謝悠言離開的時候偵察連還在訓練,謝悠言不喜歡送別的場面。
所以收拾好東西離開的時候,只有柳涵和蘇然兩人來送行。
看着蘇然已經紅了眼圈謝悠言嘆了口氣,上前輕輕抱了下她,“你知道我沒讓他們來卻只讓你來送我就是因爲怕他們哭,你現在可是正連級了,怎麼還能哭鼻子呢。”
蘇然被她逗得笑了出來,卻還是有些傷感的說道,“我知道你能回野狼是你的夢想,我們都應該替你高興的,可……一想到以後連見一面都難了,心裡就忍不住酸酸的。”
謝悠言聽了也不禁嘆了口氣,卻還是安慰道,“誰說以後連見一面都難了,別忘了你們現在也算是快反部隊,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到時你們可別給我丟臉。”
蘇然聽了卻一個立正,“連長你放心,以後不管到了哪裡,我們都不會給你丟臉。”
“好了,我該走了。”謝悠言聽了不禁欣慰的笑了。
看了看眼前的蘇然還有遠處正在訓練之中的偵察連,謝悠言不捨的笑了笑,對着他們和那偵察連的標誌鄭重的敬了個禮,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跳上了車。
出了軍營很遠,謝悠言都沒敢再回頭看去,一轉眼她當兵竟也有些年頭了,到過的部隊也不少了。
謝悠言前世曾見那些要調離的軍官,明明是高升了,可一個個大男人卻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當時她還不當回事,不過是跳槽換個地方有什麼可哭的。
可現在自己經歷之後,終於明白軍營與職場有多麼的不一樣,一個工作你可以隨便扔下換個新的,相處的同事可以頭也不回的分開。
但軍營和戰友卻真的不一樣,每次離開一個地方、離開一羣人,都像是與親人分別一樣。
“想哭就哭吧,別憋着了。”肖遠山的肩膀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見謝悠言難過早已經換下她開着車。
謝悠言聽了他的話回過神來,卻只是輕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捨不得他們,畢竟相處了那麼久。”肖遠山看了不禁嘆了口氣。
謝悠言卻搖了搖頭,“我真的不想哭,自染上毒癮之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眼淚……真的是一個最沒用的東西,她不能幫你堅強,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只會讓你越來越脆弱。”
她的話讓肖遠山一愣,之後苦笑着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可女孩子有的時候還是軟弱一些更可愛。”
謝悠言聽了他的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樣才能凸顯出你們大男人的優越感是不是?”
“沒錯,你還真是瞭解我。”肖遠山卻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見她沒事了肖遠山鬆了口氣,卻突然問道,“我……聽他們說你之前從偵察連離開了,去了什麼研究所?”
謝悠言也知道這件事瞞是瞞不住的,只是輕點了點頭,“是黎之逸的研究所,回野狼之前我一直都在那裡了。”
“兩個月的時間?”肖遠山聽了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你不是已經徹底好了,在那裡做什麼?”
“一方面是對我進行一個全方位的評估,這些評估包括了我對於毒品心理以及身體上的依賴,也包括了我是不是還適合做戰部隊。
另一方面……我現在是唯一一個染上冰花二號的人,他們需要做的一些實驗也只有我能幫得上忙。”謝悠言輕聲爲他解釋。
卻在這時正開着車的肖遠山一個剎車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冷眼看向謝悠言,“你是說他們拿你做實驗?”
謝悠言苦笑着了下,“從某些方面說的確是這樣。”
“混蛋……”肖遠山聽了一拳打在了方向盤上。
見他的模樣謝悠言並沒意外,這也是她爲什麼一直沒有將這些日子的經歷告訴他的原因,她太瞭解肖遠山了,不用猜也會想到他在知道這些日子自己做什麼後的反應。
沉默了一會謝悠言終於開口說道,“郎山有一個弟弟,叫郎巖,我曾在臥底的時候認識了他,他這些年一直在爲郎山做事,在所有人中他對郎山是最忠心的,也是最得郎山的信任。
這些年郎山所做的事幾乎都有他的參與,可以說郎山能有今天他起了不小的作用,現在郎山死了他卻依舊在逃,而沒了了郎山的制約他的作用卻凸顯了出來,不但收攏了郎山所留下的勢力,甚至還拿到了冰花二號的樣本……”
聽到這些肖遠山臉色頓變,他是親眼見到謝悠言被冰花二號折磨成什麼樣的,當然知道這個樣本意味着什麼。
謝悠言卻沒等他開口便繼續說道,“我們不知道他會不會利用手中的樣本研究出配方來,可至少要做最壞的準備,所以成立了現在的研究所。
也許自從那次臥底開始,我們的命令就與郎家聯繫到了一起,我們終究會不死不休吧。”
“這些日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聽了這些肖遠山也只能嘆了口氣,經過最初的憤怒此時也平靜了些,他也明白一但冰花二號像4號那樣量產的時候會有多大的危害,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像謝悠言一樣憑自己的毅力挺過去的。
“和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比起來真的已經沒什麼了。”謝悠言搖了搖頭笑了出來,“雖然是配合黎之逸做實驗可也不至於那麼恐怖,這是現實生活,不是恐怖片。”
聽到她的玩笑話肖遠山也勉強的笑了出來,雖然明知不會那麼簡單,肖遠山還是選擇相信她的話,伸手拉住她的手輕聲說道,“以後現有什麼事不準瞞着我,不管再發生什麼,我與你一起扛。”
謝悠言聽了他的話突然笑了出來,“好,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有你陪着我,有你在我就什麼也不怕了。”見她如此依賴的樣子,肖遠山終於笑了出來,郎巖的存在讓未來多了許多的不確定,可他們是野狼的人、是無名小隊的人,總會有許多的危險等着他們。只要有對方在,就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