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樣的場面謝悠言便知道剛剛的猜測沒有錯,正想着要拿這個女孩怎麼辦的時候,卻見子彈已經拿出匕首走了過來。
不禁心中一驚,“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解決掉她,她已經看到我們了,不能留活口。”子彈理所當然的說道。
謝悠言卻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她不是我們的目標,再說你是傭兵,又不是殺手,還怕人看不成?”
聽了她的話子彈好笑的搖了搖頭,“傭兵與殺手在某種程度上是沒什麼差別的,都是拿錢辦事,還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們的確不怕人知道我們的身份,可是少一個人知道我們做了什麼,我們就會多一分安全。”
“子彈、狐狸,你們在幹什麼,人還沒解決完嗎?”正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耳麥中傳來了阿扎的聲音。
謝悠言不滿的撇了眼子彈,這纔對阿扎說道,“惡魔,目標解決了,不過有個問題我跟子彈的意見有些不統一。”
“出了什麼事?”這次卻是肖遠山的聲音。
謝悠言看了眼子彈,便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不過到是沒有帶什麼主觀的色彩。
可兩個隊長還是馬上明白了這裡的情況,阿扎馬上做了決定,“你們留在那裡,其餘人速戰速決。”
“明白。”雖說第一次合作,可衆人到是挺有默契的,在說完之後都拔出槍來,無所顧及的清掃起剩餘的毒販。
很快槍聲再度平息下來,最後在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後,才帶着所有人來到了謝悠言所在的房間。
肖遠山走進來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被謝悠言解開了繩子,披着衣服坐在角落裡,看到他們眼中還會露出幾分驚慌。
見此肖遠山不禁轉頭看向阿扎,“你們平時都是這麼處理的嗎?”
阿扎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沒辦法,誰讓我們的勢力太小,即要躲着郎巖又要避開仇家,所以能不被發現就儘量隱藏身份。
再說誰也不知道這種人是什麼身份,你也不敢保證她是被強迫的吧,說不準就是同他們一起的。”
聽了他的話肖遠山不禁沉默了下來,的確他們現在的身份不再是解救人質的特種兵了,即便是平時執行任務的時候人質之中也很容易混入綁匪,更何況在境外這種複雜的環境之中。
“你說的對,我不敢保證她的身份。”肖遠山點了點頭,卻在樑熙他們都變了臉色的時候繼續說道,“可你們也不能肯定她就一定是毒販的人。”
阿扎深吸了口氣,“好吧,這人我們帶回去,可以審一下,如果審不出來就等收了尾款後再放走。”
“惡魔,這不合規矩。”子彈幾人聽了頓時皺起眉頭來。
“惡魔,有的規矩可以守,可有些規矩卻必須要改一改了,我們是來當傭兵的,不是來當殺人狂的。”謝悠言雖似對着惡魔說的,可眼睛卻冷冷的看向子彈,“殺毒販我可以忍受,畢竟我們的手也不乾淨,你們曾經怎麼做的我可以不管,可從現在起我不想殺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她說的對,我們被仇恨矇蔽雙眼太久了。”阿扎擺了下手示意子彈不要再說了,又示意他們把那個女孩帶上,“我們撤離。”
謝悠言見此心中終於鬆了口氣,上前將衣服給女孩披了,輕拍了下她,“沒事了,我們帶你離開這裡。”
女孩似乎這時纔回過神來,木然的擡頭看了看謝悠言,之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卻在這時子彈突然臉色一變,想也不想的對着女孩扣動扳機,‘嘭’一聲響起正中眉心。
謝悠言臉色難看的低頭看去,卻見這個剛剛還大聲哭泣的女孩藉着她身上趴來的機會,手已經伸向她的腰間,如果不是子彈反應的快她此時已經沒命了。
“狐狸……”肖遠山第一個反應過來,並馬上衝到了謝悠言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下還不放心的問道,“怎麼樣,傷到沒有?”
謝悠言搖了搖頭,其實不是她反應慢,如果是敵人離她這麼近她早就反應過來了,偏偏是一個沒有威脅剛剛還受到傷害的小女孩,讓她根本沒有做任何的防備。
“我沒事。”謝悠言苦笑着說道,起身看了看子彈,“謝謝你。”
“現在你還覺得我的做法是錯的嗎?”子彈此時開口反而平靜了下來。
謝悠言沉默了下,“我依舊堅持不會濫殺,但以後一定會小心,在保證我自己和團隊安全的前提下再救人。”
子彈這次難得的沒有反駁,輕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別多想了,我們也走吧。”見謝悠言臉色還有些難看,肖遠山心疼的輕摟住她。
謝悠言低頭看了眼那具已經沒有生命的屍體,最終也擡腳走了出去。
房間外的屍體並不多,可地上還是露出不少的血跡。
謝悠言和整個小隊的人不是第一次殺人了,可這次卻真的讓他們有種發冷的感覺,“黑鬼,看來我們得儘快適應這樣的生活。”
“是啊,本以爲資料上的瞭解已經夠詳細了,可當親身體會了才知道,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肖遠山聽了她的話不禁點了點頭,想了下又看向謝悠言,“你剛剛……”
“我真的沒事了。”謝悠言擺了下手,“我們回去吧,這裡不能停留太久。”
肖遠山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可他知道自沒進入軍營時謝悠言便經歷過什麼,所以相信她自己可以面對這些,便也不再多說跟上衆人的腳步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衆人沉默了許多,連話最多的葉蕭都只是怔怔的看着窗外。
阿扎見此不禁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的表現想象中的要好,只不過還需要適應現在的身份而已。
你們現在不是特種兵了,不需要救人質也不需要談判,只要開槍射擊,殺了他們拿錢走人事情就結束了。”“可我們爲了什麼殺人呢,只爲了錢?”一直沒有開口的葉蕭突然怔怔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