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真的是說到做到,對於他所能做到的事簡直是不愈餘力,聽到謝悠言兩人要見家人,很快便安排了他們見面。
因爲要隱瞞謝悠言此時與黃鼠狼有聯繫的事實,當然不可能在黃鼠狼的地盤上見面。
連通知謝振邦的人都是經過掩飾,不會讓人察覺到任何不對。
郊區的一個別墅內,謝悠言竟緊張的坐立不安,這對她來說已經多年沒有過的事了,可此時面對的不是敵人,讓她有力也使不出來。
卻在這時門外穿然傳來了汽車轟鳴聲,謝悠言嗖的下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前,可當伸出手要去拉開門的時候,手卻僵在了那裡,隨後苦笑了下,“你說我現在的樣子要怎麼面對他們啊。”
“他們是你的親人,我相信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會相信你的。”肖遠山上前輕摟住她,伸手代替她將門打開,卻正看到自外面走進別墅大廳的謝振邦三人。
謝悠言怔怔的看着似老了許多的謝振邦,好一會才艱難的開口說道,“爸,我回來了……”
聽了她的話,謝振邦的眼中竟有些紅了,同樣怔怔的看着她,好一會才擡腿向前走來。
“謝叔……”孫凌宇擔心的看了眼謝悠言,上前拉住謝振邦,一時竟不知說什麼。
謝振邦顯然理解他的意思,“怎麼,怕我打她?”
“謝叔,悠言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的。”孫凌宇尷尬的輕咳了下,卻還是開口說道。
“她是我的女兒,我相信她。”謝振邦鏗鏘有力的說道。
而這句話卻也讓謝悠言的淚水唰的下流了下來,“爸,對不起……”
謝振邦聽了走上前去,將女兒摟在懷裡輕拍了拍,“我不知道你是因爲什麼原因才這麼做的,但……爸爸一直都相信你。”
謝悠言抽泣着點了點頭,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待她情緒平靜下來,謝振邦才上下打量起謝悠言來,此時雖看不出什麼傷,可臉上和頸間還能看得出已經淡了的疤痕,讓謝振邦不禁一直嘆氣,“悠言,你受苦了。”
“不苦,我一點也不苦。”謝悠言竟笑了出來,“您能相信我,吃再多的苦也不覺得了。”
“傻丫頭。”謝振邦聽了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擡頭看了眼肖遠山,竟頓時冷下臉來,“肖遠山,我把女兒交給你,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都是我的錯,您要打要罰我絕無怨言。”肖遠山說着低下頭去,這動作他似乎只在謝振邦的面前做過。
聽了他的話謝振邦卻並沒有放過他,冷着臉說道,“你以爲只是罰你就行了,你讓她受了這麼多的傷吃了這麼多的苦你以爲一句認錯就能解決了,想娶我的女兒,你做夢吧。”
聽了他的話肖遠山苦笑了下,“首長,我不敢保證以後讓她不受一點的傷,但我可以保證,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她,所以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謝振邦眼中的不滿終於消散了些,謝悠言見狀忙拉住他的手,“爸,我這不是好好的,哪裡受那麼多的傷了啊,其實他才受傷了呢,你別看他現在跟好人似的,其實之前傷的重多了。”
謝振邦半信半疑的看了肖遠山一眼,“怪不得都說女生外嚮,孫凌宇你看我這女兒這還沒嫁出去就開始向着外人了。”
孫凌宇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兩人,最後只能點了點頭,“謝叔你還沒看出來嘛,不管我們看好不看好,其實悠言早就認定他了。”
“哼,我就不信了,我要是反對她就算認定了又能怎麼樣?”謝振邦竟彆扭起來,都說老小老小,謝振邦這個將軍也不例外啊。
“您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您不喜歡咱就不要他了,等以後我轉業了就回家天天陪你,誰也不要了。”謝悠言笑着拉起謝振邦的胳膊撒嬌似的說道。
雖知謝悠言在是開玩笑,可肖遠山還是一陣鬱悶。
謝振邦笑過之後,看向謝悠言,“悠言,爸爸現在真的有些後悔了,如果你沒穿上這身軍裝,也許也不用過得這麼苦。”
謝悠言卻笑了出來,“可是我沒後悔,如果不走這條路我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想到,還有這樣的一種生活。
如果不穿上軍裝我也許現在可以過的很好,甚至享受着奢華的生活,可……人生最好的時光就只有那麼幾年,如果都用在享受上豈不是又虛度了,可現在我經歷了,是世界上大部分人也不可能經歷過的,也是多少錢也買不到的。”
“雖然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聽到你這樣的話我心裡真的很高興。”謝振邦勉強的笑了下,卻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真的不是安慰你,我說的都是真的。”謝悠言笑了下,說着又擡頭看了眼一旁還鬱悶的肖遠山,“也許這條路比其他的路要苦要累,可我收穫的卻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見她看向肖遠山,謝振邦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姑娘大了,真是留不住了。”
謝悠言笑了出來,起身拉起顧姨的手,“爸、顧姨,論孝順我和我哥差得太遠了,我不能陪在你們的身邊,反而還讓你們擔心。
我自己從來都沒後悔過,可想想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們了。”
“你爸爸這一輩子一直如此,我早習慣了。”顧姨聽了卻笑了出來,“只要你好好的,我們都無所謂。”
謝悠言點了點頭,卻笑了出來。
見此時謝振邦心情還算不錯孫凌宇看了眼謝悠言,這才說道,“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離開了?”
謝悠言心中嘆了口氣還是開口說道,“我這次回來只是停留,過些日子就要出國了。”
孫凌宇一怔,忙看了眼笑容已經消失的謝振邦,一時竟有些後悔,可想了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下次什麼時候會回來?”
“我也不知道。”謝悠言搖了搖頭,看向有些失望的三人,“對不起,我……”
“好了,不說這些了。”謝振邦卻打斷了他的話站了起來,“我知道你能找機會來見我們一面已經不容易了,看到你安全我也就放心了。想做什麼就去吧,我也回去了。”
說着竟轉身離開,謝悠言一愣忙站了起來,“爸……”
看到謝振邦站在那裡卻沒回頭,謝悠言嘆了口氣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最後只能含着淚說道了句,“爸,你保重。”謝振邦嘆了口氣只是擺了擺手,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