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成把他的想法及在去742廠的路上商量着對麥道公司下黑手的事情告訴了馬鳳山跟程不時。
“上面會同意我們這樣幹？”程不時有些擔心的看着兩人。
“爲什麼要上面同意？只要工人願意跟我們走就行了。”鄭宇成得意地說道。
技術研究所這方面的合作，誰到知道那是騙人的。
“不過我們還是得留下一些技術人員學習借鑑他們的經驗，在這邊總裝，他們總得給出一些技術資料。”謝凱說道，“畢竟我們對國際上的飛機試飛，如何獲得國際適航許可等都不是很熟悉。”
麥道進來，只是組裝，零配件都是國外運來，再沒有技術，都有值得中國大飛機學習的地方。
研究所人員全留在這邊給麥道公司免費打工，不適合，但是依然得留下一些參與到他們的飛機組裝中去。
消化麥道組裝的技術資料，708所的技術人員比5703廠的人更合適。
麥道進來搶運十的市場，馬鳳山作爲總設計師，能爽麥道纔是怪事。
能坑麥道一把，自然不會拒絕。
“技術人員什麼時候調走？”程不時問道。
“先跟秦飛談合作，這事情由你們談比較合適。反正大家都是搞大飛機的，配套廠家也差不多……”鄭宇成向來是當甩手領導，“我們在一邊聽着就是。”
兩人表示明白，也沒說沒錢加油的事情，到了這種程度，被坑了也沒辦法。
讓人沒想到的是，還不等到晚上，鄭宇成就在馬鳳山辦公室裡接到了李明山的電話。
李明山打了不少電話，最後在708所才找到鄭宇成，罵了鄭宇成一頓之後，通知他們，巴基斯坦團隊及一些特殊客人明晚進入404基地，讓鄭宇成準備好接待事宜。
“這麼快？”謝凱聽說巴基斯坦人明天就到，尤其是隊伍中帶着特殊客人，興奮起來，這會兒也顧不上謀劃搞垮742廠然後收購的事情，“肥羊送錢上門來了。老鄭，趕緊弄兩架靶機！咱們回去宰羊！”
“要靶機幹什麼？難道你準備賣靶機給他們？”鄭宇成好奇，謝凱爲什麼如此興奮。“我們又不生產，怎麼掙錢，他們要，難道自己不知道跟生產廠談？”
“你忘了那款防空導彈？跟巴基斯坦人過來的，不是伊拉克人就是伊朗人，這兩個國家正在打仗啊！”在招待所，就只有他們兩人，謝凱也不隱瞞，“上次在香江那邊，巴基斯坦的人就在等人。”
“你確定？”鄭宇成也雙眼放光。
這都是錢！
“巴基斯坦人說的，你說確定不？巴基斯坦人到了這邊，明明是爲坦克項目，這麼長時間不跟我們談，難道他們自己採購武器？”謝凱一臉鄙視地問着鄭宇成。“兩伊戰爭已經打了四年了，飛機坦克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不管是飛機還是防空導彈，都是他們現在迫切需要的。”
巴基斯坦這次不是幫伊拉克採購武器裝備，就是伊朗。
伊拉克的可能性更大。
雖然說巴基斯坦跟伊拉克都是遜尼派掌權，而伊朗巴列維王朝被推翻後，很快就爆發了兩伊戰爭。
雖說兩國派系不同，誰能確保他們一定就是敵人？
國與國之間只有永恆的利益，只要能從中間賺到錢，巴基斯坦不可能不幹。
謝凱也更希望來的是伊拉克。
伊朗太窮，國際禁運，他們石油生產降低到了一個慘不忍睹的程度，而且還沒有誰撐腰。
伊拉克石油產量同樣因爲戰爭，加上伊朗不斷攻擊他們的運輸貨輪跟油輪，降低到一個慘不忍睹的程度，不過薩達姆可是有着一票中東土豪撐腰的，有人借錢給他。
所以，賣武器給伊拉克，纔跟符合謝凱的想法以及404基地現在的狀況。
“能行？伊拉克一直使用蘇聯坦克，戰爭前就引進了T72這樣先進坦克，會沒有防空導彈？”鄭宇成可沒謝凱那樣激動，“再說了，防空導彈能賺多少錢？”
“霍梅尼上臺後，美國人就被趕走了。伊朗開始進口蘇聯武器，伊拉克則是跟美國勾搭上了。”謝凱知道鄭宇成的想法，“現在伊拉克能搞到的是美式裝備，貴！雙方打得沒錢了，裝備又不能少，也就我們國內的便宜，好使，不需要複雜的維護保養。”
“可惜我們的359還沒有搞出來，要不然也能撈一票大的。”鄭宇成有些惋惜。“我們沒有多少的東西可以賣給他們，可惜這機會。”
“急啥，坦克以後肯定有機會。先賣一批防空導彈給他們，打出我們的名聲。伊朗有先進的F14，伊拉克沒有；要是賣給伊拉克，我們的防空導彈把F14給揍下來了，你覺得以後會少訂單？”謝凱可不認爲沒有東西賣給伊拉克人，“電磁炸彈，單兵雲爆彈，這些都可以賣！”
“關鍵得看人家買不買。”鄭宇成覺得謝凱想法太天真。
短期內他們能搞出來的都不是太值錢的。
電磁炸彈跟那單兵雲爆彈，軍方都看不上。
人家伊拉克跟伊朗，原來都是特有錢，武器裝備全都是世界最先機的。
“防空導彈，如果伊拉克人不要，咱們就賣給伊朗人，只要有人用了，就不會少訂單！”謝凱一臉邪惡。“反正得想辦法賣出去。只要進了圈，他們還能不挨宰？”
知道對方想要什麼，一切都容易。
當天下午，一行人便帶着徐明生上了運十。
運十的貨艙能讓麪包車開進去，這更讓徐明生這個根本沒坐過飛機，更不知道國內能自主生產大飛機的土包子激動不已。
這才知道這個飛機項目是鄭宇成單位的。
如此一來，對雙方合作就更積極，更期待。
上飛機就拍着胸口保證，回去後就會讓廠長調集最精幹的技術力量，等待鄭宇成他們的到來。
跟徐明生所在的太白無線電器材廠合作生產主板什麼的，得等應付完金主，把他們兜裡的錢裝到自己腰包後再談。
在這之前，708所馬鳳山代表404先跟秦飛接觸。
過去的時候，順便把徐明生丟下，讓他自己開車回去。
運十把兩人送到謝凱來時的軍用機場，依然沒有人給他介紹這是什麼機場。謝凱也不問，守備團的直升機已經加滿油等着幾人，一上飛機就拔地而起，向着基地飛回去。
急着趕回去磨刀宰肥羊的謝凱，也顧不得吐槽直-5的破舊與漏風，回到基地，天已經黑了。
宋德明等人在技術會議室裡等待着鄭宇成跟謝凱兩人。
“樣品搞出來了？”鄭宇成一見面就問。
宋德明點了點頭，臉上卻一臉爲難之色。
“難道有問題？”謝凱以爲自己給的圖紙出了問題。
前衛單兵防空導彈雖然是成熟的運用，謝凱給出的圖紙，有些設計的細節他並不清楚，不過倒也不復雜，唯獨就是可靠性無法保證。
模型沒有經過風洞測試，宋德明等人一開始就被要求直接按圖紙生產樣品，試射後獲得參數再進行設計修改。
這本來不符合項目流程，有鄭宇成吩咐，加上經費也不缺他們的，宋德明等人直接就找紅旗機械廠協調幫忙試製。
不過設計圖紙上面有些他們覺得不太合理的地方，經過討論論證分析，給修改了，每一種都試製了樣品。
“已經出來一段時間了，我們缺靶機！”宋德明看着謝凱，愁眉不展。“防空導彈生產後，沒有合適的靶機，一直都沒有進行試射。根據圖紙上的要求及計算機模擬運算，這種單兵防空導彈，主要針對直升機及對地攻擊飛機……”
“長空一號不能用？”謝凱送了一口氣，樣品沒出問題就好。
“不能！長空一號動作不夠靈活。”宋德明搖頭。
“問問相關的兄弟單位啊。”鄭宇成也是頭大，“明天晚上我們的客戶就要進來了，能不能讓他們掏錢，就得看當他們打靶的效果。”
謝凱有些揪心，要是再過幾十年，技術發展起來，就不缺靶機了。
尤其是用來測試單兵防空導彈性能的。
不管是靶-5，還是靶-6，都不適合。
特別是靶-6，本身是由紅旗-2防空導彈改造而來的三倍音速靶機，由於技術等原因，七十年代已經下馬了。
“這咋整！”鄭宇成爲難地說道，“他們可不會等咱們，在這邊最多一兩天的時間，要不等他們來了，又讓火車頭壞掉？”
“這事情還是別幹了，丟人。”汪貴林提醒鄭宇成，“外國的考察團跟我們國內的不同。”
謝凱聽得直翻白眼。
“金陵航空大學那邊不是有無人機研究所？跟他們聯繫過沒有？”謝凱問着宋德明。“實在不行，就用長空一號。”
金陵航空大學的無人機技術在國內是最好的。
“聯繫過，他們有兩種可供我們選擇。低空型靶機跟大機動型靶機。”宋德明的話讓謝凱鬆了口氣。
金陵航空大學有他們想要的靶機。
“既然有，馬上讓他們搞過來。要他們的大機動型靶機！或者一樣來一兩架。”鄭宇成斬釘截鐵地說道。
有合適的靶機用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直接買就是了。
不差錢，只要對方看上了，這錢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