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指揮衛星？我們要那東西幹什麼？連預警機都用不上！”
對謝凱又想坑自己，薩馬科都哭笑不得。
科威特這樣小的國土面積，需要一顆衛星麼？
預警機一升空，就觀察到周邊國家了，伊拉克跟波斯人到時候又用這個藉口，說他們刺探軍事情報，解釋都沒法解釋。
謝凱想錢想瘋了，居然連這樣的東西都拿出來推銷。
納吉儂更是鄙視謝凱，“謝，你們自己國內都沒有衛星指揮系統，衛星都沒有開發出來，技術不穩定，居然向我們推銷！”
“就因爲這樣，所以纔有可能把屬於戰略裝備的軍事指揮衛星出售給你們，一旦我們自己使用了，爲了保密，爲了國防安全，你們認爲，可能買到這東西麼？全世界，無論是美國還是蘇聯，誰能買到自己的衛星？連歐洲，想要使用美國GPS衛星系統，不僅要給錢，還沒法使用核心功能，軍事指揮，都得由美國人控制……”
周圍的人聽到謝凱忽悠科威特人，都是搖頭不已，閉目養神。
要不就是各自琢磨自己的心思。
科威特這頭肥羊，反正有謝凱去宰。
“嶽林同志，你真不用擔心。謝凱自己做事兒有分寸。作爲一名領導，有些事兒，沒必要去操心，尤其是那些你操心也沒法改變什麼的事情，反而還會影響同志間的友誼……”
見嶽林豎着耳朵聽謝凱跟科威特人談話，臉上滿是擔憂，鄭宇成看不過去了。
嶽林根本就聽不懂阿拉伯語，爲了保密，都沒有讓科威特人從外交部找的翻譯跟着一起，基地武器裝備主要大客戶就是來自中東，曾經是波斯人，可惜波斯羊不肥。
後來變成了伊拉克這支瘦弱的駱駝。
再後來，又有了沙特這頭肥得走不動路的駱駝。
現在有了科威特肥駱駝，要是不配上一批阿拉伯語翻譯，還能得了？
可嶽林不會阿拉伯語，只能聽懂幾句簡單的問候語啥的。
還是要聽。
就擔心謝凱亂賣裝備。
他做不到鄭宇成這些人這樣膽大。
“要是上級不批准，到時候簽了合同……”嶽林擔心這個。
上級同意沒有問題，不同意，又跟科威特人簽了合同，違約金都能賠死他們。
一顆通訊指揮衛星，不賣個幾千萬美元，怎麼能行？
要知道，到現在，他們研究這個系統，都投入了兩億多的研發經費了。
“讓他去解決唄，你做好後勤工作就好。不要到時候交不出來東西，或者無法交出符合技術條件的東西，那就是你的問題了……”鄭宇成這話很嚴肅，“作爲基地後勤負責人，這方面工作壓力，更大。之前如果沒有老汪的支援，404也到不了今天的局面。”
鄭宇成這完全是在警告嶽林。
嶽林自己也清楚，他們是爲了配合謝凱的工作。
現在誰都知道，謝凱纔是404的靈魂，眼光獨到，爲人心狠手辣，宰羊絕對不手軟……
謝建國作爲謝凱的父親，很多事情上，有些尷尬。
要是嶽林也這樣，最終謝凱不管404，那就麻煩了。
按照原本的約定，謝凱不應該讀研究生，而是回到基地開始逐步接受基地管理工作，謝凱卻選擇了繼續讀研究生。
作爲一名高層領導，不需要太強的專業技能，關鍵是要眼光犀利，才能領導整個單位的發展。
鄭宇成最擔心的就是這。
國家早就提出幹部年輕化，他們已經不適合在管理崗位上繼續佔着位置了。
嶽林臉色有些發白，一臉後怕。
鄭宇成等人的工作態度跟方式看起來簡單粗暴，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他卻沒有想明白這些。
沒有什麼比整個404的發展更重要。
一旦出了問題，404現在各種良好的局面，都將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將軍，預警機完全有可能被打下來，可衛星，在數百公里甚至更遠的外太空，目前國際上，尚未有任何一個國家研究出反衛星武器……連美國蘇聯都沒有，更不要說中東其他國家……”
一路上，謝凱都在忽悠着科威特人。
可科威特人根本就不動搖，堅決表示，衛星對科威特沒用。
飛機在晚上12點才降落在404機場跑道上。
謝建國帶着孫玉成以及尚未退休的白彥君等人已經等在了機場。
機場旁邊的山體內部，就是無人機等項目所在地，基地並沒有安排立即參觀工廠。
安排好科威特人後，謝凱等人則是再進入了管理委員會大樓。
鄭宇成看着自己的主任辦公室內各種陳設都被謝建國改掉，心思複雜不已。
原本的辦工桌上，有着一臺如同電視機的微型計算機顯示器，旁邊的檔案櫃裡面，都是各種資料。
會議室變得非常擁擠。
謝凱也很長時間沒有回過基地，對於基地已經開始計算機化，倒沒有什麼驚訝的地方。
“去會議室吧，這裡面坐不下。”
一行人到會議室裡面剛落座，航天設在404的辦事處負責人曹鈞也帶着幾人到了。
“謝凱，嶽主任，真準備賣衛星給科威特人？”曹鈞對這事情很期待。
航天這些年的日子，可以說是整個軍工系統中過得最滋潤的。
可相比404紅火的小日子，還是差了老遠。
軍品方面，國家軍費少，各種飛彈生產計劃，少得可憐；民用衛星火箭發射方面，又因爲客戶少，國內技術落後歐美蘇聯，也沒有多少業務。
謝凱要是真把衛星賣給了科威特，無論是設計製造，還是後面的發射任務，都是老鼻子錢。
哪怕拋開成本，他們只能拿到4成的利潤，這也非常不錯了。
“科威特人目前還沒決定，先要給他們看殲-5、殲-6改巡航飛彈的樣品……”嶽林把詳細情況做了介紹。
曹鈞根本就沒有他那麼多顧慮。
之前大東風可是狠狠地掙了一筆。
現在終於又有機會讓他們分利潤了。
“要不，直接來一次試射？整個飛行過程中，通過預警機監視，這樣一來，衛星通訊指揮系統也能展示給科威特人看……”
曹鈞開始以爲已經跟科威特人談好了。
居然沒談好。
見所有人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來，曹鈞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地說道，“難道有什麼問題？之前謝凱同志賣裝備，不都是先展示這些裝備的使用跟威力？”
謝凱之前確實都是這樣乾的。
先把客戶帶去看實際的，然後再來推銷。
反正試射的武器，最終也是由客戶買單。
“如果是大東風，他們不看都會要，飛機上，科威特人可是開價到了1.2億美元一枚求購……”謝凱歎了口氣。
他怎麼不想這樣幹。
要是這樣，所有的家底都會曝光在科威特人的視線中。
隨着年齡的增長，謝凱現在也是變得畏首畏尾了，根本就沒有之前的魄力。
“只要給他們看發射後的飛行軌跡，控制無人機在飛行過程中變軌的情況能反應出來就行……殲-5改造的巡航飛彈速度慢……”負責衛星系統的高平也覺得，可以先給科威特人看看。“科威特國家小，對於衛星的功能要求沒有我們國內這樣多。”
高平原本是航天的技術骨幹，主要研究方向就是衛星通訊，最終被404從航天那邊借調了過來。
衛星系統等，主要的技術研究工作還是由航天方面負責，這邊只是按照需求整合技術。
“將軍，如果有了衛星系統，我們的整個軍事系統都可以整合成一個整體……”招待所裡面，納吉儂看着薩馬科，“預警機，確實對我們沒有大用，一旦有了衛星，完全可以瞭解整個中東所有的情況，並且向其他兄弟國家提供衛星導航服務等……”
“他們不會賣這樣的。按照謝凱的說法，是向我們提供軌道高度只有數百公里的低軌道衛星，我們得買多少才能完成不間斷監視周邊？他以爲自己的算計很精明……”薩馬科不是不動心。
而是對謝凱的提議非常不感冒。
謝凱這明顯就是想要賣大量衛星給科威特，畢竟中國的衛星使用壽命不高，爲了持續能讓衛星提供對地面的監視，通訊等，就必須要不停地買衛星。
“那我們可以買同步軌道衛星啊！中國人的東方紅-2號不就是這樣的？”
納吉儂覺得，有一顆同步軌道衛星用來傳輸通訊訊號，處理偵察無人機跟地面部隊的數據就好了，剩下的，還可以向沙特等中東國家提供衛星通訊服務。
“太貴了！我們的經費不夠。按照他們的習慣，這衛星沒有五六億美元，根本沒可能……而且使用壽命不高，隔兩三年就可能換新的衛星……”
薩馬科終於說了實話。
這東西，太貴了！
埃米爾跟王室現在能同意支付大筆的軍費，是因爲國家之前被佔領，剛剛收複。
未來，軍事開支肯定會削減的。
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
到時候，僅僅一顆衛星，一年平均下來都需要兩三億美元，國防部還有多少錢來用於地面部隊的訓練跟開支？
“可以讓沙特國防軍一起分擔。有自己的衛星系統，遠比求美國人更靠譜！該死的美國人，當初以各種理由不進攻……”納吉儂是渴求自己國家擁有衛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