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好像貴方並不能代表貴國軍方提供軍事培訓服務吧？”雙方談得火熱，伊霍爾開口一句話，讓火熱的氣氛就冷淡了下來。
404基地只是科研單位，裝備供應商，根本就沒法提供軍事培訓服務。
阿爾法不明白，伊霍爾可不好糊弄。
“部隊訓練培訓跟作戰我們確實無法提供，但是我們可以提供裝備操作培訓。”鄭宇成說道。“採購我們的裝備，我們提供培訓服務……”
“我們要的是先培訓部隊，然後再根據部隊訓練情況決定採購什麼樣的武器裝備，採購多少裝備。”伊霍爾在這方面絲毫都不退讓。
雙方突然間的爭執，讓謝凱詫異起來。
畫風不對啊。
“按照之前貴方提出的，是幫助我們訓練一支從輕步兵到後方火力支援的部隊建設方案……”伊霍爾提醒着鄭宇成。
鄭宇成想要讓他們先簽訂裝備採購合同，然後再提供軍事訓練。
伊朗方面，卻要求先提供軍事培訓，404基地可以提供的重型裝備，到現在，大多數的東西都沒有看到樣品，還處於圖紙階段，他們自然不會先訂購。
這畢竟不是簽署備忘錄，也不是意向合同。
而是採購合同。
“將軍，難道之前我們提供的方案貴方並不滿意？”謝凱問道。
他原本就打算不再參與到裡面的，可現在最重要的業務要黃，自然不能不開口了。
“不是我們不滿意，而是貴方提出的很多部隊建設，根據我們的瞭解，貴方的武器裝備無法匹配！”伊霍爾開口說道。“無論是你們用於後方支援的自行火炮，還是359坦克，到現在我們只瞭解一些技術，不知道成套裝備如何……配合坦克協同作戰的裝甲車，難道用貴國的63式？那種能跟359坦克匹配嗎？或者你們認爲，坦克跑到前面，專門停下來等裝甲車上來？用於配合作戰的武裝直升機呢？”
伊霍爾一連串的問題，讓鄭宇成等人都有些尷尬。
龍耀華也不例外。
說到底，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們都是靠着所謂的“方案”在撈錢，真正的武器裝備，也就一個小型單兵防空導彈。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謝凱。
謝凱這次是真的有些無奈了。
伊朗人真的太難糊弄了，錢不好掙啊。
就這樣放棄？肯定不行。
“將軍，您說的都沒錯。不過359坦克跟122自行榴彈炮，很快就能看到樣品。至於裝甲車輛，普通的就可以……”謝凱開口說道。
“我們需要的是可以儘快提升戰鬥力的部隊建設！”伊霍爾平靜地看着謝凱。“我們不能花錢買個不確定的建設方案。”
“貴方若是對方案有不滿意的，我們可以進行商討。至於裝備採購問題，我們現在可以不談。如此一來，服務就不是裝備採購的附帶合同……”謝凱也是強裝平靜。
伊朗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明顯是不想提前掏錢。
404基地又缺錢。
按照謝凱的軍隊建設方案來訓練伊朗人，沒買武器裝備，肯定就得讓他們掏錢。
“或者，我們雙方可以先行簽訂意向合同。”龍耀華從中說和，希望雙方能達成合作協議。
只要達成了合作協議，到時候爲了應急，可以先賣一批普通裝備給伊朗人。
國內的坦克，裝甲車，雖然落後，但是好用。
到了這時候，雙方對於如此合作，都沒有再談下去的意願，404的人也不強求。
反正對方的一千套導彈合同已經簽訂，明天就開始按照單雙日子供貨。
鄭宇成等人跟龍耀華溝通討論如何解決，謝凱則是沒興趣聽他們的，有時候想着自己這些日子挺無聊的，整個基地裡面所有人都在忙碌，父母更是連家都顧不上回來，完全是以單位爲家了。
自己重新來一次，這輩子難道就這樣過去？
跟老一輩的軍工人一樣，把自己一身徹底奉獻給軍工？
不是謝凱不願意，而是他除了多了幾十年的知識，瞭解一些技術的發展，對於真正的技術研究，他並不擅長。
如謝建國告誡他的那樣，人一輩子很短暫，任何一個領域的研究，都不是一輩子完全能搞定的。
所以他選擇了走管理的路子，問題是管理的事情安排下去有人做，加上現在沒有上大學，雖然基地給了他一個特別顧問的頭銜，每個月發的工資據說比他爹還高，這些天，他覺得自己這樣挺無聊。
天天就是在各個車間混日子，也不去上學。
跟整個基地一樣無聊。
所以，謝凱決定思考人生的意義，想明白人活着爲什麼。
如同之前那一輩子，渾渾噩噩一輩子，好像沒有啥意思；現在這樣整天看着別人忙碌，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麼意思啊。
不跟鄭宇成他們討論鐵路的問題，謝凱還沒來得及找個地方思考人生，伊朗人找到了謝凱。
“將軍，貴方跟基地的談判，這事情我真沒法幫忙……”謝凱不明白他們的來意，想着也是爲了他們的談判而來的。
“不，謝凱，我們希望能跟你聊一聊。關於軍隊建設方案，這是你提出來的。”伊霍爾對着謝凱說道。
態度很誠懇。
“不是已經說得非常清楚，文字方案已經有了嗎？”謝凱疑惑不解。
“對於你們正在開發的技術，我們並不懷疑。貴國也沒有這樣的建設方案，我們需要得到保障。”伊霍爾眼睛一直盯着謝凱，“我們有一個旅的編制！如果可靠，這一個旅的裝備，都可以從中國採購。”
“你們應該跟基地，跟我們軍方談。”謝凱心中微微震驚，一邊快速盤算一個旅的裝備能從伊朗人手中搞多少錢，一邊說道。
裝備採購的事情，特別是涉及到軍隊大規模採購，不是404的相關產品，就得靠伊朗人跟軍方相關單位談判。
“貴國軍方沒問題，問題在於你們的基地。謝凱，咱們也就不繞彎子，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們雙方是朋友！”阿爾法也是看着謝凱。
對於謝凱的話語權，他們已經體會到了。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這一點無可置疑！”謝凱強調着，摸不透伊朗人的想法。
“既然是朋友，我們知道你對404領導的影響力，所以……”阿爾法笑着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謝凱只能跟着他們調頭回招待所。
“伊朗人需要的是一個旅的編制。這個旅具體有什麼想法，我們目前並不清楚，之前你們提供的方案也比較模糊，不好估算他們在這個旅上面投入多少。這是一次軍隊建設探索，上級也希望看到成果。”龍耀華看着404的幾個人，臉色嚴肅地說道。“現在你們這邊吃飯問題已經解決，應該考慮更好地發展。能有機會幫兄弟單位一把，也希望你們放棄成見。”
“之前我們快餓死的時候，誰幫我們了？”鄭宇成不滿地說道。
汪貴林幾人不停地抽菸。
龍耀華的意思明顯，如果不行，就用其他單位的裝備，先把伊朗人訂單拿下。
“大家都吃不飽啊！”這裡的幾個人都是相互瞭解，龍耀華沒用覺悟，原則，D性什麼的說事。
“他們準備了多少錢？”汪貴林把手中的菸頭摁滅。“一個旅的編制，如果換成先進的裝備，造價不知道需要多少。而國內的這些裝備，根本賣不出去什麼價格……”
汪貴林問龍耀華的時候，謝凱同樣在問伊朗人。
“爲這個旅，你們準備了多少的經費？這一點非常重要。一個坦克旅，或者是炮兵旅，甚至輕步兵旅，需要的經費都不一樣……”伊朗人送上門，不宰白不宰。
先問清楚他們有多少錢再來考慮如何配置。
“我們希望是進行全面配置，按照你之前提供的方案進行建設。所以希望跟你談談，瞭解一下情況，再決定如何配置。”伊霍爾的口風很緊。
謝凱想要探聽他們準備了多少經費，絕對不能告訴他。
否則到時候非得漫天要價。
“大多數裝備是另行採購，還是從貴國的現役部隊調集？或者採購蘇聯人的？”謝凱繼續問道。
謝凱塞了一支菸在嘴上。
“視情況而定。”伊霍爾依然不說。
一下子，讓謝凱爲難起來。
伊朗這些傢伙，實在是不好應付，口風太緊了。
“如果你們這邊能提出有建設性的建議，可以完全負責培訓，提供，也許這訂單就歸你們了。”阿爾法提醒着謝凱。“我們國內準備把革@命衛隊建設成擁有海陸空的軍隊……”
謝凱清楚伊朗那支霍梅尼的嫡系部隊今年就會。
現在終於得到了證實。
“根據我們的情報，伊朗人跟蘇聯人也在談判這樣的類似合作。一攬子軍隊建設方案合作，從輕武器到重武器的採購，都根據他們的部隊建設來。不確定的消息顯示，伊朗人爲此準備了五億美元的特別經費。”龍耀華嚴肅地告訴鄭宇成幾人。
鄭宇成等人目瞪口呆。
五億美元！
這得需要多少的武器裝備？
按照617廠賣出去的69式坦克價格，這需要一千輛坦克纔到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