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這樣，咱們從地面到空中完全掌握了主動權啊……當年朝鮮戰爭美帝就是這樣打咱的，戰鬥機護航，地面坦克跟裝甲車掩護着步兵推進，後方炮兵支援……”鄭宇成腦海中浮現出立體作戰的畫面。
抗美援朝時期，小米加步槍的志願軍可是被武裝到牙齒的美帝欺負得很慘。如果不是志願軍打法兇悍不惜命，讓美帝傷亡慘重，結果還真難說。
“這是未來戰爭的必然，立體化作戰！”謝凱說道。“要不然，各國也不會如此拼命提升武器裝備的技術水平。”
火候差不多了，謝凱就不再說什麼了。
剛好，鄭宇成的秘書進來彙報說一機部跟五機部的人過來了，準備去紅旗機械廠。
“等等，領導，我想打個電話，您看……”謝凱見鄭宇成準備走，想到自己的電話還沒打呢。
“你來的目的是爲了打電話？”鄭宇成嘴角跳了跳，還是逼着自己平靜了下來。
眼前這是寶貝疙瘩。
他如此說服自己。
“怎麼可能，我這可是專程來向領導彙報的。我爸啥都好，就是太保守了。咱們基地，不能不多搞一些項目不是？要不然，以後咱們接誰的班啊！”謝凱堅決不說自己來的主要目的是打電話。
“小同志這想法不錯！”鄭宇成說道。“以後有這樣的想法，可以直接來找我。”
謝凱的這些想法，確實可以實現，不過需要跟基地負責這些方面的技術人員溝通之後才能弄。
如果是鄭宇成自己搞技術，他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
這些都是先進的重型裝備呢。
“呂陽，你帶他去機要室打電話。”看了看錶，便對正要跟着出門的秘書說道。
秘書看了看謝凱，一臉不情願，“首長，他自己去就行了，我這還得幫你拿資料呢……”
“有什麼資料好拿的？直接去現場，咱們懂得再多，有專門搞技術的同志清楚？”鄭宇成不滿地看了自己秘書一眼。“他打完電話把他送學校去。”
怎麼一點眼力介兒都沒有呢。
謝凱不願意讓呂陽跟着一起去機要室，不過沒有上面招呼，他一個學生肯定不可能進得了機要室打電話。
普通人都只能在郵局發電報，那比信件快了太多。
有急事需要用電話，得找領導批准，然後到總部機要室。
各個研究機構都得通過機要室轉接，這是爲了保密。
“呂秘書，麻煩您了。您幫我打個招呼就行，我自己打了電話去上學……”謝凱對着呂陽說道。
呂陽沒有看他，徑直往機要室而去。
機要室在一樓，門口有持槍的武裝內衛把守，裡面則是兩名三十多歲的女人磕着瓜子兒。
以前基地風光時，整天機要室電話響個不停，她們不斷地把外面打進來的電話接到各個科研單位或者車間。
兩人見呂陽來了，也沒起身，顯然是相當熟悉。
呂陽打了招呼之後，便離開。
“小弟弟，你自己會打電話吧？”一女的見謝凱看着電話機發呆，總算開口了。
謝凱真不會弄這樣的老式轉盤電話。
以前的他，哪裡有機會？
“姐姐，我不知道怎麼打電話，麻煩幫幫忙唄。”謝凱一臉無奈。
女人起身，接過謝凱手中的電話號碼，驚訝地說道，“這可是滬市的號碼，你家有什麼急事嗎？父母呢？”
“他們上班沒時間。我外婆身體不太好，很久沒聯繫了，我媽媽擔心呢……”謝凱不得不撒謊。
不說有事，機要員不會幫忙撥電話。
畢竟這是公家的，私人打電話不掏錢。
女人皺眉看着謝凱，心中盤算着要不要幫忙，之前呂秘書也沒說清楚，萬一泄密，她們也得被牽連。
“行了，咱們不是在這裡麼？”另外一女的說道。
謝凱明白，她們是擔心自己打電話泄密基地的情況。
基地裡面的保密工作，一直都是非常到位。
女人一想，也是這樣，呂秘書帶來的人應該沒有問題，何況還是鄭主任親自吩咐的。
很快便撥通了謝凱提供的電話號碼。
“聽到有人說話，你再說話。”女人把電話遞給謝凱，也不離開，就站在旁邊。
讓謝凱鬱悶不已。
要跟外面聯繫，太麻煩了！
“誰呀？”電話裡面就傳出來一道中年女人的聲音。
“……要我是你，直接跳黃浦江得了，省得糟蹋糧食……”電話裡面一道氣急敗壞的女人聲音隱隱傳來。
“糟蹋糧食咋了？我樂意，我高興，不爽你咬我啊！你怎麼不去跳黃浦江？孩子都成家了，整天賴在家中佔孃家便宜，一家大小都在這吃喝，不要錢啊……”
謝凱一聽，就知道，小舅跟二姨在吵架！
這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外婆在家沒有。
“誰啊，不說話我掛電話了！”接電話的女人有些不滿地說道。
“麻煩幫我找一下柳東盛，謝謝！”謝凱嘆了一口氣。
那個家啊！
也虧得外婆涵養好，否則非得被他們氣死，不然也不至於等到進入二十一世紀他們爭房產，那房產卻留給了謝凱，雖然謝凱一直都沒去看過那房子。
“死了！”大舅媽聽到說柳東盛，當即就要掛電話。
“麻煩不要掛電話。我找他還錢呢，好幾萬啊……”謝凱感覺不好，趕緊說自己欠了小舅好幾萬塊錢。
大舅媽一聽，果然不掛電話了，打聽謝凱是幹啥的，怎麼欠柳東盛的錢的，爲什麼不把錢直接寄過去。
謝凱懶得跟她個勢利眼多說，讓她幫忙喊小舅接電話。
“丁濤，你個王八蛋還沒死啊？知道還老子錢了？”電話那邊很快就傳來了一道咆哮的聲音。
“小舅，是我，謝凱！”謝凱無語。
“謝凱？你來滬市了？在什麼地方？我馬上來接你，今天帶你去開洋葷，吃西餐……”小舅一聽是謝凱，馬上就變了態度。
“你的錢就夠喝西北風把？”謝凱鄙視着小舅，“別吹牛了，我這邊有大買賣，缺人。”
謝凱說大買賣，旁邊兩個機要員頓時警惕起來。
耳朵豎起來，深怕漏掉了一個字。
“啥大買賣？你可別糊弄你舅，現在你舅窮瘋了……”柳東盛顯然不相信謝凱有什麼大買賣，被接穿也不尷尬。
一個偏僻的基地，除非……
“你把你們那兒的坦克還是技術資料偷出來了？那可是犯法的啊！”柳東盛想到這個可能，頓時就來了興趣，“外甥啊，要是靠譜，我可以給你聯繫買家。之前認識了個傢伙，要收這些東西，量越大價格越高……”
聽到電話裡面的話，兩個機要員對視了一眼，臉色都變得沉重起來，其中一個輕輕出門去了。
“坦克算個屁啊！那孫子的業務是不是回收二手航母，批發f14，圖-22轟炸機，還搞核彈頭翻新？衛星保養，空間站設計什麼的？”謝凱被小舅給氣樂了，想起了當年網上的一個段子，當即挖苦着小舅。“咱們也搞那些業務！”
小舅被騙了無數次，居然不死心，現在居然還想着倒賣技術資料，這可是掉腦袋的。
旁邊聽着的女人更是心驚。
居然都搞航母跟核彈頭了！
這得多龐大的勢力？如此隱秘的基地，居然讓國際間諜進來了！
“行了，廢話不多說，趕緊到嘉峪關，到了在火車站對面的招待所找接待員，告訴他你要張到東風城的車票……”謝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女人把電話搶了掛斷。
幾名持槍的黑衣內衛衝了進來，謝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人按在了電話桌上面控制起來。
“幹什麼呢！輕點，疼……”謝凱懵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
自己打個電話，又沒有說什麼泄密的話啊……
“幹什麼，你自己心中清楚。有什麼話，留到保密科再說吧！”原本站在謝凱旁邊的女人，滿臉冰冷。
那眼神，如同看階級敵人一般。
“大姐，我這電話，你可是從頭到位都聽着的……”謝凱滿臉的無奈。
“就因爲聽着，所以我才能知道。把他帶走！”女人冷冷地說道。
反押着謝凱雙手的兩名黑衣內衛直接把謝凱扭到了總部大樓地下區域。
最神秘的保密科居然在總部地下。
“老實交代，你的上線是誰？進入我們基地的？你的同黨還都有誰……”保密科審訊室，一名乾瘦國字臉老頭臉色冰冷地看着謝凱，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女機要員坐在旁邊。
“領導，我在基地出生，基地長大，哪來上線？是不是搞錯了？”謝凱哭笑不得。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主動交代問題，還能爭取寬大處理。”國字臉猛地一拍桌子。
謝凱從頭到位想了一陣，自己好像就沒有泄露基地的秘密吧？
唯獨後告訴小舅如何來基地可能會泄密。這幾年基地大部分科研單位撤離後允許家屬探親，並不構成泄密。
小舅到了那邊，旅館裡面的人會調查身份跟基地裡面的人的關係，進入基地也不能亂跑，有人會盯着。
“老實交代，偷了什麼資料，哪裡來的核彈頭，你們組織是哪個國家在背後支持？”那個女機要員也是臉色冰冷，“不要狡辯，我這可都聽到了。”
她的話一說，謝凱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