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態度,也越發堅定她的判斷——這丫頭不可能行兇傷害自己的室友、戰友!
“你放心,柳晴悅沒有生命危險。”
“那就好!”
“從個人感情來說,我相信你是無辜的,可現在又有一些證據對你不利,所以還需要深入調查。”
“我明白。”只要柳晴悅不死,她心裡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軍醫拿着程錦兮受傷的右手仔仔細細檢查了掌心的那道傷口,而後又拍照,又在一邊的檔案上寫着什麼。
其實程錦兮心裡很清楚,軍醫是在檢查傷口痕跡,判斷剪刀是在哪種情況下刺傷她的。
木蘭見她很配合軍醫的工作,也知道她明白軍醫在做什麼,心裡不禁又感慨這丫頭的聰慧。
好像就沒有什麼事是可以瞞着她的。
“木蘭中校,我認真仔細地檢查過了,傷口是從虎口這個位置——從上往下,重重刺下去的,所以虎口這裡傷勢最重。”軍醫一邊彙報檢查結果,一邊用手中的筆演示着,“也就是說,剪刀是這樣紮下去,被她及時握住,尖端就刺傷了掌心,有兩種可能——一是出於自衛,當剪刀扎向自己時,她連忙握了住;另一種可能,就是她說的——對方突然要傷及自己,她連忙挽救,情急之下伸手去攔,被刺傷。從人的本能反應來說,如果是對方在上,自己在下,面對對方的攻擊,我們首先反應不是去抓剪刀,而是用力格住對方的手腕,再一腳掀開,這樣就能較爲輕易地脫險——尤其是在雙方勢力相差的情況下,沒必要爲了阻止對方的進攻而徒手去擋利刃。”
木蘭教官當然聽懂了,點點頭,“所以你的判斷是,她阻止對方用剪刀反刺向自己時,情急之下被傷了手?”
“嗯!”
程錦兮聽了軍醫這番話,面色依然平靜坦然,並沒有流露出什麼喜悅興奮來。
因爲,她從來沒覺得柳晴悅這麼蹩腳幼稚的栽贓陷害,會逃得過這些身經百戰各個都火眼金睛的“老狐狸”。
但她也清楚,出了這樣的事,她不可能全身而退——懲罰什麼的,必不可少。
心底裡,她沒有憎恨柳晴悅什麼,反倒是覺得江寒臨是這起事件的導火索,心裡不免有幾分怨懟。
柳晴悅肯定是單相思入戲太深,所以不折手段也想除掉她——奈何本事不夠,把自己的命都差點賠進去。
十幾歲的女孩子,能有如此心機,她不得不佩服。可佩服的同時又覺得惋惜,到底是太嫩了,這場苦肉計籌謀不周密,疑點重重,她很容易就能洗刷冤屈。
木蘭接過醫生拍的照片和鑑定書,快速掃了一眼,又遞到程錦兮面前,“你看看,有問題嗎?”
錦兮同樣快速一眼掃下來,“沒問題,軍醫的判斷很準確。”
“這裡簽字。”
錦兮接過筆,在鑑定書右下角簽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指印。
“程錦兮,在事情徹底調查清楚之前,你要在這裡呆着,所有學習訓練暫停!”秉着公事公辦的態度,木蘭教官離開前下令道。
錦兮當然明白,起身敬禮,“是,教官!”
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