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魯林雖然手臂骨折,可依然負傷追擊,此時站在河對面,看着狼狽爬上岸的戰友,眼眶止不住溼潤了。
昆鵬此時得意了,不管河對岸是不是能看清,囂張地笑着朝他們比了箇中指。
“X他孃的!”當即,一名特戰隊員咬牙切齒地地端起槍來,可惜被陳魯林一把攔住了,“孫曄!”
“老子開槍幹掉他們,要背什麼處分聽由組織發落!”
“對!只要能幹掉他們!脫掉這身軍裝都行!”
“都住嘴!”這一行人中,身爲上尉的陳魯林軍銜最高,在沒有指定指揮官的前提下,他的命令等同於軍令。
知道戰友們心有不甘,可深諳內情的他此時不得不安撫戰友們。
“他們已經出了國境線,此時一顆子彈都不能飛過去!”眼眸最後深深看了眼錦兮跟那兩名恐怖分子,鐵拳暗暗攥得咯吱作響,繼而從牙縫間擠出一個字:“撤!”
武警戰士們各個義憤填膺,心疼犧牲的那條軍犬,可此時軍令如山,不得不從,他們只好緊緊拽着手裡依然咆哮狂吠的狗兒,緊緊咬着牙槽轉身入了密林。
陳魯林是最後離開的,錦兮認出,心頭同樣悲痛交織。
直到中方所有軍人消失不見,這邊三人才徹底放鬆下來,錦兮皺眉,察覺到小腿疼痛,伸手去摸,才發現血流一片。
昆鵬聽到聲音,立刻問了句:“受傷了?”
“子彈貫穿……還好,不太嚴重!”跑了太久,體力透支嚴重,喉嚨乾渴冒煙,此時錦兮不想多說話。
放鬆下來,看着頭頂依然朦朧的天色,遙望着遠處波瀾起伏的山巒,錦兮虛弱地微微勾脣。
從來沒有對自己的祖國這麼熱愛過,也從來沒想到,會被昔日的戰友這樣窮途末路般追擊——要等多久,她才能光明正大地重新回到祖國的懷抱?才能再穿上那身橄欖綠,同戰友們一同守護這篇壯麗瑰美的山河!
閉上眼,仰躺在地,她無力地拿起頸間那條別緻的子彈吊墜,輕輕在嘴邊一吻。
我的愛人,此時此刻,你又在做什麼?剛纔那一瞬,見到昔日戰友,便感覺……離你又近了一些呢。
“這條鏈子,有什麼故事嗎?”昆鵬看着她的舉動,喘息着問道。
錦兮冷聲:“與你無關。”
“你——”
坐起身,體力恢復些許,錦兮託着受傷的腿艱難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甩落一句:“不要以爲我救了你一命,就意味着你可以插手我的生活……記住,你欠我一條命!”
昆鵬何曾想,錦兮敢這樣狂妄地跟他說話,當即臉色沉沉一變,“臭丫頭!別忘了我是你老子!你爲我去死都是應該的!”
“哼!”錦兮冷笑,一瘸一拐地朝着從林走去,“你當真是我親生父親嗎?”
昆鵬一怔,突然無話可說,眼眸盯着那道身影微微眯緊。
這臭丫頭,難道是知道了什麼?
不遠處,黑人也起身朝着林中走去,昆鵬看到他突然想起什麼,伸出手去摸腰間的手槍時,才發現槍支不知何時遺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