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也沒有有去傷李顏宏的意思,存屬是好奇,話趕話說到了這裡,問過之後她看向李顏宏,見他只愣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以往那樣子。
“我家孩子早就不認我這個當爹的,她嫌棄我粗魯,和你一樣,平時她就呆在她姥姥家,我回家又少,從小到大也沒有在一起相處過多少。”李顏宏到似一點也不在意樣子。
二春卻聽出他話裡的低落來,任何一個人不被自己的兒女親近,心裡都會不好受吧?
李顏宏這人雖然挺粗魯的,卻也是一個不愛把一切都展露在外面的性子,二春看到他這樣,到有些後悔問那一句,也有些心疼了。
“算了,剛剛我只是隨口一問,你也別多想。”二春轉身去做早飯,一邊轉移着話題,“村裡的事十有*和我爺脫不開關係,我猜今天他也不會回來,一會兒隊上指定還得來找人,先吃飯吧,其他的由我來說,你啥也不懂別跟着瞎攙和。”
“你一個女孩子,這事你出什麼頭,又沒有人看到,也不能硬往你爺頭上安,來人也不用去,我就不信他們還能綁着人去。”李顏宏哪裡會讓人欺負了二春,過去搭手幫着燒火。
二春也不好再說旁的,兩人這早飯還沒有做完,趙勝天和李德就來了,趙勝天進屋之後掃了一眼,見只有兩人,面做驚呀道,“二春,你爺昨天出去沒有回來?就你倆在家裡住?”
二春擡眼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沒好事,“是啊,隊長過來有事?”
至於一旁的李德,二春跟本沒有看他。
李德卻是在聽到二春的回話後,緊了緊眉頭。
趙勝天已經開了口,“二春,這可不行,孤男寡女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你爺咋這麼粗心大意的。算了,這事也不怪你爺,也是我們隊上沒有想到這,我看不如這樣吧,知青那邊也有單獨的住處,老李同志就搬到男知青那邊去住吧,這樣一來你們雙方都方便。”
二春自是沒有意見,“隊長怎麼安排就怎麼來,反正當初讓人住到我家的也是隊長,我們家沒有意見。這少了一個人,我做飯也少帶一個人的份。”
趙勝天原以爲二春會反對,沒有想到二春會直接就應下,他準備了一大堆的理由也沒有用上,他也早就想借着這次的機會讓李顏宏從張家搬出去,等到了知青那邊,有着他們家照顧,這樣慢慢也能把李顏宏扯過去。
趙勝天也是有私心,自己的兒子在城裡混的不上不下的,要是能脫關係讓兒子去當兵,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何況等下次再有人來看李顏宏,這拿東西記恩情,也是記在他們趙家,也不會落在張老頭他們這邊。
趙勝天算盤打的好,李顏宏卻不幹了,“我看不用了,我在這住着挺好,知青那邊整日的上課,人也多,我過去天天也不方便,再說二春還要叫我一聲叔,就是孤男寡女的還能出啥事?”
趙勝天不敢和李顏宏耍派頭,和氣的勸道,“老李同志,理是這個理,我也知道你是個正直的人,可抗不住私下裡村裡的人會議論,不爲旁的也得爲二春的名聲着想一下,她將來是要嫁人的,名聲不好婆家也不好找。”
趙勝天很會說,直接扯到了二春的終身大事上,可是李顏宏再反對,那就是李顏宏自私,這換成旁人聽了這話也不會再反對,可趙勝天卻是算錯了人,李顏宏那是在部隊裡摸爬滾打過來的,哪裡會被這幾句話就給弄的應下了。
“要是真有人想說點啥,就是我搬走了也照樣傳,就拿我和王寡婦來說,她就是看我一個人可憐給我送了點舊衣服,村裡就傳的亂七八遭的,就是你家的丫頭以前也常找我去上課,讓我認識錯誤。所以說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想說什麼你也攔不住。真要爲了擔心這個就搬家,還不正是坐實了心虛了。”李顏宏說起話的時候嗓門原本就大,他這個時候還是喊出來的,眼睛再一瞪,就像要發火一樣,“趙隊長,你是隊長,真有這樣的流言,你就更要壓得住,不能怕了他們傳的話,那是像舊勢力靠攏。”
得,原本只是擔心的一件事,被李顏宏這麼一扯,就馬上歸到政治領悟上去了。
趙勝天心下生氣李顏宏不識擡舉,面上卻還要認同的點頭,“老李同志說的對,到是我想的狹隘了。”
到底還是有事要求李顏宏,趙勝天也不敢得罪人,可心裡憋着氣,又在二春的面前落了面子,那就得找回來,眼前的人他能說的也就只有二春,所以就衝着二春去了。
他和李顏宏說完,馬上就扭頭看向二春,一臉嚴肅道,“二春,你看看去把你爺找回來,眼下村裡出了事,現在村裡人可都說是你爺乾的。”
“隊長,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家被人弄的時候,我爺只是罵了罵,也沒有說是誰弄的啊,咋村裡別人家一出事就賴到我家頭上來了?還是他們心虛啊?我家的事是他們弄的,所以現在自己家出事,馬上就認定是我爺乾的了?”二春活了兩輩子,哪裡會被趙勝天給拿捏住,“也不用找我爺回來,現在隊長就帶我去見人,誰說是我爺乾的就站出來當着我的面說,我也和他對質一下。”
二春態度強硬,一副馬上就要出去找人對質的樣子,趙勝天氣的胸口發悶,誰都不是傻子,張家被扔死耗子和柵欄弄錯了,是村裡人下的手,眼下張老頭現在反報復回來,又沒有人看到村裡的人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偏對張家幹壞事的只是那幾家,而村裡是家家的柵欄都被弄壞了,自然有些人家就不幹了,這才聚集到隊上,非要找張家要個說法。
趙勝天不得不親自過來,知道是要白走一趟,也正好藉機會把李顏宏從張家搬走的事辦了,結果現在好了,這一個個的都不給他面子,趙勝天哪能不氣,心下也恨起了張家這爺孫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