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被蘇一辰的舉動嚇懵了。
他想掙扎,奈何蘇一辰手如鋼鉗,他根本沒辦法掙脫桎梏。
無奈,他雙手死死扒着門框,一臉驚駭的喊,“蘇一辰,你快鬆開我,你想幹什麼啊?”
蘇一辰停下腳步,盯着他的臉,冷聲道,“幹什麼?你說幹什麼?帶你去看醫生,看看你是不是廢了。”
劉良用力搖頭,“我自己就是醫生,不用再去找別人看,我沒事的。”
蘇一辰眯眸,“就你那三流的醫術,看看感冒咳嗽還差不多。”
劉良低吼,“滾,老子醫術比誰都好,你少在那裡詆譭我。
今天你就算打死我也不去。
我要是出了這個門,往後我就沒臉在場站待了。”
蘇一辰深吸一口氣,忍住打人的衝動,低聲應道,“我帶你去縣醫院,替你保密,這總行了吧?”
他這話一出口,倒讓劉良愣了下。
呃!
好像除了對沈姑娘,他還是第一次見蘇一辰說話的語氣這麼溫柔呢。
“蘇一辰,你是在關心我嗎?”劉良傻傻的問。
感動在他心間狠狠的涌動着。
“你這種白癡,值得我關心嗎?
少廢話,趕緊走!
不然我就讓紅兵將你的事廣播一下,讓全場站的官兵都知道這事,替你揚揚名,如何?”蘇一辰鄙視的瞪了劉良一眼,然後威脅着。
要不是看在劉良是病人的份上,他直接一拳打暈過去,然後拖上車子。
這小子在醫務室和小護士處久了,性格也變得娘了。
“蘇一辰,你狠!”劉良向蘇一辰豎了豎大拇指。
話說到這份上,他只好去縣醫院。
他在前面走,蘇一辰跟在後面觀察他走路的姿勢,想判斷一下他傷的輕重程度。
可能是蘇一辰的眼神太過銳利,劉良有所察覺。
他倏然回頭,怒斥,“蘇一辰,你能不能走快一點,在後面磨磨唧唧的做什麼?”
蘇一辰沒說話,只是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這眼神讓劉良想抓狂。
可他打又打不過蘇一辰,毒舌的本事也比蘇一辰遜一籌,只好忍了。
蘇一辰沒帶司機,親自開車送劉良去縣醫院。
“劉良,你給我說說,是怎麼想到那餿主意的?”蘇一辰一邊開車,一邊冷冷的問。
說到這事,劉良倒來了精神。
他清了清嗓子,口惹懸河的說道,“蘇一辰,你這樣說話是不對的,什麼叫餿主意?
我那是爲了咱們國家的醫學事業獻身呢,這種精神是值得學習和讚揚的。
就是因爲有無數個像我這樣勇於嘗試的人,纔有無數的新藥面世,爲廣大患者帶來福音。”
“庸醫,你蠢就是蠢,少爲自己找藉口。”蘇一辰根本不聽他吹噓,直接打擊。
在劉良又想替自己辯駁時,蘇一辰繼續說,“新藥出來,你想試驗它的效果,卻不在其他病人身上去試,這個出發點是對的,也證明你有良知。”
得到他的認可,劉良的小尾巴又開始往天上翹了,“是吧,你也認爲我偉大吧?”
但蘇一辰話鋒一轉,“但是,你用錯了方法。”
劉良不服氣,“我怎麼用錯方法了?”
蘇一辰冷笑一聲,“你還好意思問?
你想以身試藥,這是你的追求,我不攔着,你爲什麼不來找我?
我保證只要一拳,既能讓你痛得死去活來,又不會傷及你性命。”
劉良撇撇嘴,“這不正好丁姑娘在眼前嗎?我何必捨近求遠。”
蘇一辰斂了笑容,一臉嚴肅的反問,“劉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丁姑娘用的力道再大一點,你以爲你還有命在?
萬一你真有個三長兩短,且不說你家人如何傷心,你讓丁姑娘怎麼辦?
雖然你寫了一份什麼狗屁保證書,可你要真的命喪她手,你以爲光憑那一張紙,丁姑娘就能無事?
再退一步來說,就算你們劉家和部隊這邊都不追究丁姑娘的責任,你以爲她會心安嗎?
所以,劉良,就因爲你那愚蠢的決定,差點害人害己,你知不知道?”
聽蘇一辰這麼往深處一分析,劉良也情不自禁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他要是真的被丁玉鳳給踹死了,她肯定會受到牽連。
雖然她那一腳踹的他很痛,但歸根到底,她是無辜的。
她是真心爲了幫他,只是一時糊塗用錯了方法。
他差一點就害了她的一生啊。
想到這,劉良不由愧疚的點頭,“蘇一辰,我明白了,下次再也不幹這麼渾的事了。”
“哼,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下次要是再敢這麼胡鬧,看我怎麼收拾你。
到時我直接給你一個痛快,省得你作死丟人現眼。”蘇一辰黑着臉訓。
“一辰,謝謝!”這次被罵,劉良沒有生氣,反而紅了眼睛,感動的道謝。
這就是朋友!
平時相處時可以毒舌,可以揭短,可以怒懟,可以冷嘲熱諷,但在最關鍵的時刻,卻又毫不掩飾對對方的關心和擔憂。
蘇一辰說這麼多,做這麼多,就是因爲擔心他下次再闖大禍,更擔心他這次因受傷而影響身體。
不然怎會堅持讓他來醫院檢查?
“哼!不用謝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變成太監。”蘇一辰冷諷。
“喂,蘇一辰,你要不要這麼毒啊?我還沒有結婚呢,你可不能這麼咒我。”劉良揮舞着爪子吼。
要不是在車子裡,他想和蘇一辰大戰三百回合。
可以罵他,可以打他,但堅決不能懷疑他男人的尊嚴。
“跟我喊沒用,一切等檢查吧。”蘇一辰涼涼的掃了眼劉良的某處。
劉良被他的眼神盯的老臉一紅,“你太猥瑣了。對了,蘇一辰,到了縣醫院後,可不許寫我的名字啊。”
“現在知道丟人了?早幹嗎去了?”蘇一辰再諷。
要不是怕劉良真的會廢了,他纔不管他死活。
可這混小子明顯是蹬鼻子上臉。
“好了,我知道錯了,別再訓我了。
反正不管怎樣,不許寫的名字,不許找熟悉的醫生,不然我就不去檢查。”劉良忙認錯。
但他還不忘威脅一下。
縣醫院裡,在劉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的逼迫之下,蘇一辰登記了自己的名字,並帶他去找陌生的醫生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