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初夏,對於剛纔律師的陳述,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莊嚴的法庭上,審判長目光如炬的看着站在被告席上女人。
女人四十多歲的年紀,垂下的髮絲遮擋着大半蒼白的臉頰,可是即便如此,僅僅只是半張臉依然能看出她年輕時的長相,是多麼的明豔動人,即便是現在依然是風韻猶存。
女人緩緩擡起頭,散亂的髮絲隨着她的動作慢慢被撩起,半張面目全非的臉坦露在審判長,律師,聽審團所有人的面前。
倒吸氣的聲音從她站立的身側傳來,就連站在她對面的律師都很明顯的怔了一下。
天使與魔鬼,她的臉亦是如此!
“沒有了!”
猶如公鴨嗓一樣的聲音,從女人的嘴裡發出來。
這一瞬坐在聽審團最角落的一個同樣四十多歲的女人,掩面大哭,悲慟欲絕!
“現在本庭宣判,被告人初夏故意殺人罪名成立,情節極其惡劣,社會影響極大,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女人被毀容的臉上麻木到了極點,機械性的邁着腳步走出法庭。
“不!不是這樣的,初夏她不是故意殺了那個混蛋的,是那個混蛋對我家暴,是他要侮辱初夏,是我!是我!初夏,你說話啊,你爲什麼不說,不是你啊……”
坐在聽審席的女人徹底崩潰了,嘶吼着想要衝過去攔下初夏,攔下法官,可是卻被司法警察死死的攔住,她心如刀絞,可是卻無能爲力,最後哭的撕心裂肺癱軟在地。
“初夏,你家屬來探監,出來!”
昏暗的角落裡,女人的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彷彿根本就沒聽見獄警的話,一動不動,直到獄警再次大聲重複。
家屬?
她有嗎?
腳鐐隨着她的動作,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她跟在獄警的身後,直到她看清楚獄警所說的她的家屬的時候,死寂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不尋常的波動。
那是恨!
那張保養得宜的臉,跟她記憶中的幾乎一模一樣,一身華麗的衣裳,雍容華貴。
“初夏,二十多年不見你怎麼老成這個樣子了?”
方明蘭咯咯笑着,舉手投足盡顯優雅。
初夏想要出去,可是獄警卻先她一步關上了門。
方明蘭看着面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心裡從來沒有過的舒坦,二十年前這個女人樣樣都比她強,可是那又怎樣,笑到最後的還不是她。
“初夏,你不知道你現在多有名,比你二十多年前還有名,你上了法制新聞,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頂着這張讓人噁心的臉,活了這麼多年的!”
初夏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死了的心,這一刻彷彿有烈火在燃燒着,想要毀天滅地。
當年都怪她眼瞎,纔會把蛇蠍當姐妹,最後落到那種悲慘的地步,現在她竟然還敢來這裡?
“二十三年了,明蘭你到是一點兒都沒變……”
“你的嗓子?哈哈!這是連嗓子都毀了嗎?哈哈哈哈!”
方明蘭舒心的大笑起來,笑的五官都變了形狀,笑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