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龍在旁邊心裡那就更不是滋味了!它最清楚它那“死去的軀體”會是什麼樣的狀態,本來心裡想象中的樣子都是形容枯槁,萎縮的就跟一具殭屍似的,可現在居然如此“精緻動人”,這都不是和它想象的相差甚遠,根本就是顛覆到心裡都不平衡不服氣起來!
但是妖邪的身體得得確確相當萎縮,在他的努力下不說和乾屍一樣,某些部位那宛如樹皮一樣的乾枯皮膚以及相當突出的血管和緊密紮實但細長的肌肉看上去還是能讓人知道不正常。可他的臉爲什麼能夠如此“好看”呢?這當然就是化妝的神奇了。
據說相當厲害的化妝師在其手下,能讓一個人隨意轉換容顏,年齡、性別甚至是種族都能改變,雖然種族一類涉及特效化妝,但在蜃龍和蘇靈瑤這兩個瞭解實情的看來,妖邪這種狀態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殭屍到人類約等於人類到外星人~嗯!
妖邪的好妝容同時也得益於他原本的好相貌,畢竟咱們紫玄小道可不是真的要去拍電影,而是想恢復以前的樣子好好生活天天搞事,所以在五官的刻畫上,看得出來儘量恢復着原本的樣子,這也是蜃龍最忌諱的地方。
可現在這精緻的臉上嚴重禿嚕下一大塊皮,以一種讓人覺得有點兒噁心的樣子掛在腮幫子那裡,裡面的肉和骨頭清晰可見,卻離奇的沒有流血,只不停的滲着一種粉紅色的液體,比血液可黏稠多了。可不就是蘇靈瑤砸的那一下落下的“傷”嘛,而那張面具,此時同樣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凡品,否則他的頭不至於還能如此完整。
“咳咳咳。”妖邪雖然已經不再需要呼吸,但蘇靈瑤這麼大的手勁依舊讓他的脖子非常不舒服,痛苦的感覺席捲意識體,忍不住就巨咳起來。
他的眼睛朝着右邊掛在那裡的臉皮看,一雙如雞爪一般的手使勁拽着蘇靈瑤的手腕,看樣子是想將它拉開,尖利的指甲深深掐入蘇靈瑤的皮膚,那灰白的顏色和蘇靈瑤的嫩白形成鮮明對比,讓秦冽怒從心起。
他也突兀行動起來,身法一開無需老猙出馬,自己對着持槍還在發愣中的六個面具人舉拳而砸,砰砰聲連響,最前面的兩個就被幹趴下,掙扎都掙扎不了幾下,躺倒之後便嚥了氣。如果有人能對他們進行屍檢的話就會發現,這兩人的喉骨以及大腦俱被砸碎,可見秦大隊長這一出手是完全沒留他們命的打算。
可這些面具人畢竟不是普通人,和闖入戰委會的那些人一樣,身手以及實力都很厲害,遠遠超過普通人類功夫高手的境界,就連在狩獵場中打黑拳的那些人都不能比擬!
兩人死掉之後其餘四人瞬間緩過神來並且趁着這麼點兒時間組織起了攻勢。如此近的距離手裡的槍當然無法使用,他們便將這些當做武器,兩個人朝着秦冽攻擊,最後兩人則轉身衝蘇靈瑤衝了過去,意圖救下被抓的頭頭妖邪。
牢房中被關着的人面對這樣混亂的場面都嚇死了,很多人躲在牆角瑟瑟發抖,一看之下就知道都只是普通人罷了。另一些人比如卡爾斯特倫則依舊堅挺的扒着木樁,一方面擔心簡傷的傷勢,一方面又想知道這兩人對付五個強大敵人會有怎樣的結果,因爲這個結果同樣關係到他們的命運!
連妖邪都不是蘇靈瑤對手,這兩個衝過來的人哪裡夠看。她一伸腳攔住妖邪朝她踢過來的動作,同時再反踢回去反而把妖邪的腿骨給踢斷了,迴應她的自然又是妖邪的慘嚎。與此同時,另一手反身抓住砸來的一柄輕機槍,手腕一轉就奪了回來,在手上一轉,另一頭正好杵到其中一個面具人的面具上,那白色面具也碎裂開來掉在了地上。可槍的衝勁沒減,直直又砸到那人的鼻子上,瞬間就把鼻樑給砸進了臉裡。同時靈氣往裡一衝,也把這人的腦袋給整個攪成了漿糊,使其倒地嚥氣。
另一個人則毀在了蜃龍手裡,饒是他們再小心也想不到蜃龍居然自己就會飛!再沒有蘇靈瑤的操控下,它那盾牌一樣狀態的身子又化爲索命的飛輪,嘁哩喀喳朝那人一撞再一轉,饒是他憑着自己的身板阻攔了幾下,依舊沒有躲過被切死的命運,渾身是傷也倒在地上嚥了氣。
秦冽那邊就着實打了幾個回合,可那兩個人也同樣沒撐多久,盡數被秦冽所誅。
這樣的場面讓妖邪震驚極了!他和蜃龍不同,雖然日子過得鬼鬼祟祟,但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可比蜃龍多多了,深切的明白這個世界單人個體武力值簡直渣到爆炸,甚至比他“活着”生活的年代還要不如!但弱小的同時卻在工具一途發展強大,許多武器的威力甚至震懾到他,所以他才選擇躲藏起來,並且能瞅準這個機會大肆撈錢,同時也是他優越感的由來。
可現在呢?面前這兩個人真的還是人類嘛?!是這個世界的人類?不是如今出現在外太空的那些外星人變化的?!這兩個人的實力別說是現代華夏國或者如今的地球了,就是曾經佔據自己身體的那個靈界物種也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武力!
他在蘇靈瑤依舊掐着脖子的時候繼續費力思考,一雙冰冷的眼睛頑固的從已經因爲痛苦而微眯起來的眼縫中瞪着蘇靈瑤。是不是自己躲在陰暗的地方太久,久到已經和外面的世界脫了節,這纔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的出現。
是,他是看了那些視頻,但依據他的判斷,那也不過只是比那些可笑的特殊者強上一層罷了,爲此他花費了所有的時間儘自己最大的可能升級了這個地方的陷阱,而且還和那個花旗國合作,不正是想要藉助別人的手給他下絆子嘛!即便滅不掉這個秦大隊長,弄傷或是增加麻煩都對自己有利,卻沒想到這些行動失敗了。
對此他還真疑惑過,得出的結論是花旗國的人太菜,畢竟是海外之人,不是他看不起他們,想當年他“活着”的時候那什麼花旗國的地方,能有幾個野人都不錯的了,如今這個國家也僅建國兩百年,會犯些短視的毛病一點都不奇怪。
可現在看來,他還真是冤枉了那花旗國人了,有這樣強大的一個人在,饒是他們再努力整動靜,有十個自己幫忙也無法搞什麼事情啊!自己這些年可是狠下心訓練過自己,即便當年那些道派師兄弟再次前來,自己一個人也無懼與他們!那些靈魂碎片哪一個不是躲在古墓中修行了上千年的老妖物,一樣被他撕碎吞噬,所以如今他才能這樣幾乎像一個正常人、一個活人那樣行動自如!
可自己這樣的實力在這個女人手裡,竟然連一招都交手不過,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根本比那最硬的鋼筋鐵骨還結實,自己甚至都無法在她的皮膚上留下傷口!
而且她下手也狠,自己只稍微反抗了一下,腿骨就被踢斷,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沒被掐住脖子真的和她交手的話,她是不是根本弄死他都不帶眨眼的!由此推斷,她只是不想殺自己而已,否則,自己的命運早就同死在地上的自己的手下一樣了。
不過雖然打不過逃不掉,但只要對方不想殺自己,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那麼自己依舊還有生機,畢竟自己還有一張嘴不是。
他想到這裡,再次努力拔了拔掐在脖子上的小手,妄圖能稍微鬆動一點,自己好發出聲音來。可最後他仍舊悲哀的發現,即便自己使勁渾身解數,還是沒辦法撼動這隻手分毫。
好吧,那他只好試着努力的發聲了,“咳……你……是誰?”
蘇靈瑤其實全程都知道這傢伙腦子裡在滴溜溜的想着什麼,即便如妖邪這樣的傢伙,也會有求生欲的。自己從出手到現在完全沒給他留任何情面,沒殺他也不是因爲之前想的可以收下他,純粹是因爲還有很多事沒搞明白,至少花旗國打什麼主意總要了解清楚吧,還有那種藥丸,到底是個啥,有沒有流出去之類的。所以一直就在這裡看着,想看他到底會怎麼做。
見他努力了半天,這求生欲還真挺強,這樣都能被他發出聲音來了,雖然沒太說清楚,可到底在她的控制下還能出聲,也真不錯。
她歪了歪頭,饒有興趣的看進那眼睛裡,“我是來抓你的人啊。”對他說了這麼一句。
妖邪聽完後簡直都想罵出聲來,心說你這特麼算是回答嘛!都這樣了豬都知道你是來抓我的人吧,要調戲老子也能不能放鬆一下,好讓我方便和你交流,我這樣努力的說話也浪費你時間不是!
“我……我知道。”他從嘴裡蹦出這麼三個字來,也屬於一句廢話。哼,不是要和老子玩嘛,老子也學你的樣子,不說有意義的話,有種直接宰了老子啊!
蘇靈瑤看懂了他眼中的情緒,微一勾嘴角,反手就把他這高大的身子朝秦冽那方向甩去。秦冽也是個狠人,面對飛過來的妖邪,壓根就不用手接,而是抱胸出腿,在半空中用腳底板一攔,接着再往地上一踩,活生生就將妖邪整個人給踩躺在了地板上。與此同時,那兩條斷掉的腿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別在身體兩側,看得牢裡的人們一陣抽氣。
艾瑪我的親孃誒,他們被抓來這裡關起來,好些人都被灌了藥然後逼着去上面打黑拳。雖然那藥吃了能活着的人沒幾個,可只要活下來並且乖乖打架的話,至少還是有錢賺的,而且他們被關進來之後吃的喝的一樣沒少。哪像這兩個突然闖進來的一男一女,一上來話都沒說一句便開打,打就打吧,還這麼狠!這倆啥人啊,別是也和這裡的人一路貨色吧,是來砸場子的?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出了狼窩又進虎穴?!畢竟如果是“好人”的話,怎麼可能殺人不眨眼還帶折磨人的。
想到這裡,牢裡面那些人頓時也不敢像幾分鐘以前那樣樂觀激動了,縮在角落裡反而因爲秦冽和蘇靈瑤瑟瑟發抖起來,不知道的看着這場面,還要以爲秦冽秦大隊長和蘇靈瑤長老纔是魔頭,這會兒正在打家劫舍呢!
將妖邪暫時扔給秦冽之後,蘇靈瑤並沒有急着繼續同他交流,而是走到簡傷那間牢房,伸手抓住牢門的木樁一扯,看起來堅固的門就這樣被扯了開來。她走進去再次掏出“紅藥水”,抓住簡傷的腿“嘶啦嘶啦”撕開褲腿,把藥給倒了上去。
簡傷中槍有些時候了,人腦在劇痛之中會自行分泌嗎啡,所以熬過一陣劇痛之後慢慢就能稍緩下來。此時勒着自己腿部的傷處正阻止血液流失更多呢。蘇靈瑤這一扯,又牽動了傷口,他就又“嗷嗷”起來。
好在這時候藥敷了上去,複合膏的藥效發揮之後,立刻便止了痛,這纔沒讓他繼續受罪。
“小瑤,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他擡着自己的腿免得讓它捱到地上,地上髒來着,一邊就咧開嘴露出一副大白牙笑着朝蘇靈瑤說道。
蘇靈瑤輕哼一聲,“呵,你不是英利國黑手黨大頭目嘛,這麼點傷就叫得這麼慘,和以前的樣子比起來,差距着實不小。”
說完小心收好瓶子,再也不管他走出這間牢房,在他“哎哎”的挽留呼喚中走到對面,同樣把卡爾斯特倫的牢門扯開,這樣卡爾斯特倫就可以照顧簡傷了,自己還忙着呢。
秦冽腳踩妖邪,腦袋卻跟着自家老婆轉,見她是去救人也就放了心,但是心裡那就對簡傷更是好奇起來,心裡想着等這事結束了可得問問老婆那男人是誰?他倆啥時候怎麼認識的。爲啥這事就沒對他說過。不是他多心啊,他身爲一個男人,通過那人看着自家老婆的眼神還真覺得這人的心思可沒那麼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