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榆樹村的交通跟早些年比早就大不一樣了。
陸愛國不僅僅是出錢給修了一條寬敞的馬路不說,爲了方便村裡人的進出方便,陸氏集團還專門承包了鄉里、縣裡通往榆樹村的客車線路,一天上下午各有一趟班車。
遇到節假日或是寒暑假,孩子們放假從各地紛紛回到村裡,村裡一下子熱鬧人多起來的時候,客車的班次還會酌情增加。
所以如今大家進出榆樹村可方便多了,更重要的是班車的車票還收的不貴,基本就是維持個成本在運營。
受益的自然遠不止榆樹村一個村的村民,周邊的人家也跟着沾了光,特別是陸家姐妹嫁去的謝家村。客車的線路設計給予了這兩個村的村民最大的便捷。
這個是無可厚非的,周邊村莊的村民除了是各種羨慕之外都覺得理所當然。誰還沒一個親疏遠近之分呢?
即使陸家幾姐弟如今都有私家車,出入其實並不會搭乘客車,但是他們出錢出力,偏心點跟自家關係更近的村人有什麼不對的?
一路上楊半梅虎着張臉一聲不吭,牛山和牛大壯丈二摸不着頭腦,怎麼想都沒個頭緒。
一到家,關上院子門,牛大壯就一臉懷疑的衝着楊半梅問道,“媽,到底怎麼了,你不把話說清楚吊的我們七上八下的。”
“你別問了,這事你別管,我跟你爸說道就行了。”
楊半梅在回程的車上冷靜了一路,清醒過來後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在醫院門口,口無遮攔的跟牛山掐起來是錯誤的。
此時,她正對自己一時大意叫兒子聽見了端倪,而感覺到後悔了。
這事,還真不好在兒子面前說,他要是知道自己爹曾經給自己戴了綠帽子那還不鬧得家裡雞犬不寧......
想通了這一點,楊半梅更懊惱不已,心裡直罵自己家當初娶進來一個惹禍精。
“你倒是說說,我到底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啊?你也別避着兒子了,你說,我倒是想聽你說出來個一二三。”牛山急了,跳起來吼道。
這一路他是越想越不對味,自家這個婆娘怎麼像是話裡有話呢?不會是自己猜測的那樣吧?他看一眼已經在隱忍着怒火的兒子,頓時知道兒子大概也是跟他一樣想歪了。
“你小聲點,自己做了什麼還非要我攤開了說啊,你就不怕叫別人聽去了鬧出來?你不要臉,我們都得跟你一起被人瞧不起?”
楊半梅先是緊張的跑到門口拉開門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舒了口氣壓低了聲音,“我們進屋子裡說。”
她越是這樣的作態,牛大壯就越是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牛山一口氣憋的簡直想噴血,“我做什麼了我就那麼見不得人?”
進了屋子楊半梅用惱恨的語氣低聲質問牛山,“你說,你是不是也跟那個賤人勾搭過了?現在好了,她拿這個威脅我們,還說是當初就因爲是被你......這才破罐子破摔的。這種話要是傳出去怎麼得了?
現在她要咱們給她伺候月子,一天三頓的雞蛋,三天一隻雞,要不就把這些拿到村裡去宣揚。你說你勾搭誰不好要去......”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聽砰的一聲,牛山已經在往後倒退,撞倒了一張長凳跌在地上了。
楊半梅的聲音嘎然而止愕然的看過去,只見自己的兒子牛大壯正赤紅着雙眼居高了臨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牛山,雙手握拳,青筋暴發,很顯然是他出手打了牛山一拳。
牛山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歪頭吐出一口血沫子。
“大壯......你瘋了,他是你爸啊。”楊半梅驚恐的叫道。
“我沒有這樣的爸,他打我媳婦主意的時候有想過他是我爸嗎?”
牛大壯憤怒的低吼,他的拳頭緊了又鬆開,鬆開又握緊,似乎在強忍着什麼......然後他忽然抱着頭蹲下去痛哭起來,“難怪秋玉她會忽然變成那樣......”
“......”
牛山好不容易爬起來,狠狠的對着楊半梅一陣踹,“我叫你聽風就是雨的回來胡說八道?老子沒幹過,就算想過但是沒幹過,沒幹過的事怎麼認?”
他也是氣的糊塗了,一不小心就把曾經“想過”這樣不能的話都說出來。
楊半梅一時不查被踹了好幾腳,失控的跳起來撲過去跟他扭打起來,一邊打一邊還不忘記壓着聲音尖聲叫,“沒幹過?沒幹過她知道你屁股上有一塊胎記?沒事你對着她露屁股幹什麼?”
牛山徹徹底底的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也忘記反抗了,臉上一下子被抓出來兩道痕。
他那直愣愣的樣子叫楊半梅對陳秋玉的話更是信了個十足十,本來還有一絲兒懷疑的現在也沒有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腿嚎,“我好命苦啊......”
“我真的沒幹過,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知道我......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呢?”牛山蹲下來也抱着頭一臉的苦澀。
“......都別說了,是我們家對不起秋玉,就照着她說的做。”牛大壯仇恨的盯着牛山看了一陣子,然後站起來默然道。
“大壯......你相信爸,爸真的沒......”牛山一下子站起來,臉漲得通紅,聲音都發顫了,可這着看在牛大壯的眼睛裡就是赤裸裸的心虛。
他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撇開頭沒看牛山,表情也淡淡的道,“現在再說這個還有意思嗎?事情到了這一步我跟她還有往後嗎?估計就是我想叫她留下,她也不肯了,只怕就是你們心裡也是膈應不願意的吧?
這樣的事情要是別人幹了我還能打上門去,就是鏟了他們家祖墳他們也沒處說理去,可是誰叫你是我爸呢,我還能把自家的祖墳給剷除了?”
牛大壯頭也不回的除了屋子。
“我真的沒幹啊--”
牛山呆在當場喃喃道,忽然他暴躁了,猶如一隻發了狂的瘋狗不停的往桌子椅子上踢踹,嘴裡神經質的唸叨,“我沒幹過,我沒幹過......爲什麼你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我?”
楊半梅看他這樣,不禁悄悄的嚥了口唾沫,悄悄的一步一步小心的往門口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