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儀點頭:“看來你是有備而來。”
陸少東勾脣,把一副象棋同一張地圖來出來,頓時周圍幾個座的男人們都被吸引過來。
下棋下得那叫一個熱鬧,殺到勁頭上齊聲喝彩,不少人急紅了眼,臉紅脖子粗。
白薇薇早已經見怪不怪,她偏偏覺得,陸少梅那麼認真注視着下棋的陸少東,那個眼神怪怪的,說不出的怪。
感覺到白薇薇在打量自己,陸少梅一個眼刀子甩過來,火辣辣的,弄得白薇薇臉上掛不住。
“笑死人了!”
陸少梅扯過軍大衣蓋在自己身上,白薇薇被她斥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天才擠出一句:“你偷我論文,你還有理了?”
陸少梅翻了個身,大言不慚道:“你又沒上進心,那論文跟了你也是浪費,好好在家奶孩子伺候丈夫不就得了,偏生出來攪這趟子渾水,這幾年的事也怪不得我,只怪你多手多腳的跳出來擋了我的路。”
白薇薇火氣噌地上來了,恨不得上去給她幾巴掌,她還有理了?
啥人!
“你要上進又沒本事,上進個屁啊,家裡家務不會,外頭做人不會,一頭都不行,還得瑟,嫁出去算你本事!”
白薇薇胡亂說了一通。
陸少梅倒真被她說得氣到了,咬牙:“你別得意,不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會寫個論文,認識倆人麼?看着吧,遲早我要看你看着我風光。”
她哪裡都不比白薇薇遜色,難道還會輸給她?
**
男人們下象棋,女人就在那裡嗑瓜子鬥嘴,三天三夜很快就過去了。
臨近下車,白薇薇忽然望着陸少東,“你是請假來的還是恰好沒事啊?”
陸少東淡淡:“請假。”
陸少梅一點愧疚都沒有,彷彿他就該來給她收拾爛攤子似的。
白薇薇不滿地望了陸少梅一眼,勸陸少東道:“既然假已經請了,不如請到底,去一趟長沙。”
陸少梅火氣沖天,當即打斷:“白薇薇,你別多事!”
白薇薇絲毫不怵:“我不是多事,只是隨便說說,愛聽不聽,反正我等了半年,也沒等到長沙那裡寄過來的請柬,說不定,那裡有人該久等了!”
高峰儀皺眉,他權衡着,是不是該出面打斷白薇薇,讓她不要去管別人的私事。
可是陸少東的心事,他比誰都清楚。
“你……你這話是……”陸少東原本打算就趁着六月這個檔口請假去長沙,誰知陸少梅又鬧出個事兒來,他只好挪時間去京城。
這些天,看高峰儀和白薇薇倆口子恩愛,他心裡不止一次生出一個懷疑,藺婷婷是不是早已經在長沙那邊完婚了,跟謝志平倆人就同高峰儀和白薇薇倆人一樣甜蜜蜜地過小日子,所以纔會毫無音訊,因爲她徹底把自己忘了。
甚至,可能連孩子都有了。
她家那個宮廷秘術那麼神,早點懷個孕不難吧?
“就是那個意思,要是結婚,不送個請柬未免太不給面子。”
這也不是藺婷婷的做人風格。
陸少東當即下了決心,等一下車就買票去長沙!
陸少梅緊張得要命,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了,雙目充血,好像要跟誰拼命。
誰都可以當她嫂子,就是藺婷婷不行!
那個女人會搶走陸少東,徹徹底底搶走她哥哥!
下火車之後,陸少東把陸少梅的行李全部拎下來,簡單跟高峰儀白薇薇交代託付倆聲,拔腿就離開。
陸少梅甩開白薇薇的拉扯,瘋了似的去追,可是人潮往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就淹沒在人潮裡。
綠色的軍裝隨處可見,偏偏那一抹都是她要找的那一個人。
耳邊忽然迴響起十年前,在大院兒裡盪鞦韆的時候,從大門口進來的那個少年,一身軍裝,眉眼如畫,比院兒裡所有的大哥哥都俊美。
那時候他還不是這樣的小麥膚色,肌膚潔白如瓷,甚至比女孩兒還秀氣。
他後頭跟着一個少年,倆人勾肩搭背,指着梧桐樹說,“以後,這就是咱倆的地盤,這裡的一草一木,還有小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