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白薇薇和藺婷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們似乎就像是同時預知到了某種危險一樣的醒過來。
外面風聲淒厲,漆黑的樓道,因爲男人大跨步燈光驟亮。
高峰儀追到樓梯中間,懷裡的孩子忽然翻動了一下軟綿綿的身軀,男人陡然一愣,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懷裡還抱着兒子。
他不能貿貿然行動,不然後果不妙。
就在他轉身謹慎上樓時候,一縷清冷的月光從樓道窗戶裡射進來,冰涼的光線讓他的眼神一凜,目光落到烏黑的窗柩上。
“嗯?”
他伸手去摸了一下,指頭微微搓了一把,居然是溼泥。
當晚,高峰儀進入潘書峰的病房,眼見兩個女人家醒過來了,在極細聲的說話。
他眼神擔憂地凝視着她們:“秦師長說的沒有錯,醫院很危險,我看,婷婷,你暫時就住到我們家。”
“這……?”
藺婷婷哽了一下。
高峰儀卻好言相勸:“你不要誤會秦師長的一番好意,他是真的爲你安危着想,我剛剛過來的時候似乎看見了一個人影竄過去,可是去追卻沒有見到蹤跡,偏偏又在樓道中間的窗柩上發現了溼泥,看來是有人從醫院右側的花圃裡面偷潛進來,爬牆進了三樓,剛剛從窗戶翻牆跑了。”
“什麼!”
白薇薇驚呼出聲,又看了牀上昏睡的男人一眼,捂住了嘴巴。
真的有人要對藺婷婷不利?
“軍區大院兒的治安最起碼要比你現在住的民居好一點,你趕緊帶着孩子搬過來,事不宜遲,明天早上我護送你們搬家。”
高峰儀流利吩咐完,把孩子放到白薇薇懷裡,摸着她的腦袋瓜子:“明天跟我一起回去,這裡先交給護士和醫生?”
白薇薇看了一眼牀上的男人,遲疑道:“我……”
高峰儀眸色暗沉下來:“我怕你也會有危險,畢竟你們遭遇了車禍,有可能也是蓄意人爲事故。”
“好吧。”
她點頭。
高峰儀欣慰嘆了口氣:“聽話,等風波過去。”
當然具體什麼時候風波過去,高峰儀自己也說不準,他只知道,現在白薇薇不可以再留在這裡。
如果那場車禍是有意的,不知道矛頭對準了白薇薇還是潘書峰。
**
次日一早,白薇薇藺婷婷和高峰儀三人帶着孩子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
藺婷婷從醫院裡購買了一批藥品和醫用紗布,高富帥就交給她來看護。
從公交車下來的時候,高峰儀望了一眼診所到大院兒之間的距離,隱隱覺得這裡好幾處都可以設置狙擊點。
“實在是太大意了。”
之前不該貿貿然跟陸少東合計的,現在藺婷婷不好安頓,真的到了不妙的時刻,還不知道怎麼跟陸少東交代。
“什麼太大意了?”
白薇薇湊上來問。
高峰儀搖頭:“沒什麼。”
藺婷婷自己皺眉,自責道:“是我自己太大意了,當初兩次意外我就應該警惕起來的。”
白薇薇過去拉住她的手:“哎呀,別這麼說,誰能猜到呢。”
擺明了害藺婷婷得要個理由呀。
白薇薇琢磨來去,難道是陸少梅派人來害她?
不對,首先陸少梅根本不知道她在這裡,另外,桑塔納唉!
陸少梅頂多使點小計謀,這麼大的手筆她還是幹不出來。
“先接孩子。”
高峰儀大步往前走,這回是仔仔細細把左右四周都看了一遍,才從公交站往診所走。
診所的大門開着,季常正在看診。
朱媽帶着孩子玩兒,看見他們來了,驚訝不已。
等把孩子接走,已經是上午**點。
高峰儀提議就不要回去拿衣服了,換洗的衣服讓季常帶到診所,他再去拿。
她住的民居地形被別人勘破,隨時可以動手,只是爲了做得不着痕跡,才選擇從樓上丟花盆製造以外來掩人耳目。
“婷婷,你以後不要隨便出大院兒門,如果非出去不可,讓大院兒兩個小戰士陪着你,我很快就申請軍事保護。”
高峰儀決心讓部隊調兵力過來看護人。
這事兒單純找公安局不行,申請了軍事保護,就歸部隊管了。
白薇薇這個時候湊上來提了一個小問題:“她跟陸少東都沒領證,又不是軍嫂,只是一個平民的安危受到威脅,爲啥可以申請軍事保護?”
高峰儀臉色尷尬,半天沒回話。
藺婷婷忽然間牽着孩子羞憤道:“我不需要他幫忙。”
高峰儀雙手插袋,低頭看了陸子雯一眼:“你不需要,雯雯也需要吧?”
這女人真的有幾分血性。
藺婷婷猶豫地看了一眼孩子,忽然出聲道:“等等……我跟……我跟少東商量一下。”
說完她把孩子放到白薇薇手上,一個人跑到旁邊一個報攤那裡去打公用電話。
高峰儀轉過頭來居高臨下地望着白薇薇:“你看看,人傢什麼事情都要報備,你每次都一意孤行。”
白薇薇撅嘴:“哪有,我是等你回答再告訴你啊。”
“事先說,和事後說是兩種性質,你看看藺婷婷,人家事先跟陸少東打招呼,這樣兩個人心裡都有底,不會藏秘密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哼,你要死喜歡別人你就換一個好了!”
白薇薇頓時不樂意了。
高峰儀趕緊剎住車,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子,跟摸狗似的:“行行行,惹不起。”
“我下次再告訴你。”
白薇薇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還是這個樣子,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報亭。
藺婷婷一個電話打過去,大約過了三秒鐘,電話被接通了。
“喂。”
“喂,我找陸師長。”
“陸師長現在很忙,由我代接電話,有什麼事我幫你轉告。”
藺婷婷抽了口冷氣,又是上次那個女人。
不過,她轉念想到陸少東臨走前跟自己說過的話,還是選擇相信他。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他,你讓他接電話吧。”
“哦?很重要的事情?這位女同志,我是她的未婚妻,我怎麼不知道他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是不能轉告的?何況,我記得他交代我的是電話讓我接,無論誰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