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清……
這不正是秋水村裡的人麼?
看那眉目,卻分明是當年那個小男孩的模樣,只是長開了一些,又多了一些文人氣度,若不是白蒹葭記憶驚人還能在這少年身上找到當初那孩子的兩三分眉目,也認不出來這孩子。-79- 新79小說奇新地址:.
昔日在秋水村的時候,張‘玉’清一家也或多或少的幫了白蒹葭不少忙,回到家的那段時間,白蒹葭也跟白抒懷說過這事,當時本來打算先將張‘玉’清送到行知書院裡讀兩年書,再以觀後效。
看張‘玉’清現在的樣子,想來是讓白抒懷很滿意纔會送過來吧。
看到張‘玉’清微微有些緊張的樣子,白蒹葭倒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道;“是‘玉’清啊。”
聽她這麼一笑,張‘玉’清才覺得輕鬆了一些。
他本來是農家的孩子,雖然天生有幾分才智,但是讀書這種事情,也是極不容易的--他家裡想要把他供養出來,也是要‘花’費許多心血的。
即便是這樣,能尋一個稍微像樣的先生,也已經是不容易的。
但是偏偏就是那樣一個年輕美麗的寡‘婦’,似乎是一場意外之下,卻讓他過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光是老師的優秀出‘色’,就已經是自己三輩子修來的福氣了,甚至剛被白抒懷接進京城送進書院的時候,張‘玉’清是很有一些惴惴不安的,十分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甚至那一段時間,每一天都是瞪着眼睛度過晚上的,只有在困極了的時候,纔會模模糊糊的睡過去,只怕自己睡醒之後,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幻。
‘花’費了小半年的功夫,張‘玉’清才總算確定下來這並不是夢。
知道了一切都是因爲當年自己一家幫了白蒹葭不少忙才換來了今日的生活,這一切都不是夢以後,他就更爲努力讀書了,既然上天給了他這個機會,如果都不好好珍惜,真真是井底之蛙了。
張‘玉’清臉上微紅,低頭不語。
白蒹葭看着張‘玉’清,忽然想起以前秋水村裡的日子來,又想起凌絕塵被自己一下子拍成傻子那些日子來,臉上忍不住帶上了一點笑意,有些閒話家常的道;“你現在書讀的怎麼樣了?”
張‘玉’清答道;“正在學着四書。”他這年歲,雖然不算如何的驚才絕‘豔’,但是也是一時之選了。
他雖然在秋水村裡有神童的稱號,但是進了京城,才知道自己的才智只是普通,不過比起別人卻更爲刻苦發奮,文章功課在一衆子弟裡也算中上,被送來給凌慎之當伴讀,也是白抒懷看上了他沉穩老實,雖然在京城裡多年,但是沒有半點學壞,只是每日悶頭讀書,雖然沉悶了點,但是來給凌慎之做個長隨,也是好的。
這張‘玉’清,就是白家給凌慎之的第一個自己人。另外還有一個伴讀,今日卻是跟在凌慎之的身邊,並沒有來。
怎麼將張‘玉’清收歸己用,就要看凌慎之自己的手段了。反正這張‘玉’清一家人說白了,上上下下都捏在白家手裡。
即便是張‘玉’清背上生了翅膀,也只能乖乖的困在籠子裡任人拿捏。
白蒹葭一看張‘玉’清的樣子,頓時便知道了白抒懷的打算,跟張‘玉’清說了一會話。
少年到底還是有些青澀,說起話來開始也有一些結結巴巴的,不過後來說到功課文章上的事情,頓時便神采飛揚,有些滔滔不絕了起來,又想着就誇凌慎之兩句天縱奇才,見解獨特,‘精’幹簡潔之類的話語。
仰慕之情,溢於言表。
也不在意自己仰慕的,是一個比自己小上四五歲的孩子。
白蒹葭見他神‘色’,倒是失笑,又說了兩句話,便拿了兩本孤本給張‘玉’清,眼看張‘玉’清眼睛一亮,歡天喜地的出了‘門’去,竟然險些被‘門’檻絆倒了。不由啞然失笑。
她心中對於家裡送來的人倒是很放心的,如今既然見過,更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只是這教養麼麼的事情,還是不能耽誤的。
不過出於對白家三代人的瞭解,如果自己不‘插’手,按照那三人的心思和繁忙程度--別說白家祖孫三人公事上有多忙了,即便是能湊起來,要挑出來三個都滿意的教養麼麼,那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如今在外頭,雖然比不得舊日在家裡,但是也不是能輕忽,有些事情,也應該提上行程了。
“賞雪宴?”櫻桃小口裡不以爲然的吐出三個字,伸手將手上的名帖按在一旁,年輕嬌‘豔’的少‘女’一身紅‘色’衣裳,發間一枚紅珊瑚髮簪,“前幾日不是纔看過麼,這雪都融的差不多了?母親什麼心思,什麼人的賞雪宴都往我這裡送。”
她身邊翠‘色’衫裙的丫頭道;“那小姐你的意思是?”
“不去不去。”紅衣少‘女’擺了擺手,哼了一聲。
小丫頭臉上‘露’出一絲爲難之‘色’,就聽外頭傳來一聲言語;“容不得你不去!”
一個華冠麗服的‘婦’人已經帶着兩個丫頭走了進來。
紅衣少‘女’撒嬌的喊了一聲娘,道;“這都不知道那裡來的人,讓我去就去,不覺得太沒面子了麼?”
“什麼叫不知道那裡來的人!”被‘女’兒這一撒嬌,心都軟了的夫人道;“把請帖好好的打看看看!你這孩子,白白的‘浪’費了宋麼麼這麼多年的教導!”
聽到宋麼麼,紅衣少‘女’跺了跺腳,道;“這宴會說起來就是一羣人在一起吃吃喝喝‘吟’詩作對的,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就在自家屋裡呢。你又不知道我詩詞做的不好,每次那個宋家的死丫頭……就知道嘲笑我!別以爲我不知道她都是有人捉刀的!”
聽紅衣少‘女’這麼說,‘婦’人眼中掠過一絲擔憂。
過了年‘女’兒就十四歲了,說起來就應該是議親的年歲了,她生小兒子的時候傷了身子,調養了幾年沒注意大‘女’兒的教導,結果回頭就發現大‘女’兒已經幾個心懷不軌的姨娘們慣的嬌蠻任‘性’了。
雖然盡力管束了幾年,但是那種骨子裡的野‘性’,卻是無論如何都抹不去了。
十四歲的‘女’孩兒,怎麼都應該帶出去見見世面了,畢竟也是讓人互相相看,請冰人而締姻緣的年歲了。
這孩……唉,說起來到底還是個孩子。
這次賞雪宴,不算很大,但是卻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華冠麗服的‘婦’人眼中掠過一絲堅決之‘色’,無論如何,她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