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離兒吃完飯,又黏着白蒹葭撒嬌,白蒹葭看着凌離兒繞來繞去團團轉的跟追着自己尾巴的小貓一樣,倒是忍不住再逗弄她,淺淺笑道;“你有什麼就直接問吧。
凌離兒眨了眨眼睛,才道;“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她跟凌慎之從小一起長大,相依爲命養下來的輕易,讓凌離兒平時覺得凌慎之處處管束自己,雖然免不得鬥嘴幾句,討些便宜,但是從小到大分開這麼久,也讓凌離兒思念的很。
白蒹葭看着凌離兒圓滾滾的眼睛,倒是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她頭,“快了。”
簡單的兩個字顯然不能滿足凌離兒,凌離兒扯住白蒹葭的袖子,撒嬌道:“快了是多久?”
白蒹葭看着她這癡纏的樣子,算了算,道;“也就這一旬之內吧。”
“啊,還要這麼久啊。”凌離兒失望的嘆息了一聲,一擡頭就看見白蒹葭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倒是忍不住臉色漲紅,道;“我……我……” Wшw ◆тт kan ◆¢ o
白蒹葭見她臉色漲紅,不忍再逗弄她,替她理了理頭髮,軟聲道;“今夜你要不要在娘這裡睡?”
“啊,可以嗎?”凌離兒眼睛閃亮亮的盯着白蒹葭,剛纔的窘迫好像一下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嗯。”
白蒹葭低聲應了一聲,她這邊也備有一些凌離兒換洗的衣裳,吩咐立春送了一套衣裳來,沐浴清洗過後,就看見凌離兒一身清新的水汽,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倒是讓白蒹葭隱約一個恍惚。
她懷有那莊園密寶,從來都很小心,不過如今眼看凌離兒這樣天真叫喊,卻覺得少收兩回菜,好好的陪陪凌離兒是極好的。
兩母女躺在牀上,絮絮的說了一會話,其實大多數也是凌離兒在說,白蒹葭笑微笑傾聽那些瑣碎的生活事情。
難爲那生活中那麼多的事情,凌離兒也能一樁樁一件件說的格外有趣。
隨着月上中天,凌離兒的聲音也漸漸低弱了下來,最後終不可聞,纖長的睫毛覆蓋在白玉一般的臉頰上,卻是已經睡着了。
白蒹葭看着她這樣子,倒是忍不住笑了,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將小小的一團抱在懷裡,才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的睡過去。
立春進來的時候,清冷的月光從窗外撒了進來,看着一大一小兩尊玉人兒已經睡熟了,眉目間卻是一樣的靜謐柔美,讓人看着不由自主的心裡就柔和了下來。
她吹熄蠟燭,在外頭睡了。
天剛矇矇亮,凌離兒就起來了。
雖然如今她在白家學習功課,但是在家裡的功課卻也是不能放下的。
先在外頭的院子裡打了一套太極,她形容嬌小,年紀也不大,但是這太極卻打的有模有樣的,雖然不比凌慎之那樣乾脆凌厲,但是這太極也是圓潤如意,柔美連綿,一看就是下過苦工練了好幾年的。
不過畢竟是女孩兒家,也只是爲了強身健體,並不苛求如何傷人。
等打完太極,沐浴更衣後喝完立春特意調配的長平方子和吃完早膳,才上了轎子去了白家,直到晚上纔回來。
白蒹葭看着凌離兒翩然離去,又看着這冷清清的院子——大概是習慣了兩小,如今這兩孩子不在,竟然覺得這院子也莫名有幾分寂寥了。
安心養胎的日子,真是過的異常安靜。
連針線這種東西,也只是能做上幾針,她雖然在針線上也沒多花什麼功夫,但是立春卻看她的緊,只唯恐她耗費了太多的心神,看着立春一副擔心的時候,白蒹葭每日也只是看看書,彈彈琴。
立春不知道從那裡尋了不少孤本善本來,各種雜聞筆記都有一些,倒是讓白蒹葭看的很有趣味。
這一日竟然弄回來一把古琴,白蒹葭一見之下,倒是驚訝了。
這把古琴竟然是大聖遺音,大聖遺音琴琴形修長,乃是用梧桐木製成的,上面的今漆篆字“巨壑迎秋,寒江印月。萬籟悠悠,孤桐颯裂”則是形容這大聖遺音琴琴音爽朗清澈,彈出的琴聲好像秋色染層山,明月映寒江。
無數音籟幽幽演奏之時,發出的聲音宛如孤桐爆裂,將所謂天籟都壓下了,具備了奇、古、透、潤、靜、圓、勻、清、芳九種美好音色。
是一把聚集了雅味的珍貴琴器,便是整個大昭國,也是很少見的。
白蒹葭心中倒是很歡喜,卻忽然想起當年她暈倒前的事情來了。
她當時在那德音坊給離兒買了一把寶螺琴,結果還沒等將琴拿回來就出了意外,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聞人輕柔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不過對於聞人輕柔的喜怒無常,白蒹葭也是很清楚的。
大概……就是因爲想做吧。
不過沒人問,她也不想提。
因爲當初的舊事招惹上聞人輕柔那麼一個大麻煩並不是划算的事情,而這種事情,白蒹葭從來不太喜歡做。
她看着立春送過來的大聖遺音琴,就安然的看着立春,看得立春正有些汗流浹背,就聽白蒹葭慢慢的道;“這琴我很喜歡,就放在我房裡吧。”
聽白蒹葭這麼說,立春才鬆了口氣,低聲應是。
白蒹葭掃了一眼這房間。
這是凌絕塵的屋子,她當初沒住多久就詐死逃跑了,這屋子不像她重生前的那屋子,倒是還是跟她剛嫁進來的時候差不多,凌絕塵的東西很少,不過這些日子來也添了一些東西,但是如今一看,卻覺得還是有些太清冷了,除了她那張拔步牀,桌子上並着幾本書,有她看的雜集詩詞,也有凌絕塵留下的兵法韜略。
就案頭上擺着的粉定花囊中插着幾支海棠,她看着那海棠,卻覺得眼前微微一閃,總覺得有什麼影子浮現了出來。
就聽見立春擔心的聲音;“夫人?”
白蒹葭搖了搖頭,定了定神,看了立春一眼,道;“我覺得還是太冷清了些,你去倉庫裡尋些東西出來……算了還是我跟你去吧。”
立春看了一眼房間,果然是覺得還是太簡樸了一些,簡直就跟雪洞沒什麼區別。
白蒹葭一直在昆雲城,凌絕塵又征戰在外,這屋子沒有主人的示意,被人也不敢擅動,竟然跟白蒹葭剛離去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立春應了一聲,他們昆雲城裡的東西帶了些回來,當初白蒹葭的嫁妝也有不少還留在凌家倉庫裡,看着着雪洞一樣的房間,雖然添了幾分女兒的嫵媚,心中大爲後悔自己輕忽了這些地方。
又花費了幾天功夫,這院子裡也算是大大改觀了,一轉眼,三月初二也就到了。
最近身體比較差更新很不穩,妹子們可以養養再看……抱歉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