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一去上香?”白蒹葭接到聞人素微的帖子的時候,倒是有點意外。
她的印象裡,聞人素微並不是太信任那滿天神佛的人,對於她來說,她更相信她自己。
不過白蒹葭很快就想到了聞人素微的身子。
她頓了頓,應了下來,不過說到上香,她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位跟上香有關係的人物。
她神色很是沉靜,很快就將薛九娘拋之腦後,心中卻暗自琢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凌老夫人會很快就將戚家的兒女接過來。
她其實有點好奇凌老夫人會接誰過來。
當初戚家受了薛戚氏那個死活要嫁給薛家兒郎的影響,剩下幾位姑娘嫁的都很一般,娶的幾位夫人門第都很普通,不過聽說性情倒是都不錯,不過這些年下來,年齡性情合適,又沒有出五服的,也就那麼幾位。
白蒹葭看重的有幾位,凌老夫人的嫡親兄弟血脈都不算旺,雖然娶了不少妻妾,但是卻血脈不旺。
目前長房就兩位少爺,一位小姐今年已經出嫁了,另外一個小小姐今年才三歲還是個奶娃娃。但是戚家長房長子那裡,還有一位嫡孫,今年六歲剛進學,聽說年紀雖然小,卻頗有些天分,拜在了大儒趙先生的門下,只是年紀也太小了些,家裡未必捨得放出來。
二房那位是庶出的,聽說是得過且過的富貴閒人,白蒹葭並不覺得凌老夫人會從二房裡選人。
三房有一位十三歲的小姐和十歲的少爺,算起年齡倒是剛好合適,只是母親身份不怎麼出衆,只是個普通秀才的女兒,當年意外救了戚三爺才成了這婚事。
白蒹葭想了一遍,懶得再算,不過接到帖子,但是想到聞人素微的身子,又擔心起來。
即便是她也不知道聞人素微到底拿的什麼主意,不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五月初一聞人素微的身子也三個月了,無論要還是不要,都要下定決心開始謀劃了。
她這邊剛接到了凌絕塵的消息開心了沒多久,就忍不住又開始爲聞人素微擔心了。
不過最後卻還是將事情放了下來,她如今製藥也是做的甚是靈巧熟練,一本神農本草經倒是看了不少,心裡更是明白了些藥性。
那莊園裡的湖水,卻似乎帶有極隱秘的作用,白蒹葭曾經嘗試過不用莊園裡的煉製雪蓮歸脾丹,那雪蓮歸脾丹的作用卻大大減輕了,雖然益氣健脾,養血安神的作用比起一般的歸脾丸還是要強上許多,但是那拉肚子之後洗筋伐髓的作用卻沒有了。
她心中琢磨,如今那莊園裡能夠種植人蔘等物的紅土地升級需要的金錢更多了,同時也讓她更好奇了。
這二十四塊土地都開了之後,就能升級紅土地,那二十四塊紅土地升級完成後,是不是會有新的土地種類和其他的種子。
想到種子下其他的灰色標籤,白蒹葭的眼睛裡掠過了一絲興趣。
雖然如今並不能看到,但是卻十拿九穩紅土地上,一定還有其他的土地可以升級。
不過這樣說來,這土地倒是有些味道了。
白蒹葭眼眸微垂,這莊園的來路,是那葉氏姐妹……姐妹?
她心中陡然一緊,以自己的脾氣性格,好端端的怎麼會去選一對姐妹的戶籍,而且自己又怎麼會……
她只覺得腦海裡陡然一緊,太陽穴一跳,幾乎站立不足,一陣頭昏目眩後,才覺得自己狂跳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眼眸微斂,凌離兒從外頭進來,瞧見白蒹葭臉色煞白的坐在那裡,倒是嚇了一跳,撲上來叫了兩聲孃親,白蒹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想來是一時起的急了些,不打緊的。”
雖然這麼說,但是凌離兒還是嚇的厲害,左右眼睛一瞥,正好看見旁邊有一盅人蔘雞湯,慌慌端了過來讓白蒹葭喝了兩口,急忙道;“春姨怎麼不在孃親身邊?”
白蒹葭道;“我打發她去做了些事情。”卻又皺了皺眉,道;“今日你怎麼回來了。”
凌離兒眼睛一轉,道;“今日考試,我交了卷子便回來了——因爲大伯並不知道哥哥的進度,所以又特意給哥哥做了一衆考卷,想要測測哥哥的厲害。”
白蒹葭喝了兩口蔘湯,心裡也緩了一些,嗯了一聲,又跟凌離兒說了會話,道;“你哥哥那套乾坤大略前些日子已經送了過來,回頭我讓人給他送去。”
說道乾坤大略,凌離兒眼睛一亮,哎呀一聲,道;“孃親,先借我看看嘛……左右哥哥最近忙得很,估計抽不出時間來……”
看着凌離兒撒嬌的樣子,白蒹葭抿嘴一笑,道;“你這丫頭,也不知道字能不能認全。”
卻又頓了頓,就聽着似錦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她輕聲道;“進來吧。”
似錦一身月牙白的羅裙,雖然是正當妙齡的女孩兒,卻舉止很從容,自從如月死後,這些就算有些心思的女孩兒也徹底的安靜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做上幾年準備被配出去,倒是沒那些有的沒得幺蛾子。
似錦站在下頭,恭恭敬敬的將事情說了,原來是車架已經備好了。
凌離兒眼睛閃閃發亮,一等似錦退了出來,便靠了上去,嬌聲道;“娘你這是要去那裡呢?”
以凌離兒對白蒹葭的瞭解,能夠讓她主動出門的人很少很少——白蒹葭總是很能自己找到樂子的人,抱着一架琴都能撥弄上一天,不像凌離兒這樣閒不住,找個機會就要往外跑。
白蒹葭看着凌離兒一臉撒嬌的樣子,知道這丫頭多半是撒嬌撒癡要跟上自己的,不過凌離兒既然撞上了,這次事情帶上凌離兒也沒什麼。
還沒等凌離兒撒嬌,白蒹葭就笑道;“似錦,你來給小姐換身衣服,再收拾一二。”
聽白蒹葭這麼一說,凌離兒小臉一皺,就聽白蒹葭道;“你若不莊重些,便在家裡呆着吧!”
凌離兒知道母親言出必行,便也乖乖的坐在那裡,她一身慣常的水墨青花襖裙,頭上丫髻上只綁着兩條絲帶,天然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