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一早醒來,就看見立春正笑吟吟的坐在牀邊,眉目溫柔。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想起舊事,倒是不由臉上微微一紅,道;“看你滿面春風的樣子,可有什麼喜事?”
立春道;“可不是喜事。”她眉目帶笑,卻道;“夫人有了身孕,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
白蒹葭倒是微微一愣,她前世只得了凌慎之一個,如今卻膝下兒女環繞,如今又聞的消息,竟然沒有什麼意外的感覺,只是心中卻到底還是歡喜的。
略沉吟了片刻,便問了時間,大抵算起來,是那日凌絕塵夜間回來之後,互訴衷情下有的。
這些日子來她是有孕在身,本來就容易疲累,最近又忙着料理凌老夫人的喪事和家中的一應事務,倒是一時大意了。
立春說起脈象來,略有些不穩,不過好在白蒹葭身子強健,底子也好,倒是沒有出現別的什麼事情,不過日後卻是要好好調養的。
聽立春這麼一說,白蒹葭倒是鬆了口氣,又跟立春說了兩句話,就聽見丫頭在外頭說,大小姐來了。
不一時凌離兒就走了進來,她一張娃娃臉上慣常是帶着笑的,此時卻有幾分說不出來的神色,讓人十分憐惜。
凌離兒規規矩矩的見了禮,見母親半倚在牀上,衝自己招了招手,便靠着白蒹葭牀頭坐了。
白蒹葭觀她神氣,道;“你又有什麼事情要來求我。”
凌離兒眼眸一轉,撇了撇小嘴,道;“孃親,哥哥還在祠堂跪着呢,你給父親求求情,快讓他放哥哥出來。”她聲音嬌囀,頗有幾分焦急;“雖然哥哥這次是任性了些,但是他好不容易纔回來,這些日子也沒什麼好的……”
她雖然素來巧舌如簧,但是如今面對白蒹葭,到了最後,只是拽着白蒹葭的袖子,滿臉焦慮之色。
白蒹葭知她兄妹情深,想起迷迷糊糊中聽見的聲音,竟然不是幻覺,不由臉上微微一紅,擡頭看了一眼立春,立春低聲道:“大少爺還在祠堂。”
白蒹葭顰了顰眉,道;“相公呢?”
立春面無表情的道;“有事出去了。”
聽意思就是不在府中,不過白蒹葭倒是微微一愣,如今喪事既然已經辦的差不多了,既然要離開京都,也有不少事情要辦的,不過凌絕塵的斬衰重孝,這些事情就算是要推也是可以推的乾淨的,她想起遊守心,倒是搖了搖頭,以凌絕塵睚眥必報的性子,只怕是去尋遊家的晦氣了。
他素來簡單粗暴的很,白蒹葭微微想了想,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安撫了一下凌離兒,又軟聲說了兩句。
便要去祠堂看凌慎之。
立春卻道;“夫人你如今心神消耗過度,還是在牀上將養一日再說。”
“可是慎兒……”白蒹葭秀眉微顰,凌離兒眼眸一轉,急忙道;“孃親你的身子最重要,有什麼事情,叫哥哥過來吩咐她就是了。”
見她滿臉喜色,白蒹葭倒是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就你腦筋轉的快。”
既然要凌慎之來房裡聽吩咐做事,也自然不可能在祠堂跪着了。
聽白蒹葭這似嗔似怒卻蘊含着無限寵溺的一句話,凌離兒只是嘻嘻一笑,她既然求了母親,如今見事情成了,心頭一塊大石頭也算落了地。
倒是放鬆了不少,不一時凌慎之就來了。
他仍然穿着昨日那身衣服,臉上有些憔悴,不過一雙眼睛卻是黑亮的很,顯出一種鋒銳的光芒來。
凌離兒倒是喜滋滋的道;“哥哥,我們又要有小妹妹啦!”
凌慎之倒是微微一愣,白蒹葭看着兒子,倒是少見他這樣呆呆愣愣的樣子,卻忍不住笑了一下,道;“離兒看你歡喜的。”
凌離兒眼眸一轉,凌慎之微微一愣後倒是恢復過來,臉上也多了一點笑意,道;“你又知道了。”
卻又朝着白蒹葭道;“兒子不孝,讓母親擔心了。”
白蒹葭見他神色,倒是嘆了口氣,低聲道;“唉,你既然明白就好嗎,你從小就是個極聰明的孩子,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盼你日後行事之前,多想想你的名字。”
慎之,慎之。
謹而慎之。謹於言而慎於行。
三思而後行。
凌慎之眼眸輕閃,他跪在祠堂裡的時候,開始的時候是隱約有些不如意的。
不過那祠堂裡萬籟俱靜,他在一片寂靜裡,看着樹葉落下,忽然就想起了曾經讀過的一句樹欲靜而風不停,子欲養而親不待。
他雖名慎之,平時又持身慎重,但是骨子裡,對於這些人是隱約有些看不起的。
這次去雖然成了,但是他也吃了一些暗虧,如果不是立夏到的及時,只怕也不能這樣輕鬆掙脫。
他聽白蒹葭教導,抿了抿脣,低聲道;“兒子明白的。”
他總不能,就輕易的看清了這些人。
凌離兒眼眸一轉,道;“娘,那遊家的人,怎麼會將主意打到我們身上呢,我們又沒招惹他們了,再說了,爹爹是武將,他們是文臣,書上不是說禍不及妻女嘛,他們那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嘛!”
畢竟心疼哥哥在祠堂裡跪了那麼久,母親又哭了一場,凌離兒自然不會怪凌絕塵和凌慎之的,這怨氣自然就落在了遊家的身上,若不是遊家蠢蠢欲動,哥哥又怎麼會以身作餌,還鬧出後面的事情來,所以說起根源,到底還是遊家的錯。
甚至很是不符合她平時形容舉止的罵了一句。
罵完了還覺得有些不安,不由吐了吐舌頭,見白蒹葭沒有責怪自己,方纔心裡鬆了口氣,倒是凌慎之警告性的掃了她一眼。
白蒹葭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女兒,道;“你年紀也不小了,這些事情,也應該跟你說說了。”
那遊家跟聶家的關係,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是白蒹葭當初卻是清楚的,不過這些事情,自然不會輕易的說給兩個孩子聽。
只是眼眸微微一閃,道;“遊家的女兒要進宮,你們知不知道?”
凌慎之皺了皺眉,道;“我聽說如今凌皇后賢良淑德,那後宮空虛,正要爲陛下選幾位年輕美貌的世家小姐填充後宮,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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