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蕾蕾猜的沒錯,嚴旭今天找程玉出來,還真就是告白來了。
一開始,他沒想這麼快的,他不知道程玉喜不喜歡自己,怕說了,會被拒絕,可是,他顯然低估了程玉的魅力,私下裡不少男生對她有好感,嚴旭心裡就很窩火,很着急。
保鏢就慫恿他,說是再不行動,等被人捷足先登,後悔都找不到地兒哭。
嚴旭思慮了幾天,就有了今天的約會。
他本來已經定好了地方的,可是程玉要來這裡,他就沒堅持給取消了,早知道這裡服務員這麼不靠譜,說什麼他也要堅持一下,這可有關他一輩子的終身大事。
只是,嚴旭這個人,對告白這項業務是極度的不熟悉,被人告白倒是有過不少的經驗,但是向人告白,倒是頭一遭,再加上他不擅言辭,緊張的腦袋都出汗了。
“今天找你來,是我……”
“先生,你們的菜來了。”
蕾蕾服務員再次出現,打斷了嚴旭鼓足了好大勇氣要表白的話。
嚴旭看她的目光不是一般的怨念。
“先生,你不要這樣子看着我好嗎?你這樣子看着人家,人家會害羞的。”蕾蕾服務員做出了一副嬌羞狀。
對面的程玉被刺激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被調戲的嚴旭忙調回了頭,沒一會兒,再次看向蕾蕾服務員,擰着眉頭,“你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
程玉在這邊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心說,快要暴露了。
可誰知這人的花招是一個接着一個,對嚴旭炸了眨眼,做出一副曖昧的表情,“是嗎?先生,難不成你也是我的忠實聽衆?因爲家裡窮,我晚上還在兼職,‘情感熱線服務’……”
“情感熱線?那是個什麼服務?”嚴旭茫然地問。
“就是幫着單身的男人,排遣寂寞,帶去溫暖的,先生,你寂寞嗎?”
程玉嘴巴張的大大的,這蕾蕾還真敢說,就見那邊的嚴旭已經被調戲的滿臉通紅了,正襟危坐,再也不敢吭聲了。
蕾蕾走之前,衝程玉擠了眼,意思在說,對於嚴旭這樣青澀的,簡直小菜一碟。
程玉苦笑不已,如此欺負他,有些於心不忍。
被打斷後,嚴旭還要充好一會兒電,才能再次鼓起勇氣,於是接下來飯桌上的兩人都在默默地吃飯。
等吃完飯,吃飯後甜點的時候,嚴旭已經再次蓄積滿了力量要告白了,這次明顯的,連對面的程玉都察覺到了,想借口上洗手間,可是剛剛纔去過,接電話,沒人給她打電話,發信息給蕾蕾求支援,連個毛影子都沒看到,這人怎麼能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呢?
蕾蕾此刻已經被送往醫院去了,那裡還顧得了程玉啊。
事情是這樣的,蕾蕾不但在程玉這邊製造了不少麻煩,在周東巖那桌更是如此。
酒不小心撒到桌上了,湯上錯了,上成王八湯了,菜上錯了,上成蟬蛹了,把那相親女的噁心的乾嘔了好一陣。
“你這服務員是怎麼當的?純心找茬是不是?”相親女氣呼呼地說。
“不好意思了,我是新來的,業務還不是很熟,我家有老有小的,一家人都等着我養活呢,而且我還被我男朋友給拋棄,留下小的要養,你可一定不能投訴我……”蕾蕾捏着聲哭訴了。
望着蕾蕾離去的背影,相親女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到周東巖的表情,人更是不爽了,“我被那女服務員欺負,你不幫我也就罷了,居然還心情特好的樣子,你有沒良心啊?現在可是你求着我,要我和我男朋友去跟你們工作的。”
周東巖嘴角彎了彎,給她倒了杯水,“別激動,消消氣,一個服務員罷了,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怎麼覺得你在維護那個女服務員呢?你該不會看上人家了吧,就那奇葩,你這眼光,可真夠嗆的……”相親女嘖嘖了兩聲。
周東巖掩嘴乾咳了聲。
“不對,這裡面有貓膩,那女服務員像是專一整我,卻沒整你,哦,我想起來了。”相親女猛拍了桌子,“這個就是那個讓你念念不忘的富家前女友?我去,把我當成情敵了,我這可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周東巖喝水不說話。
過一會兒,蕾蕾服務員端着一盆湯又晃過來了。
相親女看到她,突然有了主意,等人快走到的時候,就用極其親暱的聲音跟周東巖說,“巖巖啊,你說我們的孩子,給他起個什麼名字比較好呢,我覺的吧,要有兩手準備,我雖然感覺是個男孩,但保不齊就是個女孩呢,若是沒準備,到時就要手忙腳亂了……”
突然,身後響起砰的一聲,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再緊接着尖叫,“哎呀,燙死我了……”
就見周東巖臉色大變,瞬間起身,跑了過去。
那名帶着口罩的女服務員身上掛了亂七八糟的菜葉,湯水更是灑了一身一地,別提多狼狽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周東巖忙去查看她的手,手被燙的紅彤彤的,“這麼大個大人了,走路都要人教嗎?”
“我能不激動嗎?你都跟人有孩子了?”蕾蕾又疼又傷心,委屈的不行。
周東巖埋怨地瞪了相親女一眼,“你這樣不行,要去醫院。”
蕾蕾正傷心的無以復加呢,“我不去。”
周東巖板着臉,“不去也待去。”
蕾蕾被周東巖強硬帶去了醫院,由於隔的比較遠,程玉並不知道這事,在她抓耳撓腮的時候,嚴旭眼一閉,心一橫,四個字,我喜歡你,就猝不及防地說了出來。
終於來了,程玉心說,吞嚥了下,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我也喜歡你……”
嚴旭的眼睛陡然發亮,就聽她繼續說,“可是,我對你是對弟弟的喜歡。”眼神瞬間黯淡下去。
程玉:“而且我已經結婚了。”
嚴旭搖頭:“我不信。”臉色蠟白。
程玉衝他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我沒騙你,我真的結婚了。”
嚴旭盯着她手上的戒指看了好一會兒,接着,一句話不說,轉身就朝外走,連椅子撞倒了都不去管,只管徑直往前走。
程玉拍了下額頭,心說,真是作孽啊,嚴旭的神情不太對,她不放心讓他一個人離開,事不宜遲,也趕緊跟了上去,若因爲這個出了什麼事的話,那她的罪孽可真夠大的。
“嚴旭,你等等我,你跑什麼啊,有話好好說嗎?”程玉一出門,就看到嚴旭沒頭沒腦地往前走。
程玉發現,嚴旭走的那條路正是上次他們出事的那條巷子,現在天色已經黑了,是極不安全的。
嚴旭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對她的叫喊聲充耳不聞,程玉心說,這人不會給氣出好歹來了吧。
嚴旭的保鏢見他出來,本來是去取車栽他走的,可不等他把車開出來,人直接走了,停下車,也忙去追。
程玉追了一會兒,突然察覺周圍有些不對勁,顧不得其他,忙飛身來到了嚴旭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正要拽着向後撤退的時候,卻發現後面是一堵牆,怎麼推都推不開,四周的景象也不再是小巷子了,而像是處在某個黑色的通道之中。
程玉從空間裡拿出把手電,打了開了,四周豁然亮堂起來,而她也終於看清,在他們不遠處的前面,站着十幾個黑衣人,裝扮跟上次遇到的綁匪一模一樣。
“這次,看你們還能往那兒逃。”領頭的那黑衣人開口了,聲音像是刻意改變,但還是能聽得出來是個女的。
程玉心驚不小,不知道對方使用了什麼邪門歪道,致使他們被困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