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在身體能夠走動的時候,就帶着大麥,回了趟玉莊,這次離開這麼久,自然免不了周英的一番唸叨,一方面是擔心他們,另一方面也是很久沒見大麥,想外孫了。
學校那邊請了太長時間的假了,也該去上課了,要不是樑午找了人,別說學分了,估計期末考試都未必讓她參加。
樑午把程玉送到學校門口,下車把包遞到她手上,看着她走進學校大門才離開。
在校園裡,程玉看到了嚴旭,像是在發呆,程玉上前,拍他的肩膀,“看什麼呢?”
只是她的手還沒觸碰到他,就被他反手鉗住了。
“哎呀。”程玉疼的叫出了聲。
那人盯着她,一臉的迷茫和冷冽,像是沒反應過來她是誰似的,程玉忙說,“快放手,是我啊,我身上有傷。”
嚴旭這才放手,不過眼睛依舊盯着她。
程玉忙揉捏青的手腕,“你怎麼回事啊?我不過是跟你打個招呼罷了。”
嚴旭停頓了下,然後說,“上次被抓走後留下的後遺症。”
程玉聽他這麼說,便嘆了口氣,上次在山上發生的事,擱其他人身上,早崩潰了,程玉便沒再計較,只是抱怨了聲,“你的力氣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大了?”
嚴旭愣了片刻,哦了聲,“不是我的力氣變大了,是你的力氣變小了,你怎麼回事?你的修爲呢?”
“還修爲呢?差點命都沒了,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程玉說,“不過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你怎麼樣啊?昏迷了十幾天,沒那裡不舒服吧?”
“我還好。”嚴旭說,“就是有些不太適應。”
“發生了那麼多事能好到那裡去。”程玉嘆息了聲,“突然間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是那樣匪夷所思,擱誰誰也適應不了。”
嚴旭又啊了聲,“我都不知道我該是誰。”
程玉說,“當然是嚴旭了,你父母的兒子,我的表弟啊。”
嚴旭看着她不說話。
程玉被看的有些發毛,乾咳了聲,“我們是表親,有血緣關係的。”意在提醒他,清醒些,不要再對她抱有不該有的感情。
嚴旭盯着她愣了一會兒,“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再喜歡你嗎?”
程玉尷尬了下,心裡知道就行了,幹嘛說出來呢。
“喜歡是沒辦法控制的……”
程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沒事提這茬幹嘛?
“不過,我可以試着把它變成姐弟之間的喜歡。”嚴旭接着又說。
程玉聽了不由長出了口氣,猛拍他的肩膀,“這就對了。”能這樣說說明已經想通了,還是年輕好啊,喜歡來的快去的也快,“以後我就是你親姐了,誰欺負了你,只管來找我。”
嚴旭臉上帶着笑意,“好。”
程玉感覺身上壓着的石頭被卸去了,之前上學就怕看到嚴旭,不敢直視,覺得愧疚,現在說開了,又像是回到了剛認識那會兒。
放學的時候,樑午來接她,詢問她學校裡的同學怎麼樣,問了一個又一個,程玉白了他一眼,“東拉西扯了半天,不就是想問嚴旭嗎?”
樑午看着前面,咳了聲,“我可沒想問,不過既然提到他,說說我也沒意見,情敵嗎多瞭解總是好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
程玉真想踹他一腳,“你要這麼想的話,那你就過時了,你還在當人家是情敵的時候,人家早已想明白了,只談親情不談愛情。”
樑午咦了聲,顯然不相信,“他這麼快就想明白了?不應該啊?難不成你拿這話哄我的?”
“我吃飽了撐得了我。”程玉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天仙,一喜歡就喜歡的山崩地裂的?我可沒那麼大臉如此想。”
丸子十天有九天待在程玉他們院子裡,每天都被程玉以靈泉水和丹藥調理身體。
程玉一開始也只是抱着試試的態度,不想讓孩子失去念想,可不曾想,調理一個多月後,居然有了成效,最顯著的成效是丸子化出本體了。
這本是一件高興的事,畢竟以丸子的資質,樑家的人都認爲他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化出本體了。
樑家的人的確很高興,但俗話說樂極生悲。
丸子化出本體的時候,剛好二嫂曲虹也在。
看到兒子化爲本體的那一剎那,曲虹傻眼了,半響後,突然尖叫起來,聲音淒厲,驚恐,接着轉身,尖叫着掉頭就跑。
樑家人這才從驚喜中驚醒過來。
樑二哥在媳婦跑掉的那一刻,就忙追了上去。
樑家的人都不由嘆氣。
程玉不禁想到了自己剛生下大麥那會兒,她嚇的也想跑來着,只是她若跑了,大麥沒人喂,鐵定活不了,這種事,箇中滋味,誰碰到誰才能知道。
樑午下意識抓住了程玉的胳膊,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把程玉的胳膊抓的生疼,彷彿一鬆手,人就會跑了似的。
程玉嘆了口氣,把手放在他抓住自己胳膊的那隻手上,拍了拍。
樑午扭臉看她,眼睛血紅,深呼吸了口氣,“你不知道的時候,這種場面我整天都會想,一想就會嚇出一身的汗。”
程玉往下扯他的手,實在是太疼了,“咱們這茬不是已經過去了嗎?”現在她也說不好到底是隱瞞對還是直言相告對。
“是啊,已經過去了。”樑午這才放開她的手臂,改抓住了她的手,“我不必再像二哥這樣害怕了,可是,你不許用二嫂那種驚恐厭惡的眼神看我,就是厭惡,也不能離開我……”
那天回去之後,樑午折騰了她一夜,那狠勁恨不得把她吃進肚子裡。
第二天程玉沒起來牀,課也沒法去上,有力量在身的時候,都擱不住這樣折騰,更何況沒力量的時候。
若不是看在他受了刺激,程玉絕不能輕饒了他,她的老腰差點沒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