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能帶的人,幾乎都被皇上和景王帶到了神廟裡,這些人都是忠於皇上的,留他們在外面勢必被心狠手辣的國舅爺給殺死。
雖然有那麼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讓他們去國舅爺那兒送死,他們也不能有怨言,可是主子在生死關頭竟沒拋下他們,感動的同時,也讓他們更加相信,他們沒有效忠錯主子。
不過,被帶進神廟裡的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感謝皇上和景王兄弟兩的。
“去,給哀家把皇上找來。”太后把喝茶的杯子一把摔在地上,“哀家要回寢殿休息,不要待在這裡,他強行把哀家帶到這兒,算怎麼回事?他眼裡還有沒有哀家這個母后?”
“回太后,皇上有要事要忙。”一名太監回道。
“都躲在這裡龜縮不出了,他還有什麼好忙的?”太后嗤笑了聲,“趕緊去。”
太監沒動彈。
太后陰冷地看着他,“哀家的話沒人聽了是吧?敢忤逆哀家,去,拉出去杖斃。”
伏在地上的太監身體顫抖了下,可還是沒起身,他的職責是看着太后,不離左右,所以,他不能離開,幫着傳話。
伺候太后的兩太監,聽了太后的話,上前就要去拉人。
“幹什麼呢?外面還沒打起來,裡面的人倒先打起來了是吧?”不放心過來看看的景王,擡腳,照着兩人胸口,把兩太監狠狠踹飛在地,兩人口吐鮮血,半天沒爬起來。
“當着哀家的面打哀家的人,你眼裡還沒有哀家這個母后?”太后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兒臣參加母后。”景王規規矩矩行了個禮,“你是兒臣的母后,兒臣自然尊敬着您,只是這兩人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想着欺負弱小,真是太可恨了,兒臣實在看不過眼,順手就幫母后教訓了下。”
太后惡狠狠地瞪了他好一會兒,最終只得硬生生把這口氣嚥了下去。
“兒臣聽說,母后找皇兄,皇兄正忙着,就讓兒臣過來了,不知道母后有何事?”景王沒等太后讓他起來,就自個兒站了起來,太后看到,眉頭一跳一跳的,這小子對她那裡還有絲毫尊敬可言?
“哀家要回寢殿休息,你讓人送哀家回去。”太后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皇宮內外現在到處都是亂臣賊子,回不得,會有危險的。”景王不急不慢地回道。
“什麼亂臣賊子?那是哀家的兄弟,你們的舅舅。”太后沒好氣地糾正。
“帶兵攻入皇宮的不叫亂臣賊子叫什麼?”景王氣急,冷笑一聲,“這樣的舅舅我們可不敢要,還是說在您心裡巴不得這天下早點改朝換代讓您的兄弟來做?”
“你給哀家住口,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太后惱羞成怒。
“兒臣那一點說錯了?都把皇兄逼到這份上了,你居然還不承認他是亂臣賊子,難不成我和皇兄是?”
“你對哀家這是什麼態度,大呼小叫的,難道是要把哀家也當成亂臣賊子一併處罰了嗎?”太后不屑地哼了聲,“當年若不是哀家的兄弟和族人,一併力保你們,你們會有今天?你們早不知道被髮配到哪裡去了?沒有哀家,你能在這裡跟哀家大呼小叫?”
“母后終於說出了心裡話了。”景王淡淡地笑了下,走前了幾步,“既然說到這裡,那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和你的母族扶持我皇兄上位,你們真以爲我們會感恩戴德嗎?我和我皇兄沒一個人願意坐上那位置,因爲我們心裡都清楚,你和你的母族不過是想找個傀儡皇帝,試問好好的人不做誰願意去做個傀儡?”
“原來你們一直懷恨在心,真被哀家那兄弟說中了,早知這樣,當初就該……”太后說到這裡停住不說了。
景王替她說完,“就該殺了我們,自己坐上那位置,把天下改成你們母族的姓嗎?”
太后惡狠狠地瞪着他,不言語。
景王失望地嘆了口氣,“好歹我們也是喊了你母后這麼多年的人,你心裡就沒有一點點掙扎嗎?”
太后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攥着扶手,面對景王的質問,顯然心裡也不是那麼平靜,過了一會兒,穩定了些情緒,她再次堅定地看向景王,“你們也不比他強多少,你們把哀家囚禁在這裡,還不是想拿哀家去要挾哀家那兄弟,哀家告訴你,你們休想,哀家就是撞牆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景王聽了這話,眼淚都笑出來了,居然如此想他們,真是讓人心裡憋悶的厲害啊,“母后寧願死都選擇站在你兄弟那邊,就是不知到時候,你兄弟會選擇你還是皇位?我等着拭目以待。”
景王說完走了出去,只是走到門口,吩咐太后要杖斃的那個太監,“太后身邊的人既然伺候不盡力,就把他們全換了,換幾個盡心的來,好生看着太后。”
這是完全把她看管了起來,“你個不孝子,你無權這樣對哀家,你們兄弟兩,果然沒有一個好的,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哀家真後悔當初沒把你們除掉……”
景王聽到,身子不由晃了晃,可隨即又繼續向前走去。
由於神廟空間有限,太后所處的小室,是在大殿內,用布簾臨時隔離出來的,太后的咒罵聲,在大殿避難的人聽的是一清二楚,聽的他們是目瞪口呆的,看向景王的背影充滿了同情和替他們不值。
景王走回皇上身邊,皇上擡頭看他一眼,“太后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吧。”景王並沒把太后說的那些不堪的話告訴皇兄,省的皇兄跟着一塊兒心裡不舒服。
皇上看了景王一眼,也沒追問,其實,也無需問,太后會做什麼,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外面如何了?”景王望向外面。
“據探聽,國舅爺已經領着人往這邊來了。”皇上回道。
景王一聽,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這馬上都要殺過來了,程玉和樑公子他們呢?”
皇上看了下身後,“在商量事情吧。”
事情不早就商量好了嗎?國師已經按照計劃,去了該去的地方,他和皇兄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還有什麼好商量的?
景王順着看去,就見那一家三口,外加天神,正在那邊說着話,只是離的遠,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景王那叫一個着急,敵人都打過來了,有什麼話不能留到對付完那些人再說。
他雖然急,可卻不敢上前催,那個樑公子,他已經領教過很多次了,從來沒在他那裡討得了好過。
說到即將到來的大戰,除了大麥格外興奮外,樑午和程玉都很緊張,趁着這個機會,又多囑咐了幾遍,畢竟兩人的功夫都大打折扣,雖說小和尚在身邊,壓制的沒那麼厲害,但還是不能跟往日同日而語。
尤其程玉身上的傷還沒徹底好利索,樑午不放心,就一再地囑咐她,不要硬來,不行就撤,若是讓她躲在後面不出手,她是不會同意的,只能期望她不要硬撐。
還有躍躍欲試,迫不及待要加入戰鬥的大麥,更是讓樑午頭疼,看他那興奮的滿臉通紅的樣子,都恨不得立刻出去大殺四方一番,若是有玲瓏塔看着,他倒也不至於這麼擔心了,當然了,想拘着他,不讓他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這話同時也包括那個小和尚。
原本指望他能出些力氣,畢竟是神器嘛,就是再受創,也不敢小覷。
可是這位呢,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願殺人,自己不殺人也就罷了,還在他們耳邊唸叨,不讓他們殺人,樑午氣的都想把他的嘴封住,然後把他拎起來揍一頓。
誰想殺人?若是能不殺人的話,誰又願意動刀?他們又不是殺人狂,要靠殺人來取樂?
也不知道這小和尚到時會做出什麼來,千萬不要給他們掉鏈子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