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秦雪看到打起來了,威脅他們的那把武器也銷燬了,整個人興奮的都快要跳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纔是那個反敗爲勝的人。
很快,雙方的人都加入到了廝殺中。
顧豐在動手之前,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囑咐道,“你最好跟他們待在一起。”他們指的是大麥和小和尚。
“這還用你說,我這可是親侄子,自然要照看好他們了。”秦雪顯然還沒意識到顧豐的話意。
顧豐聽了這話,愣了愣,表情複雜極了。
雖說沒了致命武器,但對方的實力還是很強大的,樑午和程玉他們打的還是很吃力。
秦雪在旁邊看的很是緊張,“要是能幫幫他們就好了,要不是要照看你們,我肯定也加入了戰鬥了。”
大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爲了照看你,我也早加入了戰鬥。”
“好吧,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秦雪這語氣很是敷衍,“我們要是能做點什麼就好了,不能做大的,能做些小的也是好的,可不能像那些人,從頭到尾就知道袖手旁觀,我看他們八成是想讓我們雙方互相殘殺,到頭來他們好漁翁得利。”
大麥對秦雪的敷衍很是不滿意,正要反駁幾句時,突然聽到她提到鮫人族,便也向鮫人族看了幾眼,因爲他們的緣故,老媽差點被火燒死,對他們,小傢伙原本就沒什麼好感,再經姑姑這麼一說,便聯想到,從頭到尾都沒見過這些人動過手,要真像姑姑說的那樣,那對他們是極其不利的。
大麥想到這裡,猛點頭,“是要想個辦法,儘快結束戰鬥,若是老爸老媽傷的太嚴重,根本就沒辦法再對付其他敵人了。”
“可想什麼辦法呢?”秦雪揉着腦殼,“若論武力,我還不夠人家一拳打的呢,看來只能拼智商了,可這些人都打紅了眼,再高的智商也沒用啊,就是天上打雷都吸引不了他們好嗎?”
大麥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我倒知道一個辦法,可以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你一小孩兒能有什麼辦法?”秦雪心不在焉地說。
“小孩兒就不能有辦法了?你這分明是年齡歧視。”大麥哼了聲。
“好吧,是姑姑不對,那你說說是什麼辦法?”秦雪的眼睛還是在打鬥的人身上。
“血液啊。”大麥說。
“血液?”秦雪重複了句,“血液能用來幹什麼?”
“血族人最喜歡的是什麼?”大麥不耐煩地問。
“血液啊,尤其是人血,這一路上我可是親眼所見,這幫人看到血,就停不下來,那癮頭彷彿天塌下來,都阻擋不了他們,哦,我明白了。”秦雪突然一拍額頭,“可是上那兒弄血呢?”
大麥沒說話,只是眼睛很富有深意的在秦雪身上轉了一圈。
秦雪那還有不明白之理,“你這個臭小子,原來打的是我的主意,你也太奸詐了,你怎麼不打你自己的主意?”
大麥嘆了口氣,“我倒是想用我的,丟點血對我並沒大礙,可你就不一樣,太弱了,很容易就死掉的,可關鍵是我不算是一個純粹的人類,只有純粹人類的血液對他們的吸引力才比較大。”
秦雪聽了這一番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一方面嫌棄我太弱,還一方面要取我的血?”
“算了,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取你一小孩兒的血啊,那樣的話我還是人嗎?”
“對了,你剛纔說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還能是什麼?雖說我沒有看着你出生,但你也是玉兒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不是人還能是什麼?我看你神話書看多了吧?以後那些書你少看點,都不靠譜兒,到頭來你會發生沒一樣是真實的,從我身上你就可以看的出來……”
大麥的表情可無奈了,“算我瞎說的行了吧,我就是想讓你來,因爲我怕。”?秦雪給了大麥一個這還用你說的表情,“說實話其實沒什麼不好,怕有什麼丟人的,我也怕呢,可再怕,我也不會讓你一個小孩兒來,不就是一刀子的事嗎?咬咬牙就過去了。”
秦雪邊說邊拿過一個匕首要往胳膊上劃,“等等。”大麥喊住了她。
只見大麥從身上掏出了幾個小瓶子來,一一打開蓋,“好了,可以了。”
秦雪往嘴裡塞了一塊布咬着,拿刀子劃開了自己的胳膊,在血的味道未散開之前,大麥迅速地接了好幾瓶,合上蓋子後,又給秦雪的傷口撒了一些白色藥粉。
見血很快止住了,秦雪感動地說了聲,“謝謝。”
大麥又給了她一顆黑乎乎的藥丸,“補血的。”
秦雪更加的感動,可誰知大麥來了句,“趕緊吃,若是這幾瓶血不夠,還要繼續取呢。”
秦雪拿着藥丸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大麥拿了血之後,就走到跟老爸老媽打鬥的長老和大公子跟前,開始做妖了,拿瓶子當暗器使。
長老和大公子下意識抓住,都以爲是暗器,只是用力過猛,瓶子便在他們的手中碎了開來,血液流的他們滿手都是,兩人嗅到血味,神情立馬就變了。
他們這麼一分心,就給了樑午和程玉機會,立馬就佔據了上風。
等長老和大公子醒悟過來,穩住心神的時候,大麥又投出了兩瓶,可這次兩人誰都沒去接,任瓶子滾落在了腳底下。
大麥早知道他們會這樣,所以這次投的時候,蓋子是打開的,血液撒了一地,血液的味道照例瀰漫了開來。
長老和大公子情知道是那小孩兒在搗亂,可還是忍不住被轉移去了注意力。
血族雖然強大,擁有永生的壽命,但他們對血卻有着與生俱來,克服不了的慾望。
對於高手來說,一秒的分神,就有可能決定一場的勝負,更何況大麥一再的搗亂了,搗亂的結果就是樑午和程玉這邊很快佔據了上風,結束了戰鬥。
“不錯啊,兒子。”樑午忍不住誇自家熊孩子,把兒子拎到自己懷裡,喜愛地揉搓了一番。
大麥不停掙扎,“你想謀殺啊,你快放開我,我就知道你一直不死心。”
樑午光顧着高興呢,也不生氣,“這次你的功勞不小,否則,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呢。”
“你兒子有功勞,我就沒有功勞了?那血可是我的呢。”秦雪拖着胳膊,忍不住開口。
顧豐一聽到她這麼說,身子一僵,迅速遠離開去,合跟秦雪得了什麼瘟疫似的。
秦雪直接愣在了那裡。
大公子和長老被顧豐看管了起來,說是要帶他們回族裡,讓族長親自處置。
程玉和樑午就擔心這兩人再興風作浪,可顧豐卻跟他們保證,說他們已經沒那個能力了,即便是恢復能力強大的血族,以他們現在的傷勢,若想恢復也要個幾十年。
顧豐沒必要跟他們說謊,畢竟他們是站在統一戰線的,沒人比他更想阻止大公子了,是不會拿這事開玩笑的。
再者,程玉和樑午還想大公子身上得到嚴旭的消息,在得到嚴旭在這其中扮演着什麼角色之前,也暫時不想他死,他死了,對他們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所以,程玉和樑午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煉妖壺上,煉妖壺距離他們也就幾米遠,拿到它,簡直是舉手之勞,分分秒秒的事。
程玉望着那煉妖壺,不由吞嚥了下口水,正要去拿的時候,就聽到後面一聲驚呼,等她轉過頭來竟然發現,大公子掙脫了顧豐,眨眼間就把兩個血族人給撕的粉碎,表情猙獰,眼睛血紅。
這也太逆天了,這力量可比沒受傷前強了幾倍不止。
程玉不由大聲問顧豐,“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恢復要幾十年的嗎?一分鐘不到,就變身成奧德曼了,這要怎麼打?”
顧豐也一直處在茫然中,“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
“還有什麼不可能的,要我說就應該殺了他,也不會有這麼多事了,你這大哥分明是魔化了的表現,只是我不知道,你們血族竟還有這等能力。”樑午氣急敗壞地嘲諷。
“難不成……”顧豐的臉變的毫無血色,“你,你吸了母親的血……”
大公子正像一頭野獸一樣,撕扯圍上來的血族人,聽到這話,動手稍微停滯了下,可接着神情變的更加癲狂了,大喊,“我沒有,母親是被那幫修行者害死的。”
一開始程玉還有點蒙,不知道爲何顧豐要這樣質問,可是突然她就想到了,顧豐曾經跟他們說過的那個傳說,吸食親人的血液能增強功力。
看大公子這模樣,十有八九是吸了親人的血了,而且照眼下的情形看,吸食的還很有可能是他母親的,原來那些還真不是傳說。
衆人都不由打了個寒噤。
“不是,那你現在的行爲要怎麼來解釋?”顧豐此刻的表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母親是你害死的,並不是修行者對不對?”
“不是我,是他們,是他們。”大公子的神情很是瘋狂,“是他們設計抓走了母親,抓走了我,是他們先給我餵了母親的血,我爲了救自己和母親,我只能變的更強,我只有吸食的夠多,可……”
“可你一旦開始就沒停下來。”顧豐冷冷地接過話,“我和父親趕到的時候,看到母親那樣,你告訴我們是修行者乾的,其實是你。”?“本來就是他們乾的,他們不抓我我和母親,母親也不會有事。”大公子激動地辯駁。
“那些人是該死,可是我和父親已經在營救了,根本就不需要你來吸食母親的血,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你,你竟然連生養你的母親都不放過。”顧豐氣的面紅耳赤。
“你沒有在現場,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修行者都該死,母親是被他們害死的,一旦我拿到東西,我就會替母親報仇,我要把那些修行者全殺光,是他們害死了母親,不是我,不是我……”
大公子邊說着,邊把押着長老的血族人,給撕成了碎片,接着便朝煉妖壺走去。
程玉和樑午忙上前阻止,卻被他一拳給揮開了。
程玉心說完了,增強了功力的大公子,根本就沒法阻止。
樑午還要撲上去,不行的話,就準備變身,只是還沒等撲上就又停了下來,鮫人族的人擋在了前面。
程玉心裡又燃起了希望,她一直摸不準鮫人族的意思,總覺得他們話裡的邏輯不對,有很多事隱瞞他們,雖然他拿出了鑰匙,可程玉真怕他們有自己的私心,所以也一直沒敢指望他們能出手。
秦雪看到,忙跟大麥說,“看來我們的猜測是錯的,這些人不是壞人。”
大麥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壞人的臉上又沒寫字,你又怎麼可能知道?雖說他們幫了我們,但是也有可能是爲了自己。”
被侄子嫌棄天真的秦雪,不禁撇了撇嘴,不過轉瞬就被那邊的打鬥吸引去了,“我去,這幫人原來這麼厲害?真跟神仙似的。”
大麥說,“他們不是神仙,他們是鮫人,世上是沒有神仙的,只有力量強大堪比仙人的人,神話書都不靠譜,你還是少看爲妙。”
秦雪被侄子用她的話給嘲諷了一遍,簡直哭笑不得。
大公子被那些鮫人族打倒在了地上,勝負已經定了,可誰知這個時候,地上的長老突然暴起。
衆人都以爲他要攻擊,可誰知他卻抓起了大公子朝上而去,他自己落到了火焰上,轉瞬就燒成了灰,大公子卻被他給推到了旁邊的煉妖壺上。
這突然的變故誰都沒想到,誰能想到他會以自殺的方式,去幫大公子得到煉妖壺。
可這時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功力再高的人也無法阻止,花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到頭來,還是被大公子拿到了煉妖壺,程玉心裡說不出來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