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呢?”秦雪跑到了程玉的跟前,“還有剛纔你拿出那個像花瓣的東西,那又是什麼?居然那麼大魔力?”
程玉瞪着恨不得拿個放大鏡去看她手的秦雪,擡起另外一隻胳膊,拍掉了她摸個沒完沒了的手,“你再看能看出什麼?東西已經被我收起來了。”
“收那兒了?”秦雪不無好奇地問。
“儲物工具裡面。”程玉說。
“什麼樣的儲物工具?居然嗖的一下就變沒有了?能給我看看嗎?”秦雪不死心地問。
“不行。”空間那是隨便能看的,程玉指指旁邊的兒子,“看大麥的吧,他有個儲物袋。”
秦雪如狼的視線,急忙轉向了大麥。
程玉給大麥使了個眼色,接受到老媽示意的大麥,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百無聊賴地給姑姑展示着,怎麼把東西從儲物袋裡掏出來,又怎麼把東西放進去。
對於第一次看到儲物袋的秦雪來說,這實在是太神奇了,一再地重複着,“再來一次。”
不停重複着同一動作的大麥,這會兒已經生無可戀了。
“姑姑,都重複了十幾遍了,可以了嗎?”
“再來一遍,我保證這是最後一遍了。”
“這句話你說過不止一遍了,給你展示再多遍也沒用,你是沒法看清楚的。”
“那,那我能……”秦雪一臉羨煞的表情。
“不行。”大麥不等她說完,就直接打斷了她,“你沒有靈力,根本無法使用。”
秦雪很是失望地嘆了口氣,直起腰來,帶着祈求的眼光,望着程玉,“我能……”
“不能。”程玉說,“你沒有資質,無法修行。”
“你們母子兩怎麼都一個德行,我話都還沒說完呢,就這個不行,那個不能的,你們都不容我把話說完,怎麼就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這還用說嗎?你的臉上就差沒直接寫上,我也想要了。”大麥嗤了聲。
秦雪被侄子反駁的啞口無言,瞪了大麥一會兒,然後轉向程玉。
程玉說,“每次被你撞破的時候,你都會這麼問上一句,所以,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
“好吧,好吧,算我沒說行了吧。”秦雪嘆了口氣,“你還沒說剛纔那會發光的花瓣是什麼呢。”
“我師傅的一部分元神。”
程玉的聲音特意提高了些,她知道旁的人都在聽着呢,告訴他們,也是在解釋,她爲什麼能夠制服煉妖壺,並不是她有什麼特別之處,主要是師傅的功勞,煉妖壺就是師傅封印的,師傅的元能夠制服它,也是說得通的。
“你師傅的元神?”秦雪不由張大了嘴巴,“你還有師傅呢?”?“我當然有師傅了,沒有師傅,我這修爲是從那兒學來的?”程玉白了她一眼。
“可你師傅,這,這怎麼是一元神啊?這是死了嗎?那還能不能?是什麼時候的事啊?”秦雪吞吞吐吐地問。
“沒多久的事,至於能不能,誰也不知道,這只是師傅的一部分元神,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聚齊,也許……我給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說了你也不懂。”
“我是不懂,可是我可以安慰你啊,你沒了師傅,這麼大的事,我居然都不知道。”秦雪嘆了口氣。
“心意我領了,不過用不着,你只要能老老實實地上你的學就夠了。”程玉斜了她一眼。
“你當我不想啊。”說起來秦雪也很委屈,“我這次真的好端端地待在學校裡,用功苦讀呢,是那幫混蛋到學校抓我的,真不是我的問題,自從上次被騙後,我真的很安分守己的。”
說到被騙,秦雪下意識地朝顧豐看去,在她和程玉說話的時候,顧豐已經走到了他大哥的跟前。
秦雪小聲地問程玉,“那人,應該不會再傷害人了吧?”
程玉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大公子,“豈止不能再傷害人?照我看,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個問題。”
秦雪倒抽了口涼氣,“這麼嚴重?”
程玉輕哼了聲,“你當寶物都是那麼好拿的啊?那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信天上掉餡餅的事呢?這事連大麥都不信。”
就像她得了空間這等逆天寶物,可也並不見得就是好事,不但不是,還是天大的麻煩,付出的代價更是昂貴,她現在以及將來所做的,隨時都是掉腦袋的事。
當然了,這條命本來就是師傅給的,她也是沒法拒絕的,畢竟是再造之恩。
“我不是天真,我這不是沒見過嗎?”秦雪說。
失去了煉妖壺的大公子,就像一個斷了電的機器人一樣,突然就倒在地上沒了意識。
顧豐蹲下來檢查一番,表情很是不好,然後又不死心地看向程玉,“你能幫看一下嗎?”
程玉走了過去,也蹲下身檢查了番,然後衝顧豐搖了搖頭。
顧豐不由嘆了口氣,“是啊,心臟幾乎碎裂,就是我們血族也無生還的可能了。”
“不過,我可以使他清醒一段時間。”程玉邊說邊掏出了銀針,在大公子的身上紮了幾針。
沒過多久,大公子便睜開了眼睛,先是迷茫地掃視了一圈衆人,接着看了看自己。
“大哥,你覺得如何?”顧豐忙問。
大公子的意識慢慢清醒,看向顧豐的目光很是複雜,“我,我失敗了,我沒能控制住那東西。”
顧豐說,“沒人控制得了,尤其是我們血族的人,更是不行。”
大公子這時把目光投放到了程玉身上,“你,你是如何做到的,你拿出的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我卻不能,爲什麼?”
程玉嘆了口氣,“你弟弟說的沒錯,沒人能操控它,想要試着操控它的人都會吃盡苦頭的。”
“可你卻做到了。”大公子依舊執着地望着程玉。
“我也不能。”程玉說,“吸引他的是我師傅的元神,煉妖壺是當年師傅送來養傷的,它也不是什麼邪惡之物,它只是意識未開,別說你,就是我師傅都不能操縱。”
“你是想說我輸的並不冤嗎?”大公子看向程玉,“我幾次想要殺你們,你沒必要這樣對我的,你大概是有話想問我吧?”
目的被說破,程玉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索性直接了當地說,“我是有話想問,你跟嚴旭是什麼關係?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你瞭解他多少?”
“我就知道你會問他。”大公子像是一早就猜到了,“不過可能會讓你失望,我對他了解並不多,也不像你想的那樣,他只是給我提供了這裡的地點,以及怎麼通過外面的風暴。”
“他爲什麼要提供給你這些?他難道就沒什麼要求?”程玉又問。
“他說等我拿到煉妖壺,變的很強大,就是他的要求。”
“這叫什麼要求?”
“他說他也痛恨修行者,我得了寶物,一定會去對付修行者,這也正好是他的目的。”大公子說。
樑午哼了聲,“這簡直就是屁話,他既然知道煉妖壺的所在,就應該也知道煉妖壺的厲害,肯定知道你是控制不了煉妖壺的,還對付修行者?估計在你對付修行者之前,你會先把自己的族人給殺光。”
說到這個,大公子臉色很是慚愧,“可我當時覺得也許我能夠控制也不一定。”
若說嚴旭不知道,程玉和樑午是一點都不信的。
大公子又說,“可是有一點我卻是很疑惑,雖然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類,但我從他身上,有時候卻能感覺到很強大的氣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覺過敏。”
很強大的氣場?程玉和樑午對視了一眼,也都摸不着頭腦。
“大哥,你這明顯是被他給利用了。”顧豐痛心疾首地說。
大公子不吭聲。
樑午又問,“你那把槍是誰給你的?”
“想知道?”大公子笑着看了樑午一眼,“可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有本事你們就自己去查。”
大公子轉頭看向顧豐,“我雖說失敗了,這些年也做了很多錯事,我對不起母親,我不是東西,可我卻更恨那幫修行者,若重來一次,我說不定還會如此。”
“他們都是些虛僞貪婪的傢伙,他們一方面想殺光我們,又一方面想從我們身上得到永生的秘密,弟弟,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能相信他們,更不要違規,跟人類勾結在一起,是沒有好下場的,我就是最好的證明……你……”
“大哥,大哥……”
大公子再也聽不到顧豐的呼喊了,他已經嚥氣了。
過了沒多久,他的身體便碎裂成了一堆碎片。
這就是試圖控制煉妖壺的後果,在場的人看的是心驚膽戰的。
顧豐把他大哥的身體碎片給收了起來,然後走向了程玉,建議程玉還是把煉妖壺處理掉的好。
尤其是經過大公子這次,煉妖壺在他眼裡,早已成了極恐怖的存在,只有銷燬掉纔會讓人安心。
銷燬?這要怎麼銷燬?先不說銷燬掉銷燬不掉,煉妖壺可是跟小九小和尚一樣,是有器靈的,有生命的,並不單純的是一個冷冰冰的物體。
再說這件事的起因不在煉妖壺,主要還是人的貪心,況且就是銷燬,也銷燬不掉,那可是神器,混沌的時候就存在了。
程玉給他的回答是,“關於怎麼處理,我師傅早有安排。”
東西在程玉手裡,危機又是她解除的,在場人的性命也都是她救的,顧豐能厚着臉皮提一次,卻沒臉再提第二次。
煉妖壺已經拿到,人也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程玉他們原本是打算就此離開的。
可是鮫人族卻是態度大變,一個勁地挽留他們,非要他們住幾天再走不可,那個熱情勁,真是讓程玉他們好不習慣。
尤其是長清,老拿炙熱的眼神瞅着程玉,搞的樑午很是火大,任那個丈夫看到自己妻子被另外一名男性拿這種眼神瞅都不會舒服了,再加上樑午還是個小心眼,獨佔欲強的人,
樑午沒少跟人臉子看,也沒少拿話暗示,暗示完之後,長清會好一些,可沒過多久,還是如此,那眼神,就像餓了好久的狼看到了食物一樣,要不是看他都一把年紀了,樑午非當場翻臉不可。
最煩的是,還不止長清一人這樣,其他幾個鮫人族也是如此。
這就由不得程玉不多想了,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們如此的?美色,自然不是了,她還沒不要臉到那個程度,除了這個,那就是煉妖壺了。
這麼想的話,也是很有可能的,之前他們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的,即便是得知了她是玄真的徒弟都沒好上多少,她清楚地知道,前後態度的改變是從她得了煉妖壺之後。
雖說這東西恐怖,但它蘊含的力量卻是強大的,總有那麼一些不要命的人往上撲。
這些鮫人族估計一早就知道師傅做了手腳,旁人沒那麼容易拿到,可等程玉拿了出來,他們也就有了機會。
要不是這樣的話,他們爲何如此熱情招待他們?還拼命地挽留他們呢?
他們根本不像是熱情待客的種族,一開始對於他們的生死,他們可是漠不關心的,二話不說就要把她丟到火裡去。
現在,讓人領着大麥和小和尚到處玩不說,並且還告訴大麥,只要是他看中的,隨便拿,儘管拿,什麼都可以。
大麥可高興壞了,而程玉卻憂愁了,可不管怎麼說,想打煉妖壺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再熱情都沒用。
說到煉妖壺,程玉不止憂愁了,她是直接想打人了。
等到晚上,她帶着一家人進去的時候,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空間裡就像剛經歷完一場最強勁的龍捲風一樣,沒有一件東西是完好的。
連房子都掀了,更不用說菜園和那些藥草了。
程玉的心都在滴血,空間能佈置成現在這樣,那是花了很多年心血的。
她現在是真的後悔,爲什麼要把煉妖壺帶進來?她剛纔還跟人家大公子說煉妖壺並不邪惡,可現在看來,這比邪惡還過分。
至於把這一切搞成這樣的主兒,此刻正在靈泉裡泡着呢。
程玉氣的直髮抖,樑午忙攬着腰安撫,“別上火,別上火,再把自個兒給氣着了。”
“都這樣了,我能不上火嗎?”程玉邊吼,邊擡腿就要去靈泉邊教訓那個混蛋。
可是她的腳還沒擡起來呢,已經有人先她一步竄了過去,那人是大麥,同樣的怒氣衝衝,直接化了獸形,撲了上去。
“他爲什麼生這麼大的氣?”程玉納悶地問。
“看那兒。”樑午朝倒塌的房子前面指了指。
程玉順着看過去,看完便明白了,熊孩子積攢的機器人全成了廢鐵了,熊孩子平時最寶貝他那些機器人,連她動一下都要經過允許,把他的機器人變成廢鐵,他不跟人拼命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