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想到了自己這塊石頭裡的翡翠,要比秦雪的好,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好到,讓這些人瘋狂到如此的地步。
我滴個媽呀,看着這些人都恨不得從樑午等人頭上飛躍過去,程玉的嘴張的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不過是一塊翡翠罷了,至於這麼拼嗎?
這些話若是被周圍的人聽到了,他們肯定會嘲諷程玉沒沒見識。
那可是玻璃種的翡翠啊?玻璃種的翡翠是那麼好見的嗎?
隨着翡翠礦的不斷開挖,翡翠那是挖一塊少一塊的東西,別說玻璃種的翡翠了,就是冰種的都很少見,在有些大珠寶店裡,若是雕功過的去的話,冰種的都能拿來當鎮店之寶了,更別說是玻璃種的了。
玻璃種那屬於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很多人一輩子都不一定碰得到,錯過了下次還不知道會在那裡見到呢,或許一輩子也就這一次了,你說他們能不激動嗎?
還有剛纔不知誰提到的帝王綠。
說到帝王綠,別說百年難得一見了,可謂是千年難得一見了。
那麼什麼樣的綠色能稱爲帝王綠呢?
所謂帝王綠,即色調非常的純正,濃郁的綠色,給人以高貴,美麗之感。
帝王綠翡翠與祖母綠寶石一樣,感覺綠中泛出藍色調,但不偏色,是綠翡翠中顏色最好,最頂級的顏色。在自然界裡,綠色的翡翠很多,但能達帝王綠的翡翠在自然界裡卻是十分稀少,再加上翡翠行業內一向認爲,帝王綠是翡翠中最好的顏色,所以,帝王綠翡翠屬於翡翠中的極品,價格非常昂貴。
而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集最好的種水與最正的顏色於一身,更是極品翡翠中的極品,尊貴珍稀,價值連城。
在歷年的拍賣記錄中表明,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成品,一件掛件成交價都能達幾百萬元,一粒指頭大小的戒面成交價達千萬元,一隻手鐲一兩千萬……
玻璃種帝王綠翡翠的價值,一般都是有翡翠本身的價值,再加上其身上所體現出來的文化價值,結合起來綜合考慮的,在十幾年前玻璃種帝王綠的價值就已經很高了。
近些年隨着翡翠原料的不斷減少,市場上越來越難見到玻璃種帝王綠翡翠了,而且隨着國人的購買力增強,玻璃種帝王綠翡翠的價格還在不斷攀升中。
目前的翡翠市場有這樣的說法,只要翡翠沾了種水,價格就高的沒法看,若是再有顏色,那更是看不懂了。
不管程玉石頭裡的翡翠,是不是玻璃種帝王綠,光是聽到玻璃種和帝王綠這兩個字眼,就足以讓他們瘋狂。
從魏泉停止擦石後,魏老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塊石頭,一直盯着看,看了足有半頓飯的功夫了。
周圍的人等的是抓耳撓腮的,可是被被擋着,過不去,只得衝魏老喊話,“魏老,料子如何?真的是玻璃種帝王綠?”
“怎麼可能?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豈是那麼好見的?”旁邊有人說了。
“就是,不管是種水還是顏色,能占上一樣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若是種水還好說,玻璃種的,即便是顏色次點,那也很稀少了,若只有顏色,沒有種水,那價值可差太多了。”
“也很難說就一定不是兩樣都有?若真是玻璃種帝王綠呢?”
“那不可能。”
“可不可能,光在這爭吵有什麼用,讓魏老說說不就知道了,魏老說出的話那是絕對沒差的,在場的誰自認能比得過魏老的眼力勁和見識的。”
魏老終於從石頭上移開了視線,有人就迫不及待地催促,“魏老,你快給咱們說說唄,到底是不是啊?”
“還有,若是的話,是有可能往裡滲透呢,還是就外面這一點點?”
程玉等人也等着魏老開口。
魏老再次看了一眼石頭,終於開口了,“從擦出來的這點綠意來看,種水的確是達到了玻璃種了,至於顏色,雖說綠的很好,很純正,但卻不是帝王綠,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二十年前我有幸見過一次,這綠色雖說算是很好了,但還不達不到帝王綠的程度。”
周圍的人聽到不是帝王綠,卻並沒有太多的失望,興奮度依舊不減。
“我就說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不是那麼好找的吧,就是玻璃種的都很少現世,更何況是玻璃種帝王綠了,若真是的話,那可是價值連城了,不過,玻璃種的已經是很好了。”
“當然好了,別說賭漲了,到現在玻璃種的翡翠我都還沒見過呢。”
“好是好,可光看這點並不足以代表什麼,若只是外面這一點,不往裡滲透,那可真是白高興一場了。”
這人話音剛落,就有人喊價了。
“我出一百萬買下這塊石頭。”
“我出一百五十萬。”
“一百八十萬。”
“兩百萬。”
……
程玉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些不斷往上加價的人,發現,其中有不少人可是在解石之前,不看好這塊石頭,嘲笑過程玉異想天開的,這會兒,在他們臉上是一點都看不出尷尬的神色來,反倒羣情激奮地不斷往上加價,想把石頭拿下,生怕被別人奪了去。
價錢都喊到四百萬了,這可不秦雪解出來的那塊翡翠還要高了,秦雪張大着嘴巴,看着這些人,同時扯了扯程玉的衣服,“玉兒,四百萬了,那可是四百萬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怎麼想的?當然是有種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的感覺了。
程玉之前不知道玻璃種翡翠有多值錢,現在她總算是知道一點了,擦出一點翡翠來,就叫到四百萬了,若是全解出來,那可不止四百萬。
四百萬啊,她也被這個數字衝的是頭腦發熱,血液上涌,她全部的身價加起來可都還沒有四百萬呢,這錢賺的也太快了點。
正在她浮想聯翩的時候,秦雪緊張不安地扯了下她,“玉兒,四百萬,已經沒人往上加了,你怎麼一點着急的樣子都沒有呢,這個時候你還走神,我真是服了你了,到底要不要賣啊,人家正等着你呢?我可提醒你啊,這萬一就邊上這一點,裡面卻什麼都沒有的話,而你又沒出手,那可真是砸手裡了。”
程玉當然知道里面有沒有了,不知道翡翠的價值,估計她還會考慮一下,知道了裡面翡翠的價值,她幾乎連想都沒想,自然是要繼續解石了,除非她腦子壞掉了。
不過,程玉並沒明說,而是反問秦雪,“若是滲透進去,那就不止四百萬了,估計幾個四百萬都有了,你確定要我賣?”
秦雪愣那兒了,想了想,“現在賣了,穩賺四百萬,不賣的話,可能多賺幾個四百萬,當然,也可能一文不值。”
程玉點頭,“對。”
秦雪咬了下牙,似下定了決心,“繼續解,不就是四百萬嗎?本來就是意外之財,沒了就沒了,反正咱已經賺了三百五十萬了,回頭分你一半。”
程玉笑了笑,這丫頭果然如她想的一樣,在錢財上看的很透,愛財,但不貪財,她之所以天天蹂躪欺負她,估計也是看上了她這一點,重情義。
“丫頭,你倒是說句話啊,我都出到四百萬了,你到底賣不賣啊?不賣的話,解出來就這一點,那你可就虧大了。”
程玉看向魏老,詢問道,“老爺子,你覺得呢?”
魏老說,“今天我已經好幾次看走眼了,有些事就說不準了,什麼可能都有,所以,這還是要靠你自己拿主意。”
程玉擡頭對那人說,“不賣,本身就是幾百塊錢的石頭,虧又能虧到那裡去?”
魏老看到程玉沒有賣給那人,不由點了點頭,他剛纔說的倒真不是搪塞之詞,今天接連看走眼,他真的是拿不準了,但是,憑藉多年的經驗,他還是偏向於能解出真東西來。
所以,在程玉回答那人的時候,他還是很緊張的,害怕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穩不住,承受不住壓力,看到四百萬,就給順手賣了,那樣就太可惜了,沒想到,她倒是毫不猶豫地給拒絕了,這孩子的心性真是不一般,即便是那些長年浸潤在這行當裡的老人,都不一定做得到她這樣。
魏老嘆息了聲,轉頭對兒子說,“繼續吧。”
“哎。”
魏泉正等着這句話呢,緊張而又興奮地拿起來了解石工具,別看他是一個毛料商人,但是玻璃種的翡翠也才見過一次,也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不過,那也只是在邊上看着別人解出來而已的,現在就要自己親自把玻璃種的翡翠解出來了,那感覺跟站在旁邊看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不激動纔怪,他已經相信程玉是個大福之人,所以也相信她的直覺,這石頭裡是有翡翠的。
解石的時候,秦雪緊張的一直拽着程玉的手,差點沒把她的手腕給掰斷。
“漲了,漲了,裡面的品色跟外面沒差。”
“天呢,這真的是玻璃種翡翠,那丫頭多虧沒賣,否則那可真的是虧的流鼻血了。”
“這丫頭的手氣,比剛纔那個丫頭還要好。”
“難不成這運氣是傳染的?不行,待會兒,我也要選幾塊石頭去,蹭點喜氣。”
跟這人有同樣想法,不在少數,賭石本身就是運氣佔據很大部分,這些人想蹭點運氣,在賭石圈裡,是很正常的現象,往往一個店鋪裡賭漲後,接下來就會有很多人蜂擁而上的過來買石頭。
所以,魏泉的店,在今天秦雪和程玉接連賭漲後,生意不是一般的火爆,挑石頭的那是絡繹不絕。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時候,魏泉已經把石頭裡的翡翠全都解出來了。
那塊翡翠,小兒拳頭大小,在太陽光下,就像一面泛着瑩瑩亮光的湖水一樣,綠色濃郁而鮮麗,獨特而高貴,攝人心魄,怦然心動,這些詞語都不足以形容它帶給人的震撼。
周圍的人幾乎都看傻了,沒解出來的時候反倒是吵吵嚷嚷,真解出來了,反倒是沒聲了,四下裡是一片靜寂,無不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新鮮出爐的,難得一見的玻璃種翡翠。
好半餉後,人羣裡纔有聲音。
“我要買下來,我出一千萬。”
“大哥,這可是玻璃種的,再看那顏色是一點雜色都沒有,正,陽都有了,你還想一千萬買去,做夢去吧,我去一千五百萬。”
“我出一千六百萬。”
……
樑軒看着那塊翡翠,眼都綠了,“小叔,我也想要啊,我可以叫價買嗎?”
“不行,有點出息。”
樑午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眼睛卻也一直沒離開過那塊翡翠,雙手更是不停地來回搓,很想把東西從魏泉的手裡給奪過來,揣到自己身上。
玻璃種的料子一向很稀少,他們自然也是喜愛的,可是,相比着稀少的翡翠,他更稀罕的翡翠的主人,程玉,即便麒麟一族再喜歡金銀珠寶,那也沒有一生的伴侶來的重要,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不要參乎了。
“我不想有出息,我想要翡翠。”
樑軒眼巴巴地瞅着那塊綠油油的翡翠,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臂,要喊價,不過,卻被眼明手快的樑午給拉了下來,警告地瞪了他幾眼,樑軒這才撅着嘴巴,不情願地哼了聲。
那些人在瘋狂叫價的時候,程玉和秦雪看的是目瞪口呆的。
秦雪不停地在重複着那些人的報價,就像一個拍賣員似的,“媽呀,兩千了,已經兩千萬了,看到沒有,那個人很不甘心,那個人又要喊價了,喊了,喊了,他果然喊了,他喊出了兩千二百萬的價錢,現在喊價喊的是越來越慢了,喊的人也是越來越少了,也就那麼幾個了……”
程玉很是無語,都兩千多萬了,喊價的人能多了纔怪?能隨便就能拿出兩千多萬的人,畢竟是少數好嘛。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在人羣后喊道,“我出三千萬。”
喧嚷的人羣頓時雅雀無聲,紛紛朝聲音來源處看去,想看看這人到底是誰,這也太不按章出牌了,直接就喊到了三千萬,這還叫人家怎麼喊?
再者說了,玻璃種的翡翠是稀少,可再稀少也要轉換成錢才行啊。
而且這些喊價的人,大多都是珠寶商人,買回去那是要雕琢出成品往外賣的,他們從那翡翠一取出來,就已經在心裡大致估了下,這塊翡翠能出多少貨,售價是多少,價喊高了,那可就沒什麼利潤可賺了,沒利潤可賺,那買回去的意義就不大了。
當然,也可以像前面那個胖子,虧一點也沒關係,買回去主要是補充貨源,可這塊可不是虧一點,虧的可是五百萬,他們估的是兩千五百萬,這是最高的,再往上就是虧本了。
除此之外,沒人再喊的原因,也是因爲,這人一出口就是三千萬,這口氣好大啊,那身後的身家肯定是不弱了,跟他扛,扛到最後估計也是白搭,還不如省省力氣,無意間再得罪了什麼不知道的大人物,那就更划不來了。
人羣散開後,程玉看到了一個外表看起來有三四十歲年紀的男子,正在往這邊走過來。
“好帥的大叔。”旁邊的秦雪不由驚呼了聲。
這男子長的的確很英俊,穿着打扮走的是有些復古的休閒風,整體看起來,給人以一飄渺的儒雅氣質。
“馮大師?”
魏泉看到此人,忙恭敬地迎了上來,那架勢,比對自家老子都還要小心翼翼。
程玉心說,原來認識啊,只是不知道這位是什麼來路,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當然了,程玉之所以對他感興趣,是因爲在他身上嗅到了修行者的味道。
“小魏啊,幾年不見,見老不少啊。”那人一開口就調侃起魏泉來了。
“馮大師倒是越發的年輕了。”魏泉聽了一點也不生氣,面帶笑容地說,“我父親說您下午來,沒想到您這麼早就來了,要是早知道您來這麼早,我一早就把店門給關上了。”
“你這人不但見老,連腦子也不大好使了,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被稱爲馮大師的那人說。
他這麼一說,程玉這才發現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不知不覺他們解石,竟解了那麼長的時間。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忘了告訴你們了,我本來就是尋翡翠來的,你要是把店門關了,那我這豈不是就錯過了,把東西拿來給我看看。”馮大師衝魏泉說,說話期間,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魏泉手中的那快玻璃種翡翠。
魏泉二話沒說,忙把東西恭敬地雙手遞了過去。
程玉非常好奇這人的身份,竟讓魏泉如此對待,恭敬的就像接待皇帝似的,生怕怠慢了。
“恩。”那人看了會兒說,“東西還算不錯,雖說小了點,但貴在品質還行,翡翠是你的?”
魏泉忙擺了擺手,指着程玉,“是她的,剛從石頭裡解出來,一塊不被看好的廢料,沒想到竟解出了玻璃種的翡翠來。”
聽到是程玉的,馮大師的目光便在程玉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時間不短,眼神也極其銳利,跟探照燈似的,像是想要看清楚程玉身上的每一個細胞的,看完不由哦了聲,一副明白了什麼的樣子的,便說,“既然沒人出價了,那這翡翠就是我的了。”
“那個,自然……”
這話,魏泉說到一半就停了,因爲他猛然想起來這東西不是他的,他答應的再順口都沒用,還要翡翠的主人同意才行,於是,便看向程玉。
程玉當然不捨得買,這翡翠,她自己本身就很喜歡,可是三千萬誘惑力太大了,翡翠裡的靈氣空間已經吸走了,留着,放在那裡也只是個死物,換成錢,就能做好多事情了。
程玉就答應了下來。
周圍的人見翡翠已經有了買主,便一鬨而散了,但大多的人都跑到石頭堆裡選石頭去了,魏泉叫來店裡的員工去招呼客人,自己領着那馮大師,還有程玉等人往後院走去。
後院的餐桌上,飯菜酒店已經送來了,魏老已經擺好了碗筷,衆人進來的時候,老爺子正摸出程玉送他給的酒罈子,往杯子裡倒酒呢,看到人進來,忙驚慌失措的放了下酒罈子,手中的杯子更是嚇的差點沒飛出去,估計是平常偷喝酒的時候沒少被兒子逮住過。
“馮大師?你來了。”
魏老爺子看到兒子身邊的人,也來不及尷尬,忙迎了上去。
“老魏,身體看起來不錯嘛。”那人走上前拍了拍魏老的肩膀。
“託你的福,還行。”魏老說。
“豈止是還行?自從您上次給我爸看過後,我爸這幾年的身體好着呢,連頭疼發熱都很少有,這還要多謝謝您呢。”魏泉不無感激地說。
程玉聽到這裡總算是明白了,難怪魏泉對這馮大師態度如此恭敬,原來是這人救了他父親的命啊。
馮大師邊說着,邊拿走了魏老手上倒出來還沒來得及喝的酒,然後一仰頭就喝乾了,喝完後不由感嘆了一聲好酒,並意猶未盡地問,“這酒那來的?”
程玉此時,暗叫不好,她要是知道碰到這人,她就不送什麼酒了,魏老和魏泉不知道,但這人一喝肯定知道這酒不簡單,雖說不知道她空間的事,但她修行者的身份卻是暴露無遺了。
程玉生怕魏老說出她來,可怕什麼就來什麼,那邊魏老已經指着她說了,“是丫頭送給我的,說是她自己釀的,而且這丫頭是大福之人……”巴拉巴拉,把她那些事全都給抖了出來,魏老說話的時候,馮大師看向程玉的目光是越發的深不可測了。
其實,魏老並不是嘴碎之人,他之所以這樣說,也是爲了程玉,希望程玉給這人一個好印象,好讓這人能去給她弟弟看病,這人脾氣有些怪,他常說跟人看病,是要看心情的,不是誰都請得動的。
“大師啊,這丫頭的弟弟,自小就不能說話,前幾天在醫院做了個手術,好像還是不能馬上說話,你能不能幫着去看看,這丫頭是我一個喜愛的後輩……”
馮大師伸出空杯,魏老又給他倒了杯酒,不等馮大師說話,就對程玉使眼色,“丫頭,快把你弟弟的情況好好給大師說說。”
聽到這裡,程玉總算是知道,魏老今天爲什麼要她來這裡了,原來是想讓她也見見這位大師,請他幫着看病呢,程玉很是感激魏老,忙把小逸的情況給說了下。
程玉說完後,馮大師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程玉就疑惑地看向魏老,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麼意思,答應不答應倒是給個準話啊。
能被魏老推崇應該是有些本事的,若是能給小逸看看,讓他快點開口說話,那是再好沒有了。
魏老衝她搖了搖頭,也是不知道那人是怎麼想的,不由問道,“大師什麼時候有空?”
馮大師放下杯子,把玩着那塊玻璃種翡翠,“這,這個時間嘛……”
看到他這樣,程玉心裡不由一沉,我去,什麼意思啊?這是想昧下她的翡翠?這人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那可是三千萬呢,也不怕噎死。
這病還沒看呢,就想張口斂財,這嘴臉,跟他這大師的稱呼那是一點都不符,心想,這人該不會是個坑蒙拐騙的騙子吧?
程玉雖然看出來,他想要自己拱手送上那塊翡翠,可程玉就是裝傻不吭聲。
一直等着程玉開口的馮大師,卻發現這丫頭裝傻充愣,真是也太不上道了,找他看病,想來之前,老魏有跟她講過自己的本事,既然知道自己的本事,難道他的本事還不值三千萬嗎?
最關鍵一點是,他本來不是打秋風來着,可他身上就只剩下一千萬了,而這塊翡翠他又非要不可,見這丫頭不上道,他只得掏出一張卡,“這是一千萬……”
不等他說完,秦雪就瞪大了眼睛,“還有兩千萬呢?”
“兩千萬?”把馮大師給問住了,低頭看看杯子裡的靈酒,腦中電光一閃,不由說,“兩千萬是拜師費。”
“這拜師費可真夠貴的,居然要兩千萬?”秦雪嘖了聲,“這是要拜神仙呢?不對,誰要拜誰爲師啊?”
屋子裡的人也都看着馮大師。
馮大師笑了笑,指着程玉,“她啊,我不但答應給你弟弟看病,還要收你爲徒。”
“這可是好事啊。”魏老替程玉高興,“能學到大師的本事,別說兩千萬,就是兩個億都值。”
程玉可不這麼覺得,認他做師傅,跟他學怎麼坑蒙拐騙嗎?她自認爲自己在這方面並沒有出衆的天賦,讓他另眼相看,收徒,八成是奔着她的翡翠來的。
“你爲什麼要收我爲徒?”
馮大師道貌岸然地說,“我觀你根骨精絕,天賦過人,是我這些年來,碰到的少有的好苗子,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能傳我衣鉢的人,今天終於被我看到,自然是要收爲徒弟了,我可是等了……”
秦雪聽了直搖頭,“沒想到這大師還喜歡看我偶像的電影。”
這話連秦雪都不信,更何況是程玉了,說的都是屁話,她連一個字都不信。
馮大師也沒想她相信,相信了那才真是蠢到沒救的地步,他連骨頭都沒摸,怎麼可能知道精絕不精絕,至於說這天賦,能釀出這酒來的人,的確不簡單。
收徒一說,雖然大部分原因是爲了這塊翡翠,但是,頂着師傅的頭銜也沒什麼不好,成了她的師傅,至少這酒她應該經常孝敬吧,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父,至於教不教東西,那就是另說了。
馮大師正幻想着每天有酒孝敬的時候,手裡的翡翠突然被人奪了去,回神一看,見是那丫頭,忙問,“怎麼?不願意做我的徒弟?別人擠破了門檻想拜我爲師,我還不收呢。”
程玉連帶着把桌上的那張卡也收了起來,“等會兒,吃完飯,你就跟我去醫院,若是把我弟弟的病看好了,翡翠是你的,而且我也會拜你爲師。”
馮大師臉色鐵青,氣的夠嗆。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僵,死沉死沉的。
見馮大師臉上的青筋都在暴跳了,即將處在崩潰的邊緣,魏家父子心裡,那叫一個心急如焚。
尤其是魏老,剛誇完程玉這丫頭穩重,不容易被錢財所捆綁,可轉眼的功夫,爲了兩千萬,她就把馮大師給得罪了。
這傻孩子啊,怎麼就如此不知道輕重呢?看來還是太年輕了,不太明白結交一個神醫有多重要。
的確,兩千萬不是筆小錢,可是錢這種東西是可以再賺的,而生病這種事,不是有錢就能逃避的,而有些病也不是有錢就能治好的,而這個時候,擁有起死回生的神醫就顯得無比珍貴了,根本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
不到那個時刻,人是沒法體會得到那種感覺,魏老也是在幾年前快要死的時候,最後被這馮大師救回來才體會到的,這不是怕死不怕死的問題,能活着就比死了好,活着,不管日子過的有多酸甜苦辣,但至少能品味,能經歷,而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說,不少的有錢人,不惜砸重金想結交他們,都還苦於沒有門路呢,而這丫頭爲了兩千萬卻愣是把神醫往外推,你說傻不傻,別說是兩千萬了,就是把翡翠拱手相讓,也是值得的啊。
再說,人家還要收你爲徒,這是多大的機遇啊,不管學不學得到東西,就憑着這層關係,那以後身邊的人需要救治的時候,找他,他總不會撒手不管吧。
不過,這也怪他自己,事前沒有跟程玉這丫頭多提點提點,否則,事情也不會演變成如此尷尬的境地了。
“那個,要不,這兩千萬,我來……”魏老幹咳了聲,想打下圓場。
馮大師卻打斷他,“老魏啊,這兩千萬可是拜師費,你來算怎麼回事啊?難不成你也想拜我爲師?”馮大師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一直看着程玉的,而且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魏老幹咳了聲,老臉紅了下,不吭聲了,他都這歲數了,他拜哪門子的師。
程玉說,“古人云,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可不是兒戲,師傅有挑選徒弟的權力,徒弟自然也有選擇師傅的權利,否則的話,一旦確立了師徒的關係,才發現兩人互相看不順眼,那豈不是辱沒了這神聖的拜師儀式。”
馮大師嘴角抽了抽,屁的神聖拜師儀式,你就是捨不得你那兩千萬,十足摳門的財迷。
馮大師想的沒錯,程玉的確是心疼那兩千萬,那簡直跟割她的肉沒什麼區別,她不像魏家父子那般看重馮大師,在她眼裡,這人倒更像是一個坑蒙拐騙的江湖郎中,上來就想昧下她的翡翠,身上那裡有一點救死扶傷的素質?
當然了,這事情要分在什麼時候,若是在小逸還不知道被治好的希望的時候,別說一塊三千萬的翡翠了,就是要求再過分,她都有可能答應的。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一方面是她不相信這人的醫術,她的靈泉水都沒什麼用,她不信,他還能有更好的辦法,再說了,小逸現在已經動完了手術,開口說話,是可以肯定的,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人若是能醫,那也是錦上添花的事情,至於拜師什麼的,她就更沒放在心上了。
馮大師自然看出這丫頭對他的不屑一顧,像往常別人這樣對待,他早拍拍屁股走人了,可現在,這丫頭越這樣,他反而越想讓她看看,他的能力到底值不值她的玻璃種翡翠還有靈酒,當場就拍板答應了下來。
於是一幫人簡單吃完了飯,就出發去了小逸所就診的醫院。
去之前,程玉跟周英通了個電話,提前知會一聲,怕冷不丁帶着人去看小孩兒,再把周英給嚇着了,在電話裡,並沒多說,只是說帶個懂些醫術的人去看看小逸,別的就沒再說什麼了,當然了也是顧忌那人就在車上。
到了醫院,程玉落後兩步,問走在後面的樑午,“你知道這號人嗎?”
樑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停了一會兒,接着說,“但我知道,一個姓馮的家族,修的是醫道。”
“醫道?”這兩個字,程玉倒是第一次聽說。
“他們專攻的是醫術,以醫入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在修行者圈子裡,卻有着舉重若輕的地位,雖說修爲不是最厲害的,但也很少有人敢惹,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有求於人家了。”
程玉想了下說,“這人也姓馮,你應該也看出他是修行者了,難不成他就是你說的那家族裡的人?”
樑午說,“我剛開始也懷疑,可是,這人出口就說收徒的事,就打破了我的懷疑,修行世家,都是家族傳承,很少傳於家族以外的人,醫道世家更甚,更是不會傳於外人了。”
程玉說,“看來,這人真有可能是騙吃騙喝的江湖郎中了。”
樑午笑笑,“那也未必。”
程玉說,“還未必呢,張口就要吞了我的翡翠,哦,對了,修行者是不是都很喜歡翡翠啊?”
樑午一副還用說的樣子,“翡翠屬於天生地養的東西,無數年前,地球靈氣還很濃郁,在經歷了無數年的滄海桑田,地球靈氣變的稀薄微弱,能儲存靈氣的玉石,同樣經歷了無數年,裡面自然蘊含了濃郁的靈氣,身處在蘊含濃郁靈氣的翡翠中間,是可以加快修行速度的,別說修行者了,就是普通人長年佩戴那些蘊含靈氣的玉石,在靈氣的滋養下,也會比其他人看起來年輕,體健,是可以延年益壽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姓馮的想要昧下她的翡翠了,那玻璃種翡翠,的確蘊含了不少的靈氣,比那塊羊脂玉還要多,只是,同樣是修行者,樑家叔侄怎麼就沒見有動靜呢?他們要是開口,以他們之間的交情,她絕對不會賣給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