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完話便走了。
年萍萍的婆家人也回家去了。
南宮安珊轉頭看向年萍萍,見她淚流滿面,道:“你瞧,你拿真心對別人,別人是怎樣對你的?他們居然在計劃把你賣了,甚至全家人都在算計你,拿你當外人, 你還捨不得你那公公婆婆嗎?所謂龍生龍,鳳生鳳,你男人都是那副模樣,你的公公婆婆品行能好到哪裡去?”
要是年萍萍沒有遇到自己,估計她這輩子也就完了。
看剛纔那女人的模樣,又很看中年萍萍的姿色, 而她也知道年萍萍嫁過人了, 估計是勾欄院的人,只有勾欄院的人才不在乎女子是不是清白之身了。
年萍萍哭着道:“我……我錯了, 我真的是太傻了,我一直以爲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對我很好,沒想到他們居然在我面前演戲,我是真的拿他們當作家人看,沒想到他們根本就沒把我當家人。”
四兼道:“好了,你別哭了,今日我們就是來找他和離的,過了今日,你以後就可以脫離苦海了。”
年萍萍聞言擦了擦眼淚,眼神堅毅道:“大小姐,求您幫奴婢,奴婢一定要和他和離,以後奴婢專心的伺候您,奴婢再也不嫁人了。”
南宮安珊道:“你放心,我會盡量幫你的,不過你要先按照我說的做才行。不嫁人的話以後就別說了, 以後要是你遇到有緣人,我會把你放出去的。”
年萍萍疑惑地道:“大小姐, 您是有什麼計劃嗎?”
南宮安珊笑着道:“等會兒我這樣說……你就……然後……最後……他肯定會答應和你和離的。”
“好,我全都聽您的。”
南宮安珊正想下車,看到年萍萍穿的,趕忙道:“等一下,你這衣服要換一下。”
說完她便拿出了當初年萍萍和她第一次見面之時穿的衣服。
年萍萍瞧了瞧自己的衣服,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快速把衣服換了。
她也沒有多想,只覺得南宮安珊聰明,早有準備。
南宮安珊下了馬車之後,又把她的頭髮和臉僞裝了一番,把她頭上的髮帶和珠花也全都取了下來。
不久後,四人便來到了一頂帳篷前面。
年萍萍道:“這頂帳篷就是鄒家的了。”
鄒家的人聽到外面有聲音,趕忙走了出來。
鄒德良一出來,就看到年萍萍一臉狼狽地站在外面,頓時就冷下了臉,皺眉道:“你還知道回來!”
現在都還穿的出門那會兒穿的衣裳,肯定是沒有找到工作,氣死他了!
年萍萍縮了縮脖子, 道:“我是去找工作去了,我說了我可能十天半月,或者一個月才能回來。”
鄒母劉氏笑着道:“萍萍,你終於回來了,你好幾天沒回來,估計已經找到工作了吧?”
年萍萍想到南宮安珊說的話,從來不說謊的她只好開始睜眼說瞎話,“沒有。”
鄒德良沉着臉道:“沒找到?沒找到你回來做什麼?”
鄒父和鄒母和他們的其他孩子也有些不開心。
年萍萍道:“我……我想回來了,我在城裡找不到工作,沒飯吃,每天都會餓肚子。”
鄒德良正要說話,鄒母劉氏便道:“原來是這樣,既然找不到工作,就不要找了,正好我託人給你找了份工作,明天我就帶你去見那人,好不好?”
年萍萍道:“不行,我……我身上背了債,債主已經跟着上門了,她是不會放我走的。”
說完她便看向南宮安珊。
鄒德良瞧了一眼南宮安珊,道:“債主?你在城裡闖禍了?”
年萍萍點頭:“是的,我在城裡不小心撞到了這位小姐,把她的古玩打碎了,那件古玩,值一千兩的銀子,我……我沒辦法還錢,她就跟我回來,要你們還。還說,我嫁給了鄒家,那鄒家給我還錢也是應該的。”
鄒家所有人聞言都驚了。
其他過來看熱鬧的人也驚了。
年萍萍居然在外面欠下了一千兩的銀子,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啊。
鄒德良怒道:“什麼?你居然欠下了一千兩的銀子?”
“是的。”
“你!你知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你是要逼我們全家都去死嗎!”
鄒德良怒極,立刻就想衝過去打年萍萍。
三兼和四兼頓時攔在了年萍萍的面前。
鄒德良道:“你們是誰?給我閃開!”
三兼道:“你妻子欠了我家主子的錢,在沒有還清之前,我們不會允許你傷害她。”
“你們!”
鄒德良沒辦法,只好退後了幾步。
南宮安珊道:“你們也別廢話了,我今日過來,是來拿銀子的,給我一千兩的銀子,我立刻就走,要是不給,我就對你們不客氣!”
劉氏哭着道:“我們哪裡有一千兩的銀子啊,剛纔您也看到了,我們家都還是住的帳篷,就連十兩的銀子也是拿不出來的啊。”
鄒父鄒尾田道:“是啊,姑娘,我們這種人家,怎麼可能拿得出一千兩的銀子啊。”
南宮安珊道:“既然拿不出,那我就只能去報官了,一千兩的銀子也不是小數目,估計你們全家都會坐牢。”
鄒家人瞧了瞧南宮安珊身後的馬車,又瞧了瞧她的穿着,知道她不是他們可以惹得起的,頓時慌了。
鄒德良着急道:“冤有頭,債有主,又不是我們欠你的錢,你爲什麼要來找我們?你找那個賤人去啊。”
“不行。”南宮安珊道:“年萍萍是你們家的人,她拿不出錢,我當然要找你們一家人要。”
劉氏突然道:“要是她不是我們家的人,那你是不是就不會找我們要債了?”
南宮安珊點頭:“那是當然。”
鄒德良瞬間就明白了自己阿孃的意思,趕忙道:“那是不是隻要她不是我妻子了,你們就不會找我要錢了。”
“這……”南宮安珊道:“這也可以。”
鄒德良急切道:“那我休妻,我立刻就休妻。”
南宮安珊道:“不可。”
鄒德良問:“爲什麼?你剛纔不是說可以嗎?”
“你不可以休妻,只能和她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