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白拾昂起了頭:“小姐,當年老爺將這酒樓交給我管全權管理,該怎麼管,就是我的事,小姐你還是較早回飛鳳村吧。”
唐愛蓮淡淡地瞟了白清明一眼,看着白拾:“白拾,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裡呢。你是我白家的家奴,主人讓你管理酒樓,可沒說讓你拿着酒樓的錢去花用。”
“我剛纔已經說了,那不過是爲了能讓酒樓生存而拜碼頭罷了。這是我的經營之道。”
“我剛纔也說了,你拜了哪家碼頭,用了多少,給我一一列出來。如果是正當的花用,我自然不會責罰於你,但如果是你巧立名目貪墨主人的錢財,那對不起,我會把你直接送交官府。”
一聽唐愛蓮要將他送交官府,白拾就着急起來。但一瞟到白清明,他又安心了:就算送到了官府,不還有白清明幫他嗎?
唐愛蓮見他神色,冷笑一聲,問羅帳房:“羅帳房,你可知道酒樓拜了哪些碼頭?”
羅帳房很誠實地回答:“縣太爺那裡一成純利,黑老大那裡一成純利,還有鎮長一成純利,除此外並無其他。”
白拾沒想到,羅帳房居然當着他的面戳穿他,睜大眼睛看着羅帳房:“你你居然出賣了我?”
羅帳房苦笑:“掌櫃,她是東家,我不能撒謊,也撒不了謊。她只要一查就能查到。”
白拾這纔想到,唐愛蓮是東家,只要她將酒店控制起來,那三成送出去的股份馬上就會見分曉。
唐愛蓮逼視着白拾:“那就是說,每年我們拜碼頭所花不過三成而已。這些年純收入二十五萬多,三成應該是七萬萬,可你足足拿了十五萬。剩下七萬五,你用到哪裡去了?”
忽然,唐愛蓮想起了原主記憶之中,去年以來,有幾次看到他從本鎮另一家大酒樓富春酒樓裡出來。
而且,想到富春酒樓被富貴酒樓擠兌得沒有了生存空間,東家去年把酒樓賣了,價格是五萬兩銀子。
新東家買了富春酒樓之後,馬上重整旗鼓,再開張時,就已經變了風格。也興旺了起來。
只是,誰也不知道,這富春酒樓的東家是誰。
她心中一動:“你拿去買了富春酒樓?你只是我白家的家奴,沒有置產的權利,所以說,富春酒樓也是我白家的?”
白拾沒想到,唐愛蓮這麼輕易就猜到了他的秘密。但他怎麼可能輕易承認?
“小姐,你不能這樣說,富春酒樓的風格跟我們酒樓完全不一樣,我們是尊貴的古典上層風格,他們走的是中層路線,怎麼可能是我的”
但他剛說到這裡,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爲,他意識到,他說漏嘴了。
唐愛蓮連連冷笑:“說啊,怎麼不說了?”
不是東家,怎麼可能連人家走什麼路線都知道?
一邊的白清明已經被震呆了。
這座酒樓居然這麼賺錢?
他之前還以爲一年能賺個上萬兩已經很了不起了,現在才知道,這酒樓一年居然能賺個四五萬兩!
而且,這個白老頭,居然將酒樓交給白拾全權管理。
這個白拾,還輕易就將三成乾股送了出去。
這也罷了,居然拿着自己家的銀子,去給他置辦產業!
是的,白清明已經將白家的產業看成了自己的囊中。
他已經打算好了,要把白家小姐留下來,做個妾侍,他相信,有個一年賺三五萬的酒樓,他以後在京城都好辦事得多。
只有不讓公主知道,他就當作在家鄉養着個外室。
甚至,他也沒有打算隱瞞一輩子,只要酒樓到手之後,公主就算髮現了,就任由公主把白玉鳳處置了就行。
再說,雖然公主看上了他,但皇家婚事,沒有特殊情況是不能急着成親的,他尚公主的時間,至少要明年這個時候。
有了這一年的時候,說不定他就能將這白小姐連同她的酒樓也哄到手了。
眼下,他卻是不能輕易解除這婚約了。
這個酒樓,他要了,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卻變得陌生,還全身散發着高貴氣息如同仙女般的白小姐,他也要了!
唐愛蓮看着白清明的臉上變化,看自己時勢在必得的眼神。她知道,她成功地引起白清明的興趣了。
是的,如果說,在發現能變幻的儲物戒之前,她的確是打算先隱忍,強大自身,然後再建立自己的勢力,發展經濟,最後再通過自己的財力和能力撼動萬尚書府和公主俯,達到替原主報仇的能力。
但在發現了戒指裡的東西之後,唐愛蓮就改變主意了。
有了那些丹藥,加上原主的冰靈根,她可以快速修煉起來,就動了儘快報仇的心。
因此,她才故意將酒樓的財產在白清明面前展現出來,並當着他的面揭穿了白拾的野心。
只要白清明對她動了心,不對,是對這酒樓動了心,她不但能利用白清明來拿回富春酒樓,而且,還能利用他的貪心,讓他不甘心解除婚約,又不急於跟公主成親,只要給她一年時間,她完全可以憑自己的力量報復他,最後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樣纔是完全徹底的報復!
兩人都心懷鬼胎,同時把目光看向了白拾。
唐愛蓮看着白拾:“你不用掩飾了,富春酒樓到底是誰的我也不管,你只管拿出那七萬五千兩銀子給我就行。”
白拾一噎,他已經把銀子全部投資到富春酒樓了,拿什麼銀子還給小姐?
他看向了白清明,希望白清明幫他說話。
他不但是狀元郎,還是準駙馬,只要他說一句話,白玉鳳不敢拿他怎麼樣。
甚至,只要他肯爲自己作主,說不定還能拿到自己的賣身契約,成爲自由人。
他甚至在心裡決定,只要他白清明幫他過了這關,以後這酒樓的收入,給他一成、不兩、三成,甚至五成都行!
誰知,已經改變心意的白清明根本就裝沒看到他的求助,而是一臉正氣地說:“白拾,你應該知道,奴僕不能置產,更何況是拿主人的資財給自己置產,如果富春酒樓真是用白家的銀子買的,那就是屬於白家的。我跟鎮長說一聲,就把富春酒樓還給白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