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胡衛紅一起嫁給入鳳鳴家的門,元菊心中也是不甘的。
那個胡家大小姐佔了官妻的身份,卻還要求跟九哥領結婚證,並且,以後在外面的世界陪着九哥的人也是她。
這不是佔着官妻的身份,又享受着私妻的福利嗎?
不過,外公跟她說,她現在的情況不好跟她爭,等以後再慢慢讓外公爲自己謀取福利吧。反正,在鳳家村的人是自己,以後當宗婦的人也是自己!
兩人正說話間,外面有人叫嚷:“婚轎來了。”
緊接着,兩頂大紅婚轎被擡了進來。元菊一看到那大紅色的轎子,心中就咚咚咚地狂跳了起來:她就要上轎被擡入九少的家門了,從此以後,她就是九少的妻。
外面有人喊着:“新人上轎”
按照古禮,她應該由着家中長兄揹着上轎,但是,她是大長老的外孫女,她那邊已經沒有親人。應該是由外公安排個族兄來吧。
只是,半天都沒有人過來揹她上轎,而外面時候出現了吵鬧的聲音。
她只能問身邊的珠兒:“外面怎麼啦?”
珠兒眼中閃過不屑,但還是答道:“是胡家的人在鬧呢。”
“胡家的人鬧什麼?”元菊問。
“好象是說,不該兩個轎子一種顏色。”
元菊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果然,一個高亢的女聲傳了進來:“你們鳳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們的大小姐嫁給你們家的鳳鳴,那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本應享受大紅色的官轎,但元菊是私妻,相當於過去的妾室,怎麼也能坐大紅花轎?
明明是一個官妻一個私妻,你們將兩頂轎子搞得同樣大小,同樣顏色,這不是在欺負我們胡家沒人嗎?”
鳳家有人回答:“不是啊,我們這裡官妻私妻算兩頭大的。所以,用同樣的轎不算什麼。”
“兩頭大?不是說好,我們兩家聯姻嗎?難道我們是三家聯姻?還是說,你們還打算讓鳳鳴跟兩個女人領兩本結婚證?”
“這,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另一個就是沒有法律保護的,那就是小妾,小妾就該有小妾的樣子,穿粉紅的衣服,坐粉紅的轎子,哪能夠都坐大紅轎呢?”
“……”
最後,元菊委委屈屈地換上了粉紅的嫁衣,上了一頂粉紅色的轎子,由轎伕擡着,然後吹吹打打,向着鳳鳴家而去。
只是,當花轎擡到鳳鳴家門前,突然發現鳳鳴家大門緊閉,居然站了七個人,將鳳鳴家的大門遮得嚴嚴實實。
喜娘喊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吉時已到,快讓開,新娘到了!”
剛纔因爲胡家不滿元菊坐大紅轎子,鬧了一陣,已經花了不少時間了,如果再鬧一下,這吉時就過了。
但守在大門口的七個人卻根本當沒聽到他們的話,站得如同一根槍,目不邪視。
這七個人,自然是唐暗他們七人了。
“怎麼,你們都聾了?出來個管事的說話!”喜娘怒了。她這是遷怒呢,剛纔受的氣,現在正好發出來。
唐暗站在那裡,眼睛冷冷地一掃一紅一粉兩頂花轎,冷聲道:“主上有令,他已經有妻,不會再娶妻,請你們原路回去。”
這兩架花轎後面的人,一是胡家的人,一是大長老家的人,兩隊人馬聽唐暗說主上有令,心中齊齊一怔。
鳳家村今天舉辦婚禮爲鳳鳴娶官私二妻,都是瞞着鳳鳴的,因此,該請的很多客人都沒有請,就連胡家來人,也非常低調。
不是說,鳳鳴出任務了嗎(鳳鳴閉關,對外宣稱出任務)?他是怎麼知道的?還帶人回來堵門,不讓進去?
轎子裡胡衛紅聽道那聲音,心中就是一堵:什麼鳳鳴已經有妻了?是唐愛蓮嗎?
她都已經夠快了,唐愛蓮,居然趕在她前面跟鳳鳴結了婚?
另一個轎子裡的元菊也是鬱悶,離上次鳳鳴回家,不過一個多月,怎麼他就結婚了?
如果鳳鳴已經跟他的私室未婚妻結婚了的話,那她怎麼辦?
要知道,她現在頂的,是私妻的名頭啊。
別的人,是男人在外頭娶的女人,並且帶到外頭去的算私妻,而在鳳家村娶的,纔算官妻。可她跟胡家大小姐卻是反過的,以後,胡家大小姐將頂着官妻的名頭在外頭跟着鳳鳴行走,而她元菊卻是頂着私妻的名頭,在家裡服侍鳳鳴的母親。
都說,私妻是男人的心頭好,官妻是男人死後相伴的人,可到她這裡,她既不是男人的心頭好,又不是男人死後相伴的人。
當個不受男人寵愛的私妻已經夠委屈的了,可現在,連個私妻的名份都拿不回了嗎?
衆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那胡家來人之中的一個青年女人走上前來,笑着朝唐暗道:“這個,胡家跟鳳家結秦晉之好,是兩家大人確定的。雖然新社會新風俗,但在我們隱世家族,一直都實行父母之面,媒妁之言,你家主上就算不同意,也只能保留意見。最多,讓你家主上自己再找個紅顏知己就行。”
他們是女方家長,居然在男人面前說什麼讓男方找紅顏知己,這已經是非常屈辱了。男方總該知足了吧?
誰知,唐暗還是那句話:“主上有令,他已經有妻,不會停妻另娶,請你們原路回去。”
青年女人忍了又忍,還是壓下脾氣,和顏悅色地說:“唉,你的主上還小,不知道這一個好漢還要三個幫,一個男人立於世間,怎麼能不要家族相幫呢?
你家主上娶了我家小姐和大長老的外孫女,以後你家主上在外有我家小姐幫忙,在內有大長老的外孫女相幫,這叫天地人和。你家主上以後,那是做啥都有人幫,這纔是前途無量呢。”
唐暗依然是那句話:“主上有令,他已經有妻,不會再娶妻,請你們原路回去。”
青年女人氣了:“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事,快讓開,誤了吉事,你承擔不起!”說罷,就要去推開唐暗。
只是,唐暗就站是那裡,任憑她傷盡力氣,就是無法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