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當年你娘曾經進入過胡家莊?”胡青大吃一驚。
她一個懷着孩子的女人,是怎麼千里迢迢趕到胡家莊,又是怎麼找到胡家莊的?
胡家莊是隱世家族,因爲有陣法保護,別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對了,一定是有人故意將她帶進來的!
這個人是誰?是母親的人,還是宋家人?
“奇怪吧?我娘怎麼可能找得到胡家莊的?沒有你或者你的母親的話,誰敢放她進來?可見,他們一開始,就是讓我娘自己離開。
我娘那麼高傲一個人,得知你已經另娶,怎麼還會對你再有想法?
你說我娘不肯見你,不肯承認跟你的關係,我問你,你讓我娘以什麼身份見你?又怎麼承認跟你的關係?承認夫妻關係,能嗎?承認情人關係,那是對我孃的侮辱。難道,你讓我娘這個髮妻,自降身份,成爲你的小妾嗎?”
胡青聽着古月的一聲聲質問,竟然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胡青能夠公開對衆族人說,古雅韻是他的髮妻嗎?
就算他肯,宋夫人肯嗎?宋家肯嗎?胡宋的那些手下肯嗎
胡青長嘆一口氣:“可是,當年我一回來,就被家裡軟禁了,我死也不肯跟宋小姐拜堂成親,可是,我的母親以死相逼”
胡青寧可死,也不願意丟下新婚妻子娶宋家女,可是,他自己可以死,卻不忍見母親爲了自己不娶宋家女而在自己的面前自殺。
最後,他不得不屈服,娶了宋家女。
古月聽到他說是因爲母親以死相逼,不知爲何,就想到了自己。
當年胡宋強逼他交出功法的時候,他也是寧死不交,但胡宋以他的母親的性命相逼,他不忍見母親因自己而死,纔不得不吐露了巫體功的第一層功法。
本來,母親已經告戒過他,讓他以後不要再回胡家。可母親在胡宋手中,他能不回嗎?
因爲他被族裡奪走的修煉資源,和他吐露的功法,讓族裡的高手多了起來。從而讓胡宋有了底氣。
而胡宋有了底氣之後,心就大了,將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的家主私生女,去跟鳳家聯姻。
關鍵是,奪的還是他師父的未婚夫。
他悄悄回來的,想要偷偷找上那個女孩,警告她不得嫁給師父的未婚夫。
不想,那個胡衛紅表面答應着他,背地裡卻將他給出賣了。
而且,他先天四層功力被人看破,胡宋懷疑他的功法沒有交完全,再次將他原本就被監視的母親控制起來折磨,逼他交出巫體功的後續功法。
古月想着,之前就是爲了母親,他才錯了一次,這一次,不能再錯。
而且,他有預感,如果這次他真的把後續功法交出去了,他們娘倆會死得更快。
於是,古月咬死自己知道的功法都已經全交出來了。而結果,就是他和母親都被他們折磨得差點死掉。
只是,同樣都是因爲母親做錯事,他卻不原諒父親。
就算之前是因爲母親逼迫纔跟宋家小姐結婚,那結婚之後呢,爲什麼不去找自己的孃親?最少,跟母親離婚,也能放母親一條生路啊。
他明明已經琵琶別抱,卻在遇到他們之後,強行將他們娘倆帶回了胡家莊。
帶回胡家莊也就罷了,卻又保護不了自己娘倆,讓胡宋和宋夫人多次拿着他們娘倆來折騰,若不是師父來救,他跟娘就被折騰死了。
古月看着胡青,淡淡地說:“你既然已經跟別人成了親,那我母親不見你,你又有什麼好抱怨的?你無非是想得到我母親的原諒,讓你自己心安,可你替我母親想過嗎?”
胡青頓然擡頭,看着古月。
古月依然用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說道:“我不信你不知道嗎,你每找一次母親,我母親都會被人報復一次。就因爲你想讓自己心安,卻一次次置我母親於危險之中,你覺得,你還有臉見我母親嗎?”
胡青的臉色,忽然就變得慘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後娶的新妻是個什麼性子你不知道?你難道沒有想過,你把我們強行帶回胡家莊,我們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你身爲家主,連這點事都想不到,誰會信?你明明想到了,卻無力阻止,任由宋夫人對我們的迫害,卻學那把頭藏於沙中的駝鳥,自欺欺人。你還敢埋怨我娘不見你,不承認跟你的關係?”
胡青被古月說得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古月沒說錯。他胡青能想得到,宋夫人會怎麼對待古雅韻。
他想阻止,卻無力阻止,想放他們娘倆走,又實在捨不得,他有時甚至想着,宋夫人的欺壓,也許能讓古雅韻屈服,來尋求他的保護。
可是,古雅韻太倔,她根本就不見他,也不肯承認跟他的關係。讓他很無奈。
古月不允許他逃避:“你說我娘不承認跟你的關係,我娘若承認了,你又能怎麼樣?你會跟宋夫人離婚,再跟我娘複合嗎?”
“我”胡青沉默。
是的,就算古雅韻承認了跟他的關係,他不可能跟宋夫人離婚,不僅僅是因爲他那強勢的娘不允許,還因爲宋夫人有個強大的孃家,她的哥哥,就是宋家主。
“你不會也不可能跟宋夫人離婚,因爲,宋夫人有個強大的孃家!當年存在的問題,依然還存在,你不能公開我孃的大婦身份,你又有什麼面目,讓我娘承認跟你的關係?”
胡青慘白着臉,說不出話來。
胡衛紅聽着這兩人說的,終於明白了。老家主如今的夫人,居然不是原配,他的原配,是古月的母親!
也就是說,古月纔是真真正正的胡家嫡支的嫡長子,家主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那她還有什麼爭法?
“不可能,你在撒謊,你爲了當上胡家的家主撒謊!你娘跟老家主根本就沒有結過婚!”胡忠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