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秘密

“這張是我跟它說墩子哥哥回來了”周晚晚指着墩子手裡小汪的照片給他講解,“每次跟它這麼說,它都是這個啥樣子受騙一百次都記不住”

墩子看着小汪的傻樣子笑。有一條受騙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還是熱情如初地盼着他回家的傻狗,真是一件非常窩心的事。

“這個是墩子哥哥剛走那幾個月,它每天去屯子頭的公路去接你的樣子。”周晚晚又遞給墩子一張,“它大概是看你是從那裡坐車走的,那幾個月,每天晚上都會去屯子頭等你一會兒,還不讓我們關門,估計是在給你留門。”

周晨過去輕輕地戳周晚晚的腦門兒,“還不是你給它慣的,它不讓關門你就不關,差點兒把你凍感冒的事兒忘了?”

“小汪直覺很準的它覺得墩子哥哥可能回來,就是很有可能。”周晚晚被周晨瞪得有點心虛,小聲兒嘟囔,“萬一墩子哥哥真回來了呢……”

墩子的眼睛一熱,喉頭的硬塊好半天才下去。不止小汪傻傻地盼他回家,這麼聰明的小丫頭也傻傻地相信那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萬一。

“那現在它還這個樣子?”墩子趕緊給周晚晚解圍,“這張照片不是剛拍的嗎?”

“這個是爲了讓你看看它當時的樣子,沈哥哥故意欺負它,當着它的面把它一天的肉乾都吃了,又說出門不帶它,還把他的寶貝毛衣收起來,說以後都不讓它摟着了。”

小汪剛來家裡的時候,周晚晚用自己的一件小毛衣包着它,後來又給它墊在窩裡。它就認定了這件毛衣。

小的時候蓋者它睡,大了摟着睡,現在沒事兒還把腦袋插進去蹭蹭。

墩子看着小汪可憐兮兮垂頭喪氣地趴在那的樣子笑,這傢伙這是受了多少重打擊呀

看了好半天小汪的照片,周晚晚又把她新畫的畫給墩子看,兄妹幾個說說笑笑,夜已經很深了。卻誰都不提去睡覺的事。

明天他們就得回家了。今晚怎麼都捨不得分開。

“墩子哥哥,這個院子安全嗎?”周晚晚看着他們幾個說了一會兒話,忽然認真地問墩子。“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們說。”

周陽幾個對視一眼,都被妹妹忽然的嚴肅搞糊塗了。

“墩子哥哥,你相信我,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周晚晚又重複了一遍。

燈光下,她散下來的頭髮把一張瑩白的小臉襯得更加小巧細緻。大眼睛幽深發亮,臉上的表情認真到幾乎凝重。

周晚晚稚嫩的小臉和她表現出來的莊嚴肅穆形成強烈的對比,兩種完全兩級的東西融合到她的身上,竟讓人產生了一種嚴肅的儀式感。

這幾個人太熟悉周晚晚了。一看她的表情,馬上就知道這件事不同尋常。

“這邊跟家屬院只有一道門,晚上是鎖着的。跟營區也只有一條路通着,晚上除了巡邏和站崗的士兵。其他人現在都就寢了,沒有命令不能走出宿舍。”

墩子簡單介紹了一下,又起身,“我再出去檢查一遍。”

墩子和沈國棟一起出去檢查了。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周晨給周晚晚倒了杯放了蜂蜜的藥茶,想讓她放鬆一下。

妹妹現在的神經繃得非常緊,周晨和周陽都能感覺到。

周陽過去攬着周晚晚的肩,把臉放到她的頭上,“別擔心,有大哥在呢,你有什麼事都交給大哥,大哥一定幫你辦好。”

周晚晚認真地看着周陽和周晨,用前所未有的鄭重態度對他們說道“

“大哥,二哥,我本來想跟你們商量一下這件事的。可是,我覺得墩子哥哥和沈哥哥對我那麼好,如果我先告訴你們,把他們排除在外,就太對不起他們對我的好了。所以,我自作主張,要一起告訴你們這件事。”

“到底要告訴我們什麼事?”沈國棟推開裡屋的房門走了進來,“都仔細檢查過了,絕對沒人。”

墩子也隨後走了進來。

外面的屋門和窗戶周晚晚早就處理過了,即使是院子裡有人,也聽不到屋裡的談話。她讓墩子去檢查一下,只是以防萬一,也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鄭重態度。

周晚晚把自己隨身的小挎包拿過來,從裡面掏出一個大人巴掌大的小木盒子。

“你什麼時候把它帶過來的?”周晨看見那個小木盒就笑了。

家裡所有人都認識這個小盒子。這是李秀華留下來爲數不多的遺物,從小周晚晚就抓在手裡,誰都不讓碰。

不過這個小盒子一直是跟她的寶貝書一起放在書箱裡的,搬到新家以後,周晚晚幾乎沒把它拿出來玩兒過。只是每次找書的時候,大家纔會看到它。

周晚晚把小木盒打開,從裡面拿出六個寶藍色跟她纖細的小拇指一樣粗細的小瓶子,瓶子呈圓柱形,只有她一節手指長,非常小巧玲瓏。

之所以這麼小還叫它瓶子,是因爲能從外面看出來,裡面裝着水一樣的液體。那液體似水非水,在燈光下閃着淡淡的銀光。

周晚晚把六個一模一樣的小瓶子在桌子上擺好,拿起其中一個,輕輕周起上面的蓋子,又蓋上。

然後又把六個瓶子的蓋子都周起來又蓋上。

周陽幾個好似被周晚晚臉上的認真嚴肅蠱惑了一般,都沉默地盯着她的動作,一言不發。

周晚晚操作了一遍,衝周陽幾個笑了一下,“你們誰來試試,看能不能打開。”

周陽幾個面面相覷。這幾個小瓶子剛纔妹妹都輕而易舉地打來又蓋上了,他們當然能打開。

沈國棟拿起一個小瓶子,手指一推,出乎意料地,瓶蓋一點反應沒有。他又用了點力道。還是紋絲不動。

“沈哥哥,你不要擔心捏碎它們,用上你最大的力氣。”周晚晚鼓勵沈國棟。

“真不怕我捏碎了?”沈國棟有點不確定,“這不是你誰都不讓碰的寶貝嗎?我捏碎了你不許哭哦。”

“捏吧無論你打開它還是捏碎它,我都有獎勵。”

周晚晚的話讓有點凝重的氣氛輕鬆了不少。

墩子和周晨也開始躍躍欲試。周晚晚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你們誰把它打來或者捏碎,我都有獎勵。用工具也可以。什麼工具都不限制。”

周晨和墩子馬上拿起一個小瓶子仔細研究了一遍。那似磨砂玻璃一樣的瓶體和閃着淡淡銀光的液體讓他們好奇極了。

墩子先試驗着按周晚晚剛纔的手法推了一下,又慢慢加勁兒,直到手指泛白。也沒能把瓶蓋兒推開一分。

沈國棟那邊也開始用上全力了,照樣一點效果沒有。

周晨不用蠻力,他開始研究瓶子的構造,想找出裡面的機關。一定有機關。要不然妹妹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打開它,而他們幾個卻完全打不開。

周陽也拿起一個研究。試了幾次都打不開,他把瓶子交到周晚晚手裡,“再開一次給大哥看看。”

周晚晚從小手就特別靈活,沈國棟教了她幾次魔術。她就能變得比沈國棟還好了。

所以周陽懷疑妹妹是用了什麼手法,太快,大家都沒看清楚。

四個人的眼睛都盯到了周晚晚的手上。

周晚晚慢慢把袖子挽起來。張開手指讓他們仔細地正面背面都看清自己的手,然後拿起周陽手裡的小瓶子。輕輕一推,纖細柔軟的小手指完全沒用任何力氣,就推開了瓶蓋。

然後她又讓他們前後仔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分別拿起其他人手裡的瓶子,輕而易舉地打開又蓋上,再還給他們。

幾個人拿着自己手裡的瓶子仔細觀察,然後接着再打,還是打不開,無論是學周晚晚的手法,還是實踐自己的想法,都是拿那個小小的瓶蓋沒有辦法。

“可以用工具,斧子錘子都沒問題,也可以用火燒,只要你們能想到的都可以。”周晚晚看看沈國棟和墩子,又笑着補充,“用槍也沒問題。我不怕打壞它,也打不碎。”

幾個人又跟手裡那個小小的的小瓶子叫了半天勁,還是無果。

沈國棟跑到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回來,“我真的用刀垛了?你知道我的手勁兒,基本沒有我剁不壞的東西。”

“剁吧。”周晚晚點頭,“把刀攥緊了,別飛出去。”

沈國棟反覆確認,最後確定周晚晚是認真的,才摩拳擦掌,照着小瓶子狠狠一刀剁了下去。

哐噹一聲響,厚厚的實木桌子被剁掉一大塊桌角,厚重的菜刀留下一道深深的豁口,掉到地上的小瓶子叮鈴鈴轉了兩圈,毫髮無損。

這真是太邪門兒了大家看看沈國棟手裡的菜刀,又看看地上的小瓶子,全都愣住了。

周晚晚撿起瓶子給大家看,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

以沈國棟的力度和那把菜刀的重量,別說這樣一個看着薄薄的小瓶子,就是鋼鐵,也得出現明顯的痕跡。

周晚晚手指輕輕一推,又把瓶蓋兒推了開來,然後開開關關地給大家看,“這個世界上,現在只有我能打開這幾個小瓶子。”

“囡囡,”周晨把妹妹樓到懷裡,感覺自己有點哆嗦,“這到底是咋回事兒?亂七八糟的東西咱們不能碰,這了不是鬧着玩兒的。”

大家都知道,周晨所說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怪力亂神,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

“二哥,你們別擔心。”周晚晚輕輕地撫着周晨的胳膊,“這個小盒子我從小帶到大,不是一直都沒事兒?你們聽我仔細說。”

前期鋪墊已經做好了,周晚晚開始給哥哥們講述了一個她反覆構思了很久的,有關於狐狸媽媽的故事。

“大哥二哥,你們還記得我一歲那年冬天被奶給扔南山上去的事兒吧?”周晚晚說完,看着沈國棟笑了一下,“就是沈哥哥救了我的那次。”

這件事誰都不可能忘掉。幾個人都點頭,焦急地盯着周晚晚,等着她講下去

“其實,從奶把我扔到南山,我就記事兒了。”周晚晚看着周晨,“二哥總不相信我記得當時的事。大哥把我抱進屋,他去找隊長借糧食。你趴在我身邊哭了。我沒記錯吧?”

周晨的眼睛瞬間瞪圓。這件事他當然記得,可是當時只有十一個月的妹妹也記得,就太不正常了。

周晚晚無視他們四個人驚訝的目光。開始講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故事。

“奶把我扔到南山,我躺在雪地裡馬上就要死了,後來來了一隻小狐狸,特別小。好像剛會走路的樣子。它也冷,就鑽到我身下暖和着。暖和了好久,直到一隻大狐狸來找它,它才從我身下鑽出去,跟着大狐狸走了。

我也不知道我迷迷糊糊躺了多久。那隻大狐狸又回來了,給我吃了這個小瓶子裡的藥水,跟我說謝謝我救了小狐狸。然後我就不知道什麼了。

後來我回家了。又夢見過它一次,它說要送我禮物。這個禮物是能救命的靈藥,只要人沒死,吃了它就一定能好,後來我就從這個小盒子裡找到了這些小瓶子。

不過大狐狸囑咐我說,十歲之前一定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要不我就會死。我就沒敢說。

後來我們也沒有需要用到它的地方,我都要把這些藥忘了。”

周晚晚說完,周陽幾個震驚得幾乎合不上嘴巴。

這樣的奇遇,忽然擺在他們面前,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可是妹妹所說的,仔細一想,又全都能找到蛛絲馬跡。

“囡囡確實是從那次救回來以後身體變好的,眼見着就白胖水靈了。”周陽嚥了一下唾沫,“沒過兩個月就開始會爬,還會說話了。”

“你現在說出來沒事兒嗎?會不會對你不好?”周晨在潛意識裡已經相信妹妹的話了。

“大狐狸說只要過了十歲就可以說,但是不能隨便說出去,一定得是最親的人才能說。”周晚晚安慰周晨。

“你傻呀?大狐狸都說了,說出來就有生命危險你還敢說?”沈國棟忽然急了,“趕緊都收起來就當今天我們什麼都沒聽着你也忘了這事兒以後誰都不能說知道嗎?”

墩子手腳麻利地把小瓶子都裝到木盒子裡,換亂地找了一圈,才找到周晚晚的挎包,把盒子扔進去裝起來,想了想又壓到一個大包的下面。

“沈哥哥,墩子哥哥,你們不要着急,我過十歲說了就沒事了”

這種情況有點出乎周晚晚的意料,她以爲最難的部分應該是說服他們相信自己,卻沒想到她說了,他們就相信了,然後問題卡在了該不該說這裡。

“過了十歲也不該說”周晨也反應了過來,“這種東西,多少人得豁出去命來搶懷璧其罪這個道理還用我跟你說嗎?要是讓別人知道,你以後一輩子都別想有消停日子過了”

“以後誰都不許再說了。”周陽也來勸妹妹,“今天的事你也就當沒說,我們都把這件事爛到肚子裡這些東西也別帶在身邊,萬一被別人知道了,就太危險了。”

墩子忽然衝了出去,沈國棟也跟着跑了出去,周陽把周晚晚往周晨懷裡一推,做了個“你倆老實在屋裡待着”的手勢,也跟着跑了出去。

周晨緊緊地抱着妹妹,手臂都有點顫抖。

墩子幾個很快回來了,“我就是想去外面突擊檢查一下,沒事兒,不是聽到動靜了。”墩子有點不好意思。

“忘了這件事以後跟誰都不許提知道嗎?”周陽反覆叮囑妹妹,“你還小,不知道人要壞起來會有多壞,你手裡的東西,足以讓人害了你去搶,這件事你一定要聽大哥的”

周晚晚嘆氣,“大哥,要不是墩子哥哥馬上去戰場,我也不會把他們拿出來。”

墩子急得直襬手,“我不用你都收起來我能保護好自己大狐狸給了你,說不定她知道你以後能用着,我不能用絕對不用”

“墩子哥哥,我知道這件事說出來會有多危險。我又不傻。”周晚晚看着墩子,眼裡赤誠純粹,讓墩子動容不已,“墩子哥哥,如果你有事,而我手裡又有能救你的東西,卻沒能救你,那我一輩子都活不好了。”

“我不會有事的”墩子急得走過來抓着周晚晚的肩膀,“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把藥收好了,誰都別給。有了它,你一定能健健康康地長大,墩子哥哥走得就更放心了。”

“墩子哥哥,如果你有事,我再健康也沒用,你忍心讓我一輩子都不快樂地活着嗎?”

墩子太瞭解周晚晚了,所以他無言以對,只能回頭找其他人求助。

沈國棟卻忽然有點愣愣地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囡囡給我爺爺吃過這個藥。要不然他早就去世了。”

周陽幾個齊刷刷地盯向周晚晚。

周晚晚看着沈國棟,承認了這件事,“沈哥哥什麼時候知道的?”

“當年醫生幾乎是宣判了我爺爺的死刑了。所有人都說,只要他再犯一次病就肯定得去世。可是在三家屯,他犯了一次病以後,身體竟然完全好了。我當年就覺得非常蹊蹺,今天才想明白,是你給他吃了這種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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