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說出這一番話,凌筱雅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只是於氏今兒個好似真的有些不太正常。
“難道是賣嫩豆腐的錢賺的不多?嬸子這就想要其他方子了?”
凌筱雅說着還掂了掂手上的錢袋子。
“嗚嗚——嗚嗚嗚——”
凌筱雅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真的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了,她好像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於氏怎麼說哭就哭了。
還有她在自己這個11歲的小姑娘面前哭這合適嗎?
一時間,凌筱雅腦海中閃過無數的想法,當然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勸住於氏。
“那啥,王嬸啊!要是我哪裡說錯話了,您就直接說,您別哭啊!”
凌筱雅也不知道於氏在哭些什麼東西。
不過幸好,於氏沒有嚎啕大哭,只是嗚咽地哭出聲,這真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要是於氏放聲大哭,到時候有理說不清的就成了自己了!
怕是隔壁的周老實一家也要跑過來問個究竟了!
“筱雅,嗚嗚——不怪你,嬸子是爲自己哭啊!”。於氏可能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壓抑住了哭聲,硬生生的扯出笑容看着凌筱雅。
凌筱雅真心覺得於氏還是別笑的好,這笑的比哭的還要難看,在黯淡的燈光下,還有些滲人。
因爲凌筱雅還沒有買蠟燭,所以現在她家用的是最老式的煤油燈,那燈光真的是十分黯淡,凌筱雅真心覺得那燈光有些像鬼火一樣,滲人的慌!
“筱雅,嬸子跟你說實話吧。上次賣嫩豆腐,嬸子纔給了你50個銅板,這才幾天,怎麼可能有30個銅板。”
凌筱雅點了點頭,她也絕對不相信,就這麼幾天,就有三十個銅板了,那錢漲的也實在是太快一點了吧!
“其實這30個銅板是嬸子自己掏出來給你的。”
凌筱雅皺了皺眉,心知,於氏自願意自己掏錢,肯定是因爲發生了什麼,否則她絕對不會這麼大方的拿出這麼多銅板。
“王嬸難道是覺得我家的日子不好,所以特地拿錢過來。如果是這樣,那可沒有必要,我家雖然不富足,可是基本的溫飽還是沒問題的,所以這錢,嬸子還是拿回去吧。”
莫名其妙來的錢,凌筱雅可沒有興趣要。況且,現在的她還真是沒有必要因爲30個銅板,弄出一堆事情。
凌筱雅想着就要將手中的錢還給於氏。
“筱雅!嬸子跟你說實話吧。賣嫩豆腐的方子,你王叔給了別人!”
說到這裡,於氏的語氣裡難掩憤恨。
凌筱雅想過千種萬種猜測,可還真是沒有想到這個。
於氏的男人王貴腦子沒病吧!
在古代,誰家要是有什麼賺錢方子,誰家不是藏着掖着,反正是沒有哪個傻子會願意將自家賺錢的方子交給別人。
“是不是王叔不小心說漏嘴了?”
凌筱雅忍不住開口詢問,如果是不小心說漏嘴,那還可以接受,不過要真是這樣,凌筱雅也沒興趣繼續跟於氏一家合作了。一個連嘴巴都管不住的人,你還奢望他能賺大錢?
“說漏嘴!說漏嘴!他哪裡是說漏嘴!”
王氏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動了,所以聲音也十分響,驚動了屋裡的林氏,“雅兒,你王嬸怎麼了?”
凌筱雅一驚,連忙開口,“娘,我在跟王嬸談事情呢!一時太激動了,所以聲音有些響啊!”
於氏也知道自己太激動了,接下來的聲音也輕了不少,“筱雅,嬸子跟你說實話吧。那方子是你則王叔主動說出去的。”
“爲啥?王叔是說給他的親人了?”
除此之外,凌筱雅是真心想不出其他理由了,一般人對自己的親人是怎麼設防的,這一點,凌筱雅是知道的。
“親人?親人!”
於氏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又有留下來的趨勢,凌筱雅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觸動了於氏。
同時她也真心覺得,這於氏今天是不是故意來給她找麻煩的!
凌筱雅頗有些無奈地看着於氏,“王嬸,有什麼事兒您直說!哭就沒必要了吧。”
其實凌筱雅最想說的是,你要哭就在自己家哭,你來我家做什麼!
不過想到王二珠,凌筱雅硬生生的忍住了心頭的憋悶。王二珠好歹在自己最無助倒是時候幫助過她。人嘛,總歸特別容易記住這雪中送炭的情誼。
尤其是凌筱雅,她的感情就特別豐富。
於氏這才驚醒,她居然在凌筱雅一個小丫頭面前失態了,可她只要一想到——這心裡的憋悶就實在是——
“筱雅,是你王叔把嫩豆腐的方子告訴了大豐村的鄭寡婦!”
寡婦?這可太容易讓人想歪了,村裡的漢子跟其他村的寡婦,這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想歪了。
不過則沒憑沒據的事情,凌筱雅可不敢隨意胡說八道,她又不是村裡的那些長舌婦!
於氏一見凌筱雅震驚的表情,忍不住苦笑一聲,連筱雅一個11歲的孩子都會瞎想,可偏偏自家那個男人——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嬸子也不瞞你了。大豐村的鄭寡婦以前跟你王叔是一起長大,原本兩家也要談婚事了。後來是鄭寡婦家裡人嫌棄你王叔窮,所以這親事就弄黃了。”
天啊,真的是自己想的這樣,這種狗血至極的事情,居然也發生在她周圍,尤其是她今天還親自聽聞了!
凌筱雅嚥了一口口水,其實她很想問於氏,你現在肯定很不舒服吧。自己的男人居然將賺錢的方子給了其她女人,尤其這女人還跟自己的男人有過一段過往,甚至還談婚論嫁過!
這事情無論放在誰身上,恐怕都受不了!
反正要是放在凌筱雅身上,她就受不了。
凌筱雅乾巴巴地想要說兩句安慰於氏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又全都嚥了下去,她能說什麼呢?
難道跟於氏說,他們肯定沒什麼,這話說的,連她自己都不信,更別提別人了!
“那鄭寡婦就是個災星!她嫁到大豐村兩年,男人就死了。要不是她生了一個兒子,她婆家早就把她趕出去了!可偏偏你王叔是個死腦筋的!鄭寡婦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你王叔賣嫩豆腐轉了一點錢,居然跑到你王叔面前說什麼,她日子過的苦,她兒子更是連飯都吃不飽,你王叔那個傻子,被鄭寡婦這麼忽悠了兩句,居然就把嫩豆腐的方子給了鄭寡婦那掃把星!我——”
於氏越說越激動,只差沒有跳起來吼了。
凌筱雅看於氏太激動,連忙打斷於氏的話,“王叔可能也就是一時糊塗。”
其實在凌筱雅看來,王貴不僅僅是糊塗,簡直就是個白癡!那什麼鄭寡婦明擺着就是在騙方子,也就王貴那蠢蛋,被幾滴眼淚,幾聲好哥哥給弄得迷了心竅。
“糊塗?他哪裡是一時糊塗,恐怕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鄭寡婦吧!尤其我嫁給他這麼多年,就只有二珠一個,鄭寡婦可生了一個兒子!”
天啊,這也能扯出來說?
凌筱雅頓時感到風中凌亂了!
不過想想,這好像還真的有些關係啊,這古代最看重的就是傳宗接代了,男孩兒金貴,女孩兒就跟草一樣!
而於氏嫁給王貴這麼多年,只生了二珠一個,於氏是將王二珠當做心肝寶貝的看待,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去寶祥居做了一套花棉襖給二珠。
看來多年沒有兒子,也是王氏心頭的一塊病吧!尤其她的死對頭生了一個兒子,這就更讓王氏心裡不舒服了!
凌筱雅絕對相信,要不是因爲鄉下人太窮,連飯都吃不飽,那些家裡沒兒子的早就納妾了!或者休了家裡的黃臉婆!找一個能生兒子的了!
------題外話------
親們今天更晚了,抱歉。
二更大約在下午5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