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任青女士。”冷沁然難得的將頭髮高高的盤起,似乎將自己的年紀又增大了幾歲,倒不是說老成,而是原本的她即使是生了冷悅冉,但打扮有些孩子氣。
一夜之間,她似乎更像一個女人了。
任青看着這樣遊刃有餘的冷沁然,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輕視了這個女人:“你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嗎?就這樣簡簡單單提出了這個條件,我可不會隨便讓他們兩個跟你走。”
冷沁然在一大清早就過來找任青了,至於跟任青早就聯繫好了的容劍成爲什麼遲遲沒有出現,答案也是顯而易見的。
其實昨晚冷沁然焚香了,但是演奏之前焚香什麼的很正常,家裡有點焚香也都是冷沁然的一種生活情趣。
但是實際上,那種香是冷沁然特製的專門用來讓容劍成一晚上活動之後睡的更熟的香。不傷身,反而補身,不過就像身體進入一場休眠一般的,容劍成會睡到第二天的晚上。
也就是跟任青約好的這個晚上,而如果冷沁然與任青談的清楚的話,容劍成恐怕就在清醒之後發現冷沁然與冷悅冉兩個人從人間蒸發了。
當然金一笛會什麼都不知道,即使被容劍成打動,也是說不出半個字出來。
冷沁然並沒有說自己能給任青什麼,而是說自己代替容劍成來取那兩個人了。
聽到任青的問話冷沁然說道:“您的要求,我當然知道,我會明明白白的離開容劍成,不會給您的計劃裡添上一丁點障礙。”
“嗬,你這丫頭倒是好大的口氣!我到不知道你能在我的計劃裡充當一個什麼角色,聽起來真的是好笑了!我的兒子難不成我自己會掌控不了嗎?”
“任青女士,我並沒有任何鄙夷您的意思,容劍成當然會聽您的話,您可是她尊敬的唯一的生母,”冷沁然說這句話倒是一臉認真,沒帶半點奇怪的腔調,但是任誰聽都聽的出來這全部都是恭維的話,“我要的不過是我兒子的安危,您也應該知道,其實我早就已經嫌棄容劍成的糾纏不休了。女人也是需要男人疼愛的,他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傷心,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說着這段話的冷沁然有些面無表情,任青有些辨別不出是真情還是假意,但是對於男人這一點,她不得不說自己跟冷沁然一樣的不相信。
“哦,看來你已經有了新的人選了。”任青不無諷刺的說道,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冷沁然點點頭:“想必您也有聽說過了,寧畔是我的初高中同學,其實很早的時候他就已經跟我表白過了。我是他的初戀,對於一個失去跟我在一起全部記憶的容劍成,我寧可相信他對我是真心的。”
冷沁然心裡暗歎一聲,真是太感謝金一笛的劇本了。剛剛她說的兩段話都是看劇本看來的。只不過她的表現比起金一笛那情真意切的表演差勁了許多。
不過配上只要兒子和好友平安回來,她就很容易放棄本就不在意的容劍成這句話,倒是十分的有了依據。
任青喝了口茶,沉思了半會兒,其實這個事情再簡單不過了,因爲她之前綁架這兩人求的不過也是這個結局。
如果說綁架起兩個人未免太有些小題大做了,可她不這麼認爲。
在這個事件之中,顯然,讓冷沁然妥協比讓容劍成妥協更爲的容易。這個女人先走了,她就不信以她那個兒子容劍成的性格會覺得這樣的事情能不恥辱。
“您應該明白的女士,對於我來說,容劍成擁有的一切,我都不怎麼需要。所以說當我對這個男人失去了興趣的時候,我也不想跟他在一塊兒了。其實我早就厭煩了,所以趁着這個機會還是跟您坦白的說了吧。現在只要您給我我的兒子和朋友,我立馬遠走高飛,一面都不見他,也會消失蹤跡,讓他找不着我。”冷沁然一錘定音的,讓任青更加的信任這一點。
任青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如果我讓容劍成來跟我談判,指不定還能獲得他的支持,所以你這樣的說法讓我並沒有覺得我能得到多少……”
“得了吧,女士,”冷沁然話裡的尊敬瞬間少了許多,但是卻是直白的,“容劍成是您的兒子,您難道還不明白他的性格麼?如果您這樣子的要挾他,他肯定會反感,之後指不定又會對您進行反擊。但是我走就不一樣了,容劍成只會厭惡我這個拉下他面子的女人而已,您是他的母親,該尊敬的還是會尊敬您的。況且您不覺得,失去對我這十幾年記憶的容劍成並不會因爲我而放下他的底線麼,要知道他容劍成可最討厭的就是威脅!”
冷沁然說的硬氣,實際上她自己也是心虛的很,因爲自己什麼籌碼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容劍成。
就看任青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果然任青沉默了好一會兒,冷沁然這時候的心情並不淡定,但是她的裝逼技能卻是上線了。同樣淡然的抿了抿茶,似乎毫不在意任青的決定。
最後的結果卻是出乎她的意料,又在意料之中。比起容劍成那還有些風險的談判,不若還是選擇跟眼前的人交易更爲的簡單。
任青不僅是同意了冷沁然的交易,而且還派人將冷沁然送走。
是在冷沁然接走冷悅冉的時候就做出了舉動。
當然,在前一天冷沁然就跟冷晚晴夫婦打好招呼。她必須得跟自己的母親交代自己的去向。但是避免麻煩她說的是將冷悅冉帶出去世界各地旅遊,具體的地點還沒確定,但是會定時來報平安。
冷沁然帶着冷悅冉,先坐的交通工具竟然書輪船。
海面十分的平靜,海鷗的聲音也讓人覺得愜意。即使冷沁然的心情並不大寧靜。
沒有顧及的上好不容易回來的金一笛,好在她的電影還在忙着籌拍,這個工作狂非得趕回去先研究這個電影的事情。
至於冷悅冉,他們找到了一個小孩兒可以代替,之前的時候就已經換上了。
冷沁然看到浪花不停的拍打的船的模樣,才覺得一切都恍然如夢,那樣的緊張情景都似乎是自己的錯覺了。
家在那一頭,而她在這一頭。
這小小的船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到原來的彼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