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葛村祭奠

臨近中午,昨夜縱情歡色的徐蘭雅的手機叫個不停。

她身旁睡着的男人殷勤地將手機遞給了她,“小雅,電話。”

“丟一邊去,我頭疼的厲害,”冶子失蹤已經有兩年了,葉恆也死了兩年了。

這兩年來,徐蘭雅的運勢可謂是糟透了,家族裡的生意被那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曾學柔死死壓制住不算。

名義上的未婚夫王帥不顧家中的反對,在和徐家接觸了婚約後,離開了家族,一門心思留在華科院裡。

“是你爺爺打來的,要不我來幫你接,”男伴看清楚了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聽說是爺爺徐長府打來的,徐蘭雅不得不呻吟着,心裡埋怨不止。

徐蘭雅蹬了他一腳,搶過了手機,這些男人一個個都以爲只要和她有了關係,就能攀上徐家,也不看看都是些什麼貨色。

走到了窗戶邊,刺眼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來,按下了通話鍵。

“小雅,最近你太鬆散了,華科院那裡你 有多久沒去了,也不回廣東,你想在北京混到什麼時候?”徐長府的 語氣不大好,生意上被打壓也就算了,再過七八個月,蒼穹殿的選拔就要開始了。

由於兩年前的51區的那場事故,不少異修者死亡,華科院裡有實力參與獎決選的人也少了好幾個。這讓原本就在銀品邊緣的徐蘭雅入選的機會大大增加。

“爺爺,我心中有數,華科院最少也會有兩個名額,眼下學校裡,就只有王帥一個人還有評選 的資格,可是他現在那副頹廢像,還不知道能不能參賽,不選我去,校方又能選什麼人去。”徐蘭雅嗤笑着,兩年前的51區,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

就連艾莎都在那場事故後。銷聲匿跡。

不過在那次事故後,校區裡的機器人全都發生了故障,就連中心電腦都出現了死機現象。原本的上課系統,徹底癱瘓了,物資中心也停止了運營。整個華科院,人心惶惶,很多人都離開了華科院。留下的人中。徐蘭雅就是爲了那個蒼穹殿的名額。否則,她才懶得再回那個死氣沉沉的校區。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還四處派人尋找那個叫做李冶的人。哼,你還知不知道廉恥,居然派人找到了別人的家裡去了,現在倒好,那幾個派過去的人,在那裡被人整治地昏迷不醒。人還在貴州醫院裡躺着呢,”徐長府怒不可遏,他是昨天才知道。徐蘭雅四處派人尋找李冶。

他屬下的人到了那個叫做東南苗寨的地方不久,和寨裡的人起了衝突,據說是被一個古怪的老太婆施了什麼降頭。再遇到了個小女孩,人被送下來時,鼻青臉腫外加昏迷不醒,也不知中了什麼邪術。

“...”電話那頭,徐蘭雅忽然沒了聲音,徐長府餵了幾聲。

電話那頭,徐蘭雅捂住了嘴,看向了樓下。一個高大的年輕人正往她家走來。

“阿冶。”她難以置信着,想起了房子裡還有個男人,她抓起了男人的衣服,丟出了門去,“立刻滾出去。”

冶子走到了徐蘭雅所住的小區的公寓下,一個衣着凌亂的男人罵罵咧咧地從電梯裡走了出來。“都說婊子無情,徐蘭雅,有本事你就不要再來找老子。”

走進了電梯後,冶子苦笑着,“都說美人計好用,想不到我冶子卻要三番兩次的在一個女人身上用美男計。”

電梯打開後,徐蘭雅的房門大開着,穿戴整齊着,她見了冶子,撲了上去:“阿冶,我想死你了,這兩年你到底去哪了?你找的我好辛苦。”

冶子強忍着從胃部涌上來的不適感:“能去哪?我被艾莎小姐派到美國參加了一個羅斯特公司下屬的研究項目。命都差點去了半條,好不容易纔完成了研究項目,趁着她不留意,才從美國逃回來的。”

冶子叫苦不迭着,拿出了自己的護照,上面蓋着個商務簽證和一份邀請函,上面的署名就是羅斯特下屬的某家研究所。

“什麼?艾莎她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你頭上,那個小騷狐狸。難怪我找了你那麼久都沒有消息。我看看,阿冶你瘦了,不過看着也更有男人味了,”徐蘭雅大膽着,摟住了冶子的脖子。

冶子的手猛地一搐,徐蘭雅不解着,瞅着他。

“沒事,我留下了些後遺症,”徐蘭雅恐懼症啊,冶子心裡叫囂着,只希望眼前的噩夢日子快點結束,“蘭雅,我有件事喲拜託你。我逃出了美國,可是因爲我的體質特殊,艾莎的那個研究項目,必然還要再來糾纏我。你能不能想法子,介紹我進華科院。我想要是有了國家的保護,我就不用再擔心艾莎的騷擾了。”

冶子坦誠着,將他怎樣認識斐濟,又是怎樣得到了星犀石,身上擁有幾隻異獸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徐蘭雅。

說到了最後,冶子還很動靜地說道:“蘭雅,你現在該知道我爲什麼不肯和你太親近,就因爲我心裡還藏着這些秘密,我怕你覺得我不正常。被艾莎囚禁在美國的這兩年裡,我也陸續知道了些徐家和你的事,這才決心逃了回來,和你在一起。我在美國的這兩年裡,一直都在想你。你看我的夢獸,也一直幻化成了你的模樣。”

冶子叫出了戒指裡的夢獸,果然是徐蘭雅的模樣。

冶子剛失蹤那會兒,徐蘭雅已經派人打聽到了他和小鮮親梅竹馬的關係。

倘若說她最初還將冶子的失蹤和小鮮的失蹤聯繫在一起。可在聽了冶子的話,又看到了夢獸幻化的自己的模樣時,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再加上那個叫做諸小鮮的,已經確定死了。她心裡的最後一絲疑慮也打消了。

冶子啊冶子,你都可以當那個什麼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了,自打呈現出了宇凰的形貌後,小豬在人前就只得躲在星犀石裡。聽着冶子和徐蘭雅的那番對話,小豬乾嘔不止。

“艾莎的事情,我會處理。不過你想進入華科院的事,也該早些去處理。冶子,你的馭獸本領怎麼樣?如果你的本領夠好,也許你也可以嘗試着和我一起參加蒼穹殿的選拔,到時候若是我們一起被選上了。就算我爺爺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們也可以一起離開這裡,”徐蘭雅嘴上雖然罵着艾莎,可她畢竟是羅斯特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如今的徐家在曾家和梅家藥店的夾擊下,也是搖搖欲墜。而徐長府又一直不贊成冶子和她在一起,這也讓徐蘭雅的離心加重。

讓徐家出面和艾莎談判,是絕無可能的,那麼進入華科院,無疑是一把很好的保護傘。

“那就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華科院去打聽下,入學的手續。我聽說進入華科院都必須有推薦人,”冶子鬆了口氣,總算是將小鮮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想起了小鮮,冶子強裝喜悅的眼眸又黯了黯。

那一天,在他嚐到了小鮮的眼淚時,再擡頭時,他看到了雙包含傷悸的眸子。

他心裡五味雜陳,已經許久沒有說話的小鮮,第一句開口問的就是:“冶子,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不是我外公發生了什麼事?”

小鮮,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辦好了事情,回到了貴州吧。

也好,與其留在了北京這處,充滿了悲傷記憶的地方,葛村,纔是真正能讓她的內心平靜下來的地方。

小鮮,這時候,你在幹什麼?

煙雨濛濛,每年的四五月,中國的大部分都進入了梅雨季節。在鄰近雲貴高原的葛村,也是一副煙雨籠罩。

天空淅淅瀝瀝地下着雨,一個身形消瘦的少女,揹着一個偌大的登山包,一路往葛村走去。

雨水不停地飄落在了她的髮絲上,她也顧不得擦一擦。

走到了村口時,幾名在村口新學校裡玩耍的小孩在雨裡奔跑着,追逐着一顆足球。

少女停了下來,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查看四周的地勢。

“砰”地一聲,足球被踢到了她的腳下。

“姐姐,幫我們把球踢一下,”那幾個渾身泥水,約莫**歲的小男孩在遠處叫嚷着。

少女擡起了臉,她還很年輕,約莫十六七歲,雨水順着她的臉掛了下來。

她腳下輕輕一蹭,足球在雨水裡劃開了道雨痕,準確無比地落回了那幾個小孩的腳下。

小男孩們道了聲謝,繼續玩了起來。

“請問,你們有人知道蓮..知道以前村裡有個姓諸的老人家的墓地在哪裡嗎?.”小鮮本想詢問蓮嫂是不是還在村裡,話纔出了口,又很快縮了回來。

她已經是個失蹤很久的人了。這一次回來,還是不要驚擾了村裡的人比較好。

蓮嫂,二狗子叔,村長,他們都還好吧?矗立在雨水中,小鮮一時說不出話來。

去外公的墳前看一看,告訴他,小鮮還在,讓他九泉之下,安心地閉眼。

就足夠了。小鮮以爲,小孩們會搖頭說不知道,哪知道那羣小孩一聽說諸姓的老人,都停下了腳,七嘴八舌地說:“知道,諸爺爺的墓地就在白龍潭旁邊。白阿婆說了,那裡有龍神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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