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些在國內混的大型國企的老總,忽略了一個問題,對面的那個他們已經很重視的小屁孩,和他們預計的成長環境完全不一樣,他們所有的謀劃、計劃,自以爲別人已經被握在手中的躊躇滿志完全就是一種錯覺,只因對方的思維和他們完全就不在同一條線。
事實上他們選擇目標的時候是有關注這個差異的,作爲一瓢國企,自然不能這麼算計國企的生死,而東方摩托車公司是合資公司,雖然華航工業有點小股份,但畢竟不是主體是不?
何況最後這股份落入金城摩托車廠手裡,不是同樣在同一家總公司手裡不?所以算計起來是毫無壓力。
但是他們偏偏就忽略了選目標時候的差異和計劃執行時候的差異對等。
可謂完全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選擇了錯誤的計劃和目標。
“蔡廠長,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這問題不但是開口問的錢江摩托廠廠長林化忠很關注,就是五羊本田的總經理樑長庚和建設工業的廠長董回味、北方易初的總經理孫隆研一樣的關注。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各自的心思早已經各不一樣了。
“各位,東方摩托既然已經一言不合就掀了桌子,我們不妨也就可以分個幾步走。”
“第一是市場方面,我們這幾下廠,已經代表了國內摩托車的主流,80%的市場份額沒佔到,百分之六七十是有的。“
“我們完全可以組成一個聯盟,在價格、市場,銷售供貨渠道上面圍剿東方摩托。”
四人思索了一下,都覺得不錯,看來蔡元斌不虧是高級軍官出身,看來是把戰場知識弄到了商場上了,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
建設工業的董回味和嘉陵在一個地方,省內也競爭的厲害,這會兒在電話裡道:”各位,嘉陵和輕騎家大業大,看起來是有抽身的想法了哦!各位怎麼看?“
卻是實時的給上上了眼藥,目前國內市場上嘉陵是當之無愧的老大,輕騎的老二位置卻有點被建設工業趕超的架勢,但是建設又和嘉陵同在一個地方,自然競爭也不少,逮着機會自然要順嘴說說。
建設的產品線不大豐富,一直靠CY-80打天下,這幾年才發力研發各種車型,野心也跟着膨脹了,這次的90車型是引進的雅馬哈的,歷史上其實要晚點,但是東方摩托的引爆市場,讓所有的摩托車廠把90-100cc的都提前了。
“想走,這可沒這麼容易,朱城鋼管那邊還有大家籤的字呢?不管他們在不在,旗子還得拉上他們,上船了還想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五羊本田的老總樑長庚嗤笑道。
”好!這條大家要齊心協力一下,目前東方摩托的主要市場還在長江以南,我們這裡就有
四家都是都是南方的,還可以加上南方摩托,完全可以給他們的主力區域給予重創。“耿餘欽的北方易初(大陽摩托)在北方,而東方摩托現在纔開始佈局長江以北,他說起來毫無壓力。
其它四人心裡暗罵,這卻沒辦法,誰讓這地域分佈是早已經決定好了的啊!
“蔡總,再來說說你的第二條高見。”耿餘欽可沒理會幾人心裡的不痛快,繼續自得的道。
蔡元斌沒有客氣,接着道:“第二條就要麻煩董廠長和樑總了,我想東方摩托公司的底蘊不深,很多配件都是從我們的供應商裡訂購的,是不是可以從這方下手呢?這次朱城鋼管就很好的例子,那邊是南方摩托的老巢,他們不是一樣和雅馬哈合作嗎?”
“董廠長看看能不能說服南方摩托,實際加入我們的聯盟?”
“如果有南方摩托的加入,我們的把握就大多了,至少可以讓東方摩托的成本提高5%-10%,那我們在競爭起來就勝算在握了。”
董回味稍稍頓了頓,話筒換到左手道:“我試試吧!不過南方廠本身自己不做90-100cc的產品,不是和你們那啥飛翔集團和進步集團合作在朱城摩托車公司做嗎?按道理來說股東之間不是更加好合作些。”
蔡元斌無奈的道:“南方廠的領導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有啥顧忌?進步集團和飛翔那邊也都沒法說得動,您不是和南方廠的領導原來就是一起的嗎?所以就勞煩您一下了,這次不用像上次一樣加入我們聯盟對東方的全面打擊,只是讓他們的供應商配合一下而已,東方摩托公司和他們都在一個省,距離也不遠,供應商應該多有重合纔是。“
“等到東方摩托在本省找不着供應商了,想必會去南粵省找,那到時候就要麻煩五羊本田的樑總了。”
”好!“
“不錯!”
“厲害!”
幾個人都覺得蔡元斌的佈置非常的不錯,錢江的林廠長讚歎道:“這麼一來,東方摩托公司應該能夠感覺的到壓力的,這個官司能不能打下去還是問題呢?”
蔡元斌得意的道:“我這麼做,就是逼迫東方摩托撤訴,如果撤訴的話大家還有的談,不撤訴,我們這麼兩招,相比也能夠逼的他們半死不活的,再不濟市場也肯定會給我們讓出來的。”
“嗯!不錯,蔡總的孫子兵法用在商場上也挺厲害的!”
有了可行的方法,各個老狐狸都不吝嗇說幾句好話。
“哪裡!各位誇獎了,主要還是東方摩托的底蘊薄,又要充改制的先鋒,把原來那些廣有人脈的老領導們一掃而空,自然是自作自受。”
“哦!”
“嗯!蔡總說的不錯,那我們就各自動起來,爭取早點打垮東方摩托,大家一起事業興隆。“孫隆研湊趣的說了句,心裡卻又有了點別的想法。
北方易初是和泰國的合資公司,所以他看問題的角度,有點和幾人不同,從蔡元斌最後一句話裡,他可感覺到了別樣信息。
“這蔡元斌這麼積極,難道除了謀出身還有別的意圖。”孫隆研思索着放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