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約·蓋伊突然有種興奮感。
如果這一千萬能談成的話,將是他人生的一個重大里程碑,是他這輩子談成最大的一筆授權費或者賠償金。
泰勒頓時笑了,合着蓋伊的意思,他們擎天的產品之所以能賣的這麼好,全然是因爲用了他們孩之寶的擎天柱了?
“如果僅僅是使用擎天柱作爲產品標誌,就能掙到數以十億美元的話,那恐怕孩之寶名下的版權,早就被人搶瘋了。但以我所見,這一幕顯然是沒有發生過的,也就是說孩之寶的版權,並沒有你所說的那麼重要。”泰勒冷笑道。
卡約·蓋伊麪色一變,聲音高亢凌厲的說道:“泰勒先生,你這樣說是在侮辱我們孩之寶公司……”
他這話剛剛說了一半,就被泰勒直接搶白道:“蓋伊先生,並不是我羞辱你,而是你在自取其辱,我真不知道,如果擎天這些年賣出去的這麼多產品,全部都是孩之寶的功勞,那我們公司投入的數億美元成本,數十萬員工夜以繼日的辛勤勞動,管理人員的兢兢業業,方董的高瞻遠矚,超前佈局,卓越眼光,又該怎麼算?”
“蓋伊先生,我想你沒白癡到,真以爲孩之寶區區一個動畫遊戲人物給擎天產品帶來的助益,能超過我前面上述所說的吧?”
說完這話,泰勒氣鼓鼓的看着蓋伊,真是瘋了都。
說起來,這蓋伊也算是孩之寶這樣大企業的高級管理人員,副總裁,居然連這麼無恥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蓋伊的臉色着實變得無比難看,他自然知道他自己是在誇大其詞,但他沒想到,泰勒的言辭居然會如此的不客氣,簡直就如同一腳踩在他的臉上。
“我依舊認爲一千萬美元是個合理的數字,如果泰勒先生你不同意的話,那就只能法庭見,我相信法庭會支持我們這些合理的訴求。“卡約·蓋伊皺着眉頭,毫不客氣的說道。
他本想的是,如果一千萬美元拿不到,那也沒什麼關係,畢竟這世間不可能出現,他一開口對方就能立刻答應的好事。
甚至說個不好聽的,如果談判都這麼簡單的話,那孩之寶也用不着他這個副總裁了。
所以說,在他的心中,八百萬美元,乃至於五百萬美元,都不是不可以,都刷新了他的歷史最好記錄,依舊是他有史以來爭取到最大一筆的數額。
而且可以預見的,未來三年,甚至五年,他都不可能談下來超過五百萬的版權費或者賠償金。
畢竟像擎天這樣財大氣粗的企業不多,有些小企業,他就是將對方壓榨死,對方也出不了這麼多美元。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泰勒居然會表現的如此決絕,一點商談或者考慮的意思都沒有。
“那就法庭見吧,而且我保證你們會後悔的。”
泰勒毫不猶豫的撂下一句話,直接扭頭就走了。
雖然他剛纔只是開價五十萬美元,連方辰給他的最大權限,一百萬美元都沒有開出來,但他已經看清楚了,卡約·蓋伊今天是鐵了心要敲詐他們擎天了。
這再談下去,且不說不會降多少錢,就算是打五折,甚至打三折,依舊遠遠超出了他所獲得的授權。
既然已經擺明談不下去了,那他還留在這裡,跟卡約·蓋伊費這些口舌幹嘛。
再者說了,打官司就打官司,誰怕誰,到了法庭上,還不見得誰輸誰贏。
而且,在美國打官司,本來就是一個無比漫長的過程,他有心的話,拖個五六七八年,絕對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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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不管孩之寶公司能不能拿到這筆錢,首先律師費什麼,是肯定要出一大筆錢,並且還要搭上大量的精力和時間。
此時此刻,泰勒有些反而有些希望,是卡約·蓋伊代表孩之寶來出庭,看他怎麼折磨卡約·蓋伊。
沒想到,泰勒居然還真說走就走,卡約·蓋伊不由楞了一下,幾秒鐘後才緩過神來。
他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聲,泰勒讓他後悔,做夢去吧。
回到頂樓,他並沒有直接推開自己的辦公室,而是扭身走了進總裁梅洛·沃夫的辦公室。
只不過,他並沒有將事情詳細的彙報了一遍,而是直接坐了下來。
“法庭見就法庭見,擎天侵犯我們孩之寶版權這件事是證據確鑿的,即便到了法庭,輸的也是他們。只是有些可惜的是,沒有從這個叫做泰勒的人口中,得到其親口承認擎天侵權的證據,要不然的話,這場官司就輕鬆多了。”梅洛·沃夫有些遺憾的說道。
嗯,沒錯,剛纔卡約·蓋伊和泰勒兩人談的時候,他正通過電腦上的監視畫面,觀察着兩人的一舉一動。
“的確,他太雞賊了,我之前拿話引誘了他好幾次,他都始終沒有說出來不利於擎天的話來。”卡約·蓋伊也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行了,辛苦你了蓋伊,如果擎天的人不再找我們談,那事情就這樣吧,你好好準備一些材料,預備出庭。”梅洛·沃夫說道。
卡約·蓋伊點了點頭,就準備離開。
不過的他剛剛起身的時候,梅洛·沃夫突然叫住了他,說道:“對了,你給一些相熟的媒體打電話,讓他們寫篇報道,我相信這次新聞裡的主角既然是擎天這個龐然大物,並且這家公司還是來自於華夏,尤其他們的老闆還是世界首富,我相信這些媒體記者,一定會很有興趣的。”
卡約·蓋伊挑了挑眉,喜顏悅色的應了下來。
這還真是一個好主意,他似乎有些理解爲什麼,他的資歷並不比梅洛·沃夫低多少,但梅洛·沃夫是總裁,而他只是副總裁的原因。
作爲孩之寶如此一家,在全美都算是大公司的副總裁,尤其是負責版權,法務這一塊,他自然有幾個媒體朋友,其中還不乏是主編,副總編之類的。
很快從號碼簿中,找到一個號碼,打了過去,卡約·蓋伊飛快的將事情詳細情況,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只不過,在他說出那家公司是擎天,他們的老闆是世界首富之後,他明顯感受到電話那頭突然變得一片死寂,連個喘氣的聲音都沒有了。
“巴倫,你怎麼了,沒問題吧?”卡約·蓋伊急切的問道。
但對方依舊像是斷了線一樣,過了好幾秒,這纔回應道:“我還好,蓋伊你再給我說一遍,侵犯你們公司版權的是哪個公司?”
“擎天,華夏的擎天,世界五百強的那個,老闆是現任世界首富。”卡約·蓋伊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
明明已經說過了一遍,爲什麼還要說。
而令他更爲奇怪的是,他這話剛剛說出口,巴倫那邊又變得一片死寂,一點聲音都沒有。
“蓋伊,不好意思,這新聞我們報道不了,我現在還有些緊急事情需要處理,回頭再跟你一起喝咖啡。”
巴倫說完這話,沒等卡約·蓋伊反應過來,便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什麼狗屁朋友,這簡直就是要害我!”
掛完電話,巴倫氣急敗壞的說道。
如果是平常,如果是其他大公司,像這樣侵權的新聞,他自然是一百個一千個願意報道,甚至還會給卡約·蓋伊一筆信息費,最不濟也要請客吃一頓飯。
但這家公司要是擎天,他們的老闆是方辰,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手下的幾個記者剛剛採訪方辰回來,有一個算一個,都賭咒式的向他表示,這輩子他們再也不報道有關於方辰的負面新聞了。
這一趟蹲點採訪,簡直蹲的他們半條命都沒有。
然而更讓他們難堪的是,他們今天還必須將方辰下飛機,以及說了什麼話做成新聞,並且刻板印刷,將其報道出來,尤其是方辰羞辱他們的話,更是要加黑加大放到最顯眼的板塊來。
雖然這就是他們的工作,讀者們最願意看的就是這樣的新聞,但這種自取其辱的感覺,真是太令人噁心了,他們這輩子都不願意再來一次。
另外,作爲一家報社的總編,他自然知道上次,幾乎全球媒體集體黑方辰的內幕,可以說這麼多媒體記者一起上,而且還有那些世界著名的大富豪在背後支持,都沒有奈何得了方辰。
反而被方辰狠狠一巴掌扇在臉上,區區一個侵權又算了什麼?
尤其還只是動畫片的一個人物而已,並且有侵權嫌疑的產品大都不在美國銷售。
所以說,他打死也不會再淌這趟渾水的。
聽着話筒中的忙音,以及耳邊迴響着巴倫拒絕的話語,卡約·蓋伊整個人都是楞的,腦袋一片嗡嗡的。
他着實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個結果,這一聽到擎天的名字,巴倫居然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我就不相信了,其他媒體也不願意報道。”卡約·蓋伊有些發狠道。
然而讓他絕望的是,他接連又打了好幾個相熟媒體報社的副總編,主編,記者電話,對方一聽到是擎天,是方辰的公司,馬上就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卡約·蓋伊無力的將話筒重新扣回到電話機上,臉色蒼白,有些失魂落魄,他現在已經嚴重懷疑自己這麼做,究竟是不是大錯特錯了。
此時此刻,他彷彿感覺到,一個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口,正向他撲面而來,要將他一口吞下。
紐約市,希爾頓大酒店。
吳茂才趴在方辰耳邊,將泰勒今天下午所遭遇的一切,以及孩之寶公司的無恥全部詳細的說了一遍。
方辰楞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甚至哭笑不得的表情。
合着,對方把他當冤大頭了?
這事其實,他並沒有放到心上,畢竟這只是一件小事,而且他也相信泰勒的辦事能力,以及覺得一百萬美元解決這種事情,是絕對足夠的。
即便在美國,一百萬美元也不是什麼小數字,相當於一個一千人的中型企業全年的利潤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開出來一千萬美元這樣的天價來,真是匪夷所思。
腦中一道念頭閃過,方辰看着對面的比爾蓋茨和梅特蘇,嘴角突然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笑容。
這笑容落到比爾蓋茨兩人的眼中,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他們怎麼覺得方辰這笑容中蘊藏着一些,對他們不太好的東西在。
尤其是梅特蘇,簡直都有種拔腿離開的衝動,他實在是有點被方辰坑怕了的感覺。
“告訴泰勒,他做的很好,這件事他暫時不需要操心了。”方辰說道。
吳茂才點了點頭,走了下去,並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泰勒。
雖然有把握,方辰並不會在這種事情責罵他,還會支持他的選擇,但聽到方辰說他做的很好時。
泰勒還是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甚至右手展開,五指併攏,以中指點額頭前胸左肩窩右肩窩,心中默唸“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阿門。”
“方,你遇到什麼問題了?沒關係,可以告訴我們,畢竟我們是朋友。”
想了想,比爾蓋茨還是決定先聲奪人,直接了當的說道。
反正他知道,以方辰的性格,如果真要坑他們的話,他們是躲不過去的,更別說像現在,還正是他們有求於方辰的時候,那就更躲不過去了。
“對,我們是朋友,不過這只是一個小事,等會再說也行,比爾我們繼續聊,你剛纔說到那了。”方辰擺了擺手,一幅渾不在意的說道。
“我們這次過來見你,除了太長時間沒見你,想要跟你敘敘舊以外,另外也算是舊事重提了吧,我和梅特蘇,以及其他猶太家族,都比較看好網景瀏覽器的發展,想要從你這裡獲得一些網景公司的股份。”
比爾蓋茨覺得自己還是有些不習慣,華夏這種繞彎子,寒暄半天再說正事的方式,剛說了兩句,就還是將自己的想法直接的說了出來。
沒想到,比爾蓋茨居然還能說出來,太久沒見他,跟他敘敘舊之類的客套話,方辰頓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