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炎抱住了夏安然的一瞬間,就聞到了夏安然身上的酒味。夏安然雖然已經喝醉了,但是還殘有兩三分清醒,當夏安然一觸碰到墨少炎,就從他身上的冰冷氣息中,察覺到擁抱自己的是誰。
夏安然身上僵硬了一瞬,可是因爲酒精的作用,讓她多了些膽量。這藉着酒勁而多出來的酒量,竟然生出了反正要和墨少炎繼續上牀,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晚做不如早做的念頭。
抱着這個念頭,夏安然輕輕翹起腳尖,擡頭輕輕吻了下墨少炎的嘴脣,輕聲笑着說:“墨少炎,你不是就要上牀麼?現在我準備好了,沒有月經也沒有不情願,我們睡覺吧。”
夏安然說着,又親了下墨少炎的嘴脣,用着略微有些自暴自棄的力道。她沒有辦法反抗,沒有辦法抵抗,那也許還不如由她主動。她夏安然從來不是個怯懦的,用逃避來面對困難的人。這是她今天見過顧莉後的感悟。
墨少炎雖然輕輕抱住了夏安然,但他似乎被夏安然出乎意料的主動給嚇到了,只是輕輕抱着夏安然,竟然一動不動。
夏安然一直惦着腳尖親吻着墨少炎,終於站得有些累了。她放下踮起的腳跟,一邊有些粗魯的脫掉衣服,一邊撅起嘴,帶着酒氣,懵懵懂懂的嘟囔着:“這些衣服真是麻煩,你也一點不配合,真是討厭!”
夏安然一邊說着她完全清醒時不敢說出的話,一邊終於扯下了所有的衣服。她的身體,在燈光下,光*澤的皮膚像是一塊上好的綢緞。
“我討厭一直踮起腳,腳很酸!”夏安然小聲嘟囔着,擡手拉着墨少炎的領帶。
夏安然可以從客廳的大鏡子裡看到現在發生的一切,墨少炎依舊衣着得體,他的眉眼漆黑又俊朗,臉上帶着略微冷漠的表情,他嘴角緊緊抿起,眼瞳黑沉深邃。原本在牀上的暴力分子墨少炎,這時候看起來像是一個得道的高僧。
但是夏安然倒像是一個勾引高僧犯戒的女妖。
墨少炎低下頭,看着夏安然,他擡手摸了下她的臉頰。然後奇妙的順從夏安然扯動領帶那個輕微力道的牽引,低下頭,用自己的身軀包裹住夏安然嬌媚玲瓏的身軀,親吻上夏安然微微翹起的嘴脣。
墨少炎不喜歡化學制品的香氣,包括酒的味道。但是當他親吻着夏安然,輕輕聞着着她身上的略微酒氣的時候,墨少炎竟然覺得這種味道出奇的好聞,充滿誘惑,格外醉人。
墨少炎的手也撫上了夏安然的腰肢,用力抱緊了夏安然,將夏安然壓到牆上。
“墨……”夏安然才啞聲說出一個字,就立即被墨少炎吻住。
儘管這一次是夏安然主動撩起,但是在墨少炎驚人的體力下,夏安然竟然再一次昏了過去。夏安然在半夢半醒間,能感覺到有人在深沉的凝視着她,迷夢間也能感受到溫軟的親吻纏繞在她的脣舌間。
當夏安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墨少炎緊緊擁抱着她的結實手臂。墨少炎的眉目舒展,頭髮略微有些凌亂,看上去像個稚氣的少年。
夏安然看着墨少炎微微皺起眉頭,她看着這個給她帶來疼痛甚至有些屈辱的英俊男人。他的眼睫毛又黑又長,鼻樑挺直,嘴脣微薄,皮膚白皙。眉眼頭髮漆黑。這個男人真的英俊到讓人很難去怨恨他,只看着他的樣貌,連夏安然身上彷彿被撕碎了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也許昨夜的酒氣還沒有散盡,夏安然竟然大着膽子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下墨少炎漆黑的睫毛。當夏安然觸碰到墨少炎睫毛的一瞬間,墨少炎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銳利的看着她,嚇得夏安然的手突然縮了過去。
墨少炎怔怔的看了夏安然一會兒,目光才慢慢變得柔和,似乎才認出夏安然一般。夏安然被酒精壯起的慫人膽,被墨少炎那剛纔的銳利目光嚇得煙消雲散。
夏安然連忙結結巴巴的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墨少炎低低的應了一聲,又重新比起了眼睛,低聲說:“如果想要摸,那就摸吧。”
夏安然被嚇的頓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去摸墨少炎的眼睫毛,明明她是被折騰得渾身疼痛的那個人,爲什麼這個時候反而她像是個色狼,墨少炎倒像是被調戲的對象,雖然墨少炎的樣貌確實很值得調戲。
夏安然一時不知道她該不該摸,如果摸了,她是調戲墨少炎的色女。如果沒有摸,那她是試圖去調戲墨少炎的沒膽色女。
權衡了一番,夏安然還是伸出了手,彎曲了一下小指,輕輕的快速的摸了下墨少炎的眼睫毛。
墨少炎睜開眼睛,沉聲問:“怎麼樣?”
是問他的眼睫毛摸着怎麼樣麼?
夏安然乾咳了一聲,不敢和墨少炎的目光對視,轉頭看着牀單上的花紋,小聲說:“嗯,很好,您的眼睫毛真長。”
“那就好。”墨少炎用力抱住了夏安然,對着夏安然的嘴脣吻了下去。
也許是幻覺,夏安然竟然看到墨少炎的嘴角靜靜微微上翹了一下,似乎是笑了一下,儘管墨少炎的嘴角僅僅是略微上翹了很細微的幅度。可這已經是夏安然從墨少炎臉上看到的第一個類似笑的表情了。
察覺到這一點的夏安然出奇的驚訝,甚至遠超過她發現自己重生時的驚訝。墨少炎竟然也會笑?他竟然也會笑!
處於震驚中的夏安然瞪大了眼睛,她的呆愣模樣引起了墨少炎的注意。墨少炎微微皺起眉頭:“怎麼了?”
夏安然當然不會說因爲看到墨少炎露出了疑似笑的表情,所以她被嚇住了。夏安然略微回憶了昨天,突然想到歐陽倩蓉看到了墨少炎的事,連忙說:“那個,我想起來了,昨天倩蓉姐看到了你。”
墨少炎皺着眉頭,眼中先露出了些疑惑的神情,大約他是在想着夏安然口中的“倩蓉姐”是誰,但不過片刻功夫,墨少炎立即明白了夏安然口中的“倩蓉姐”指的是誰。
“歐陽倩蓉,性別女,三十一歲,華宇娛樂公司的金牌經紀人,也是你的經紀人?”墨少炎準確的說出了歐陽倩蓉的資料,之後沉聲說:“昨天晚上是她送你回來的,當然能看到我,有什麼關係?”
夏安然皺緊眉頭:“可是,可是……”
夏安然快速掃了眼墨少炎的表情,慢慢放低了音量,小聲嘟囔着:“可以你答應過我,不把我和你的關係傳揚出去的。”
“可是我們沒有界定傳揚的界限,是十個人知道是傳揚,還是一百個人知道是傳揚。”墨少炎沉聲說:“再我看來,歐陽倩蓉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並不能歸類爲傳揚給別人知道。因爲她是你的經紀人,是你的利益共同者,不算‘別人’。”
夏安然看着墨少炎,有些愣住了。她終於知道墨少炎這個有些刻板,似乎還不太知道人情世故的冷漠男人怎麼把生意做這麼大的了。他也太會挑合約漏洞和談判了吧,夏安然雖然沒見過墨少炎談生意時的模樣,但也能想象到墨少炎在生意場會怎麼樣利用對方的漏洞,把生意對手逼入牆角。
夏安然突然發現墨少炎這個看起來冷漠的男人,竟然有狡猾的一面。
“如果你認爲歐陽倩蓉算是‘別人’,不想讓歐陽倩蓉知道你和我的關係,我也有讓她閉嘴並忘掉這件事的辦法。”墨少炎一本正經的沉聲說,一絲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這是可以把歐陽倩蓉滅口的意思麼?夏安然聽到墨少炎的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呃……這個男人不僅狡猾,還是很恐怖啊,儘管夏安然早就聽說過墨少炎的恐怖傳聞,但切實的感覺到這個男人真能要人命,還是第一次。
她到底睡了個什麼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