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渣爹上勾
楊老太愣了好一會兒,才品齣兒子話裡的意思,差點一口氣就此背過去。
她嚥了口唾沫,坐到將臉深深埋進掌心、一顆頭幾乎低進褲襠裡的兒子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有多久了?”
“自從去安家的宴會出事後……就一直這樣了……”
因爲怕引起騷動,安家的事具體情況被壓了下來,有關部門對外只說安雲鄉失蹤,懷疑是宴會中被人有預謀地綁架,正在全力尋找他的下落等等。只有當天赴宴的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楊老太倒是聽兒子說起過具體情況,那天她還跑去廟裡爲兒子的大難不死燒了幾柱高香。現在聽到兒子說竟是那天留下的後患,不禁緊張道:“是被嚇着了吧?那天死了那麼多人,說不定……說不定是衝撞了什麼?我去燒香那次認識了個大師,據香客說他能驅妖祈福,挺靈驗的。我這就給你去張羅張羅!”
“媽!”羅至然見母親居然這麼不着調,不禁更加絕望:“連醫生都看不好的病,請個和尚來又能抵什麼事,你給我坐下,別往外頭去丟人現眼了。要是我這病傳出去,陳婉然一定會甩了我!”
“哼,她那一個半老徐娘,肯定不能再生孩子了,憑什麼嫁給你?分了正好,媽給你介紹沒結過婚的大學生,用不了兩年就能抱上大胖兒子。”見兒子居然客以在意陳婉然,楊老太很不是滋味地嚷嚷道。
“媽,你怎麼這樣糊塗!陳婉然年紀是大了點,但她家裡有錢啊!她又聽我的話,等我和她結了婚,將來她家那幾十億,還不是由着我可勁用。”
楊老太以前也曾聽兒子提起過,陳家有錢,但至於有多少卻不知道。她還以爲,頂了天也就比兒子百萬身家的時候,再翻一倍。當下聽到居然有幾十億,不禁瞪直了眼睛:“這——她家真這麼有錢?”
“我還會騙你?”羅至然沒想到自己訴着訴着苦,居然又扯到了別的事上。想起陳婉然最近因爲某方面得不到滿足,一直頗爲幽怨,連今天送自己出來,都少了平時的粘乎勁兒,他不禁更加心煩:“得了,媽,這些話我只告訴你一個,你千萬爛在肚子裡,別到處對你那些廣場舞搭子炫耀嘮叨。”
“這是好事啊,怎麼就不讓我說呢?”楊老太不服氣地嘀咕着,突然想到兒子現在的狀況,不禁打了個激靈,擔心地說道:“兒子,都說這女人三十狼四十虎,五十坐地能吸土,你這個樣子,她……她……有意見吧?”
這話實在太直白了。羅至然頓時脹紅了臉,有點惱羞成怒:“媽!我這不是正在想法子治病嘛!”
楊老太自知失言,訕訕道:“我知道……我這邊也會幫你問問偏方、想想法子的。你,你先彆着急。我這幾天做點壯陽的東西給你進補。”
她本來還琢磨着等兒子再做起生意來,就慫恿着他和陳婉然分手,另找個家世清白的小姑娘。但知道了陳家的家底後,這念頭立即無影無蹤,反而擔心,不能人道的兒子被陳婉然嫌棄了怎麼辦。
她越想越是擔心,趕緊拿起菜藍子直奔菜市場,準備買點牛鞭驢鞭啥的,先給兒子燉鍋高湯補補。臨走還不忘叮囑:“兒子,咱們先食補看看。你放心,天下沒過不去的坎,用不了幾天,陳婉然自然重新曉得你的好處了。”
見母親不着調地說了一堆話就走了,羅至然不禁又窘又氣。或許只有在事情緊急的時候,人才能看清周圍之人的真面目。他本來還指望母親能知道一兩個偏方,認識個把專治隱疾的人,不想母親竟是這麼不着調。他不禁開始後悔將這件事告訴給楊老太知道了。
鬱悶地坐了一會兒,羅至然越來越氣悶,索性外出閒逛。
陳婉然雖然不喜歡楊老太,但瞧在未來丈夫的面子上,待她還是很不錯的。譬如說,這間公寓就特別挑在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離市中心只有四五百米的距離,但環境卻十分清雅。羅至然漫無目的地走着走着,直到猛然停下腳步,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走到了藏珍閣。
想到前兩天被保安從店子裡趕出去的情形,羅至然恨恨捶了一下旁邊的牆壁。但想到藍大師的靈驗,他又捨不得就此離開。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厚着臉皮進去問店員,藍大師有沒有回來。
但他得到的答案,依舊是否定的。
這個結果,倒是在羅至然的意料之中,但他仍是不可避免地越發垂頭喪氣了。離開藏珍閣,他繼續在街上亂逛,無意轉進旁邊的巷子時,他突然聽到了個熟悉的名字,不由自主就站住了。
“……藏珍閣的藍大師你知道吧?這東西可是藍大師的同門師兄做的,怎麼會沒有效果呢?這還是我媽媽當年機緣巧合得到的。如果不是因爲家裡生了變故,我要籌錢給弟弟留學,絕不會拿出來變賣。”
“藍大師我倒知道,但我卻從沒聽說她還有什麼師兄。再說,你又如何能夠證明,你手上這串珠子有作用呢?”
“她現身後才爲人算過一次命,又從來沒提過自己的來歷,你又憑什麼認爲她不可能有師兄?如果你人脈足夠廣,你就該聽說過,以前那些史書佚聞裡的高人其實是真正存在的。只不過到了現代,他們大多神隱起來,除非主動入世,否則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他們。至於你想讓我證明這串琉璃護珠的效果,那還不簡單,你跟我來!”
“好啊,瞧在你卓公子的面上,看看也罷。要是沒效果,我以後也多了個笑話可講。”
“哼……”
……
看着不遠處的中年人與年輕人一前一後漸漸走遠,羅至然連忙悄悄跟了上去。早在聽到藍大師三字時他就站住了腳,本以爲又是個想爭取算命機會的客人,沒想到他竟聽到這樣的秘辛!似乎,除了卜測未來之外,藍大師的同門還有別的手段神通?
某方面來講,羅至然腦筋是轉得很快的。幾乎是在聽到這番對話的同時,他就聯想到了自己的隱疾:這醫院都治不好的病,也許高人會辦法呢?
他躡手躡腳地跟在後面。只見走在前面的年輕人七拐八繞,最後來到一幢停工多年的爛尾樓面前。
這幢半成品高樓在初具雛型之際,卻因開發商沉迷賭博,挪用資金當賭本,在澳門一夜之間輸了個傾家蕩產。輸光老本後開發商急紅了眼,叫嚷賭場出老千,指使隨行的幾個小弟打砸搗亂。卻因此衝撞了當地的某位大少爺,被狠狠教訓了一頓。
澳門距g省雖有數千裡遠,但g省的不少上流名人幾乎都求過那位大少爺來相看風水,指點運數。所以,雖然之後那位少爺沒有再說什麼,但g省的各大佬們卻都有志一同,與那開發商斷絕了往來,不要說借錢,哪怕他將開工到一半的高樓賤價折賣,都沒人願意接手。
因爲他們很清楚澳門那位少爺喜怒無常的性子,表面上看着不計較了,可說不定哪天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來,那麼幫過開發商忙的人就得被他拉進黑名單了。想想這些年或聽說或親眼看到因爲經他指點風水而受益發財的都市傳說,還有誰願意出這個頭?最終,那個走投無路的開發商不知所終,這幢爛尾樓卻一直留了下來,成了省會裡流浪乞丐們過夜、混混打架決鬥的好去處。
這時正是下午三點多,沿街討生活的乞丐還沒回來,血氣方剛的混混們也還在養精神。年輕人帶着中年人,從一處被踩蹋的圍牆翻進去,找了一個相對開闊的地方,從地上撿起一根廢棄生鏽的鐵棍,掂了掂份量,遞給中年人:“你用力打我一下試試。”
感受到那鐵棍重量不輕,要是猛力一棍子下去,說不定打死人的可能性都有,中年人遲疑了一下。但見年輕人一臉無所謂,不禁發了狠:“醜話說在前頭,打死打殘了別找我要醫藥費!”
“放心吧,以我卓光現在的處境,就算想訛你也辦不到。”年輕人冷冷說道,“少廢話,快動手吧。”
中年人被他噎了一下,頓時惡狠狠地高舉鐵棍,朝着他腦袋用力打了下來。
高牆外,偷偷窺視的羅至然被嚇得本能閉了一下眼睛,馬上又趕緊睜開,死死盯住場中。
這時,有如電影特效的一幕發生了:鐵棍落在距卓光頭頂約有十釐米左右時,空氣裡突然盪出一層光暈,擋住了鐵棍前進的勢頭。中年男子用力幾下都不能再前進分毫,不禁露出又是駭然又是興奮的神色。
卓光卻不屑地說道:“軟綿綿的像是在捶背,你沒吃飽飯嗎?”
說罷,他一把搶過鐵棍,將手腕上的琉璃護珠放到一疊磚頭上,說道:“看我的!”
話音未落,他猛地押下了鐵棍,無論力氣還是速度,都比中年人快上至少三四倍。不要說放在面前的只是一疊碎磚,哪怕是堅硬無比的澆灌水泥板,都得被這一下子狠擊打出裂紋來。
但隨着一聲悶哼,卓光後退幾步,狼狽地坐到了地上,鐵棍也落在了一邊。
這一次,羅至然看得很清楚:就在卓光快擊中磚頭時,那串琉璃珠子又迸發出耀眼的光揮,將力道反彈回去。
“看清了吧,你現在還敢說這東西沒用麼?”卓光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斜眼問道。
中年人也顧不得計較他的口氣,死死盯着看似普通的手鍊,兩眼放光,連連點頭:“沒錯沒錯,這東西果然是件好寶貝!我要了!”
“那錢——”
“我這就去取給你!”中年人說着,忘形地就要去抓手鍊,卻被卓光搶先拿走。見狀,他訕訕地笑了一聲:“啊哈哈,我太情急了,等付了錢再拿不遲、不遲。對了,小卓啊,你家還有沒有其他寶貝?你知道,我做買賣的地方挺亂的,以前去一次經常要帶四五個保鏢。有了這串手鍊,那可再也不用愁了。不過,只守不攻還是不太好,如果有件攻擊性強的東西……”
“你別得隴望蜀了,這種東西能得一件都是天大的機緣,我家哪裡再找第二件來?不過,要是你真心想要,可以到m國看看去。聽說那位高人很喜歡玉,一年裡至少有一半的時間會待在那裡挑選美玉,有時手頭緊張,就會做點好東西出來賣賣。當年我媽媽就是在那裡收了這串手鍊。最近m國的玉石交易會又要辦了,那位高人十有*已經趕到那裡了吧。”
“原來如此!小卓,真是太謝謝你了!這樣吧,我在原來的價格上再加十萬,當做是你告訴我消息的謝禮。”
“哈,算你有心。”
說話間,兩人已漸漸走遠。羅至然卻沒有再跟上去,因爲,他要聽的要看的已經全部聽到看到了。
他雖然沒見過卓光,但依稀聽過這個名字,知道這是位家道中落的少爺。而一串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珠子,居然能像鬼怪傳說裡的寶貝一樣,有如此強大的防禦功能,這一點連現代科技都辦不到,所以卓光肯定不是說謊,那位高人,必定真正存在!事不宜遲,他應該馬上趕往m國,想方設法找到這位高人,治好自己的隱疾!
羅至然激動得雙手微微顫抖,剛要拔腿跑到最近的機票代售點買票,突然又想到什麼,頓住了腳步。
自己的大部分錢都買了古玩,換取卜命機會,現在身上只有十幾萬了。如果只是去m國做一次普通的旅行,倒是絕對足夠。可自己是去找人的,而且聽剛纔那個卓光的意思,少不了還要給錢,這麼一來的話,就完全不夠了,得向陳婉然再要一點。
但,爲了維繫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放長線釣大魚,這幾年來除非有充分理由,否則他絕不會輕易開口。這一次,又該用什麼藉口?
他皺眉苦思片刻,眼前驀然一亮:是了,m國是有名的玉石大國,去年開始國內又漸漸颳起了玉石熱,趁這個時候投資玉石行業,不是正好合適麼?就說是爲了囤玉料,自己不但可以理直氣壯地要錢,還可以多要點!
想到這裡,羅至然滿心煩惱一掃而空,快樂地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調,馬上找陳婉然去了。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本該已經走遠了的卓光和那個中年人,在目送着他上了出租車後,相視一笑,笑容裡別有玄機……
沒過多久,昨天剛到g省的林紫蘇便從卓光的彙報裡,知道魚已上鉤,不禁開心地笑了起來,笑得眉眼彎彎,大大的眼睛彎成了一雙月牙兒,又甜美又勾人。
卓光看得俊面一紅,不由自主轉過頭去,低聲問道:“林小姐,那人雖然名義上是陳家小姐的男朋友,實際上卻同小白臉沒什麼區別。要對付他的話再容易不過,爲什麼你一定要將他引到m國去?在g省的話,不是更方便下手嗎?”
“唔……就當是我的一點惡趣味吧。”想起前世拿到手卻沒法公佈的羅至然販假證據,林紫蘇說道。其實,如果不是恰好發現了自己的異能已進化到可以點石成玉、準備去m國一趟收點玉料,林紫蘇也不會這麼折騰。但既然時機恰好,她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前世誤信歹人,結果不但功虧一簣,還陪上了自己的性命。這一世,她絕對要以相同的罪名,親手將羅至然送上斷頭臺!
卓光聽後卻還是有些不解,但卻知趣地沒有再問。他猜,林紫蘇與羅至然的恩怨必定與玉石有些什麼緣故,所以纔會設下這個局給他來跳。自己不必多問,只要替她將事情辦好即可。
這時,只聽林紫蘇問道:“怎麼不見卓影?這幾天他在忙什麼?”
“自從林小姐上次和他長談過後,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天對着電腦敲鍵盤。我問他,他只說你給他打開了一條新思路,他正在努力。”提起弟弟最近的種種行徑,卓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聞言,林紫蘇卻是瞭然一笑:現在國內互聯網剛剛起步,很少有人意識到裡面的商機。她就把前世網民使用率幾乎高達百分之百的qq聊天工具、網購平臺、博客等等,仔細地給卓影講了一講。
當然,她不懂編程,所以說的都是最終呈現的模樣。但對於程序員來說,最難的本就是設想構架。一旦有了好的創意,編寫程序將之具現化的過程雖然辛苦,相對來說卻是最簡單的。
卓影雖然生性靦腆,容易害羞,但在電腦方面卻有過人的天賦與一點就透的靈氣。只不過,因爲他周圍很少有人使用電腦,更不知道電腦在將來的廣泛應用,所以沒人意識到他的天份有多麼珍貴,最多誇他一句聰明厲害。
但林紫蘇不一樣,有前世經歷的她一旦發現了卓影的天份,馬上便意識到這是何等可貴,立即便將自己知道的創意告訴了他。
知道卓影已在埋頭苦幹,林紫蘇笑了一笑,改爲說起自己最近的決定:“古玩店生意好得出乎我的意料,以後如果單賣古玩的話,只怕供貨會跟不上,所以我決定再設個專櫃,專賣高檔仿古瓷器。這次我帶來的葉江,是瓷器工廠的負責人,同時也在負責採買古玩。以後店上需要什麼,你直接和他聯繫就好。”
“林小姐,你是不是準備去哪裡?”卓光覺得,林紫蘇這次到g省,還特地帶了接口的人過來,明顯是一副打算出遠門的架勢。
林紫蘇點了點頭:“明天就是十五號,等這次替人測算完命運後,我就要去m國。”
“m國?”卓光低呼一聲,突然猜到了什麼:“林小姐,莫非你也打算做玉石生意?”
“嗯,生意最賺錢的就是將火未火的時候,趁着玉價還沒被炒成天價,我們還可以分一杯羹。”
卓光家以前是做實業的,雖然他現在將古玩店打理得井井有條,但對這些有點類似奢侈品的東西,還是不太拿得準:“古玩有人喜歡願出高價,一是因爲有文化底蘊,二是有文物與保值的雙重價值,但玉這個東西……”
“你沒聽說過黃金有價玉無價麼?而且早在詩經裡,就有君子如玉的說法,在古代,玉製品也是祭祀中不可少的獻品。這說明,在華夏人心中,玉是至尊至貴的物品,愛玉人不在少數。等玉店經營起來,你就會知道它有多麼受歡迎。”回想起前世,短短十幾年間,一隻上好玉鐲可以翻上數十倍價格的暴利,林紫蘇心裡感慨萬分。她記得,當時愛玉的同事每次逛完玉店回來,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早知今天價格炒到這麼高,當初就多買點囤着了。
那位同事沒法選擇重來,但她卻不會再錯過機會。
想到這裡,她又笑了一笑:“你忙你的去吧,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你和葉老好好聊聊。”
覺得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的林紫蘇卻沒有想到,第二天給人測命時,竟會又遇見了某個意想不到的人。
次日,藏珍閣一大早就聚滿了人。雖然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消費額不到前二十名的客戶,但還是很興奮地跑來看熱鬧,一半是想看看藍大師會不會繼續靈驗,另一半麼,則是想看看能不能逮到什麼猛料。畢竟商圈裡,最重要的除了信息,還是信息。
這天有幸抽中測命資格的,是位身家八位數的老闆。在其他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裡,他樂哈哈地剛準備上樓,卻被人給攔住了:“我出五百萬,買你這次測命的資格。”
“五百萬?”對於身家千萬的他來講,這個價格還是頗有吸引力的。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剛要說話,卻在剎那間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面前這男人,長得也太特麼好看了吧,莫非是哪個明星?
見他呆呆看着自己,男子臉上掠過一抹笑意,上挑的眼角微微一勾,容色如光照寶珠,明華昭昭,光彩奪人,令人竟不敢直視:“怎麼,嫌少麼?那我出一千萬好了。”
“一、一千萬?!”這幾乎就是他三分之一的身家了,比起自己要問的事,還是真金白銀重要!老闆立即脫口說道:“好,拿支票來!”
直到接過支票,再三確認了上面的印鑑,又打電話到銀行確認不是假的,這老闆依舊難以置信。他正掐着自己的胳膊確認不是在做夢時,忽然聽旁邊的人驚呼道:“那不是澳門的那位……嗎?怎麼他也來找人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