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蓮亭追東方 被留
頓時衆人大譁,那清虛乃是如今武當一脈輩分最高的弟子,卻怎麼在這等吉日裡死在道舍裡頭了?
沖虛更是急問道:“含遠,你快快將事情詳述一遍!”
這青年道士含遠就趕緊言道:“弟子奉命去尋清虛師叔,料想師叔方纔在伙房裡薰了油煙,該是在房中換衣。便徑直去了清虛師叔的道舍,不曾想連連叩門亦無人應答,弟子便只好推門而入,卻沒想到,師叔他……師叔他就在那浴桶裡……”後面未竟之語他哽咽不能出口,在場衆人卻已然曉得其中之意,都是唏噓,武當山上那些個年輕弟子更是哭聲一片。
衆豪傑也沒料到武當山上會出了這等大事,有些血氣方剛的見着向問天一行,都是紛紛叫了起來。
“是魔教乾的!”
“魔教賊人向問天,納命來!”
“若非是魔教,怎會如此湊巧?”
“殺了向問天!殺了魔教惡賊!”
向問天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也激盪。此時情形對他十分不利,只是他卻也不知爲何那清虛老道恰在這時殞命,實在令人存疑。不過他身份有礙,倒不好在這裡多說甚麼。只可惜了他找了神教八個好手帶了如此大禮過來,原是要給這正道之人一個震懾,如今卻彷彿陷入泥障,脫不開身了。便沉下心,暗自思忖脫身之法。
楊蓮亭與東方不敗隱在人羣之中,看那向問天手指微微一顫,就曉得他看似冷靜,實則心思已亂,心裡都有些得意。要知向問天此人心思深沉,上輩子便在在神教中潛伏極深,爲那任我行能重回神教、奪回尊位,更是苦心經營十年之久,才能打探到那除了東方不敗便無人得知的任我行關押之所。不得不讓人有幾分佩服。現下兩人佔了先機的便宜,才能以此事陷他於不利之地。他們幾個都是日月神教中翻滾多年之人,很是明白這些個正道中人行事,向問天如今心緒不定,就是曉得今日之事,必定不能善了。
東方不敗說道:“蓮弟,待會必有一場大戰,若是向問天式微,可不能讓他就這樣死了。”他還要藉此事殺了沖虛,再全然推與向問天一人身上,如若這般就死了去,待他殺沖虛之時,豈不是將向問天一行摘了出去、要讓這些個武林正道懷疑起旁人來?這可不成。他蓮弟曾受過這向問天的侮辱,恐怕仇恨深重,他故而要解釋一番,以免兩人生出齟齬、讓蓮弟誤會了他。
楊蓮亭捏一捏他的手掌,點頭道:“老子忍得。”
再說那天虛沖虛皆是十分悲痛,天虛年長衆師弟數歲,功力高強,活得也久,曾便見着好幾位師弟壽盡天年。沖虛、清虛、靈虛這三個年紀稍小,都是由他一手養大栽培,感情極是深厚。而清虛脾性雖然火爆,對他的師兄師弟卻是極好,因武功不成年輕時更一去西域十多年,如今剛剛回來,就遭此厄運……沖虛才任掌門,就先失了這師弟,末了還要再失去天虛師兄,如何不心痛難當!
這時靈虛走來,把天虛扶起,又拭了眼角淚水,朝沖虛說道:“沖虛師兄,你已是掌門,切不可過分傷懷。”
沖虛一驚醒,此時確然不是傷心痛心之時,滿座羣雄都等着看武當如何處理此事,那邊更有魔教虎視眈眈,他身爲一派掌門,定然不能再頹喪下去了!
他雙目霎時一張,目運神光,隨即氣沉丹田,舌綻春雷大喝一聲:“都靜一靜!”而後見那羣豪吵嚷之聲漸漸小了,纔開口沉聲說道,“我師兄弟悲痛過甚,怠慢羣雄,實在過意不去。不過武當遭此厄運,還望羣雄不吝施予援手,爲我那清虛師弟報仇!”
這新任的武當掌門如此一說,羣雄自然莫不應允,都叫道:“這個自然!”
“聽憑沖虛道長吩咐!”
“正該我正道之人聯起手來!”
沖虛勉力朝衆人笑了笑,眼光轉到另幾人身上。分別是少林寺方丈方證大師,五嶽劍派嵩山派左冷禪、華山派掌門嶽不羣等掌門,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等。
那華山派掌門嶽不羣剛接任掌門不久,約莫三十歲左右年紀,面白有須,笑容和煦,看來就像是個偏偏君子的模樣。他見沖虛如此說道,便正色說道:“如此惡徒膽敢下如此狠手,實在讓人痛心疾首,我華山派自當鼎力相助沖虛道長。”
左冷禪餘滄海等人也是點頭,紛紛言明要把那惡徒擒來,給武當派、乃至天下羣雄一個交代。最後那方證大師眼帶悲憫,合掌宣了一聲佛號,也是意在支持。
沖虛這才又定了定心,轉頭看向那日月神教的向右使。
向問天暗道一聲“來了”,卻面不改色,只神色間嚴肅幾分。
滿座啞然無聲,卻聽沖虛問道:“向右使,你可有何話說?”
向問天朗聲一笑:“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向問天雖與諸位道不同不相爲謀,卻也是個磊落之人,今日之事並非我日月神教所爲,自然也不是我向問天所爲。”
楊蓮亭暗暗笑道,這事確然不是你向問天所爲,卻真真是日月神教所爲。你就老老實實給老子背了這黑鍋去死罷!
東方不敗倒是看着那向問天侃侃而談,神氣間很是豪邁,眼裡便又多幾分欣賞。此人果然是個人才,如若不是一心要讓任我行回來奪位,他倒也不是容不下他。不然上輩子早就殺了,還等他去勾搭任盈盈那小丫頭?不過既然已是得罪了蓮弟,就是再如何人才、有多少本事,他也不能放過了他。
羣雄聽得向問天此言,先是見他如此言之鑿鑿,有些懷疑,後又激憤起來。有些人仍是叫着要將他拿下,亦有爲其風度所折者,但一想起此人乃是魔教之人,復也有些動搖。
沖虛眼中仍有悲慟之色,語氣卻很平穩,說道:“向右使於我師弟罹難時來此,實在巧合,不過也不能盡皆推於向右使身上。不如就請向右使在此小住幾日,待我等查明真相,再作計較。”
向問天眼一凝:“我神教來道賀,武當派便是如此待客之道?莫非還要強留客人不成!”
沖虛便四顧一番,朝衆人請道:“諸位同道,今日天色已晚,又生出此等事來,不如請諸位在此留一宿,我武當派定當好生招待各位。如何?”
話音才落,方證大師便念出佛號:“便多謝道長美意。”
武當派既與少林寺同爲武林泰山北斗,這方證大師又公然表示對衝虛道長支持之意,衆武林人合計一番,也都是應允下來。
沖虛便重又往向問天處看去,說道:“向右使,你意下如何?”
東方不敗在旁邊看得心喜,幾乎就要擊掌贊他。輕聲叫道:“哎呀!這沖虛果然不凡,竟這般要堵住那向問天話了!”
楊蓮亭雖不喜東方不敗如此讚頌他人,卻也對那沖虛有些佩服。他既不提正道魔教之分,只邀了所有人全部留下做客。其餘人等皆同意留下,而這向問天要走,便是他理虧了。
果然向問天神色一動,見正道衆人虎視眈眈,曉得今日是走不成了,便一笑道:“既然諸位都留下做客,向某人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沖虛聽他留下,也不見喜色,只稽首說道:“如此怠慢各位,請隨我武當山衆位弟子到玉虛宮道舍中休息。另還要請五嶽劍派、青城派、少林寺等各同道以及向右使隨我前去師弟罹難之處查探。”跟着又請了幾個有名好的俠客同去。
他所請之人皆爲武林中舉足輕重者,餘下的二三流武林人也沒甚麼意見,只有些趕上去,卻被些道士恭敬請回。
楊蓮亭與東方不敗自然不跟着去趕這熱鬧,他兩個也隨一名小道士往那玉虛宮而去。到了一間道舍後,小道士便走了開,兩人推門而入,又把房門鎖上。
東方不敗坐在榻上,摘下紗笠,笑道:“如今事已成了一半,留下來只有晚上那番行事,就可大功告成。”
楊蓮亭走過去,把東方不敗身子扳了給他揉肩,哼一聲,說道:“便是那些個正道之人再如何推測,也斷然想不到教主會親自來此。合該是到了喪命的時候了!”又湊在他耳邊親一口:“我家娘子本事最是高明,那些個牛鼻子可不是你的對手!”
東方不敗眼波掃過,掩脣一笑,柔聲說道:“蓮弟,你就曉得說這話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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