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零章 看不見的門派(六)

“叔叔是我家的大恩人,如果沒有叔叔,死人一定會多的多,我現在肯定也完了,就算叔叔沒有足夠的能力幫助我們,至少也是在爲我家拼命苦戰,這我又怎麼能不知道?”

啊?你知道?林平之有些詫異,先還只當他是不是甫遭大難,心理有些(變,態),可能還受了誰的迷惑,但是現在說的這幾句話,說明他很清醒啊。

“你不覺得是我勾結了嵩山派,或是什麼別的敵人,來害你們的嗎?”

“那怎麼可能?叔叔與人交手之時我是不在,但事後聽人說也知道,叔叔和丁陸二賊苦戰,險些命喪敵手。這當然是在爲了救我爹爹全家拼命了,世上又有誰會爲了自己不在乎的人如此奮戰的?”

好啊,原來你腦子這麼好!什麼事都如此明白,可是林平之卻越發的不懂了,這小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於是又問道:“好吧,我不管你是好人惡人,可我不明白,這麼作對你有好處沒有?就算你很邪惡,作事也得要對你自己有利吧?得罪我對你有何好處?退一步說,就算你這次成功幹掉了我,再加他們六個,你一定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他們也未必是,你要結下仇人的。

再說了,就算你完美的解決了我,什麼後患都沒有。可少了我,至少你少了一個外援,想想看,嵩山左盟主日後不一定會放過你,你家和日月神教也未必不是敵人,你爹爹一生有多少對頭?你這小孩子應付的來?對付我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傻啊?”

“我恨你!”劉芹雙目呆呆的直視了林平之幾秒才說道。

“恨?我作了什麼,你會恨我?”

“爹爹死的時候,你本來有機會救他的,是不是?可你救了曲伯伯,還不是因爲他的孫女兒長的漂亮?”

什麼?就爲這個?林平之有些無奈,是的,如果自己選擇的是劉正風,是可以救的下他,但自己當時其實根本就沒作選擇,可從劉芹嘴裡說出,因爲曲洋的孫女很漂亮?但這話卻也難辯駁,如果自己當時救了劉正風,曲洋死了,曲非煙確實不見得還能跟着自己。

劉芹恨恨的接着道:“你作了錯誤的選擇,爲了女色就選了一個魔教妖人,不救我爹爹這樣的大英雄,你會後悔的!”

“嘔?你要叫我怎麼後悔?”

劉芹眼中噴火,語氣中充滿了憤慨,雖然被林平之壓低了,聲音細若遊絲,可聽來卻也怨氣十足:“我要毀掉你珍愛的一切,殺光所有追隨你的人,幹掉你所有親人,強暴你家所有女人,對了,還有曲洋的小丫頭,辦了她一定很有趣,我,我要叫你後悔生到這世上來。”

“我還是不明白,你不怕我殺你?”

“你敢嗎?”劉芹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

“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確實不方便殺你,以後呢?你當這兒百十口豬玀留的下我?以後我若怎樣,你個小孩子應付的來?”

“叔叔不會那麼作的,我雖是惡人,叔叔卻是個好人,叔叔不能作壞事的,不是嗎?”劉芹的聲音越發的顫抖,但口齒還清晰,話說的清清楚楚。

什麼?真是越來越對這小孩子刮目相看了,這精明的簡直可怕,連林平之是個好人都看的出來。

“你看的不錯,我是個好人,我是不會作壞事,可是反擊,復仇,自衛,這些都不是壞事,幹掉一個已經在害我,而且還在作着那麼多恐怖計劃的人,這也不是壞事,知道孔夫子怎麼說的嗎?”

“什麼?孔子?”

“是的,聖人有言,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知道嗎,這是孔夫子教我的,你在以怨報德,我又爲什麼不能以直報怨?”

劉芹臉上這纔開始現出恐懼之色,人也開始發抖了。旁觀的人聽不見說話,自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當他被林平之欺侮,於是一陣吶喊,罵林平之無恥,爲他們的小師弟,小師侄助威,可聲勢雖響,每個人互相看了看後,卻發現別人都沒一個勇敢出頭的,自己又何必上前,能喊幾嗓子也算不錯,對的起同門之誼了。

林平之又道:“好吧,到現在爲止,你作的這一切,我看在二哥的面子上,都也罷了,就當他全家都已死光了,我沒你這個侄子,一切一筆勾消。但我可說明白,日後你若再敢對我玩任何陰謀,到時我要叫你求我殺了你的,明白嗎?”

說完之後也沒等劉芹回答,隨手將他往人羣中一扔,當先的幾個人趕緊伸手,想要化解來勢,再將他扶住,豈料手指一接觸,卻忽覺他身上有股“斜”的力道,卻剛剛好卡在幾人用力的空檔上,力量雖然不大,卻不偏不斜的把幾個人的力氣全帶偏斜了。頓時幾人一齊滾倒在地上,正是灰頭土臉,顏面掃地。

可林平之這舉動,卻是並不想挾持着劉芹往外走,那樣不符合他的身份,也不需要了。隨之林平之吩咐手下,七個人便一齊離開,劉芹也一言不發的默默調頭就走,這些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要作什麼,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林平之等人離開。

衡陽的一條小街上,七人並騎在夜風之中,旁邊莫大先生淒涼的豎立在他們身邊,有些歉疚的道:“林公子,老朽德薄,竟然弄到自己幫中之人都無法約束,實在是很抱歉。”

要不是你日日不務正業,揹着胡琴瞎逛,也不盡好自己掌門的本份,又怎能如今天這般,連一點威信都沒有。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既和莫大還有交情,又何必多說。

“那倒無妨,好在沒出事,也不必多說什麼了,不過你小心點,二哥這孩子可不太好玩,小心他背後捅你刀子。”林平之道。

“他?”莫大先生啞然失笑:“一個連家人都沒有了的小孩子,他算什麼?”

“論武功是不算什麼,這孩子心術不正,聰明都用到了邪路,若是不出什麼重大意外,他一直練衡山派武功,便練一輩子,和現在的你相比,也絕非對手。”

“是啊,那我還擔心什麼,倘或我真的年老體衰,劍也握不動的時候,對付我的人裡也輪不到他啊。”

林平之搖了搖頭:“有些事不是論武功的,他若玩你時,你有十顆腦袋都不夠丟的,我言盡於此,你自己保重吧。”

說着雙方互相施禮,道聲保重,七人便縱馬而去,只餘莫大先生獨自孤零零的在夜色之中,他的身影始終也是那般落拓。

衡陽城,回燕樓,七人七騎聚集在此地,周圍是這個城市最空闊的大街,從這兒越過三個街區,卻是林平之最初到達的清淨茶館,中間的所在,正是一座城市最空曠之處,雖然比之現代大街差之甚遠,卻也視野清晰。

“你們每個人的路線,個個都記清楚了嗎?”林平之問道。

“當然。”

“如果有人問起我們剛剛乾掉的那個假丫鬟,你們怎麼說?”

“那個人易容高明,騙過了我們所有人,當他接近師傅,出手偷襲的時候,師傅隨手一掌把他打死了。”

“好的,就是這樣。”林平之編的這謊言,自己都覺有點臉紅,他要真是這麼厲害的人,左冷禪都不是他對手了。不過他三戰三勝,擊殺一人,最後打敗左冷禪,不管這其中的過程如何,當傳說流出去時,是沒人注意過程的,也不會有人傳說他的劍,因爲那一點都不顯眼。

“米爲義,你先走,出發。其他人照我吩咐。”

林平之隨即跨上小雪龍,輕輕一躍,連人帶馬,無聲無息的離地而起,落在回燕樓的樓頂。他傳授小雪龍內外輕功到現在,終於也是有用了,當小雪龍馬蹄踩到房頂時,已經如習武者那般輕巧了。

六人隨即依林平之吩咐先後出發,每個人各走各的道路,一個一個的在衡陽城中的大街小巷中穿行,馬蹄踩在石板路上時,得得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時,也十分的響亮,林平之騎着馬在一間間房頂之間來往奔馳,觀察着每一個的情況。

這其實是個冒險之極的法子,只要對方有任何人擡頭一看,便知他在房頂,這卻是人類思維的誤區。記得林天雨上中學的時候,有人跑到他的寢室打他,又沒找到,其實那時他就躲在室內的行李架上,可是沒人擡頭向上看。

現在也一樣,沒人注意到,他們最大的目標,竟在房頂上。

米爲義身後果然有人跟蹤,正如林平之所料,然後是方千乘,他身後卻沒有人,看來自己估計錯了,曲非煙身上卻沒有問題。然後一個接一個,最後是曲非煙,可是她竟然有人跟着。不對啊,她身上帶着的,是劉正風一個無關緊要的弟子的東西,這怎麼可能。

一時間凝神思索,卻沒注意腳下,小雪龍腳一滑,卻踩的一片屋瓦啪的一聲響。

然後林平之便看見房下的大街上,一個渾身黑衣的人,正看呆呆的盯着他。只要叫這人喊一嗓子,林平之的計劃便全完了,至少也不可能將所有弟子全部安全帶出衡陽。

再不及細思,一人一馬便從十餘丈的房頂上躍下,直向這人撲去,對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向右一跳,通常人從高處跳下來時是不能改變方向的,連人帶馬就更加不可能,但這人卻萬萬沒有想到,小雪龍在空中竟能轉彎,雖然他橫着跑出了二三丈,卻還是被林平之追上,一劍斬去。

卻見這一劍輕飄飄的全無力道,對方使一根鑌鐵棍一棍掃來,心道自己這一棍還不把你連人帶劍打成肉泥。這人看的沒錯,林平之和他使出的劍本身是沒有力道,他抓劉芹時,幾乎把殘存的力氣都用盡了,現在的他,也真沒多少力氣可使了,若只憑劍上的力量,就算他的劍再神,只怕也是死路一條。

但人雖無力,這匹馬卻神力無窮,而林平之的技巧之一,便是轉化馬力。對方一根棍揮出去,才忽覺原本輕飄飄的劍,驟然間已如一座大山般強勁,他的一根棍瞬間便被格的飛了出去,隨之就感覺到頸上一涼,就像一股微風吹過般,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然後才覺得有股熱熱的液體,順着脖領子流的前胸後背都是,忽然意識到,這是血,自己的血,想要大叫,卻發現叫不出聲,耳邊只聽到微弱的哧哧聲響,卻原來氣管已被劍氣切斷了。難不成我要?

是的,死了,然後一個百餘斤的身體便軟軟的倒下,林平之趕緊伸手抓住,將他輕輕放在地上,整個的過程,卻全沒發出多少聲音。

但之後的聲音就相當響亮了,那根鐵棍飛出了兩個半街區,卻正從某家人的房頂上砸穿一個大洞落進屋中,直插在地上,直到這家人點燈起牀查看,那棍兀自在那微微搖晃。

其時林平之渾身劇痛,全身筋骨便如要散架一般,頭腦裡嗡嗡叫着好像千萬只蒼蠅亂飛。其實這一劍他根本就沒用力,僅僅只是力量通過他的身體傳遞了一下罷了,但現在他的身體實在是承受不稍強一點的力道了。

幾秒之後勉強清醒過來,卻知萬不可耽閣時間,疾馳到清靜茶館,六個人都在那兒等着,正在跟一個睡眼惺忪的老頭,這兒的老闆解釋着半夜來臨的原因。

林平之一到,再不多說,只是將七個包裹往一張茶桌上一扔道:“沒別的事,就是想把這些東西送給你,裡面也有百餘倆碎銀子,七把還算不錯的劍,和些衣服雜貨,加在一起,也夠你開一兩年茶館的了。”

“啊?這是什麼意思?”那老頭尚沒明白過來,這麼突然的事,換誰也沒法一下子搞清楚的。

但林平之卻沒時間和他多羅嗦,七個人轉眼間便跑的一個不剩,過了差不多一分鐘,店裡忽然又跑來了幾個人,老頭忙道:“這些包裹是不是從你們手裡偷的,你們拿回去就是了,報官的時候別報我,和我沒關係。”

幾個人誰也沒跟老頭羅嗦,只是互相交談着。

“要不要拿走?”

“有不着了,那男孩留給我們的,不會有什麼,還記得皇帝陛下是怎麼吩咐我們的嗎?除了有絕對的必要,儘可能不要觸碰到這個世界的一切,我們在衡山派能殺人,因爲這件事關係到那孩子,除此之外,在這個不屬於我們的時空,我們只是過客,任何多餘的行動,都不知會有什麼後果,懂嗎?”

“可是那孩子既然發現了我們在跟蹤他,爲什麼不徹底清除掉,還要留一件,難不成是故意要引我們追他?”

“不明白,那孩子的事誰也說不清,他好像受着這時空中某種神秘力量的指引,那把劍如此厲害,就不會是這個時空中有可能存在的。沒辦法,見招拆招吧,我們的資料上說,他關係着這時空中某種最強速成型武學秘藉的線索,一旦得到了,輕易就能創造出幾百萬,幾千萬的武學大軍,這事關係太大,一定得捉到他。”

那老頭聽的雲裡霧裡,哪裡能明白這種對話,但這一批來人轉眼間又消失了,兩次來人都如鬼魂一般,只是忽然還聽到一句話,這話倒真的是對他說的:“光那幾把劍,夠你賣不少銀子了,一定要找好賣家,記住,賣給用劍的武林門派,別賣給收廢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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