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是明顯的:沒拉開。
彝族姑娘驚訝瞪圓眼睛, 嘀咕一句普通人聽不懂的民族語言。
她有一股不服勁兒, 把銀手鐲取下來, 再轉轉手腕, 使勁兒拉弩,憋得滿臉通紅,手上結實肌肉鼓起來,卻只將弩拉至七分滿, 根本上不好竹箭, 何談狩獵。
甜妹兒敲一下山紳腦袋, 湊過去瞅他一眼,問道:“常人拉都拉不動,你擺攤是要把弩買給誰呢?”
山紳漂亮眼睛非常亮,他笑道:
“自然是狩獵的村民們, 他們最愛各種弩·箭·弓,也在乎武具的精良。”
甜妹兒眨巴眨巴眼睛,長睫毛抖動一下,歪歪頭盯着彝家姑娘手裡的弩,看起來遠不如師父贏來那把。
話說——
“三聲學弟, 師父的那一把訂製弩還有多久做好?”
山紳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笑而不語。
見精壯彝族黑姑娘拉不動弩,旁邊的幾位女同伴們驚訝瞪大眼睛,她們知道同伴已經十分認真,幾人當場嘰裡咕嚕說着什麼“阿措阿合”類聽不懂的語言。
當地彝族幾乎活着與世隔絕的山林生活,十幾年前還是奴隸社會制度。而狩獵是彝族的一部分。
彝族生活村落裡跟碧山羣山類似, 都是原始森林,裡面同樣有許多有野豬、獵豬、山羊、獵狗等獵物,以及許多珍禽異獸。
村民們經過數千年的勞動生活,形成一套特別的自給自足生存方式。他們特別擅長狩獵總結經驗。
彝族民族團結,一代又一代傳下去。
比如“圍獵”、“設陷阱”、“置捕機”、“肉□□”、“裝暗弩”等,捕獐、獵羚羊、獵牛、獵鬣羚、獵野獵、獵獾、捕猴、借虎、獵熊等都每種都有一套完整傳承的工具與技術,並且不斷更新。
本地村民居民很少與他們來往,除去強悍語言的原因,還因苗族彝族都擅長劇毒,狩獵虎熊等猛獸,用得就是苗家彝家山寨裡的特製□□,據說見血封喉。
至於毒後吃肉?
根據本地彝族傳說,老虎、熊、豹子、猴等幾種動物動物,是人類近親,與人類的始祖有着共同的淵源關係,只能取毛皮,不能吃肉。
至於苗族毒蠱更有神奇功效。
它們可以毒死獸後,還被村民們吃進肚子,吃的人連拉肚子都不會,據說除去草毒,還有蠱蟲什麼的,聽聽令人起雞皮疙瘩。
因爲漢族與各民族有很多不一樣的風俗習慣,過高武力值使毒技術,而封建社會制度約束力太小,導致普通人怕他們。
建國後,出現一些少數民族英雄。
村裡部分族人才開始與外界稍微有一點接觸,大集市裡也開始出現一些身着不同服裝的姑娘漢子們。
彝族崇拜狩武力值高大的獵神。
哪怕是強悍獵狗,也能得到全部村民的尊敬與愛戴。
皮膚黝黑姑娘有一身健壯肌肉,看起來跟練健美運動員一樣,強壯有力,是村裡最強悍的女人,但竟然將弩拉不開。
這讓其他彝族姑娘們驚訝不已,不顧還在市集裡,比劃討論起來,引得圍觀羣衆駐足停留,離得遠遠地圍觀,指指點點都不敢。
畢竟,少數民族特別喜歡用刀類武·器做裝飾,各種各樣彪悍民風民俗,以及封建高官們的刻意宣傳,還是在人民心中留下一些深刻印象。
甜妹兒只能聽到許多句‘嗡嗡嗡’,英語她還能聽懂一兩句單詞,這少數民族語言,實在沒辦法,跟聽天書一樣。
彝族姑娘們討論夠後,黑姑娘指着弩,結結巴巴地稱讚一句道:
“它很厲害!你們的弩很厲害,但我們還要試一下才行。”
李連長一邊伸手,一邊點頭笑道:
“應該如此,應該如此。”
山紳來不及阻止,便看見思丫頭立馬捂住眼睛,緊接着是大海寶文陽熙小二黑,也乾脆利落選擇用有縫隙的兩手捂着眼睛,掩耳盜鈴,眼不見心不慌。
瞅着一排排捂着眼睛高高低低的小蘿蔔頭,林君英不解看向唯一睜大漂亮眼睛的甜妹兒,詢問他們爲啥這樣子。
甜妹兒尷尬笑笑,也捂住眼睛,清脆道:
“天好黑,我什麼都沒看到。”
林君英:……
但見,李拿起另一把弩。
使勁兒拉,他心裡咯噔一下,暗叫恐怕得丟面子。再繼續使勁兒,臉色憋紅,弩繩漸漸拉開。繼續把吃奶力氣用上。
一點兩點三點。
蠻力竟然只拉到六分半滿,還不及剛纔從小學用弩的彝族年輕姑娘。
他臉色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羞澀,還是尷尬。
“啊——高大一片烏雲。”
“我眼睛壞掉啦!”
“嗚嗚嗚,這是哪裡。”
……一羣睜眼睛說瞎話的蘿蔔頭們。
聽得懂漢族語言的只有兩三個彝族姑娘,她們咯咯咯地笑出聲來,再嘰裡咕嚕翻譯給同伴們聽,惹得幾個哈哈大笑。連圍觀羣衆都有忍不住笑得。
李連長哀怨地瞅一眼山紳。
他連木倉都可以百發半數正中紅心,但弩竟然拉都拉不開,這怎麼能賣的出去,彷彿是專門在捉弄人。
好在李連長不是小氣之人,失敗之後,他尷尬兩秒,開始想怎麼賣出這幾把特製弩,恐怕得重新拿回家。
買回去不能射獵的弩。
對於尋常人來講,那就是廢弩,並沒有什麼用處。
甜妹兒猶豫要不要再插一把刀,答案當然是——要,爲了小攤收入,漂亮小姐姐們身上全是銀飾品,一看就很有錢。
這點她倒是分析錯誤。
本地彝族銀飾品基本都是自己打造,建國以前村裡就行銀錠貨幣,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很有錢,而是在民族裡的身份地位特徵。
相反,他們有一點‘不太重視金錢’。
比如彝族村民狩獵自給自足,在原始森林,甚爬巖鑽壁,精心照料獵狗、製作獵具,是極具冒險性和艱險性的民族。
但最後獵物成果有一個約定俗成規定。
“原山打鳥,見者有份”或“頭年獵肉分不均,來年找獵無人跟”,不管男女老少,只要參加,不管獵物大小,人人有份。
他們不賣肉,建國後纔會出村把皮鞭筋等交換一些錢物。建國前他們很少有交換錢物的意識,根本是懷抱銀飾的山民。
甜妹兒還未來得及行動,幾位身穿民族服飾的彝族壯漢,已經快速圍過來,對着姑娘們嘰裡咕嚕一串話。
那語氣擲地有聲,長得是人高馬大、傍寬腰圓,一副不好惹的兇惡模樣,惹得圍觀羣衆紛紛後退一兩步。
連隔壁的豆腐攤子生意一點點不少,老倆口夫婦擔心看着甜妹兒他們。
他們恐怕不是要鬧事吧?!
其實彝族姑娘漢子們只是在交流關於見到弩的震驚,可能是因爲太過激動,講的話稍微有一點重。
甜妹兒瞅着高狀漢子,再看一眼瘦精羣衆們,覺得他們纔是正常模樣,畢竟頓頓都有肉吃,果然營養過剩?
“我可以試一下嗎?”
一位似乎被稱呼‘赤爾’的壯漢,憨厚朴實一笑,很有禮貌問道。
本地彝族名字包括姓氏小名本名。
比如阿日阿子阿木,阿日是姓氏,阿子是小名即愛稱,阿木纔是本名,日常稱呼中,只取其一。
山紳點點頭。
再拉不開,今天弩可能賣不出去。
平日裡,山家可不敢在集市裡買弩·箭什麼,怕惹人注意,這次因有倆解放軍同志陪伴,才把家裡一些堆積如山的木製品,摳出少部門來賣。
赤爾認真拿起弩,帶着一種虔誠認真的態度。
看他的姿勢動作,與剛纔彝族姑娘一樣熟練順暢,可比李連長強得多。旁人只覺得姿勢更好看一些。
“哈——”
伴隨着一粗嗓子叫聲,弩繩猛然一下子,被拉來至滿繩。
圍觀羣衆紛紛鼓掌歡呼。
其他彝族姑娘與小夥子們卻皺緊眉頭,有點不解盯着憋氣的赤爾。
甜妹兒觀察起神情姿勢,瞬間明白,他這是真的用盡全力,弩繩沒有上竹箭,一次可以拉滿是,第二次第三次恐怕會困難,弩照樣不能好好‘適用’。
果不其然,赤爾堅持半分鐘,放開弩繩後,只見它‘砰’一聲歸原位,手指手心變紅,第二次上箭已經不能拉滿弓。
他垂頭喪氣道:
“恐怕我也不是這把弩的最佳使用者。”
接二連三,其他彝族漢子們最強也一一失敗,最佳不過一次拉滿弓,誰也沒有直接試用竹箭,這可能是當地彝族風俗習慣之一。
李連長心裡稍微有點安慰。
曉丫頭偷偷嘀咕一句:
“原來只有李哥哥最沒用。”
思丫頭不忍直視瞅一眼這傻丫頭,偷偷往旁邊移動兩下,除去以免誤傷外,更不想承認這二貨是她妹妹。
李連長:
……你不是說你瞎啊!
“沒有射過竹箭的弩,恐怕無法請回家裡,真不敢意思,攤主,你的弩很離開,但我們不能使用。”彝族姑娘小夥們對尊敬的人鞠個躬,準備帶着遺憾離開。
“彈弓?”
“給你!”
兩否丁無聲無息擠眉弄眼。
甜妹兒微微一笑,單手快速抓起一把定製弩,輕輕鬆鬆拉滿弓,腳踢一根竹箭,瞬間接上弓繩。
咻——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晚安麼麼噠~
明天上午回仙女們評論
上章在高審-_-#怕怕怕,希望是jj抽風,明天恢復正常,葉子可是很正能量的。
本文少數民族查資料以及各種猜測^_^,當地的除去已經漢化的滿族土家族同學,並未解除到其他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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