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暖聽徐子衿這麼一說,有些不贊同,微微嘆息一聲才說道,“你啊,別以爲我知道你那點心思,只是這柳玉墨的確值得同情,如果娶回家的女子,是他喜歡的,深愛的,什麼身份並不重要,可偏偏不是他喜歡的,也不是他愛的,還是被設計的,誰知道這背後,汾陽王有沒有參與,又備下了什麼陰謀設計柳玉墨!”
徐子衿聞言,眉頭微微蹙起,握住盧暖的手,笑着說道,“娘子,如今你可是富婆,能不能請爲夫出去下館子啊?”
“是啊,我都沒有想到,三年的時間,可以賺這麼多,這柳玉墨,的確是個厲害的!”盧暖說着,看着手中存單一樣的宣紙,上面蓋着很多印章,很多簽名。
一千八百萬兩,真的太出乎意外了。
說明,這三年,柳玉墨基本上已經賺了四千萬兩銀子,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多嗎?”徐子衿問,眼眸裡,卻完完全全的不屑。
若是給他徐子衿,他肯定可以翻倍。
“不多嗎?”盧暖問。
畢竟,這麼多銀子啊,真的夠躺着吃一輩子了。
徐子衿見盧暖那兇巴巴就要發火的樣子,連忙說道,“好像,的確有點,多!”
“沒誠意,晚上不請你下館子~!”盧暖說着,起身。
朝房間裡走去。
晚上,玄儀派人送信來了,去丞相府吃晚飯,順便看戲。
對晚飯,盧暖並沒有抱多大的期盼,倒是想去看戲了,在一個,盧暖猜,南宮瑤肯也在。
三年不見她們,也不知道她們咋樣了。
徐子衿立即跟上,“娘子,娘子,晚上我們去丞相府吃飯,爲夫酒量不行,娘子可否爲爲夫遮擋一二?”
“不可以!”
盧暖說着,找了衣裳,拿着到離間換上,任由徐子衿一個人傷傷心心的留在原地,卻不知道要穿那件衣裳?
盧暖穿戴整齊,走出屋子,見徐子衿立在衣櫃前,不知道穿什麼,笑了笑說道,“準備穿哪件啊?”
徐子衿搖頭,“娘子,你給挑挑?”
“好!”
盧暖一件一件摸過去,最後拿出一件真絲染成寶藍色衣裳,遞給徐子衿說道,“這件好,穿着涼快,還帥氣,一看就讓人想要咬一口!”
“娘子,我怎麼覺得,這話,是那麼的不安好心呢?”徐子衿接過衣裳,歪着頭問盧暖,湊到盧暖耳邊,呵出曖昧的氣息,柔聲問道,“娘子,你是不是想對爲夫使壞了?”
盧暖羞紅了臉,推了推徐子衿,“你啊,滿腦子淫穢思想,快去換衣裳,一會挑幾樣禮物給玄儀帶過去,你看我成親,她送了那麼多值錢的東西,可她成親,我卻什麼都沒送她!”
“那你想送什麼給她呢,她是公主,什麼都不缺哎?”徐子衿問。
的確啊,玄儀是什麼都不缺,盧暖要送,也只是一個心意的問題而已。
“哎,要是那些人蔘沒賣掉該多好啊!”盧暖說着,有些泄氣的坐到椅子上,唉聲嘆氣。
徐子衿瞧着,卻噗嗤笑了起來,“就人蔘啊,別的呢?”
“別的?”盧暖也不知道要送什麼了。
因爲,她根本不知道,玄儀需要什麼。
“其實啊,你來京城之後,多陪陪玄儀就好了,聽說她懷了孩子,吐得稀裡糊塗,吃什麼吐什麼,把段丞相一家,給心疼的,就連皇上,太皇太后都希望,只要她能安安心心吃頓飯,就心滿意足了!”
盧暖聞言,卻聽進了心裡,說道,“子衿,你等着,我去廚房一下!”
“啊……”
等徐子衿回過神,早已經沒有了盧暖的身影。
急急忙忙換了衣裳去廚房找盧暖。
盧暖來到廚房,把在廚房幹活的幾個婆子嚇壞了,一個個給盧暖請安,卻連大氣都不敢喘。
“你們別緊張,該做什麼,做什麼,我自己來就好!”
盧暖說着,進了廚房,找了個大白菜,洗乾淨,切塊,放在盆子裡,然後往裡面放入調料,把味道調出來之後,放在瓷碗裡,又在剩下的白菜裡,放入花椒,辣椒,弄得的又酸又辣又麻,自己嚐了一塊,刺激的盧暖舌頭伸出老長。
幾個婆子看着盧暖的樣子,眼睛都快突出來了。
這,這,伸舌頭可不是大家小姐,名門閨秀會做的事情啊。
徐子衿來到廚房,幾個婆子丫鬟立即行禮,“奴婢(老奴)見個少爺!”
“少奶奶呢?”徐子衿問。
“在裡面!”
徐子衿嗯了一聲,走進廚房,就見盧暖那個囧樣,笑了笑說道,“怎麼了,吃什麼了啊你?”
“辣,辣,辣!”盧暖說着,用力吐氣。
徐子衿笑了笑,連忙從燒開的鍋裡,舀了熱水,放在碗裡,端起用力吹,遞給盧暖,“來,喝口水!”
“不要,這熱水喝下去,嘴裡會火辣辣的疼,我忍忍就好了!”盧暖一邊說,一邊把兩個裝了泡菜的碗放到食盒裡,提在手中。
徐子衿看着盧暖,錯愕了片刻才說道,“你準備送這個菜給玄儀?”
“是啊,你不是說她孕吐的厲害,吃不下東西麼,我就弄了點酸菜,但願有用吧!”盧暖說着,挽住徐子衿的手臂往外面走。
徐子衿愣了愣,“可是,你放了辣椒和花椒啊?”
“哦,這個啊,是給阿瑤的,她喜歡吃,我剛剛嚐了嚐,味道不錯呢~~!”
一聽是給南宮瑤的,徐子衿才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不敢相信,段丞相會讓他的公主娘子吃這又麻又辣的東西。
兩個人坐着馬車往丞相府趕去。
玄儀挺着個大肚子,她的身邊,段丞相段豪不停的給她扇風。
一來,段豪是真的愛玄儀,二來,玄儀是公主,身份地位明顯不一樣。而玄儀能夠嫁到段家來,已經是下嫁了。
段豪對玄儀,有尊敬,也有愛。
“怎麼還不來啊!”玄儀問身邊的段豪。
“應該在路上了,看你滿頭大汗的,要不咱進去,等他們到了,咱們在出來迎接?”段豪提議道。
雖說這幾個客人來頭有點大,但是,能夠讓他家公主娘子出門迎接的人,還真不多。
就連皇上來,她也只是懶洋洋的在大廳等着,然後行禮就好。
段豪也好奇,這玄儀和盧暖的交情,到底好到哪一個程度,值得她冒着酷暑,在門口苦等。
一輛華麗的馬車慢慢的趕來,玄儀先是一喜,隨即嘆氣,“皇兄皇嫂都到了,這阿暖怎麼還不到?”
“應該在路上了!”
馬車內。
玄煌苦口婆心的勸道,“叫你慢些,慢些,說不定阿暖和子衿還沒到呢!”
“她啊,說不定跟徐子衿親熱,忘記時辰了!”
南宮瑤說着,鑽出馬車,玄煌立即抓住她,擔心不已的說道,“慢一點,你還懷着孩子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鬆手!”南宮瑤說着,扭頭怒瞪玄煌。
哼,阿暖成親,他說路途遙遠,爲了孩子,不讓她去,她忍了,但是,如今盧暖都到京城了,她從皇宮來丞相府,他還不肯,真是氣死她了。
不過好在,她南宮瑤還是厲害的那個。
不讓她來,可以啊,孩子也不生了,她也不呆皇宮了,她們也甭在一起,該怎麼散就散了吧。
呵呵呵,結果,這玄煌也就死皮賴臉的跟來了。
“你慢一點,我就鬆手!”玄煌說道。
對南宮瑤,他的一點法子都沒有。
尤其是有了肌膚之親,懷了孩子之後,更是不能拿她咋樣。
“知道了,快鬆手,你看,你妹妹妹夫都在看笑話了!”南宮瑤說着,擡手打在玄煌的手背上,待玄煌吃疼,鬆開了手,才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
回頭衝玄煌一笑,笑得既囂張,又狂妄。
倒是玄儀和段豪笑了起來。
玄儀立即上前,挽住南宮瑤的手臂,“嫂嫂,你來了,我就猜到,你肯定來的!”
“知道阿暖要來你這兒,我那能不來啊,怎麼,阿暖還沒到啊?”南宮瑤問。
“沒呢,昨日纔到京城,又一直趕路,怕是吃不消!”玄儀說着,呼出一口氣,才繼續說道,“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來,我都想吃她做的菜了!”
南宮瑤一聽,擡手點了點玄儀的額頭,“你個傻子,既然想吃她做的菜了,你邀她來府裡做什麼,咱們不能去她哪裡嗎,真是的!”
如果直接去盧暖哪裡,她早就可以見到離別三年的姐妹了。
哪裡需要在這門口等啊。
玄儀聞言,嘆了口氣,“嫂嫂,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暖剛來京城,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我們去她哪裡,她也不知道那什麼招待我們,還不如來我這兒呢,我跟你說,我讓下人把菜全部洗乾淨了,就等大廚師到了,給咱們做美味佳餚了!”
南宮瑤一聽,哈哈哈笑了起來,“還是你想的周到!”
姑嫂兩人說的開心,段豪見了玄煌準備行禮,玄煌擺擺手,“我是來看妹妹的,那些虛禮啊,都免了吧!”
“是!”
四個人就這麼站在大門口,等着。
直到看見那一輛不奢華卻大氣的馬車,玄儀第一個興奮的拉着南宮瑤,“嫂嫂,來了,來了,我看見駕駛馬車的人是滿月!”
“我也看見了,但是你能不能別用力抓我,疼!”南宮瑤笑意盈盈的說道,眼眸裡也全是笑意。
三年不見,她變了嗎?
見馬車越來越近,南宮瑤也有些緊張。
玄儀不好意思的縮回手,挨着南宮瑤站好,等着馬車到來。
馬車停下,滿月掀開了馬車簾子,先出來的人是徐子衿,徐子衿朝她們招招手,跳下馬車,朝馬車內伸出手。
只見一隻蔥白般白皙小手伸出,五指纖細修長,每一個指甲都修建的很整齊,不像她們,都留的很長,還帶上了指套,防止指甲被折斷。
一粉色佳人,躍然出現。
就像是一幅畫,那麼的美,那麼的撼動。
夕陽落下的餘暉灑落在她身上,更添上了一抹金色光輝。
南宮瑤和玄儀就這麼看着盧暖,有些不敢相信,三年的時間,當年的美人胚子,如今已經變成了大美人。
她沒有淡妝濃抹,也沒有佩戴什麼昂貴配飾,可那與生俱來的貴氣,卻瞬間流露,讓她們兩個本身就富貴的婦人,都有些傾羨。
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能說出此刻的感動。
盧暖看着南宮瑤和玄儀,三年的時間,她們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她們嫁人了,懷上孩子了。
衝着她們一笑,任由徐子衿把自己抱下馬車,走到南宮瑤和玄儀面前,握住她們的手,“總算又見面了!”
盧暖說着,眼眶有些發紅。
三年不見,甚是想念,一路上就想好,再見面時,不能說太多矯情的話,只是,當見到了,盧暖才發現,她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阿暖……”玄儀低喚一聲,連忙拿出手絹擦拭眼角,吸吸鼻子。
南宮瑤推了推玄儀,“鬧什麼嘛,外面這麼熱,你看阿暖滿頭大汗的,還不讓她進去涼快涼快,中暑了可不好!”
玄儀聞言,微愕,擡頭見盧暖的確滿頭大汗,連忙說道,“阿暖,你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這一路走來,就怪怪的,走吧,帶我看看你的新家!”盧暖說着,抽揮手揉揉額頭。
頭又開始疼了。
盧暖這一舉動,南宮瑤和玄儀自然是看見了,別說他們,就連身邊的三個出衆的男人也看見了。
徐子衿顧不得玄煌和段豪,走到盧暖面前,扶住盧暖,擔憂的問道,“頭又疼了嗎?”
盧暖點點頭,衝徐子衿一笑,“還好,不是特別疼!”
這麼說,也只是爲了安徐子衿的心,其實此刻,頭疼的厲害,不止頭疼,感覺腹部也疼的厲害。
“阿暖……”南宮瑤擔憂低喚。
盧暖搖搖頭,“沒事,走吧,我們進去,這麼杵在大門外,不太好!”
“是啊,是啊,進去再說!”玄儀說着,準備扶盧暖。
盧暖擺手,“儀兒,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看你的肚子,快要生了吧!”
“快了,都九個月了!”
幾個人說話間,已經進了丞相府的大廳。
徐子衿讓盧暖坐下,玄儀連忙讓人給盧暖倒水,南宮瑤坐在盧暖身邊,看着盧暖,擔憂的說道,“阿暖,你……”
“我怎麼了?”盧暖問。
看着南宮瑤的眼眸裡,有了急切。
南宮瑤呼出一口氣,“不太確定,一會我給你仔細看看吧!”
事關盧暖,南宮瑤可不敢亂說。
“還等什麼一會,現在就過去吧,客院那邊,我都派人收拾乾淨了,阿暖,走吧,咱們現在就過去,天大地大,你身子最大,走了走了,他們男人有他們男人的事情,我們小女子啊,忙我們小女子的去!”
玄儀說着,招來兩個丫鬟,“你們兩個,給我仔細扶住徐夫人,要是出了一丁點差錯,看我不剝了你們的皮!”
“是,夫人!”兩個丫鬟立即應聲,一左一右攙扶着盧暖。
徐子衿本來想跟,南宮瑤擋住徐子衿說道,“你啊,可千萬別跟,跟來我也不告訴你!”
“你……”徐子衿氣惱。
若是以前,他肯定把南宮瑤丟出去,可現在……
南宮瑤懷中身孕,挺着個大肚子,他還真不敢。
“我什麼,徐子衿,別說,這不是你造下的孽!”南宮瑤說着,眼眶微微泛紅,卻倔強的扭開頭,走到盧暖面前,“阿暖,我們走!”
徐子衿看着盧暖,玄儀,南宮瑤離去的背影,有些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手握成拳頭,重重的捶打在茶几上。
只聽得茶几咔嚓咔嚓直響,架子本已經碎掉,也沒有散開。
玄煌走到徐子衿身邊,擡手拍拍徐子衿的肩膀,“沒事的,阿瑤不像以前,胡鬧慣了,如今的她也是一個有擔當的女人,就算她對你再不瞞,也不會害阿暖的,放心吧!”
自己的女人,玄煌還是要幫着的。
他可不想,南宮瑤惹惱了徐子衿,被徐子衿活活掐死,他還不知道要幫誰。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徐子衿說道。
他的確不擔心南宮瑤。
因爲南宮瑤對盧暖,那份友情,一般人不瞭解,他卻是瞭解的。
南宮瑤半生飄零,從來沒有人對她好,第一個對她好的人,是盧暖,這份感情,一般人又怎麼能夠代替。
玄儀就更別說了。
她和盧暖是生死之交,換句話說,沒有盧暖,這個世間就再不會有玄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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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擔心盧暖的身體。
“好了,別多想,你越是擔心,對阿暖的思想,也有影響!”玄煌安慰道。
徐子衿嘆息一聲,“你不懂!”
真的不懂。
其實南宮瑤已經看出什麼了,不然不會來一句,都是他造的孽。
“子衿兄,咱們要做的,也是靜觀其變,不如這樣子吧,咱們去客院外的花園等着,一有消息,我們也可以早些知道!”段豪說道。
相對於徐子衿和玄煌,段豪三十大齡,又老成穩練,說起話來,也要沉穩許多。
“是啊,走吧!”玄煌也勸道。
徐子衿才站起身,點點頭,跟在段豪身後。
走出去不遠,那被徐子衿捶了一拳的茶几,才裂開,碎掉,散落一地。
段豪不免心疼,這可是上等紅木啊,已經傳了四五代了,卻不想,今日壽終正寢。
不過也佩服徐子衿好功夫,一拳下去,那茶几就碎了,卻不散架。
或許,茶几也不敢散架吧。
客院。
盧暖倒在牀上,南宮瑤坐在她身後,輕輕的給她揉着太陽穴,柔聲問道,“好點了嗎?”
“好多了,只是阿瑤,我以前不是這樣子的!”盧暖說道。
弱不禁風,動不動就頭疼,冒汗。
上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成這個德行。
“我知道!”南宮瑤淡淡的說道,把盧暖扶着,讓盧暖倒在牀上,才說道,“你其實也應該知道爲什麼的?”
“我?”盧暖搖搖頭。
她也想知道,可她卻並不知道。
南宮瑤錯愕,“我以爲你知道!”
“我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盧暖問。
如果是,那還真是悲劇。
她還剛剛成親,還這麼年輕。
可真是天意弄人。
“胡想什麼呢,你平時那麼聰明,什麼事情,一點你就能夠想過透徹,爲什麼這事,你就想不明白呢?”南宮瑤沒好氣的說道。
感覺腰有些酸,立即拉了凳子坐下。
感覺好多了,才呼出一口氣。
盧暖瞧着,卻羨慕的緊,“懷孩子,累吧!”
南宮瑤笑,“累?我這算累嗎?”南宮瑤搖搖頭,握住盧暖的手,“阿暖,我一直覺得,你那麼的善良,一定會諸事大順,當初,邊疆危及,是你和子衿前去,平定了戰亂,我也以爲,上天會眷顧你,嫁的如意郎君,一生都風調雨順,可……”
南宮瑤忽然間,明白了天意弄人。
盧暖聽南宮瑤這麼一說,急了,“阿瑤,你告訴我實話,我到底怎麼了?”
“你自己的身體,你還不知道嗎?”南宮瑤沒好氣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最近就是脾氣暴躁,情緒反反覆覆,口味更是怪的可以,就好像……”盧暖說道這,錯愕不已。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你猜到了,對嗎?”南宮瑤說道。
“我猜到了一些,但是,我……”盧暖說着,眉頭蹙起。
會不會太快了。
“你猜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你八成是懷孕了,或許,在你和徐子衿洞房花燭的時候,就懷上了,可你卻沒有好好休息,一路趕來京城,導致……”南宮瑤說着,撲入盧暖懷中,嗚咽低泣,“阿暖啊,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爲了玄煌,爲了這個樓蘭,卻讓盧暖受了這麼多。
“阿瑤,你先別哭,也別說對不起,你快告訴我,我到底這麼了,我是真的懷孕了嗎?”盧暖捉急的問。
南宮瑤點點頭,“按照脈象來看,你的確是懷上了,雖然時間還不多,一個月不到,但是……:”
“說吧,我能接受!”盧暖說道。
連穿越,她都能接受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盧暖雖然說得很勇敢,可手卻在顫抖。
身子也顫抖,“阿瑤,我冷,幫我被子蓋一下吧!”
“好!”南宮瑤親自拉了棉被,把盧暖包住,才揚手,讓那幾個伺候她的嬤嬤宮婢下去,玄儀一送盧暖到客院,就去廚房準備吃的了。
房間裡,就剩下盧暖和南宮瑤。
“阿暖,你破身的時候是幾歲?”
盧暖聞言,眨了眨眼睛,錯愕的看着南宮瑤,“我……”猶豫片刻,才小聲說道,“十二!”
南宮瑤一聽,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十二歲,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本來沒什麼的,可問題是徐子衿他中毒了,你一開始也沒有好好調理,好吧,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來京城之後,後來爲徐子衿解毒,那一段時間,徐子衿太沒節制,壞了你的身子,雖然後來的日子,你們都那啥,可是還是落下了病根,所以,你懷上孩子,那些隱藏的毛病都出來了!”
盧暖聽了,倒是淡定了。
沉着的問道,“這些都不是重點吧!”
南宮瑤點點頭,“的確不是重點,重點就是,你一路的顛簸,孩子又剛懷上,所以……”
“會小產嗎?”盧暖問。
南宮瑤見盧暖這麼鎮定,倒是錯愕了,沉默片刻才說道,“會,因爲你已經有了小產的跡象……”
“我會抱住他的,一定會,哪怕是拼盡全力。!”盧暖斬釘截鐵的說道,見南宮瑤不語,才繼續說道,“阿瑤,你會幫我的,對嗎?”
“廢話,我們是姐妹,你知道的,我南宮瑤在這個世間,根本沒有親人,只有你了,阿暖,只有你是我南宮瑤的親人,所以,我會幫你,但是……”
盧暖看着南宮瑤,想笑,卻笑得有些勉強,“你說吧!”
“接下來,在你生下這個孩子前,都不能和徐子衿同房,不是同房,就是,就是……”南宮瑤說着,糾結極了。
“我知道,就是,睡在一張牀上,但是,不能有肌膚之親,對吧?”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而且,你的身子,也要調理,阿暖,想好怎麼調理了嗎?”南宮瑤問。
“沒有,但是,我想,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既然找到了問題的結症,她就不會退縮。
懷上了,是好事,大喜事。
所以,這個挑戰,她盧暖接下了。
孩子,她會平平安安的生下來,不管男女。
“阿暖,你比我想象之中堅強!”南宮瑤說着,緊緊握住盧暖的手。
堅強的讓她心疼。
盧暖笑,笑得有些迷茫,“阿瑤,我也想懦弱一些,可是,你不知道,如果我第一個垮下,那麼第二個肯定是徐子衿,徐子衿垮了,你知道代表什麼嗎?”
南宮瑤點點頭,“阿暖,欠你的,要怎麼還?”
“不用還,只要大家都好好的,都倖幸福福,快快樂樂的,就好!”盧暖說着,輕輕的摸摸南宮瑤的臉,“阿瑤,所以,你要幸福,牢牢抓住自己的幸福,不要讓人輕易奪走,男人啊,尤其像玄煌這樣子的男人,他什麼都不缺,唯獨缺一份真心,一心只愛他,不愛他的皇權霸業,但是卻會幫他看着,誰要敢爭奪他的一切,就會奮不顧身爲他去拼命的女人,你懂嗎?”
南宮瑤點頭,“我懂!”
她的幸福,建立在盧暖的心酸之上,就算再不懂,她也要努力學着懂。
“那就好,別哭了,儀兒回來了,可別讓她擔心,她都快要生了!”盧暖說着,擡手擦擦南宮瑤的眼角。
然後輕輕的合上眼眸,把所有的心酸,全部掩埋。
她盧暖,就應該是堅強的。
玄儀看着守候在屋子外的下人,先是一頓,隨即才說道,“你們怎麼都在屋子外,不去裡面守着?”
“回公主,是娘娘說,不需要奴婢等伺候!”
“好了,一邊去吧!”玄儀說着,推開們,一走進屋子,玄儀就感覺到空氣裡的異樣,卻笑着說道,“你們兩個壞蛋,聊什麼呢,都不等我!”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南宮瑤說道。
笑,努力讓自己笑。
玄儀挺,呵呵笑了起來,“什麼好消息,嫂嫂,我醜話說在前頭哦,你這消息要是不夠好,晚上,我要罰哥哥喝三杯!”
“要是消息夠好,晚上讓咱們的丞相大人,多喝三杯,如何?”南宮瑤也趁機說道。
“阿暖,你瞧瞧,我這嫂嫂,太壞了,一點都不愛護幼小!”玄儀說着,走到牀邊,挽住盧暖的手臂,撒嬌。
盧暖失笑,“的確有一點,我覺得啊,要是這消息夠好,晚上讓他們幾個男人多喝幾杯,就來個不醉不歸如何?”
“看來,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了!”玄儀說着,呵呵笑了起來。
“既然是個好消息,可不能告訴我一個人,嫂嫂,既然接受懲罰的是他們男人,我覺得他們應該有權知道!”
“也是!”
盧暖,玄儀,南宮瑤走出客院的時候,盧暖的起色已經好了許多。
徐子衿第一眼看見盧暖,頓時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連忙起身走到盧暖面前,握住盧暖有些冰冷的手,“怎麼了?”
“我,我……”盧暖說着,淺笑,低下了頭。
“嗯,然後呢?”徐子衿問,心卻提了起來。
盧暖擡頭,看着徐子衿,果然,她只是猶豫了一下,他就緊張成這個樣子,盧暖的心,頓時一疼,噗嗤一笑,“你還問我,都是要做爹的人了,還問我!”
徐子衿先是錯愕,隨即卻是愣住,然後才恍然大悟,“阿暖,你是說?”
懷上了嗎?
盧暖點點頭,“阿瑤都確定了,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嗎?”
“呵呵呵,呵呵呵!”徐子衿先是傻笑,然後拉住玄儀,“我要做爹了!”
玄儀抽回手,紅着臉也笑個不停。
徐子衿可是她曾經的夢,後來雖然醒了,但是,被曾經愛慕的男子,握住了手,她還是害羞的。
徐子衿也不氣惱,就去抓南宮瑤,南宮瑤卻往後退了一步,“別跟我說,去找玄煌吧,他喜歡聽八卦!”
徐子衿聞言,看向玄煌和段豪,走到兩人面前,對段豪說道,“丞相府應該有好酒吧?”
“有,愛喝多少有多少!”段豪說道。
對於徐子衿,段豪可是欽佩的,自然願意好酒好菜招待着。
“那成,今天在你丞相府喝了,改日來我徐府,我定好好招待!”徐子衿說道。
“好說,好說!”
夜晚時分,丞相府的飯廳,早已經熱鬧非凡。
段老丞相,段老夫人,也來陪客,一聽盧暖懷上了,段老夫人立即送上了禮物,對盧暖,也算是喜歡。
相較於這邊的融洽,徐子衿那邊就熱鬧一些。
徐子衿開心,拉着這個喝酒,那個喝酒,玄煌段豪也不推辭,三個人,一個是君,一個是臣,一個只算是朋友。
徐子衿一直標榜,他只和玄煌做朋友,不然,他就違背了祖宗遺訓。
看他們一個個像孩子一般,划拳,勸酒,讓盧暖失笑。
“這三個人,要是傳出去,誰會相信?”南宮瑤說着,搖搖頭,就連她自己親眼瞧見,也是不相信的。
那個沉穩的,像根木頭似的段丞相,居然和徐子衿勾肩搭背,一個勁的說他對徐子衿的愛慕。
不,是欽佩。
然後喝徐子衿一杯一杯的喝酒。
玄煌坐在一邊,早已經微醺,卻一個勁的給他們倒酒,自己也喝。
“或許,都是壓抑的人,這是宣泄!”盧暖說道。
一個個爲國爲民,從不敢草率行事。
今日這般,也好。
而京城豪華大宅。
一抹黑影快速的竄入屋子,“主子!”
“嗯!”
“皇上,瑤妃,徐子衿攜新婚妻子,在丞相府,喝的正酣!”
坐在主位的男子,沉默片刻才說道,“派出人去,一旦他們回家,殺無赦……”
“是!”
丞相府。
玄儀已經安排了客院,讓徐子衿盧暖,玄煌南宮瑤住下。
皇宮忽然來了消息。
“皇上,太皇太后病了,請皇上速速回宮!”
太皇太后年紀大了,因爲刺客的事情,嚇到了,所以,一直大病小病不斷,太后一直在身邊伺候。
玄煌一聽,心一慌,立即讓下人備馬車。
南宮瑤見玄煌喝醉了,哪裡放心他一個人回宮,連忙對盧暖和玄儀說道,“阿暖,改日來宮裡玩,我先送玄煌回去,如今皇祖母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們就先回去了!”
盧暖點點頭,“阿瑤,你萬事小心!”
“放心吧,我們有錦衣衛,會沒事的!”
目送南宮瑤和玄煌離去,盧暖見徐子衿已經醉的東倒西歪,本來打算在丞相府住下,卻想着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盧暖也和玄儀告辭。
“儀兒……”
“你也要走嗎?”玄儀問,卻有些傷心。
盧暖失笑,“傻儀兒,我如今就在京城,離你這這麼近,你想我了,隨時來找我,或者我過來看你,再說了,我這次可能要住很久的!”
玄儀一聽,才笑了起來,握住阿暖的手,“阿暖,好想像以前,可以和你睡一張牀,聊着我們的心事!”
“好,等事情安定了,咱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盧暖說着,俯身在玄儀耳邊說道,“你都沒有好好跟我說說,你的段丞相呢!”
玄儀頓時紅透了臉,輕輕拍打了盧暖一下,“你壞!”
“從來就沒善良過!”盧暖說完,呵呵呵笑了起來。
滿月已經扶着徐子衿上了馬車,盧暖才和玄儀告辭。
玄儀站在門口送了好久好久,段豪走到玄儀身邊,“人都已經走遠了!”
“我知道,只是,相公,你知道嗎,阿暖送了我好幾次,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送人離開,是這麼的難受!”玄儀說着,靠在段豪懷中。
這段婚姻。
誰也不愛誰。
因爲皇兄要鞏固皇權,她只能含着眼淚,笑得幸福出嫁。
這也是玄儀第一次主動靠近段豪,以前的日子,他們恩愛,卻是相敬如冰。
“我不太懂你們的情誼,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們的情誼很真,她待你們也很真!那個泡菜,也很好吃!”段豪說着,伸出手摟住了玄儀。
這個傻姑娘。
其實是很善良的。
她當初長大要嫁徐子衿的誓言是,那麼的信誓旦旦,害他一度以爲自己已經沒有了機會,卻不想半路殺出一個盧暖來。
段豪更想不到,她會放手,而且無怨無悔的放手。
儘管她的心裡,總有那麼一角留給了那個人,但是他不在乎,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把那個人從心底驅除,只剩下他。
“你也喜歡吃嗎?”玄儀問。
那個泡菜,哥哥嫂嫂喜歡吃,不,應該是喜歡盧暖的人,都喜歡盧暖做的菜。
“很好吃,以後咱們沒事就去徐家蹭飯吃吧!”
玄儀聞言,錯愕的看着段豪,支支吾吾半響後才說道,:“你剛剛是說?”
“儀兒,你沒聽錯的!”段豪說着,擁着玄儀往丞相府走去。
“哦……”
第一次,玄儀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個相公。
她嫁過來那一天,皇祖母就對她說了,爲了樓蘭,盧暖能夠一身戎裝上陣,她身爲皇家公主,就應該爲皇家,爲樓蘭做些什麼,嫁過來之後,更不能擺起公主的譜,公主的脾氣更是不能有。
因爲朝堂能不能安定,還需要段家。
她嫁了。
爲了皇帝哥哥,爲了樓蘭,她含着淚,帶着笑嫁了。
這三年,雖然不愛,卻習慣了。
段豪卻是第一次,跟她喜歡同一個人,喜歡吃同一樣東西,因爲,他們的胃口,喜好,真的差太多了。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段豪問。
玄儀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想,阿暖要長期住下來了,真好!”
“是挺好的!”
就因爲盧暖的到來,玄儀臉上的笑也多了。
馬車上。
徐子衿抱住盧暖,“阿暖,阿暖,我好開心,好開心啊!”
“我知道,!”盧暖柔聲說着,無奈極了。
“阿暖,我這麼幸福,你說,老天爺會不會嫉妒啊!”徐子衿說着,醉醺醺的看着盧暖。
咧嘴一笑,“阿暖,你好美!”
然後就要脫盧暖的衣裳。
“胡鬧!”盧暖說着,推了推徐子衿。
“可是,阿暖,我想……”
“我懷着身孕呢,不行!”盧暖說的斬釘截鐵。
徐子衿先是一愣,隨即呵呵一笑,“對哦,阿暖懷孩子了,我就要做爹了!”
就連趕馬車的滿月,也笑了起來。
如果老爺夫人知道了,一定會樂壞了的。
滿月想着,儘量讓馬車慢一些。
只是……
滿月小聲說道,“少奶奶,不對勁!”
盧暖聞言,掀開馬車簾子,問道,“怎麼了?”
“殺氣陣陣,怕是……”滿月說着,連忙說道,“少奶奶,進馬車去,外面危險!”
“滿月,你說,會是什麼人?”
“絕對不是好人!”滿月說着,讓馬車停下來。
因爲夜已經深了,大街上已經很少人走動,除了遠處更夫還在打更。
“阿瑤他們……”
“他們有錦衣衛!”滿月說着,回頭看了一眼醉意薰薰的徐子衿,又看了一眼盧暖,“少奶奶,一會,少爺就拜託你了!”
盧暖點頭。
“寶劍……”
“我知道!”盧暖打斷滿月的話,一支利劍穿透馬車,從盧暖的鼻尖飛過,釘在馬車另外一邊。
她甚至聞到了那利箭之上,帶着的殺戮。
這些人,和大饒狼狽爲奸了。
因爲剛剛射過去的,不是利箭,的弩。
“滿月,速戰速決!”盧暖說到,拿住寶劍的手,有些顫抖。
因爲,這把劍,是雲中天送給徐子衿的,她雖然看過幾次,但是從未拿過,這是她第一次拿起利劍,自保,也爲了保護徐子衿。
可盧暖也擔心玄煌和南宮瑤。
“是!”
滿月說着,早已經飛出身,和那些黑衣人廝殺。
盧暖坐在馬車口,嘴脣抿得死緊,有些猶豫着,要不要出手。
第一次,殺人。
真的,很難抉擇。
只是,此刻卻不給盧暖考慮的時間,那人一見盧暖,就朝盧暖刺來,眼看越來越近。
“少奶奶,小心……”滿月低呼一聲,卻受了一劍。
盧暖知道,再不能沉默。
一個翻身,劍已經拔出,在那個刺客就要刺到自己的時候,身子往後一倒,一手握住長劍,另外一隻手,抓住匕首,已經刺入了他的心臟。
血流下,滾燙了盧暖的手。
然後用力拔出匕首,一腳踹在刺客的肚子上,把他踢飛了出去。
第一次殺人,盧暖是害怕的。
只是,此時此刻,真的由不得她害怕。
想到這裡,盧暖站在馬車上,冷眼,看着那朝她跑過來的黑衣蒙面人,握緊手中的劍,眼看就要交鋒,徐子衿卻快速從馬車內竄出,一瞬間奪走了盧暖手中的長劍,一招便已經斬殺了兩人。
落在地上,徐子衿還有些站不穩,扭頭看向盧暖,徐子衿在笑,“我徐子衿的女人,怎麼可以沾染了血腥,阿暖,等着,等着相公給你殺了他們,然後去找南宮瑤他們!”
盧暖點點頭,卻有些想哭了。
他啊,明明已經醉的一塌糊塗,卻硬生生的刺了自己一下,讓自己清醒過來。
徐子衿朝盧暖一笑,拋出一個飛吻,才說道,“滿月,別放過一個!”
既然送上門了,他徐子衿就不客氣的一一解決了吧!
“是!”
盧暖見過徐子衿殺人,但是沒有見個這麼狠厲的徐子衿,幾乎一劍致命。
就連來的路上,每一次要廝殺,徐子衿總會用手絹矇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太多,可如今。
她終歸被徐子衿保護的太好了。
二十幾個刺客,幾乎無一倖免,不是死在徐子衿的劍下,就是滿月劍下,剩下的一個想要逃走,徐子衿射出手中的長劍,穿透了他的心臟。
他就那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滿月走過去,抽出長劍,那個人才跪在地上,然後倒下。
氣絕。
盧暖看着徐子衿,捂住他手臂上的傷口,“疼嗎?”
“不疼!”
“我其實也可以的!”盧暖說着,有些牽強。
徐子衿笑,摸摸盧暖的臉,“我知道,只是阿暖,你是我最後的王牌,所以,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你不能出手!”
“我……”盧暖想問爲什麼。
徐子衿擡手,按住盧暖的嘴脣,“噓,阿暖,別說,你以後會明白的,相信我!”
“我相信!”
徐子衿笑,對滿月說道,“滿月,拐彎去,皇宮,看看玄煌和南宮瑤,既然我們受到狙殺,他們也不安全!”
徐子衿說着,拔出馬車上的箭弩,陰沉沉的笑了。
笑得那麼冷酷,那麼的無情。
另外一邊……
玄煌有些醉,卻不是很醉,相比較徐子衿,他清醒的多。想到徐子衿,玄煌忍不住傻笑起來,“呵呵……”
南宮瑤聽見,錯愕的看向玄煌,揉了揉耳朵,才說道,“你傻笑什麼?”
“阿瑤……”玄煌說着,靠向南宮瑤,見南宮瑤沒有推開他,倒在南宮瑤的腿上,仰頭含笑的看着南宮瑤,“阿瑤,太幸運了,太幸福了,會不會遭嫉妒?”
玄煌說完,又笑了。
南宮瑤倒是有些錯愕,“你醉了吧?”
“沒有,阿瑤,我從來不曾像此刻,這般清醒,你知道嗎,我以前,一直是孤獨的,沒有朋友,一個知心的朋友都沒有,對於子衿,我想結交很久了,可是,他一次次躲着我,不見我,不給我機會認識他,好在,蒼天眷顧我,知道我可憐,派了一個阿暖來牽線搭橋,讓我們認識,又送了你到我身邊!”
南宮瑤聞言,伸出手摸摸玄煌的臉,笑道,“你傻了!”
真的,傻了,纔會說這些傻話。
皇帝啊,他一句話,可以要多少人的命。
卻在這,跟她訴說。
“阿瑤,我沒傻,真的,我沒傻!”玄煌看着南宮瑤,眼眸有些迷離,“阿瑤,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南宮瑤一聽,神色一變,嘴脣動了動,才說道,“不知道,你都沒說過!”
“我現在說,還來得及嗎?”玄煌問。
“嗯,來得及!”
若是以前,南宮瑤一定會和玄煌唱反調,但是今天,她不想了。
因爲盧暖說了,她一定要幸福,要抓住自己的幸福。
面前的男子,他是皇帝,他也有他的驕傲,與其踩着他的自尊相愛,不如尊重他相愛,才能長長久久。
“阿瑤,今天的你,不一樣了,讓我好喜歡!”喜歡說着,就想要吻南宮瑤。
卻被南宮瑤壓住,“我還懷着孩子呢,你猴急什麼?”
“就是忽然想吻你了!”玄煌說着,呵呵一笑。
“別鬧了,皇祖母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你感覺打起精神,回宮見了皇祖母再說!”
南宮瑤第一次關心他,關心他的家人,玄煌哪裡敢多說,連忙點頭,“嗯!”
馬車咻然停下。
“什麼人!”
走在前面,騎在大馬之上的錦衣衛怒喝。
已經握住了手中的寶劍,準備隨時出擊,卻大喝一聲,“保護主子!”
南宮瑤和玄煌聞言,兩個人同時眯起眼睛。
南宮瑤暗恨,自從懷了孩子,她的身邊,就不曾帶任何毒藥,這下子……
玄煌卻安慰南宮瑤,“別怕,我會保護你,用命保護!”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只是南宮瑤卻不太適應,“知道了,也要保護好你自己!”
玄煌點頭。
“殺!”
隨着一聲殺,錦衣衛和黑衣蒙面人廝殺成一片,只是,刺客顯然比較多,多的讓錦衣衛漸漸落了下風。
玄煌看着,立即拉緊馬繮繩,讓馬兒快速跑了起來。
“啊……”
南宮瑤驚呼一聲,身子被撞到。
尤其是肚子,也疼了起來。
死死抱住自己的肚子,南宮瑤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脣。
只是,玄煌錯了。
前面等着的刺客越發的多。
他們像是算計好,他的想法,專門爲他和南宮瑤準備的一般,每一個都拿着長劍,長劍一端,還冒着綠光。
“阿瑤,你怎麼樣了?”玄煌問。
南宮瑤本來疼極,卻忍住疼說道,“無礙,你千萬要小心!”
“嗯!”
皇宮什麼都沒有,但是有的是武功秘籍,吃了第一次虧,玄煌卻不想在吃第二次,所以三年來,他片刻不敢懈怠。
只是,一個人對幾十個人,一開始,還能應對,可後來,漸漸的體力不支。
尤其這些人都目標就是他。
的確,只要他死了,這皇位就懸空了。
但是,他們卻錯了,阿瑤肚子裡還懷着孩子,只要孩子一出生,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皇太子(皇太女)樓蘭將來的皇帝!
雖然他也狠辣的殺了不少刺客,可長此下去,真不是辦法。
喜歡希望南宮瑤駕駛馬車逃走,可玄煌失望了。
因爲馬車裡,南宮瑤早已經鮮血淋漓……
“唔……”南宮瑤按住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阻止血不那麼快速的流出。
第一次,南宮瑤慌了神。
更是亂了手腳。
直到那雙溫暖的手,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安慰。
“阿瑤,你要堅持住,把這孩子生下來!”
阿暖,是阿暖。
只是,南宮瑤覺得好累,好累……
她好想睡一覺,或許醒來,就什麼都過去了。
“阿瑤,你千萬要撐住,你知道嗎,如果你撐不住了,不止你,就連你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不住,我問了御醫,孩子已經七個半月,只要你能把他生下來,還是可以活的,阿瑤,加油……”
“人蔘,拿人蔘給她吊命啊……”
是誰,是誰在呼喚,是誰那麼着急。
“阿瑤,你會堅持下來的,我相信你,阿暖相信你的,你一定要堅持住,知道嗎?”盧暖說着,都泣不成聲了。
一滴滴眼淚落在南宮瑤的手背上,灼燙了她的心。
拼勁全力,嚎叫一聲。
“啊……”
緊接着,是穩婆欣喜的聲音,“生了,生了……”
然後是孩子,虛弱的哭聲,雖然很虛弱,但好歹還活着。
“阿暖……”
南宮瑤虛弱的睜開眼睛,看着盧暖,牽強一笑。
“沒事,皇上很好,孩子也很好,我們大家都很好!你累了,睡一會吧,醒了就好了!”盧暖說着,輕輕的摸了摸南宮瑤的臉。
南宮瑤嗯了一聲,才沉沉的睡去。
馬上有穩婆前來給南宮瑤收拾,把她移回大殿。
盧暖去看抱在太皇太后手中的孩子,“民婦……”
“免了!”太皇太后說着,朝盧暖招招手,“阿暖啊,過來看看這孩子,你看他,一點也不像是早產的孩子呢!”
盧暖應了一聲,走到太皇太后身邊,看着太皇太后懷中的孩子。
他很小。
但是,很精神。
“小皇子,很好!”
太皇太后點點頭,嘆息一聲,“可憐的孩子,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自己的親孃!”
“看見太祖母也是一樣的,更加能夠說明,小皇子福澤深厚!”盧暖說着,好幾次想要伸出手去摸摸他。
卻還是縮回了手。
“阿暖,你真會說話!”太皇太后說罷,把孩子遞給嬤嬤,“讓乳孃準備好,等小皇子餓了,就給小皇子餵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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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皇太后!”
待孩子被抱下去,太皇太后才握住盧暖的手,見盧暖身上還沾着血跡,更是心疼,“來,坐下來,陪哀家聊聊!”
“是!”盧暖坐在太皇太后身邊,卻沒有說話。
“怎麼不語,妹妹進宮來說,你的話可是很多的,哀家都羨慕妹妹,可以四處走走,可哀家不能,只能住在這個皇宮,山珍海味,綾羅綢緞,如此反覆,卻得不到最想要的一切!”
盧暖聞言,頓了頓才說道,“太皇太后,如今你兒孫滿堂,瑤妃娘娘有誕下小皇子,是件喜事,太皇太后怎麼就憂心了呢!”
“你知道哀家爲什麼憂心的,卻隻字不提,你這丫頭啊,比起三年前,是越發的老練了!”
“太皇太后謬讚了!”
“不是哀家謬讚你,你能夠女扮男裝,去了邊疆,這一點,哀家就感激萬分,更是欣慰阿瑤和皇上沒有看錯人,只是,可憐你,做了那麼多,哀家卻不能褒獎於你,就算想要給點賞賜,也要思量着,丫頭啊,哀家答應你,待逆賊除去,哀家一定爲你正名,讓整個樓蘭百姓,知道,樓蘭還有你這麼一個巾幗英雄!”
太皇太后的話,真心也好,假意也罷,盧暖都不在意,說道,“太皇太后,謝謝你的恩典,但是,巾幗英雄,阿暖擔當不起,而且,阿暖成親,太皇太后已經賞賜了很多東西,那些東西,不管的哪一件,都價值連城,能夠得到太皇太后的眷顧,已經是阿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看來,你是要拒絕哀家了?”
盧暖聞言,立即起身,“阿暖不敢!”
“既然不敢,就不說這事了,哀家已經吩咐人給你準備了熱水和衣裳,去洗洗,換身衣裳!”
“是!”
太皇太后待盧暖走了以後,才扶住額頭,嘆息一聲。
她什麼都不要,卻怎麼幫着玄煌,讓太皇太后不安。
“皇祖母……”
玄煌走到太皇太后身邊,坐下。
“煌兒,皇祖母心裡擔憂啊……”太皇太后說道。
可別去了一頭狼,來了一頭猛虎。
而且這猛虎,比那狼更強壯十倍。
“皇祖母擔心什麼?”玄煌問,輕輕的給太皇太后揉額頭。
“煌兒,你說,徐子衿和盧暖,他們到底想要什麼?”太皇太后問。
玄煌聞言,先是一頓,沉默片刻才說道,“安定,他們喜歡安定,皇祖母,這個天底下,誰都可能兩面三刀,盧暖和徐子衿不會,爲了我,爲了這個樓蘭,他們默默的付出了太多太多,我相信他們,或許,待時局穩定了,他們也就不會再出現在京城!”
“這……”太皇太后沉默了,半晌之後才問道,“可能嗎?”
“嗯,是真的,皇祖母,謝謝孫兒吧!”
“哎,相信你,真的,皇祖母相信你的!”太皇太后說着,嘆息一聲,卻留了一個心眼。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洗了澡,換了衣裳,盧暖走出大殿,卻見滿月已經給徐子衿上了藥,包紮了傷口。
徐子衿擡頭,朝盧暖伸出手,盧暖坐在徐子衿身邊,卻沒有說完。
就算有千言萬語,可這皇宮,是太皇太后的地盤。
隔牆有耳、
這一點,盧暖知道,徐子衿也知道。
“好點了嗎?”徐子衿問。
盧暖點點頭,靠在徐子衿懷中,“子衿,我想家了!”
想盧家村。
這個京城,太危險了。
“委屈你了!”徐子衿淡聲說道,緊緊握住盧暖的手。
盧暖搖頭,“不委屈,子衿,我一點都不委屈,我只是想,爲什麼我們老是被動,爲什麼我們不能主動,既然他們喜歡玩刺殺,我們也來一場反擊吧!”
徐子衿聞言,錯愕不已。
這……
沉思片刻之後,徐子衿才站起身,嘴脣抿緊,輕輕的動了動,才一字一句的說道,“好,阿暖,從此刻開始,我們反擊,絕對不手軟,但是,給我幾天時間安排,好嗎?”
盧暖點點頭。
盧暖和徐子衿去跟太皇太后皇上告別,徐子衿和玄煌說了些什麼,盧暖不知道,也不問。
盧暖卻和南宮瑤說了一會子話,寫了一封信給她。
然後離開皇宮,回到徐家,卻沒有想到,徐家來了人。
讓盧暖欣喜不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