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易的考房中,洪易身上所積累的所有浩然正氣都被燃燒一空。
這可是總量非常龐大的浩然正氣,要知道在秉鼎相歷三世劫法中,洪易在那一個世界中,經歷了編撰《易經》的工作。在編撰《易經》期間,洪易所讀之書龐雜無邊,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學問知識,對於自己的心靈脩養,已經達到一種神妙莫測的境地。
他的浩然正氣積累非常龐大,若是全數釋放出來,足以綿延三千里。
如此之多的浩然正氣被燃燒殆盡,造就了這考房中的三千舉子誕生出浩然正氣,同時使得浩然正氣這一道特殊的法則力量,深深的融入天地本源大道的運轉之中。
雖然失去了積累雄厚的浩然正氣,但是洪易卻掌握了一種玄妙的力量——聖道。
這種力量玄之又玄,難以言說,只能親身感悟,無法傳授。而洪易掌握了聖道,就等於掌握了一條規則,足可以稱之爲“子”,成爲諸子聖人那樣的人物了。
擡頭看了一眼考房,洪易擱置下筆墨,靜坐片刻,便起身離開考房。諸位把守的兵丁不敢阻攔,任由洪易離去。
離開貢院,洪易回身朝貢院中看去。
諸子聖像已經沒有了那種神異的剛正念頭,這一次諸子聖人燃燒自身,消耗了數千年的參拜積累,今後一段時間內,再也誕生不出那種百聖齊鳴的靈異了。
想到爲了聖道,諸子獻出了自身的一切,洪易深深地吸了口氣,面色前所未有的堅定,回身大踏步離去。
洪易一邊走,一邊作歌唱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爲河嶽,上則爲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歌聲的嫋嫋餘音盪漾在貢院的上空,無數挺立的浩然正氣精芒,或高或低,在這一道歌聲的洗禮中,越發凝實純粹。
科舉完畢之後,這次科舉考試所發生的一切事物,震動了整個天下。諸子百聖,驚聖文章,浩然正氣……
一切都使人感覺目不暇接,不知道該注意哪個方向。
“前所未有的文壇盛世!”有人如此描述。
先是百聖齊鳴,再是諸子顯聖,而後天降光雨,接着誕生出浩然正氣這種力量。天下所有人都可以修煉的力量。這種浩然正氣存在於智慧中,存在於道理中,存在於秩序中,存在於天地萬物自然中。凡是讀書,參悟道理,恪守正道的人,都會產生這種力量。
此次徹底改變了天下格局,使得修煉之道,除了修煉道術與修煉武道之外,再多了一條道路。
本來準備在這次科舉考試中,楊盤與洪玄機兩人準備大幹一場,推行新政,刷新吏治。可惜被洪易把一切風頭搶光,科舉考試已經完全沒有多少作用。
此次科舉取士,洪易天然被列爲今科頭名的狀元,哪怕楊盤不想給洪易再錦上添花,可是天下的儒林士林已經認定洪易洪易位列諸子,楊盤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蘇文看着天地變化,天地自然中,源源不斷產生出一股秩序的氣息,而隨着這一股氣息壯大,浩然正氣也隨之壯大。而在冥冥中,那一截祖脈靈根化爲一種形而上的道理,嵌入天地間,不斷轉化浩然正氣,使得天地間充斥的天地正氣越來越多。
“想不到這祖脈靈根竟然化爲了正氣之根,能源源不斷誕生出正氣!”
蘇文知道天地之根誕生的祖脈靈根非常玄妙,有許多妙用,只要演化得當,就能能源源不斷誕生所需要的事物。
而且祖脈靈根演化爲正氣之根,這是因爲祖脈靈根被洪易燃燒正氣注入,使得祖脈靈根化爲了正氣之根,才能源源不斷誕生正氣來。
本來他還以爲洪易會把祖脈靈根打入大地中,使其源源不斷產生天地正氣,誰曾想,洪易竟然直接把祖脈靈根化爲一種類似於法則的存在,化入天地之中。
當然,祖脈靈根不可能憑空誕生出正氣來,還是需要諸多事物來轉化,諸如:信仰念頭;駁雜的情感;文思之氣;衆生學習思考時,所產生的智慧之光;還有天地間的本源。其中天地本源轉化,約戰八成左右。祖脈靈根就相當於一個轉化器,能夠把諸般事物轉化爲正氣,重新散發到天地中。
隨着浩然正氣勃發,天地間緩緩醞釀着奇妙的變化。
首先發生變化的就是當初科舉考試時,誕生出浩然正氣的三千多舉子。這些舉子哪怕沒有被取爲進士,如今在儒林中也是頗有名聲。
三千正氣儒士,因爲誕生了浩然正氣,理所當然受到了許多修道人與武功高手的試探。不過這些試探均已失敗而告終。
擁有浩然正氣護身,不但有種種玄妙,而且還對道術頗有剋制之力,哪怕鬼仙面對浩然正氣,也無計可施。
這下子,天下世人終於明白了,這種浩然正氣的確是一種力量,而且是切實的力量,能夠護身保命。擁有力量,至於能否長生延年?這就需要時間來見證!
不過新出現一位諸子,而且這位諸子是浩然正氣修行法的創始人,但是偏偏又沒有傳世經典留存,衆人不知該如何對待這位被諸子稱爲道兄的人。
洪易也知道自己,若是沒有把易經傳播出去,不足以被人稱爲諸子聖人之一。哪怕掌握聖道,衆人也不會認可。
於是洪易便把易經中,爲首的乾坤兩卦傳播出去,隨同傳播出去的,還有洪易的一句誓言:“易願天下每一人!都是真龍!易願天下人,都如君子一般!易願天下每一人,都自強不息。易願作一經文,替諸子百聖立言,爲羣經之首。”
當然,許多人都把洪易這句話當做笑談,萬古經王豈是那麼容易就作出來的?洪易的父親洪玄機更是當衆駁斥洪易的誓願,說洪易不可能做出這種萬古經王來。
可是接下來每過一個月,洪易都會公佈一篇卦象經文。
易經公佈出來,就是對洪玄機活生生地打臉。易經上每一篇卦辭都蘊含無窮玄妙,闡述天道地道人道,萬物生靈之道。洪玄機根本無法尋找到易經的破綻,用來駁斥洪易的聖道。如此一來,洪玄機根本不能阻止易經的公佈。
而且洪玄機因爲遲遲不能蘊養出浩然正氣,在儒林中已經漸漸成爲一個笑柄。哪怕他的理學說得再是天花亂墜,可是不能蘊養出浩然正氣,就無法成爲正統學說。
天下間越來越多的人通過讀書明理,蘊養心靈,恪守正道,許多儒生都孕育出浩然正氣,一旦浩然正氣能夠外放,就會被人尊稱爲儒士。
學問修養精深,達到謝文淵這種程度,將純白的浩然正氣轉化爲青色,就被人稱爲儒師,也被人尊爲一代鴻儒。
而且通過修習易經,許多儒家學子,更加容易蘊養出浩然正氣,許多人都把洪易尊爲天下師,他的名望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