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筆錄的過程很簡單,這本來就是人證、物證聚在的情況下當場抓獲的。
有顧沉強大的背景及人脈,林良以及同黨、霍心雨夫婦很快就被關押在拘留所裡面。寇溪提供了霍心雨在別墅裡下藥的視頻錄像,翻出來帶有霍心雨指紋的紙包。吳阿姨、小區保安身上的驗傷證明,小區物業提供的視頻證明,以及劉長鎖、霍心雨的口供等。林良在涉嫌綁架這件事情上毫無翻身之力。不僅如此,車上的槍支、毒.品也坐實了林良的罪行。林良人生最後的幾十年恐怕就要在監獄裡呆着了,至於霍心雨會被判有期徒刑至少十年。
霍嬌嬌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讓錢墩兒給霍魯打了個電話,告知一下李翠蓮等人霍心雨犯了事要坐大牢。
劉長鎖的父親以及一個姐姐從老家奔過來,去看守所探視了一下。還企圖想要拿着錢去苦主那裡求求情,找到了寇溪的門店又是哭又是跪的鬧了一場。
“我們不對,是腦袋進水了,是窮的起了歹心。但你們家孩子畢竟沒有被賣出去,這不是當場抓獲了麼。你們沒有受到啥損失,孩子也健康着呢。求求你們,能不能看在我老頭子一把年紀就這麼一個兒子養老送終的份上,替我們跟警察跟法官求求情?”
“我們老兩口沒有啥能耐,我願意替我兒子坐牢,你們要是覺得不夠解恨,你打死我吧,只要你們別讓我兒子坐牢就行!”
“我把家裡的房子賣了,把錢都給你們,能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兒子出了事當父母親人的着急上火。明知道不可爲還要努力爭取一下,寇溪看着那老人確實很可憐。以己度人想一想,如果將來自己的孩子犯了錯,她該心痛心痛該責罵責罵,可該挽救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挽救的啊。
寇溪對那老人說道:“我本來沒有心情搭理你們,但我也是爲人父母的,多少能夠明白你的心情。劉長鎖對我孩子做這種事,殺了他都不足以解我心頭直恨。且不說我們兩家之前還有過一段不大好的過往,就單憑如今他一步一步算計我兒子的這件事。就算我是那個能判他刑的法官,我也只可能用最重的刑罰來懲罰他也不可能替他說一句好話。更何況,這是刑事案件,即便我們不追究,國家也不會放任的。”
劉長鎖的姐姐認出來,此人就是當初在劉長鎖婚禮上大鬧過的人。心裡面也明白過來,寇溪沒能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很厚道了。若是要求賠償金,或者動用自己的勢力來報復他們一家子,對於寇溪來說輕而易舉的事兒。
“爸,行了,咱們走吧!”劉長鎖的姐姐扶着老爹,亦步亦趨的往外走。姐姐抹着眼淚對老漢說道:“人家沒有跑咱們家打人罵人砸了東西,也算是挺好的人家了。長鎖偷的是人家的孩子,人家怎麼可能不恨咱們。好在不是死刑,蹲個十年也就出來了。出來以後好好做人吧!”
劉長鎖的家人將整件事情都怨在霍心雨身上,覺得如果當初不是因爲她,也不會有今天的劉長鎖。既然不能夠將劉長鎖救出來,那不如就徹底跟霍心雨劃清界限。經過此事,劉長鎖也覺得自己的人生全都讓霍心雨給毀了。家裡人一提及此事,他便同意並且委託家裡人去法院起訴離婚。
霍心雨本以爲在被判決之前會見到自己的家裡人,心裡想着張瑤不可能來、霍魯不願意來,都這個時候了李翠蓮也會過來看一看自己,娘倆哭一場。沒想到的是,她沒等來孃家人卻等來了劉長鎖的離婚訴訟。
“你還來看我!”霍心雨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寇溪還能屈尊降貴的來到看守所裡面探視她。
“哼!”霍心雨聳了聳肩,一臉冷漠的盯着玻璃外面的寇溪:“你可真壞,真有心眼兒。你早就看出來我要報復你,你還有膽子讓我進你們家。”
“你猜的沒錯,我什麼都知道,而且你確實落入了我的圈套。打你進了瀋陽,我們就已經警惕起來。劉長鎖爲什麼想要去兗州做個菜販子,爲什麼那麼着急的趕回瀋陽加速進程,這些都是我們在佈局。我連你給他做了什麼菜買了什麼熟食都一清二楚,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寇溪嗤笑一聲,她心裡面沒有大獲全勝的快感,反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傷感。
“你?”霍心雨大吃一驚,沉默了好半天才喃喃道:“原來,原來,你一直防着我。”她想起了木子,想起了金玲,想起了那些在她耳邊不斷稱讚老闆娘是一個多麼成功又幸福的女人的那些人。
“原來那個木子也是你的幫手!”
寇溪嘴巴微翹:“她雖然幼年的時候走了彎路,但至少是個識時務又感恩的人。我當然願意提攜她!”
“呵!”霍心雨擡眼看着寇溪,感覺她那明媚的笑容是那麼的刺眼。
“就像當初你提攜我,幫助我一樣。你就喜歡在我們這羣可憐蟲的身上尋找優越感,我們過的越慘你就越高興。沒有我的襯托,你感覺心裡特別不是滋味,是吧?”眸子裡閃爍着瘋狂與恨意,霍心雨徹底將情緒爆發了出來。
“優越感?”寇溪眼神一黯,冷笑一聲:“你覺得我對你幫助,只不過是因爲我想要在你們身上找優越感?”
“那不然呢?你真的以爲我相信你是要真心幫助我的嗎?沒有,你從來都沒想過要幫助我。你只是假惺惺的想要做個濫好人,你就想要個好名聲,讓所有人都以爲你是個好媳婦好女人。你就想要讓所有的人,所有的男人女人都喜歡你,對你豎起大拇指。你最擅長裝模作樣,你擅長沽名釣譽了。你......”霍心雨悲愴的大哭:“我恨你,我恨你!”
寇溪瞠目結舌的看着霍心雨,她萬萬沒想到,霍心雨居然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你恨我?難道不是因爲我毀了你的婚禮,而是在此之前你就恨我,討厭我?”看着大吃一驚的寇溪,霍心雨突然得意的笑容來。
她眼角帶着幾分狡黠,她擡起手來縷了一下耳尖的碎髮表情嫵媚而又妖嬈:“想不到吧,我騙了你很多很多年。寇溪,你也有猜不到的時候啊。如果你沒嫁給顧沉,你早晚會死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