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衆人千篇一律的讚揚吹捧,回以得體的微笑,客套的話語,直到正式開宴,星夜才得以坐到胡湘寧身邊,深出一口氣,就說不願意來應酬嗎?這樣無聊又累人的事,她又不是沒做過,過去是生活所迫沒辦法,現在自然能躲就躲了。
“都說當花瓶了,你還介紹這麼多人過來。”星夜在胡湘寧耳邊小聲抱怨,臉上卻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沒辦法,很多人都在看她呢。
“這纔到哪,不過是認識了十來個人而已,又沒讓你陪着他們深談,告訴你,等會肯定還會有更多人來打招呼的,不如等會我正式介紹你老闆的身份,你上臺去講幾句勉勵的話,省得不知道的人好奇了。”胡湘寧同樣小聲的說道。
星夜挑高了眉毛,“胡姐,你算計我是不是?”
胡湘寧呵呵笑道:“你是老闆,我可不敢算計你,沒見過你這樣的,這麼大的身價,別人顯擺還來不及呢,就你躲着,生怕人家認出來,有錢丟人嗎?”
星夜搖頭,“這點身價纔到哪,哪有顯擺的條件呀!”
不管星夜怎麼不願意出頭露面,就憑她現在的姿態以及公司人對她恭敬的態度,已經讓這些全國各地的商人好奇猜測了,拉着熟識總公司的員工打聽一下,那些員工可沒有星夜那樣的心態,都耐心回答,那就是我們大老闆呀!還不往給自家老闆誇獎一番。
更有那知情的或是剛纔胡湘寧給正式介紹了的,不住的對人說,沒想到,本以爲胡總已經是年輕有爲了,原來這大老闆比胡總還要年輕,聽說還是大學生呢,這話一出口,就惹來一桌人的議論,看向星夜的目光更多了。
從郝天益公司請來的主持人嘴皮子那叫一個利落,該煽情的地方煽情,該說笑的時候說笑,,再配合着幾位助興的歌舞表演,很好的控制了整個宴會的氣氛,胡湘寧早就上去致過辭了,星夜最終也沒能躲過去,頂着大老闆的身份上去說了一番激情洋溢的感謝加勉勵加對未來的展望的好話,獲得了一陣一陣的掌聲,讓底下人的情緒高漲,比剛纔那個主持人的話說的還漂亮,還鼓動人心。
“看看這效果多好,中文系的高材生,就知道你能行,偏偏平時總藏着掖着。”胡湘寧對星夜剛纔的那番表現很滿意。
“就這一次下不爲例。”星夜看着身邊人們熱切的眼神,暗自慶幸沒有采用哪種自助餐的宴會形式,這要不是不能失禮亂走動,恐怕就會有一羣人撲上來跟自己說話的,想到這個可能,星夜又小聲說道,“等會我要先離開,你自己打發這些人吧。”
“就知道會這樣,”胡湘寧也是沒辦法,“讓司機送你,你這大老闆是不是該配輛車了,來回打車多沒面子。”
“胡姐你笑話我是不是?平時我可是坐公交車的。”星夜也玩笑道,不過她覺得自己還真沒必要配什麼車,關鍵是她不會開車,到時候還要跟個司機在後面,不方便,再說了還是學生呢那樣太招搖了,平時應酬又少,打個車也就行了,再不行不管是給輝夜大牛還是胡湘寧打個電話,誰還能不給她派車嗎!
禮品的發放讓宴會達到高氵朝,來的加盟商都有份,雖然採取的是抽號的方式,其實前幾名早就內定了,獎品頗爲豐厚,加上主持人的妙語連珠,人們更是笑聲不斷。
星夜趁着這份熱鬧勁兒悄悄的溜了,當然同行的還有胡湘寧的司機,負責送星夜回去再回來接他們胡總。
“老闆,你在大廳稍等,我去取車,車放在地下車庫了要等會兒。”司機小吳很體貼,知道外面冷,讓只穿了一件禮服的星夜在暖和的大廳裡等着。
星夜點頭,指着大廳一角的沙發說道,“我在那等你,若是門口不好停車的話,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
星夜剛剛坐定,就看見從樓上下來一羣嘻嘻哈哈的年輕人,估計是在樓上餐廳吃了飯要離開,本來星夜也沒在意,但是偏偏打頭的那個是熟人,她只是眼光掃過就認出來了,張睿,又是這小子,懷裡還摟了一個染着五彩頭髮的丫頭,兩人像連體嬰兒一樣擠在一起。
星夜沒想搭理張睿,看他那樣子肯定是和一幫狐朋狗友們廝混去了,能做什麼好事,這位張家的大少爺那也是紈絝子弟的典範了,凡是紈絝該乾的肯定少不了他那一份,想想張宏海你還有工夫來管自己,就這個兒子還不夠你頭疼的嗎?
星夜低頭玩自己修理的很漂亮的指甲,沒做彩繪只是抹了透明的指甲油,一個個透着健康的粉紅色,她是不想跟張睿打招呼,可是偏偏事以願違,她不理人家,人家還想來招惹她呢。
要知道星夜穿的華麗麗的人又漂亮,一個人往大廳當中一坐,那本身就是很招人目光的,別人也許只是看看欣賞一下美女,而張睿那一行人本來就是些張揚的年輕人,又都喝了些酒,平時見了女孩子還調笑兩句呢,現在被酒精一刺激更是張狂的不知自己姓什麼了,有人見了星夜在那坐着,一臉壞笑的示意身邊的人看過去,嘴裡說些胡話,酒壯慫人膽就這麼嘻嘻哈哈都蹭了過去。
“美女,一個人呀?是不是等人呀?”一個小子壞笑搭訕道。
“是等哥哥我吧!”旁邊一個一身酒氣的說道,衆人聽了鬨笑。
星夜好笑的看着這些人,應該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紀,覺沒有一個過二十五歲的,張睿大概因爲懷中摟着女孩子呢,並沒有靠前,而是站在了後面,此時也跟着鬨笑呢。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喝一杯?是一人一杯呦。”又有人笑道。
星夜看他們都是些大孩子,不想跟他們計較,想到司機回來就要離開,搖頭提高音量叫道:“張睿,領你這幫朋友走開,別來煩我。”
星夜是看準了這些人是以張睿爲首的,果然聽她這麼一說衆人都是錯愕,張睿更是鬆開了那個五彩頭髮的女孩,一手一個的撥拉開前面的狐朋狗友們,不理會後面那個女孩大發嬌喝,徑直走到星夜面前,本來最前面的那個男人被他推到了一邊。
“星夜?”張睿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你怎麼一個人坐這兒?”
“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好,每次見你都這麼讓人不痛快。”星夜不客氣的說道,對張睿她真的一點客氣的意思也沒有。
張睿橫了剛纔說笑的幾個人一眼,胳膊一揮,嘴裡嚷着,“都給我走開點,別惹我妹子生氣。”
這傢伙忘了自己剛纔也跟着笑的歡了,星夜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跟你這些朋友們該幹嘛幹嘛去吧,不用理會我。”
“別呀,我好不容易遇見你,上次我跟郝天旭要了你的電話號碼,結果打了兩次都是空號,郝天旭那傢伙說可能是你換手機號碼了,這次你可得告訴我。”張睿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追問星夜。
星夜挑眉,估計是郝天旭故意給他錯的手機號碼的,誰讓張睿的花名在外呢,這郝天旭跟自己到算是多少有些交情了,又不知道自己與張睿的真實關係,多半是給張睿逼急了,就給了個假的電話號碼。
“幹什麼?我們有什麼好聯繫的?”星夜反問道。
“我們這麼親近的關係,怎麼能不多聯繫呢?”張睿呵呵笑道,他旁邊的人們聽他這麼說,一陣交頭接耳的竊笑。
星夜不以爲然的看了看四周的人們,剛纔那位五彩頭髮的女孩子已經擠到了張睿的身邊,此時正一臉敵意的看着星夜,尤其是見星夜的目光移到她身上,表情傲然,更是特意挺起了胸,不過那消瘦的身板上傲然挺起的雙峰,很讓人懷疑她的真實性,一臉的彩妝讓人看不出本來面目,只能估計這女孩子也就十的年紀吧?
“你女朋友?”星夜好笑的問道,不由對張睿的眼光表示佩服,那女孩子像是爲了證實星夜的話似地更加貼近了張睿。
“這個……你明白的,”張睿眼神漂移,有些尷尬,期望星夜能不要問了。
“不明白。”星夜故意說道,然後做恍然大悟狀,“哦,暫時的,不超過二個月那種?”
那女孩似乎沒太明白,一臉的愕然,張睿卻是更加不好意思了,旁邊有兩個打扮時尚的女生聽明白了,嗤笑出聲。
胡湘寧的司機過來了,有些詫異的看着星夜身邊的這些人,但還是禮貌的跟星夜說道:“老闆,車停門口上了,可以走了。”
星夜點頭站起,不理會衆人邁步往外走,那幾個人則自動的挪開了一條通道,看着星夜從身旁優雅的走過。
“等等,等等,”後面張睿叫道,“忘了,還有正事沒說呢!”
“你有什麼正事?”星夜腳步未停,對趕上來的張睿說道。
“記得上次你帶走的那個陪唱女,我又見到她了。”張睿隨着星夜的步伐往外走,壓低了聲音說道。
“嗯”星夜停住了腳步,秀秀?那跟着後面的司機見星夜停下也停了下來,星夜對他點頭示意,讓他等等,拉着張睿往旁邊走了兩步,看張睿那幫朋友也沒有跟上來才問道:“秀秀怎麼了?”
“她叫秀秀呀?到是有幾分秀氣,”張睿回憶說道,看星夜不悅的皺眉,連忙說道,“前些天我約郝家兄弟,就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