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言言把泡沫墊兒放在桌子上擺正,在上面插上大頭針,然後拿着紅繩開始耐心地往上繞。欣然在一旁看着稀奇,好奇地問她,“言言,你做什麼呢?”
“我要做一個同心結,把那小子的心拴住。”董言言一邊忙着抽線頭一邊甜蜜地笑道。
在對面桌子上疊玫瑰花的甜甜往她這邊看了看,笑道,“姐姐,給我任哥做的?一會兒也教教我唄!”
“沒問題。”董言言隨口笑道,“不過我可沒有四姐織得快,四姐你織了幾個襪套了?有我的沒?”她轉頭問冷月。
冷月翹着腳坐在牀邊,手裡的鋼針飛快地舞動着,“還沒輪到你呢。這個是幫音像班的李健織的。”
“老四,那你完了,叫老三知道你不先給她織,她還不跟你急眼吶?!”於霞從上鋪探下頭,笑道,“你們一個個的都想當織女啊?怎麼不買現成的呢?”
“二姐,這就是你不懂了。男生跟女生表達感情的方式是不同的,男生比較具體,最浪漫也不過是玫瑰香檳小提琴;而女生的浪漫就體現在這些小東西小心思上,東西雖小,但是意義重大,雖然很多時候男生不懂,但是這樣有差異的相處纔是正常的;女生如果按男生的方式跟男生相處,處着處着就成了哥們兒;男生如果按女生的方式跟女生相處,處着處着就成了閨蜜。女生要懂得享受男生的寵愛,也要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愛他,這樣才叫談戀愛。”董言言笑道。
“老五說話就是一套一套的,我就會織襪套。”冷月笑道。
“我覺得挺有道理的!”於霞躍躍欲試地說,“老五,你一會兒也教教我唄!”
“行!我做完了這個就教你們!”董言言把泡沫墊兒上的大頭針拔下來。耐心地把紅線一點一點的收緊。做中國結最麻煩的就是這最後一步,線要是抽不均勻,出來的成品就歪歪扭扭的沒法看。
電話響了。欣然隨手接起來,然後把話筒遞給董言言,董言言接過去。是任家宣的。
“言言,十分鐘後。我在學校門口等你。”他聲音輕快地說道。
“我現在正忙着呢,半個小時以後吧。”董言言把電話夾在肩膀上,一邊抽線一邊笑道。
“行!別遲到了啊!”任家宣笑道。
董言言放下電話,才發現手裡的線頭抽歪了,這個矯情的傢伙!
“老五,人家又怎麼矯情了?”於霞好奇地問道。
董言言撇着嘴舉起手裡的同心結,“看着沒?線都抽抽了。我還得整整。”
“真漂亮!給我看看給我看看!”甜甜她們湊過來爭着搶着的看。
董言言含笑看着這幫少見多怪的傢伙。幾個人正鬧着,電話又響了,甜甜衝過去接起來,彎起眼睛聲音甜甜地笑道,“不行,一個小時以後吧,我現在忙着呢!”說着她掛了電話,抓緊時間疊玫瑰花。
董言言嬉笑着開她的玩笑,忽然想起來當年甜甜好像因爲這事兒跟賀靖軒吵過一架,就是因爲她給他疊玫瑰花疊晚了。結果賀靖軒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就發飆了,本來挺好的事兒,倆人最後卻鬧得不歡而散的。
“甜甜,你這玫瑰花一個小時夠嗆能疊完。別一會兒他等着急了再生氣。”她對甜甜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先跟他解釋一下比較好。”
甜甜撅着嘴看着手裡的玫瑰花,“那我也得疊完吶,今天晚上還得送給他呢。”
“我們幫你疊吧!”冷月爽快地說。
“姐姐,你們真好!”甜甜親暱地摟着冷月的脖子笑道。忽然身後一聲巨響,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顧曉含氣沖沖的跑回來,指着董言言就喊,“老五,你以後再跟劉思穎好,我就跟你絕交!氣死我了!”
董言言一看大事不好,小妞兒要發飆。
“她怎麼惹着你了?我找她算賬去!”董言言一邊安撫她一邊努力的回想着她是爲了什麼生氣,可是實在是記不起來了。
“我前幾天不買了件襯衫嗎?就是我身上這件!結果她今天穿了一件一模一樣的,剛纔在樓上碰到她和學生會那幫人,她就跟我說,曉含你怎麼跟我買了件兒一樣的襯衫?然後周正還笑話我,說我沒她好看。明明她前幾天就看着我穿了,還說我學她!”曉含氣呼呼的說。
董言言看了看她身上的襯衫,說真的,微胖的女孩子穿這種襯衫真的很難穿的好看,跟劉思穎那種小美女撞衫了真是有點兒悲劇。可是她也知道,這件襯衫明明是曉含先買的,劉思穎那麼說確實有點兒不厚道。轉念一想,她不厚道的時候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回。
“人就指着討好男生活着呢,你又不需要,沒必要跟那種人生氣。”欣然慢悠悠地冒出一句。
其他人頓時都沉默了,然後紛紛附和,“就是就是,我們看着好看就行了唄,又不是穿給他們看的。”
顧曉含的臉上開始多雲轉晴,過一會兒又說說笑笑的了,這個妹子就是這樣好,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董言言總算鬆了口氣,一看跟家宣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於是趕緊穿上外套,拿上揹包跑出去。
她揹着揹包跑到學校門口,轉了兩圈也沒看到任家宣的影子,正疑惑着,忽然聽到不遠處有汽車的喇叭響,她回過頭,就看到了任家宣的車停在學校旁邊的馬路邊兒上,兩個大燈還一閃一閃的。她轉身跑過去,剛跑到轎車旁邊,轎車的後門突然開了,一隻手飛快的把她拽進去關上門,她嚇得心裡忽悠一下,跌倒在任家宣身上,熟悉的溫暖的味道撲面而來。
“嚇我一跳呀你!”她笑嗔道,“這麼晚找我出來幹嘛?”
“想你了唄。”任家宣側過身子摟着她,順手拈起了她脖子上的項鍊,低笑道,“你把這個戴上了?真挺好看的。”
“我早戴上了,你才發現呀?眼睛吧!”董言言笑道。
手腕上突然一片冰涼,任家宣把一隻手鍊套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後舉起她的手給她看,“這個也戴着吧,很配你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