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夠壞的!”董言言悄悄對林風說。
“是她自己跟周正說,她想跟顧曉含說話,你不跟她換位置,那我就給她換過去唄。你又得跟宋明誠調開,給你們串個桌,統籌還得學好,要不然還真換不明白。”林風帶着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老神在在地解釋道。
“聽你這麼說,串桌還真是個技術活兒!”董言言笑道,“給你添麻煩了!”
林風笑笑,拿了筆記本和筆,上樓找周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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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自習,任家宣從隔壁班跑過來,跑到冷月身邊一個急剎車停住,他有些疑惑地看看白羽,又看看冷月,立刻沉下了臉,問冷月,“言言呢?”
冷月往後排指了指,任家宣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終於在後排一幫大高個中,看到了小不點兒董言言。
董言言懶懶地衝他招招手。
“言言,你怎麼又跑後排來了?你這麼點兒小個,在後面能看着黑板嗎?”他瞥了一眼宋明誠,不滿地問。
宋明誠就笑,“沒關係,我幫她抄筆記。”
任家宣已經習慣了他的沒事兒找抽,乾脆理都沒理他,只對董言言笑道,“有人欺負你,告訴我!我跟你說,學生會那幫貨,根本就什麼都不是,不用怕他們!”
“沒必要,我這種段位的,如果跟那種公主小白較勁兒,本身就是欺負人,懶得調戲。”董言言不以爲然地笑道。
“說的也是。”任家宣笑道:“我還是喜歡你的滿肚子壞水。”
“那叫腹黑好吧!”董言言笑嗔道,“你急急火火的過來,就是爲了這點兒事啊?!”
“差點兒忘了正事兒,我們班下節課是古代漢語,楊老師特意讓我過來通知你和劉思穎去我們班旁聽。她已經跟陳老師打過招呼了。”
這門課一直是董言言的軟肋。當年考的是自考,她靠自己的理解,只能學個皮毛。勉強的考個及格,現在有了專業的老師講解,她當然求之不得。
劉思穎也是求之不得。
給播音班教古代漢語的居然是秦桐老師。董言言一邊不時地低下頭做筆記,一邊忙裡偷閒地看着帥哥發花癡。秦桐老師真是一位個人魅力十足的老師,語言幽默風趣,表達深入淺出,聽他的課真是一種享受。難怪那麼多播音班的小花癡喜歡他,他的氣質已經足夠彌補略顯平淡的顏了。
董言言第一次覺得,形容別人有氣質不全是敷衍,真的有一些人。氣質遠遠地蓋過容貌。
“現在同學們把書翻到第二頁,我們來預習一下下一篇,都璟璇,請你讀一下課文!”秦桐老師朗聲說道。
沒有人應答。
董言言擡頭一看:都璟璇正以手支頤,不知道在想什麼。不會是睡着了吧?她的同桌偷偷捅捅她,她才如夢初醒地站起來,有些茫然地看着老師。
“都都怎麼了?這幾天一直魂不守舍的。”張大偉有些疑惑地說道。
“如果不是學習上的問題。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要麼是思春了,要麼是失戀了,反正她這個狀態肯定不對頭。”董言言咬着筆尖猜測道。
“得找機會問問她。這才幾天,都人比黃花瘦了。”張大偉悄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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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課上,董言言背單詞背累了,百無聊賴地跟林風學着玩兒轉筆。
最開始練的時候筆總掉。一陣叮叮噹噹,圓珠筆掉在桌面上的聲音,她索性扔了筆,趴在書桌上,羨慕地看着圓珠筆在林風的指尖上轉來轉去的。
“沒關係,多練練就好了。”林風很有耐心地一遍一遍的給她示範。
董言言興致勃勃地又拿起筆,又是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柳影背英語課文正背得糾結呢,好不容易背了幾句,被噹的一聲打斷了思路;只好重新背,沒背幾句呢,又是噹的一聲!
她無奈地撇過頭,看着董言言,崩潰地說道:“老五,你能不能小點兒聲!我背一句你當一下,背一句你當一下!我都背不下去了!”
“好了,那我不玩兒了!”董言言陪着笑臉,從善如流地說。
話音剛落,又是“當!”的一聲,一個硬硬的紙團落到了董言言的桌子上。
她打開紙團,拿出裡面的橡皮,只見紙上寫着四句話:“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她往後拉了拉椅子,往播音班那邊瞄了一眼,任家宣正在播音班的後排拿着彈弓衝她笑呢。
她拿起筆,飛快地在後面寫上了一句話,然後又把紙團按原樣包好,拿出格尺,彎成一個弓形,瞄準,發射!
發射失敗!紙團在走廊上碰到了不明物體,提前落地,董言言呆了一瞬,趕緊轉過身,趴到桌子上裝鴕鳥。
陳老師彎腰撿起落到地上的紙團,皺着眉頭看着是上面的字,“楊柳岸曉風殘月?這是誰扔的?”
“老師,我不是故意扔的”任家宣從播音班裡跑出來,奪過陳老師手裡的紙團,又飛快地跑回教室。
陳老師沒說什麼,轉身進了自己班教室,掃視了一圈以後,上樓了。
董言言拍拍胸口,總算鬆了口氣。
“楊柳岸曉風殘月,是什麼意思?”林風悄悄的問她。
“他約我週六去火鍋島,我說:好的,那我們早晨去。”董言言解釋道。
林風微微皺眉想了一下,笑了。
“林風,跟你說件事兒唄,以後的晚自習,我不來上行嗎?”董言言呵呵的陪着笑臉着問道。又到春暖花開的季節了,永安橋那邊的夜市又熱鬧起來了,她得去掙點兒錢,爲以後開店做準備。四叔已經給她打電話了,說最晚一個月就能過來,到時候真買了房子,用錢的地方多着呢。又不能再管別人借,這時候,誰會相信一個十八歲小女孩的眼光和遠見?自己說的再好,只要一提到錢,也只會被當做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子的信口開河,除了宋明誠,只有四叔能無條件地用金錢寵着她這個侄女了
林風聽她說不想上晚自習,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爲難地看着她,“這不太好吧?每天晚上學生會都會查自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