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董言言喜歡跟三五好友徜徉在校園裡,享受着大學生獨有的閒情,也習慣了每天早晨晚上到圖書館和自習室佔座,惡補專業課。
閒暇的時候,她也會去琴房練練琴,或者到形體教室去練練基本功。
一個週末,她閒來無事去舞蹈教室練舞,這天,舞蹈老師正好也閒來無事,見來了學生,也就很高興地讓她進去了,自己就在她旁邊看着她跳舞。
董言言換上了練功服,做了幾個基本動作熱身之後,放上了一段優美的民族音樂,身體隨着音樂舒展,提氣,雙臂打開,動作向指尖延伸,身體隨之旋轉,整個身體在柔軟的地毯上盡情的舒展開各種美麗的姿勢,漸漸沉醉在音樂的韻律裡,她喜歡這種感覺,會讓她覺得天地之間只有她一個人國色天香。
一曲跳完,她拿過毛巾擦汗,老師走過來,笑着說,“基本功很久沒練了吧?”
董言言笑笑,“還是老師專業,我的基本功底子很薄,我十七歲纔開始練舞蹈的。”
老師吃了一驚,不敢相信地問,“十七歲才練基本功?除非你的骨頭特別軟,否則不可能把技巧做得基本到位。”
“我的先天條件一般,所以都是硬掰開的,也只能到這個程度了。”董言言笑道:“所以我一直很遺憾,學得太晚了。”
換了衣服,拖着兩條腿走出教室,董言言這才發現自己抻大發了!好久沒練了,不適應了。如果不是走廊上來來往往的有人看着。她甚至想爬回寢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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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秋去冬來,這裡的冬天完全沒有北方的寒冷,她再也不用把自己捂得跟個圓乎乎毛毛球似的,她在冬天還可以穿得美美的走在校園裡。
開始想念北方的雪了。
系裡開始籌備元旦晚會。很多同學都紛紛報名參加演出,班長找到董言言,兩個人正商量着出什麼節目的時候。教室的門開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走進來,指着董言言對班長說,“張偉,我想讓言言做我的舞伴,我看過她跳舞,她跳得很棒的。”
此人叫高傑。是大三的學長,學生會的負責人之一,經常組織一些大型的文藝活動,人長得高大帥氣,能力又強。屬於校草級的人物,也是很多小師妹花癡的對象。
董言言對他也略有耳聞,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於是她笑道,“你什麼時候看過我跳舞?我怎麼不知道?”
“我在舞蹈教室看過你跳民族舞,你的形體很美,拉丁會嗎?”高傑笑着問她。
很久沒有人用這麼居高臨下的語氣跟她說話了,董言言彎起嘴角,淺淺一笑。“很久沒練了,有些生疏,我們約個時間,試試看。”
高傑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那就今天下午吧。下午兩點,三樓舞蹈教室,我們不見不散。”
董言言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笑道:“好吧,那我回去準備一下。”
說着,跟張偉打了個招呼,就抱起書本走了。
高傑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敲了敲張偉的桌子,笑道,“看起來她不是那麼驕傲的。”
“她的人緣是不錯,跟同學們相處都很融洽,可是人家畢竟是年薪百萬、炙手可熱的美女作家,女神一般的人物,可望而不可及,看到她手上那塊表沒?據說值十幾萬,這樣的女生,不是咱們能追求得起的。”張偉笑道。
高傑不以爲然地一笑,“現在的名人都把自己的身價往高裡炒,我猜測她一年的稿費能拿上十萬算多的。聽東北來的同學說,她在東北那邊很有名,不過她可不是靠寫作發家的,而是早就傍上了東北的一個大款,她的名氣都是那人用錢給砸出來的。”
“真的假的?”張偉驚訝地問道,“她現在才二十歲,不會是十幾歲就開始傍大款了吧?”
他們這麼一說,班級裡的幾個同學都好奇地湊過來,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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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言言趁着中午的時間到藝術系借了一件演出服,然後纔到食堂打了飯菜來吃,剛端着餐盤到餐桌旁坐下,一個男生忽然衝到她跟前,拍着她的桌子,一臉傷心欲絕的表情指着她吼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董言言,你跟我說實話,你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董言言嚇了一跳,皺着眉頭盯着來人,這人是她的同班同學,她的追求者之一,叫李森,據說家在偏遠山區,家境不是很好,所以平日有些憤世嫉俗,卻對她始終糾纏不放。
“這位同學,我的錢從哪兒來的跟你有關係嗎?”她不耐煩地說道。
“告訴我,你的錢是不是傍大款得來的?”李森依然不依不饒地問她。
他這麼一喊,在食堂吃飯的同學也紛紛好奇地往這邊看過來。
董言言一愣,旋即笑道,“在你問這些問題之前,請告訴我,你有什麼立場問這句話?再者,告訴我上面這句話是你道聽途說還是自己杜撰的,造謠和傳謠要負的法律責任是不一樣的,我必須弄清楚了,纔可以打電話給我的律師。”
李森聽她這麼說,明顯的一愣,隨即一臉受傷地過來抓她的胳膊,董言言很嫌惡地躲開了,“請你放尊重點兒,你今天在公衆場合對我信口雌黃已經很不禮貌了。”
李森氣急敗壞地還要再說什麼,董言言面色一沉,接着說道,“我誠實勞動合法納稅,沒有掙過一分虧心錢;如果你是個正直的人,就應該知道名聲對一個女生來說多麼重要,我辛辛苦苦得來的今天,不能被你們這些猥瑣男想當然的一句詆譭就全部否定掉。”說着看了看在場的衆人,沉聲說道:“我董言言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的人,這樣的混賬話,我不想再聽到!想中傷我的話,拿出證據來,不管是誰說的,我不怕跟他在法庭上見!”轉頭又對李森說,“當然,如果再有人傳這種謠言,我會聯繫我的律師,第一個追究你的責任,傳謠造謠,給別人造成名譽上的嚴重損害的,是可以判刑的。”
李森沒想到平素一貫溫和的她,這次的反應卻如此強硬,一時間被她嚇住了,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低聲說道,“這話是高傑說的,他認識你的東北老鄉,他們說的話,還能有假嗎?”
“咱們班也有我的東北老鄉,你爲什麼不聽聽他們怎麼說?”董言言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連飯都沒有吃,轉身拂袖而去。
她這一走,食堂裡頓時炸開了鍋。
有跟高傑關係好的女生,偷偷地給高傑打了電話,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高傑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會引起她這麼大的反應,思慮再三,下午,還是準時去舞蹈教室赴約。
董言言已經換好了服裝,正在橫杆上壓腿,見他來了,笑意盈盈地迎上來,笑道,“你還蠻準時的,我們開始吧。”說着放上了音樂。
高傑也不多說話,脫了外套,露出裡面黑色修身的演出服,然後伸出手,很紳士地對她作了個請的手勢,董言言優雅地把手放到他的手心裡,隨着音樂的節奏快速地舞動着自己的身體,柔軟,火辣。拉丁本是比較纏綿熱烈的舞蹈,動作裡有很多曖昧的成分,一段熱身過後,高傑換了一段音樂,他的舞跳得很漂亮,肢體語言很到位,能感覺出來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可是董言言看着他的眼睛,卻怎麼也找不到那種感覺,那種被引導被保護的感覺,他的眼睛裡沒有真誠,她自然找不到那種心靈交匯的默契。
“言言,看着我的眼睛,跟着我走。”高傑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思緒恍然的回到了那個冬天的早晨,那個俊秀的少年嘴角含笑、滿眼寵溺地在她耳邊低語,“言言,把你交給我。”
音樂高亢起來,隨即戛然而止,她的身體猛地往後一仰,柔軟的腰肢彎成一道優美的弧線,他穩穩地托住她的腰身,四目交匯。
第一次合作,比預想中的順利。
兩個人隨後初步選好了表演的曲目,又排練了幾遍動作,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於是約定明天同一時間準時在這裡相見。
“能找到一個合拍的拍檔真的很難得,言言,你很棒。”高傑搭上她的肩膀說道。
董言言披上外套,對他微微一笑,“我也很欣賞你處變不驚的本事。”
上午還在人後對她中傷詆譭,下午他居然還有膽來赴約,至少這不是一個怯懦的人。
高傑笑笑,有些赧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中傷你的;只是你這樣迷一樣的女子,真的無法不讓人心生好奇。從你剛纔的眼神裡,我看出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可不可以給我講講你的故事?”
“你儘管好奇。但是,我沒有把自己的*坦露人前的習慣。真對我的故事好奇的話,那就去買我的書,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都不是我的人生。有人就是願意把現實和意淫混淆,但是我沒有普度衆生的閒心,更沒有給你們科普的義務。”董言言淡笑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