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不可以問的。”宋明誠很坦然地說道。
主持人點點頭,字斟句酌地說道:“大家都知道,其實你跟董總也談過一段時間的戀愛,那麼當年董總跟任家宣分手是不是也有你的原因呢?”
董言言在心裡嘆了口氣,任家宣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握緊了她的手。
“這個真的沒有。”宋明誠說道:“其實在創業的最初兩年,我和言言都很忙的,而且那時候我的家庭條件和經濟條件也不允許我去想戀愛這種奢侈的事情;我們在一起,是在2000年,我們的企業開始盈利,經濟狀況好轉以後。那時候任家宣已經出國了。”他說着笑了笑,“其實對任何男人來說,如果到了戀愛的年齡,恰好身邊還有一個勤勞勇敢善良的漂亮姑娘,都會動心的。”
“那麼董總呢?你當年是怎麼喜歡上宋總的呢?”主持人把話筒轉給董言言。
董言言不太自然地笑笑,“我也是一樣,覺得身邊有一個勤勞勇敢善良的男人,其實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所以就會想,那就在一起吧。”
“所以你們當年在一起,是因爲你們都太勤勞勇敢善良了對嗎?”主持人說道:“那麼後來,你們是因爲什麼原因分開的呢?”
“因爲我們兩個都是事業型的人,當初我們的事業在一起的時候還好,可是後來我去學了服裝設計,我們開始忙各自的事業,聚少離多,等發現我們的感情出了問題以後,我們也都覺得沒有必要勉強了。”董言言輕描淡寫地說道。
“所以說你們當年分手的原因是你們都太勤勞了對嗎?”主持人笑道。
董言言笑笑,心裡因爲這個冷笑話而輕鬆了一些。
“其實很多人覺得很可惜的,特別是03年那次。你們的愛情曾經感動過很多人。”主持人接着說道。
“都過去了。”宋明誠說道:“其實,要挽回一段已經挽回不了的感情也是很傷感情的。愛過就是愛過,不愛就是不愛了,讓那些感動留在心裡沒有什麼不好。言言說過一句話,戀人可能分手,可是朋友卻是一輩子的,如果任某不介意的話,我願意做他們一輩子的朋友。”
楊莉莉的眼圈兒紅了,在一旁說道:“其實任哥和宋明誠都是很好的人,我們這些做同學的。也不希望外界把他們傳成敵人,畢竟在一個學校同窗兩年,同學之間的情分比什麼都珍貴。而言言。一個女人在八年之中只談過兩場戀愛,可見她並不是一個對感情不認真的人,作爲朋友,我們不想看到她因爲感情的事被各種非議。剛剛大家也看到了,曾經看着她是怎樣的走過這八年的同學們。都是由衷的在心底希望她能夠幸福的,因爲我們知道,她實在太不容易了。”
任家宣很是感慨地笑笑:時過境遷,當往事都已經滄海桑田,這些年的情感歷程,幾句話說得輕鬆。可是其中的酸苦掙扎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他帶着一臉無懈可擊的微笑站起來,重重地跟宋明誠握了握手,他感覺他在用力。於是他愈加用力。
宋明誠帶着一臉雲淡風輕的笑着與他對視:爲了他和言言的面子,他把自己與言言的愛情三言兩語的說成了一場誤會。他索性也讓自己相信那些恩愛往事,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真的只是一場誤會。
董言言默默地坐在一旁,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自然:沒有比看着自己的前男友和現男友當衆握手言和更狗血的了!
正失神的時候。主持人又接着說道:“董總,此時此刻。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希望大家能引以爲戒吧。”董言言略帶自嘲地笑道:“我以前太過高調了,所以也給自己帶來了很多的困擾。做人做事還是應該低調點一些,也許在事業上我不得不高調,可是在生活中我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也有普通女人的幸福和煩惱,我現在只想跟家宣安穩的戀愛,也許以後會結婚生子,逐漸淡出大家的視線,如果我的生活狀態能達到這樣,我就很知足了。”
“因爲前幾天的照片事件,很多人都說您一年多沒有再出新書,是因爲任家宣。”主持人笑着說道,“任老師聽到這番言論有壓力嗎?”
任家宣笑而不語,轉頭看着董言言,董言言微微一笑:“這個真的跟他沒有關係,寫書是需要靈感的,可是我這一年實在太忙碌了,沒有空閒的時間靜心寫作,在這個問題上,我跟我的讀者道歉,因爲我希望我的每一本書都至少要讓我自己滿意,所以請大家給我時間。”
“其實董總今年還做了一件事,就是把您從前的一部書改編成了電視劇,聽說這部劇在下個月就會在各個衛視首播了對吧?”主持人笑道:“這部劇的主題曲相信大家都耳熟能詳了,不過大家可能不知道,這首歌是由董言言親自填詞作曲,任家宣演唱的。”
任家宣揚眉一笑:“是的,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並且這首歌的MV也是言言親自監製的。”
董言言點點頭,“在對音樂的熱愛這一點上,我們是相同的。”
“其實這就是幸福,兩個人可以一起做愛做的事,其它的真的不重要。”任家宣笑着說道。
“好的,那麼現在就請大家欣賞由董總和任老師合作的這一首彼岸!同時也謝謝宋總和莉莉還有周立先生今天能來到我們節目的現場!謝謝大家!”主持人站起來,跟他們一一握手。
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粉絲們紛紛舉起了手裡的相機,記錄下這難得的瞬間。
燈光暗下來,現場安靜下來,大提琴纏綿悱惻的聲音響起,董言言和任家宣站起來,攜手走到舞臺中央。
*
宋明誠沒有閒心聽他們兩個唱歌,所以做完訪談以後。直接在保鏢的護送下從特殊通道悄然離開。
對他來說,這裡的一切已經結束了。
而董言言和任家宣做完節目以後,也匆匆地坐上了私家車,在保鏢的簇擁下迅速地離開了電視臺。
汽車開出了市區,駛上了回往Z市的國道。
離開了人羣,董言言才徹底放鬆下來:這些天就好像經歷了一場熙熙攘攘的鬧劇,到現在她已經身心俱疲,希望過了今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結束吧。
見她疲憊的樣子,任家宣輕輕攬住了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的懷裡。
董言言捂着腮幫子,微皺着眉頭說道:“牙疼!”
她過去每次上火都走嗓子,這兩年長了智齒。火就改成從牙上走了,這些天太亂了,今天壓力陡然釋放,火氣都出來了,牙牀腫得老高。帶累得半邊腦袋都疼!
前面的小米從包裡拿出止痛噴劑遞給她,“先噴上點兒頂着!回去以後趕緊找牙醫!你那兩顆智齒早就該拔了!”
“拔!必須要拔掉!疼死我了!”董言言弱弱地哼哼着。
任家宣的手撫上她微燙的臉頰,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
夏天的雨多,因爲暴雨,宋明誠乘坐的航班整整延誤了二十多個小時,他在機場等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坐上了飛機。在傍晚的時候才一身疲憊地回到了C市。
他在那邊飛機晚點,這邊司機也在機場等了他將近一天,兩個人一見面。頗有同命相憐之感。
C市也在下雨,不過雨小了很多,宋明誠面無表情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着雨刷器在眼前來回的晃動,劃出兩道弧形的水跡。
“這兩天文博還好吧?”他隨口問道。
“很好。陽陽老師這兩天一直在家裡陪着他。”小李笑着說道。
宋明誠點點頭:還好有陽陽,現在他扔下文博出門也不用太擔心了。
這麼想着。心裡也多少有了些欣慰。
半個小時以後,他回到了家裡,剛踏進家門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見陽陽和文博坐在餐桌旁,一人拿着一塊雪餅在啃,見他回來了,兩個人像見到了親人一樣,一齊眼冒綠光地往他身上撲了過來。
宋明誠一邊摟着一個,驚訝地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保姆沒有給你們做飯嗎?”
“保姆今天請假回家了。”陽陽有些赧然地說道:“我又不會做飯,幸虧文博的抽屜裡還有雪餅,我想着先將就着吃一頓,等你回來了就好了!”
“二叔!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文博歡叫着,把他的胳膊抱得緊緊的。
“我也要吃紅燒肉!”陽陽也一臉委屈地把他的胳膊抱得緊緊的。
“我下次出門是不是要給你做個大餅掛着脖子上,你纔不會捱餓?!”宋明誠又氣又笑地捏着陽陽的臉蛋,無奈地說道:“保姆也夠過分,即使要請假,都不知道先給你們做好了飯再走嗎?我看她是不想在咱們家呆了!”
陽陽看着他惱火起來的神色,生怕他真的因此把保姆辭退了,於是趕緊解釋:“不怪阿姨,她是家裡有急事,我才讓她趕緊走了。”
“然後你就讓孩子跟你吃這個!”宋明誠把文博手裡的半拉雪餅扔到一邊,沉着臉對她說道:“你就是不會做飯,難道不會叫外賣嗎?或者你給薇薇打個電話,讓飯店把飯菜做好了給你們送過來,這很難嗎?不知道你這腦袋怎麼長的?!”
“我怕外面的東西不衛生。”陽陽理直氣壯地說道。
宋明誠一看她還白癡得挺有理!他二話不說放下文博,拉着她進了廚房:“你這樣依賴我可不行,我今天教你一保命絕招!蛋炒飯!以後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給文博做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