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宣有些意外,隨後笑逐顏開地抓住她的手笑道:“那就這麼定了!”
“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你要是做到了,我才做你女朋友。”董言言看着他,很認真地說道。
任家宣好奇地點點頭,“好吧,你說。我一定做到。”
“第一,我還有兩個月才過十七歲的生日,我不想早戀,所以你要先追我兩個月,表現好了,我才答應你。”董言言扳着手指頭說。
“沒問題!”任家宣痛快地打了個響指,“說第二個!”
“第二個好辦!”董言言從座位上站起來,笑道:“我要你把我從這裡揹回學校門口!”
“沒問題!”任家宣扯起她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背上,背起她就往門外跑,跑到門口他忽然想起什麼,又跑回來,大聲的喊:“服務員,買單!”
他這麼一喊,所有人都往這邊看過來,董言言捶着他的肩膀笑嗔道:“我都買完單了,快走吧!”
任家宣歡叫一聲跑出門,跑到華燈初上的街頭,董言言伏在他的背上,擡起頭看天上的星星,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是啊,自己是應該有一個新的愛情了,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
她承認她是用了些心思的,從她那次生病他下樓去照顧她,她就知道他想追她,否則他幹嘛要那麼急切地解釋自己是單身!否則他幹嘛總是如影隨形的出現在自己身邊?沒有一個女孩子對如此明顯的愛慕都看不懂。她知道他是一個驕傲的男生,他太優秀,他不會珍惜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他需要那種費盡心思追求到的滿足感,那自己就滿足他。讓他好好的享受追求的滋味,而自己也好好的享受一下被追求的甜蜜。她幸福地摟住了他的脖子,清新的髮香帶着微微的熱氣,那麼的陌生又那麼的讓人耳熱。
跑過了兩條街,她看到了學校的大門,於是嚷嚷着讓他放她下來。
“沒想到你還挺有勁兒的!”她眯着眼睛笑看着他,他有些急促地喘息着,腦門上滲着微微的汗珠,嘴裡呼出的全是一團團的熱氣。像一隻剛出爐的蒸餃!
“那當然!用不用我再抱你進去?”任家宣親暱地摟上她的肩膀笑道。
董言言斜着眼睛看了看他的胳膊,伸出右手把他的胳膊搬走。然後指了指敞開的校門笑道:“你走左邊,我走右邊,保持距離!”
“爲什麼?”任家宣有些不高興地問。
“這都不明白?男左女右唄!”董言言有些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揹着手轉身先走了。
任家宣笑笑,跟在她身後不遠處也溜達進了校門,這樣更好,他還要在老師面前保持好學生的形象。
這一點董言言當然知道,在校外怎麼瘋都行。在學校裡面最好循規蹈矩點兒。想起當年自己和許程的慘痛教訓,實在不能不引以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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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思念,爲你寄出愛的明信片。你就是晴天,你就是晴天,我的愛未眠~~~”董言言快樂地哼着歌跑回教室,拿身體撞開門,拉着門把手轉了一圈兒,轉眼發現李惠和江帆他們正圍着後面的黑板報興奮地大聲議論着。
“呃?這是什麼情況?”她湊過去一看,不知道誰在板報上出了個上聯:西安事變,張無忌楊不悔。
這個對聯她曾經在N個論壇上看過,於是她找了個粉筆頭,大筆一揮在下面對上:安史之亂,郭破虜李莫愁。寫完她滿意地扔了粉筆頭,拍了拍手上的灰。
江帆沉吟了半分鐘,驚訝地笑道:“人才!人才!我們這麼多人想了一下午都沒對出來這麼工整的,你一分鐘就對出來了!”
“我是金庸的粉兒,這個對聯我看過。”董言言滿面春風地解釋道。
李惠她們想了半天還沒想明白,大才子江帆同學於是就引經據典地跟她們解釋。
董言言的知識積累很大一部分是靠時間作弊得來的,江帆同學纔是真正小小年紀就博覽羣書,各個方面的書他都有興趣,而且記憶力和總結的能力一流,只可惜考到了這個工科專業,有點兒屈才了。
董言言回到座位上,看到桌子上放着兩封信。
“家裡來信了!”她興沖沖地撕開信封,拿出裡面的信紙,裡面是老媽熟悉的字跡,這老太太,當年寫的字還挺漂亮的!可惜後來不到六十歲就成了老花眼了,別說寫字,看個報紙都費勁。她在心裡嘆息着,保護眼睛是多麼的重要!
“親愛的女兒~~我去,好肉麻呀!”董言言哆嗦了一下,接着看下去:你寄來的毛衣已收到,你爸穿着很合身,以後不要給我們亂花錢,自己多照顧自己……”
“毛衣?”她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難怪當初看到那件毛衣覺得眼熟,原來是老爸穿過的,那件毛衣分明是自己給宋明誠買的,莫非是他幫她寄回家的?
她看了看手裡的信,又看了看身邊正在給柳影講題的宋明誠,心裡有些溫暖,原來自己有些誤會他了。她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胳膊,宋明誠轉過頭,笑着問她:“什麼事?”
“你把我給你買的毛衣寄給我爸了?”董言言不確定地問。
宋明誠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是啊。”
“爲什麼?”董言言不解地問。
宋明誠笑了笑說:“你說過等你開了第一個月的工資就給你爸買件毛衣,你說讓你爸看見你給他買的毛衣穿在我身上,他得是啥心情?!所以我就替你給他寄回去了,他挺高興的吧?!”
“啊?我說過嗎?你不說我都忘了。”董言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宋明誠笑道。
董言言想想也是,於是說了聲謝謝。
宋明誠抻了個懶腰,懶洋洋地笑道:“不用謝。養閨女真挺不合算的,長大了還不知道便宜了哪個臭小子。誒,你是不又跟任家宣出去了?”
“是又怎麼樣?”董言言揚起下巴,挑釁地說道,忽然一想不對勁兒,“宋明誠,你敢佔我便宜!”她毫不猶豫地踹了他一腳。
宋明誠雙手抱着頭,趴在桌子上裝鴕鳥。
柳影不滿地敲了敲宋明誠的桌子,“宋明誠,你給不給我講題了?”
宋明誠坐直了身子,有些抱歉地對她笑笑,這時候楊蕊寧和杜昕萌她們也拿着作業本過來了,在他身邊圍了一圈兒,嘰嘰喳喳問個不停,董言言見宋先生又開講堂了,很自覺地騰出地方,到前排看電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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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宣滿面春風地一腳踢開寢室的門,身體轉了半個圈然後用腳後跟勾上門,右手抓住上鋪的牀柱,一騰身蹦上去,隨手拽下腳上的襪子團成一團,準確無誤地扔到門口的垃圾桶裡。然後小心翼翼地脫下大衣,仔細地套上衣服套,掛在牆上的掛鉤上。
“老三,下次把你的襪子直接給我脫外面去,太污染環境了!”他下鋪的張大偉用腳狠狠地踢了踢他的牀板,踢得整張牀都直晃悠。
任家宣心情很好地坐在牀上調吉他,沒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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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迷上你?我的灰姑娘,你並不美麗,但是你可愛至極,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李哲一進寢室的門就看到任家宣抱着吉他在寢室裡來來回回瘋狂地狼嚎。他疑惑地看看張大偉,“他怎麼了?”
“啊?!你說什麼?”張大偉摘下耳機,大聲地問,看到他指着任家宣,於是閒閒地笑笑,“我也不知道,一回來就發瘋,也不怕傷了嗓子。”
李哲扯着任家宣的頭髮把他拽過來,掐着他的脖子問:“說!是不把人泡到手了?!”
“Yes~~”任家宣滿臉春色地笑道,“只要我看上的女生,哪個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又是誰啊?”張大偉漫不經心地問。
“還能有誰?董言言唄。”李哲放開任家宣,理了理衣服,對着窗玻璃梳頭髮。
張大偉一聽是董言言,立刻兩眼放光地坐起來,興奮地摟過任家宣,笑得一臉淫蕩:“這麼說廣電班的兩個小不點兒都歸咱們寢室了?家宣,哪天把人領上來,哥們兒幫你驗驗貨。”
李哲轉過身,溫文爾雅地笑道:“老大,上回讓甜甜調戲的還不過癮,這次還想讓人把你綁在牀上唱東方之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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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以後,董言言陪着劉思穎在教室裡練歌,因爲林風一下課就沒了影子,所以劉思穎只好拉着她練習對唱。
“燭光中你的笑容,暖暖的讓我感動,我和你走過雨走過風,慢慢的把心靠攏~~~”董言言眯着眼睛,搖頭晃腦地正唱的投入,感覺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有人站到了她的身後。
“唱的不錯。”任家宣贊許地笑道,董言言一擡頭差點碰到他的下巴,她有些臉熱,於是身子往旁邊讓了讓,按下了暫停鍵,笑道:“你怎麼過來了?”
“當然是找你了。”任家宣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下,隨手擺弄着手邊的磁帶,笑道:“ScarboroughFair,你也喜歡這首歌?這是我的最愛。”
“是嗎?這也是言言的最愛。”劉思穎笑道。